“水口”记忆（13）

老蜂农

“猪和狗”

既然是家，就要把日子过得像个家。

我们从集上卖了一头小猪娃养了起来，开始大家还挺有兴趣，特别是戴维，好像家里的小孩一样关照着那头小猪，下工回来常常顾不上吃饭先去喂猪。

时间一长猪的食量大了。开始是喂些剩饭剩菜之类，随着猪娃长大，吃得多起来，残汤剩饭不够吃，我们就到集上买些猪饲料或者到老乡家卖些麸子喂它。想着养“胖”一点，到了年底时杀了大家分肉拿回家。那时西安市的肉食供应是凭票的，没人每月半斤肉、四两油……。

那猪喂的不错，到年底长到一百四、五十斤了。

公社知青点养猪的不多。知青带队干部老杨知道我们养猪，来看过几次，看着我们的猪，一天一天长大

一天，老杨来找我们，动员我们把猪交给国家，支援国家，也作为知青养猪的一个典型，我们沉默了……。

我们照办了，我们知道那猪也不是随便杀的，是要屠宰证，是要上税的……。

作为补偿，给我们每人发了几斤肉票，买了肉拿回西安去。

戴维还弄了一条小狗来养，是一只小黑狗。养了很长时间，我们养的很有感情。

很有意思的事是，那狗从小就认人，农民来了总是“汪汪”叫个不停，哪怕是来过多次，哪怕是很熟的农民来了也要叫上几声。而知青来了，那怕是从未见过的，哪怕是穿的破里啰嗦，也从不叫唤。

为这事儿，很多喜欢到我们这里来的村民，包括那个副支书以及我们房东的孩子，对那狗有了成见。他们时常对它吼叫，也没有少打那条狗，没有少踢那条狗。

我们也常常为这事跟房东孩子喊叫，不许欺负我们的小狗。

年底戴维买的两只准备带回西安的鸡不见了，他听信了农民的谗言，说是叫我们狗咬死吃了。

大为一时兴起，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就把这只狗猎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