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苏州 橘颂</h3> <p class="ql-block"> 从来没有料想到,会以如此的方式,开启我的江南之行。</p> 江南是个什么地域概念,我确实不大明白。江苏的苏州肯定是江南,浙江的绍兴,绍兴的诸暨,也肯定是江南。而且我认为,我生活的小城,洞庭湖畔的沅江市,也合是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br> 也还是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坐飞机,却是为了去江南。 <p class="ql-block"> 从上海虹桥机场一出来,一刻也没有停留,就到了太湖边,钱绍武先生晚年客居的地方。仍在居丧之际的钱老的儿子钱瑞泽先生,对我们解释,钱老晚年寓居太湖,就是为了一出门,就能望得见太湖。仁者乐山,智者乐水。钱老生性开朗通达,自有襟山带水的胸怀。</p> 瑞泽先生把我们迎进钱老的工作室,迎面就看到风尘仆仆的徐悲鸿雕像。这是当年钱老为恩师塑的像,原作立在中央美院。看来,在钱老的心目中,恩师一生为艺,融会中西,从江苏到日本,从日本到巴黎,从巴黎回北京,担笈杖锡,永远是风尘仆仆,孜孜以求。 <p class="ql-block"> 徐悲鸿雕像后的工作室墙上,有幅巨幅书法作品非常的冲击人的视觉,是钱老用八尺宣拼接抄写的金刚经。瑞泽先生介绍,这是钱老在过世前拖着病体,站在升降机立于壁前写的擘窠大字。我啧啧称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根本不相信这神完气足的未竟之作,是钱老衰年病体所写,可见钱老虽豁达,却又如此倔强。衰朽之年,多病之体,却不甘天命,不甘艺路漫漫犹未竟,虽晚年自署“朽木堂”,却又与天斗,与命争。</p> 瑞泽先生听我如此喃喃自语,连说你说得太对了,钱老当时真是倔得很,什么人的话也不听,根本不想去医院。<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坐在钱老的会客室,看到的是钱老祥和如佛的遗照,遗照的上方,是钱老旧书王维诗联,“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这才是恬淡自如的钱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钱老是在今年端午仙逝的。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洞庭湖的“江南人”,一则是来悼念钱老,再则是来和瑞泽先生商谈,如何把钱老20年前,应时任沅江市政协副主席的邓企华先生所请,为沅江“橘颂”广场所设计的屈原“橘颂”雕像,在沅江真正的矗立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届时,沅江这座有着“桔城”美名的湖乡水城,有了“橘颂”主题公园,立有钱老所塑的屈原“橘颂”雕像,才真正是“橘颂”不负沅江,沅江不负“橘颂”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瑞泽先生满口应允了此次专程而来的肖正军主席、涂政坤部长的邀请,答应在回北京完成中央美院为钱老举办的追思会后,尽快到沅江实地堪察,设计方案。</span></p> <p class="ql-block"> 茶过三巡,主客宴宴。瑞泽先生忽然谈起,钱老病中曾一直一言不发,枯默如僧,突然一天,突兀中说了句,“美术既巫术”。见我们不解,瑞泽先生解释,钱老的意思,美术不是我们理解的特指绘画、雕塑,而是指包括音乐、戏剧、建筑、舞蹈,甚至包括傩戏、祭祀等等,一切让人感受到美的力量的艺术,而之所以说美术既巫术,是因为如同巫术一样,一切美的艺术,都能让人进入一种无我、忘我,与天地交通的状态,或让人愉悦,或让人亢奋,或让人恐惧,或让人感受到感受不到的,让人看到看不到的,我们所谓的艺术家在创作中的颠狂状态,或近于此。</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邓企华先生回忆,钱老生前在张家界专门为他和长沙雕塑院的朱惟精先生讲了一堂书法课,没有讲技法,只是讲书法美学,连一同去的司机师傅,也听得津津有味,这就是艺术的魅力,“美术”的魅力。我希望,要让更多的普通人受到钱老这种大师的美学熏陶,只有这样,我们人才有更美好的人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希望,钱老的屈原“橘颂”雕像,在桔城沅江的橘颂主题公园落成后,就是这种美好的开启!</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绍兴 执念</h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 </p><p class="ql-block"> 此次江南之行的绍兴之行,是为了邓企华邓老的一个执念。一个纠缠了邓老几十年的执念!</p> 幸好有邓老的这个执念,让我恰好在江南的梅雨季节,看到一个最温婉、最绝色、最儒雅的江南,一个黑白分明如少女眸子,却又潮湿得斑驳迷离的江南。<br> 我的妻儿都嘲笑我是个雨神,不管是在杭州,还是在苏东坡的黄州,都有或连绵的细雨,或疾促的暴雨跟着我,赶着我。这次的江南之行,一场一场的雨,下个不停。在绍兴兰亭书法学院学习的颜俊伟同学,一直陪着我们的绍兴之行,他说,沅江也有梅雨季节,但总是会下了一场爽利的大雨后,放一会儿晴,然后再接茬下。绍兴的梅雨不一样,下了一场大雨,会收一会儿下小雨,小雨又一直下到大雨,不绝如缕。 举着雨伞,站在绍兴老街的石拱桥上,望过对面的石拱桥,还是一座石拱桥。我早就知道,绍兴人可以摇着乌蓬船,咦呀咦呀地出门会客、走亲访友,开启一天的油盐酱醋茶。<br> 正是这一座座横卧的石拱桥,呵护着这一城的小桥、流水、人家。因为如果没有石拱桥,这些宽宽窄窄的河道,会因为城市的扩张和交通方式的变迁,而被堵塞填掉,变成水泥路、柏油路和高楼大厦。我的家乡沅江,城内城外曾经有比绍兴更多的河流和河道,就是因为在城市的扩张中,没有用可以让舟楫穿行而过桥梁,护住这一城的血脉。岂不痛哉!<br> 今天,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我仍然能够望见这流水穿过的白墙黛瓦,有不灭不息的人间烟火气。我看到一名妇人坐在河边台阶的屋檐下,操持锅铲做饭。另有一名男子,攀着水边的窗户修理空调。楝树总是会斜过枝桠,风雨飘摇中,把树叶打落在对面的屋顶上。江南水乡的梅雨,把本来白色的屋墙毁得泛黄,又由旧纸黄变成松烟黑,一层层地氤氲渐变,绍兴的城市的底色,就是这样的黑白灰,高明冷峻而又不失温暖。那一条在古城墙下流淌了几千年的河流,雨夜里倒映着两岸的屋舍、灯火、老树、乌蓬船,这真是一个孤芳自赏了几千年的城市,你嫉妒她也没有用,哪个女人会去嫉妒西施呢? 邓老的一生执念,跟绍兴诸暨的西施有关。<br> 他一直固执地认为,范蠡当年灭吴之后,洞见了人性的丑恶卑劣,带着西施遁入了浩浩渺渺的洞庭湖,隐居在洞庭湖最不为人知,却又极似西施故里的一个湖中岛上。这个曾经一直被洞庭湖隔绝于世的湖岛,明嘉靖《常德府志》、清嘉庆《沅江县志》都有范蠡西施归隐洞庭赤山岛的记载。而且,对于蠡施归隐洞庭,代有诗人作诗文凭悼,如清代沅江廪生王文藩有登蠡山(赤山古称蠡山)咏范蠡西施诗:“五策行来已沼吴,西施载去岂良图。郎家住在蠡山侧,知有武陵娘子无。”同是清代诗人向光谦也曾写沅江竹枝词:“蠡江江上是蠡山,阿侬家住明月湾。为祝郎心似明月,夜夜流光照妾颜。”相传赤山岛上,蠡施归隐的蠡施村附近,有一个叫明月湾的山湾,古沅江八景之一,就是明月澄湾。<br> 晚年寓居太湖而又魂安太湖的钱绍武钱老,之前一直笃定地认为范蠡功成身退后泛舟五湖,最后归隐于太湖。但自随邓企华先生游了沅江赤山岛,看到赤山岛上极似西施故乡的地形地貌,听到岛上纪念蠡施而留传下的种种地名后,不但转而支持邓老蠡施归隐洞庭之说,而且还提出,之所以太湖有洞庭西山、洞庭东山等地名,反过来证明是太湖人民得知范蠡归隐洞庭湖后,太想念范大夫了,所以称太湖之山为洞庭之山。这也恰恰证明,范蠡西施当年归隐洞庭湖是成功了,成为了一对隐逸洞庭仙山的神仙眷侣。<br> 钱老的说法,更坚定了邓老为“范蠡携西施隐居洞庭湖赤山岛”之说正名的执念。他坚信,对于这样一桩千古迷案,洞庭湖区的人民如果没有相当证据,是不会无缘无故来趟这个浑水的。而又是通过多年的苦证和寻觅,让邓老在赤山岛的蠡施村附近找到一个疑似范蠡墓的丘陵。这个发现,让已经75岁高龄的邓老激动不已,他为了多方锁定证据,在市政协主席肖正军、市委宣传部长涂政坤的支持下,赴绍兴寻访文史资料,走访相关专家和民间人士。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蠡城 蠡山</h3> 6月20日清晨,一早就下起了大雨。我们从绍兴租了一台车,开车去西施故里诸暨,因为大雨,车在高速公路上开得很小心。<br> 路上,邓老对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沅江的苎麻会叫做苎麻?苎麻苎麻,就是苎萝山之麻嘛!等我们登上苎萝山的西施殿,果然,在西施殿的进门处,就有“苎萝山,因产苎麻而得名”的文字。<br> 邓老和绍兴的缘分,最早就是因为这产自苎萝山的苎麻。1988年,邓老时任沅江县副县长(1989年沅江由县改市),当时沅江连续几年苎麻全面丰收,麻纺工业也兴旺发达。绍兴县多次派人来沅江引种和购买优质苎麻,至于这原产于诸暨苎萝山的苎麻,为什么绍兴人反过来要到沅江来引种和购买,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当年,就是因为苎麻牵线,沅江县和绍兴县结为友好县。 但是,邓老认为,绍兴和沅江的情缘,远远不止这短短的三十年,也许,这是一段尘封了两千五百多年的旷世奇缘。<br>坐在绍兴市范蠡研究会的办公室,邓老压抑着激动,向接待我们的研究会副会长吴世玲女士、秘书长金华锋先生,讲述他研究了二十多年的这段千年奇缘。<br> 2000多年来,范蠡帮勾践兴越灭吴后,到底隐居何处?史料记载和民间传说有很多种。其中,在洞庭湖区广泛流传着范蠡、西施隐居沅江赤山岛的故事。据明嘉靖《常德府志》、清嘉庆《沅江县志》等古地方志记载,自唐代起,洞庭湖区的人们称沅江赤山为蠡山,开始公开纪念范蠡。如明嘉靖《常德府志》祠祀志记载沅江县蠡山庙,“蠡山上相传唐光宅年间建以祀越相范蠡”。唐光宅是唐睿宗李旦的年号,只存在公元684年9月至12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br> 当地民间,更是有许多关于范蠡西施的传说和地名。如传说是范蠡在岛上建庙祭祀伍子胥而得名的山嘴“伍家嘴”;岛上的“蠡施村”,据传就是因为范蠡和西施长期居住而得名,人们还把村口的一个湖称“蠡公湖”,另距蠡施村不远的湖被称为“浣纱湖”,湖边有一巨石,是西施浣洗麻纱、麻布的“浣纱石”;在这湖的北边有座山称“探花山”,据说西施就埋葬在这探花山上,探花山南边的蠡公湖中有一个很小的湖中岛,称为“香炉山”,是人们长年祭祀他们的“香炉”,因而当地一直流传“剑影长存吴越气,香炉永祭蠡施魂”的对联。赤山岛的行政机构也一直叫蠡山乡、蠡云乡、南蠡乡、丽蠡乡、北蠡乡、新蠡乡,直到大跃进的1958年成立赤山人民公社,才逐年开始叫赤山的。最为奇特的是,岛上的芭蕉村(现合为蠡山村)有棵树龄2500多年的香樟树,树上还寄生了一棵腊树,树龄也有700多年。这棵历经2500多年岁月的樟生腊奇树仍然郁郁葱葱,生机盎然,被当地人视为神树,并传说是范蠡归隐赤山岛后种下的。<div> 为了证明这些传说的真实性,邓老利用他擅长的考古专业知识,通过长期的实地考察、查阅史料并结合近年来洞庭湖区出土文物,越来越坚定认为范蠡、西施隐居湖南沅江洞庭湖赤山岛是真实可信的。2000年7月1日,邓老在樟生腊树下考察时,发现了一件旧石器,经过相关专家认证,一下子就把洞庭湖的历史由7000多年向前推进了至少十万年,湖南省政府给邓老记一等功表彰。再者,洞庭湖区曾出土两件珍贵文物,都与勾践和范蠡相关。一件是1965年湖北江陵马山5号楚墓出土的春秋青铜兵器“越王勾践自制用剑”;一件是1976年5月在湖南益阳赫山庙出土的春秋青铜兵器“越王州勾自制用剑”。 邓老作为考古工作者,亲自参加了第二件文物的发掘整理工作。两件古越国的文物,一件在洞庭湖北边的江陵出土,现藏在湖北省博物馆;一件在洞庭湖南边的益阳出土,现藏在湖南省博物馆。对于它们是怎么到洞庭湖来的,众说纷纭。有陪嫁送礼说、有战争缴获说等等。邓老则设想它们的出土,可能与范蠡、西施隐居携带有关。<br></div> 这次来绍兴,是邓老几十年后的故地重游。自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沅江县和绍兴县结为友好县后,两县的领导互相友好往来。沅江县政府派副县长粟长才,乡镇企业局段光泽等好几位干部到绍兴县,跟班学习发展乡镇企业。邓老也曾应邀考察了绍兴县,绍兴县的副书记顾凌菊同志也应邀考察了沅江,在交往时他们共同谈起,绍兴县的县城叫“蠡城”,沅江县的赤山叫“蠡山”,这是两千多年前春秋先贤范蠡给牵的线,是两地的一种历史缘分。<br> 几天的时间里,邓老不顾大雨滂沱,一直在老绍兴县城寻找一块名叫“蠡城之光”的纪念碑,几十年来,每个城市都变化很大,我们都认为这块纪念碑是拆掉了,要不怎么问了好几名出租车司机和当地的老人都不知道呢。最终还是现代科技帮助了我们,在百度地图上搜索“蠡城之光”,竟然有这个地名。按图索骥,我们终于找到了这块算不上高大的纪念碑。几十年的时光荏苒,纪念碑已经被附近的树木掩映,根本就不起眼。 2500年前,范大夫相辅越王,在绍兴筑城立郭,分设里闾,兴修水利,扶助农桑,泽被后世,确实可称为“蠡城之光”。可一旦有日襄助越王灭吴称霸后,他知道君王可共患难,而不可同富贵,所以越王功成血耻之日,便是他泛舟归隐之时。这种激流勇退的大气决绝,对于有着几千年依附型人格的官宦士子来说,真可算得上是旷古绝今。所以,司马迁在史记上记载范蠡在勾践称霸江淮时,“北上齐、宋从商十九年”,是不合历史逻辑的,以范蠡的智慧和对勾践强权的厌憎,他是不可能在勾践的势力范围内活动的,那里也更不会是他精心选择的隐逸之地。倒是同为春秋时期的左丘明在《国语》记载,范蠡“遂乘轻舟以浮于五湖,莫知其所终极”,似乎是更可征信。范蠡当年功成身退的隐居,并不是后人走终南捷径的隐居,他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的,所以,左丘明所记的“莫知其所踪”就对了。明代诗人杨宣的《蠡山》诗中,“游遍江湖到赤山,波涵四境隔尘寰”两句,正是道明了范蠡泛舟五湖,最终选择了隔绝尘寰的洞庭湖赤山岛的良苦用心。<br> 一叶扁舟从此逝,他只给世人留下了一个无穷远的背影。但洞庭湖还是太小了,小得连左丘明在《国语》里故意藏匿的一个背影,也悄悄地随着“蠡山”隐现了出来。唐代大诗人宋之问曾做过越州长史,也就是相当于今天绍兴市副市长的地方官,他在经过洞庭湖时,作诗遍吟流寓洞庭湖的黄帝、舜帝、湘妃、大禹、屈原等名人,最后两句“要使功成退,徒劳越大夫”,就是咏怀范大夫范蠡的,这说明他同他治下的古越州人一样,是相信他们的范大夫最终归隐于洞庭湖的。<br> 蠡城之光,成为了蠡山之魂。 2001年,太湖的钱绍武钱老,站在蠡山香炉山上,遥望如一把横卧于洞庭的越王剑的剑影山时,连连感叹,真美,美得像在卢浮宫看到的一幅名画,他对身边陪同的邓老和儿子瑞泽发出了想归隐于斯的感慨。这种感觉,真是古今一般同!<br> 今天,我和邓老站在苎萝山的西施殿,望着江对面的山头,连连惊呼,像,真像,太像蠡山岛上的剑影山了。<br> 苎萝山上,雨下如霰,邓老接连地向我发问,又似乎是自问自答:为什么是我在范蠡栽种的古樟树下发现旧石器?为什么勾践的佩剑在洞庭湖的北边发现,勾践孙子州勾的佩剑在洞庭湖的南边又被我发现?为什么钱绍武先生又能被我邀请他去了洞庭湖,还能帮我证明太湖的人是因为太想念范蠡,而把太湖的山称为洞庭东山和洞庭西山?所有的这些,难道是范蠡范大夫冥冥中的指引,安排我来揭示这千古迷案? 绍兴范蠡研究会的吴世玲副会长、金华锋秘书长听了邓老的研究故事后,对邓老说,研究会今年十月举行的范蠡文化论坛,一定邀请邓老参加,向全国的范蠡文化研究者发出“范蠡归隐洞庭湖赤山(蠡山)”的声音。同时,我们也对研究会发出邀请,邀请绍兴范蠡文化研究会的同道到洞庭湖中心的蠡山岛去考察,实地感受体验范蠡西施隐居之地。也希望通过研究会的促成,把范蠡商学院办到洞庭湖去,在蠡山岛设立洞庭分院。 千年一瞥,匆匆作别!回沅江之前,坐在去高铁站的出租车上,我举起手机用摄像模式,一路把西园那长长的、黑瓦白墙的老城墙拍摄了下来,出租车不紧不慢地行驶着,随着光影的明灭,车窗外的人影和车影浮动,可是这历经千年的黑白老城墙似乎在镜头中却越来越清晰,也许,这就是大道至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