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枫叶红了

今天是父亲节，早晨起床给在乡下的父亲打电话，“爸，你的耳朵疼好些了么？”“好了，到医务室找建国用翻药洗了的，好多了，他让我再去洗两次。”“今天是父亲节，祝您节日快乐，今天您一定要高高兴兴的哟！”“今天到快递那拿了顶帽子，他们寄来的，夏天戴热冬天戴冷～”爸爸言语表面埋怨着，但却透出幸福的味道，我明白老爸的心思。放下电话，关于老爸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 花书包 一个小女孩清早醒来，依稀听到爸爸和妈妈在小声说着什么，没有以往的争吵声，他们的声音异常温柔，寻声而去，原来爸妈在用缝纫机把他们平时积攒的零碎花布拼接成一个小书包，每两个小三角形拼成一个小正方形，再由小正方形拼成一个大正方形，五颜六色的花书包俨然是一片花的海洋。这是为我特别准备上学的新书包，世界上最美丽的书包！ 甜衣服 爸爸到“三县”拖板车，妈妈带着我就在家，爸托人捎话，让妈妈给我多摘点新鲜豌豆吃，在那七十年代初期，能吃饱肚子都是一种奢侈，田里的庄稼都是要交出去的，一年上头不超支就不错了，我有特别挑食，爸爸在外地惦记着我。爸给我带回一件橘色的灯芯绒外套，前后片分上下两段，胸前绣了两朵大红的小花，我不记得是爸爸亲自带回的还是托人带回的，只记得那件衣服有一种香甜的如糖果一般的味道，我一直迷恋那种味道，养成了没事就吮吸那件衣服的习惯，知道很久很久，不记得啥时候终止这种习惯的。 羊角辫 上学了，我的羊角辫扎得特别紧实，记得我特别喜欢爸爸扎的辫子，妈妈手松，扎的辫子一下子就松了，每天都要扎很麻烦；爸爸扎一次可管几天不乱。 无所不能的爸爸 小时候，爸爸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站在他的手心上；长大了，他驮着行李和我送我上学；我的盼儿小时候，他也能一口气抱着上下楼；平时见到的爸爸总是不停地忙碌着，他能上树，能下河；田里的种庄稼技术一流，也能下厨做一顿美食；从过年的年糕，糍粑，麻叶糕到平时的酸菜样样拿手。爸爸的妈妈我的奶奶在我爸还没有结婚就去世了爸爸是老大，还有两妹妹要他照顾，生活的压力把他练成了多面能手！ 暴躁脾气的爸爸 平时里，我最怕爸爸，记忆里我坐在桌子上吃饭时，不知为什么，爸爸会瞪起眼拿起筷子猝不及防就打我的头，妈妈有时候就让我到一边去。记忆里的爸爸不仅自己做事急躁还总是吹胡子瞪眼嫌别人太慢，妈妈就是他常吼的对象，他在高高的柴垛上让妈妈用冲担往上递大捆的草头，妈妈力气小递不上去，他会急得跳脚，妈妈委屈得掉眼泪。记忆里爸爸是一个不心疼自己也不心疼老婆的男人。到了老年后，我才看到爸爸对妈妈的柔情！ 柔弱的爸爸 我们四个姊妹都长大了，每每回到家看到爸爸日渐瘦弱，冷风吹来时他不停地咳嗽，从乡亲们那里知道爸爸生病了，知道爸爸背着药水桶子起不来了，从妈妈的言语里知道爸爸的身体其实一直都不好，年轻时有甲亢，心脏病，现在身体每况日下，但是倔强的个性让他从不向生活认输。妈妈去世后，我更是很少听到爸爸身体的负面消息了，每问及他的身体状况，他总是报喜不报忧，经常的对话是”爸，我帮你把被子洗吧。””不用，我自己会洗。””爸，你一日三餐要记得吃。””知道，我这都不知道该我饿死。”听着爸爸还强硬的语气，曾一度，我还真以为妈妈在保佑着他或者他活得开朗了。 这几次回到家，爸爸的语气发生了改变，”你回来就洗洗被子吧，我懒得洗了””你回来也好，我不用自己做饭吃。”我的父亲终于承认自己老了，他脱下了那个坚硬的壳，向儿女们展示自己的柔弱，也许他开始活的通透了，不纠结了！ 父亲，我小的时候，你是我们的天，现在您老了，让我们来温暖您。子欲养，亲还在，真好！爱你，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