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又是一年父亲节。</p> <p> 耳畔,不停传来“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听着听着,父亲的身影便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p> <p> 从我记事开始,父亲就从未摸过我一指头。即使我再任性、再胡闹,甚至是欺负小我四岁的弟弟,把他逗得叽哇乱哭,父亲也仅仅是这样说叨两句:“你是当姐嘞,以后可不能光逗娃儿(我弟小名儿)哭奥。”那温柔的语气,那慈爱的神情,简直就像是俺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后来,因为家庭的负担日益加重,全家老少八个人,两个老人,四个小孩儿,为了生计,父亲要时不时地出去赶个集,换点儿日常生活用品。每每赶集回来,邓茶糕(豌豆糕)都是父亲必带之物,因为他的宝贝疙瘩闺女奏喜欢这一口。</p> <p>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幕是:那年已上初三的我,正在大门口跟左邻右舍一块儿乘凉时,奶奶说了一句:“孙女儿 ,回家看看煤火上的水烧开了木有。”我脱口而出:“啥样儿是烧开呀?”当时已满十五岁的我此话一出口,便引来了满街大婶大妈们的哄然大笑,奶奶顺嘴又说了一句:“都十五嘞大闺女了,还不着啥是水烧开了,我看你长大咋寻婆……”奶奶话音未落,父亲便接下话茬:“俺闺女长大奏不该家,学那些灶火仡佬嘞活儿干啥勒,奏是奏饭也不是俺奏嘞。”听着父亲的辩解,心底深处的那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p> <p> 转眼间,昔日的宝贝疙瘩已嫁为人妻。怀孕期间奏跟害凉皮嘞一样。可是,工作嘞学校在一个偏僻类小村子,啥吃食儿也木卖嘞。于是乎,在二高食堂做饭的父亲便又有了一份新的差事。每天中午卖过饭后(别的员工都在午休,因为每天早上他们都是四五点起来蒸馍,奏饭嘞)父亲便登上自行车到街里买碗凉皮谷俺送到学校,看着他的宝贝闺女狼吞虎咽吃到肚里,父亲的脸上便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p> <p> 岁月匆匆,一晃眼功夫,就到了2004年,当时正值炎夏酷暑,俺正在刚搬的厂房里汗流浃背的干着活儿,老妈的一个电话把俺打蒙了:“闺女,赶紧来吧,恁爸住院了。”撂下挑子,我便飞奔医院。可是,父亲看见我的第一眼说的却是;“你是来啥嘞,天真热,厂子里又恁忙,嫩俩赶紧回去吧,我木啥事,歇两天都好了。”于是乎,傻乎乎的我,便听从了父亲的话谷老妈撇了点儿钱,嘱咐了几句,便又匆匆回去了。三天后,病情加重的父亲需要转院偃师,此时的我才恍然大悟,病床上的父亲心疼的还是他的宝贝闺女。</p> <p> 2005年10月24日,一个刻骨铭心的日子,至爱我的父亲,竟撇下他的宝贝闺女撒手人寰,望着父亲那紧闭的双眼,摸着他那一点点冰冷下去的身体,我的心也如死灰般了无生气,我不知道,但我又清楚地感觉到,父亲的最后时刻,心心念念的还是他那最疼最爱的宝贝疙瘩的“一地鸡毛”婚姻……</p> <p> 父爱深深深几许,你,我,他,甚至全天下的子女,恐怕都无法去丈量吧。</p><p> </p> <p> 趁父母还在,趁时光未老,常回家看看吧!因为“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