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天是星期天,喜欢在休息日“赖床”的我,睡醒后习惯性地翻阅朋友圈,无意中读到师院同学齐义海凌晨发的一篇《写给父亲的信》的文章,顿然惊觉:今天是父亲节了!</p> <p class="ql-block"> 思绪也被惊觉拉到了2006年的2 月15日。</p> <p class="ql-block"> 清晰地记得那是2006年农历正月十八下午,刚上完高二两个班语文课的我回到宿舍(当时我在十一中石桥校区),收拾一下物品准备到学校的澡堂洗澡,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小红,你你……快回来!咱咱……爹不在了!”电话那头的大嫂言语不搭,“什么?!你开什么玩笑?!”我有些恼怒,“爹刚从我这里过完元宵节回老家两天,你怎么可能说他不在了呢?!”大嫂听我的语气很生气,她急得哭起来了。“什么?!难道是真的?!……”,大嫂的哭声瞬然使我蒙了!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打颤、两腿发软,手哆嗦了半天才给学校领导拨通了请假电话。</p> <p class="ql-block"> 当我意识恍惚的回到家里,父亲已被穿好寿衣躺在灵柩上。抚摸着尚留余温的父亲,我长跪不起……</p> <p class="ql-block"> 父亲是在酒后突发心梗去世的,卒年68岁。说起父亲的一生,既有辉煌也有黯淡。他是祖父的长子,下面有一个妹妹和四个弟弟。在那个年代,父亲也算是附近三里五村的“文化人”,在当时的“公社”范围内小有名气。作为乡村干部的他,不仅文章写得好,毛笔字、钢笔字也很有“一手”。平时里,帮找上门的乡邻写个材料、诉状,逢年过节给左邻右舍写个对联等活儿,都是父亲比较乐意做和“在行”的。</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记得当时我家还是个“乡村法庭”,谁家婆媳闹矛盾了、邻里之间有嫌隙了、猪狗羊丢失了等等琐碎的“乡村风波”,三天两头都会在我家上演“断案”镜头。小小年纪的我不知道父亲用了什么“高招妙计”,本来哭哭滴滴来的婆媳俩、闹得脸红脖子粗的乡邻,最后都在父亲娓娓言语中握手言和、欢喜而归。即使那些丢失的猪狗羊,大都也“物归原主”……</p> <p class="ql-block"> 父亲一共养育了五个儿女,两个哥哥、两个姐姐还有我这个最小的女儿。听母亲说,我上面还有个两岁夭折的哥哥,这对父母是个“心灵创伤”,所以我的出生凝聚了父母格外的疼爱。小时候的记忆,我几乎没有床的概念,有的只是父亲宽厚的怀抱,因为每天晚上当我瞌睡、母亲还没有忙完时,父亲的怀抱便是我温暖舒适的“大床”……</p> <p class="ql-block"> 后来,二哥考上了中国地质大学(武汉),作为上世纪80年代初、我们村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父亲自然欢喜雀跃,特意在村里放映一场电影来庆贺。本来爱喝酒的父亲,那天更加“理由充分”的喝得酩酊大醉,母亲也不好拦他,“你爹高兴,就让他喝吧,这么多年了,终于有盼头了……”</p> <p class="ql-block"> 再后来,没有考上大学的大哥及两个姐姐相继结婚,父亲虽然没有给予他们太多的物质陪嫁,但在当时的农村,也算是风风光光“不寒碜”的了。用父亲的话说,“爹虽然没太大本事,但养活你们长大成人还绰绰有余……”。话语不多,但实实在在,如同他短暂的68载人生,走的平稳矫健。</p> <p class="ql-block"> 1994年6月,母亲突然得病,对父亲是个沉重的打击,似乎是一夜之间,父亲憔悴了许多。在四处陪伴母亲看病的几个月里,父亲的头发由黑变白,消瘦了不少。后来,在母亲离世前的三个月里,作为儿女的我们各自在外为生计奔波、为学业忙碌,也是父亲陪伴母亲走完了她生命的最后的一程……</p> 如今,当他凝聚了更多关爱的小女儿也已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准备回报他时,他却溘然长逝,留下的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深深遗憾! <p class="ql-block"> “ 梦里千回忆父亲,醒来泪水沾衣襟。生前历历慈祥貌,耳畔时时肺腑音。”</p><p class="ql-block"> 亲爱的父亲,女儿今生今世已无法报答您的恩情,来世,我仍然做您的女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