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殇

彤管有炜

鸟殇

临近中考，学校组织了第三次模拟考试，在金钟楼举行。楼前空旷，地上铺着整齐的大理石方砖，最南边的桂木繁荫。树荫下建有石台石凳是学生课余休憩的好地方。18日下午我监考第一场语文模拟考试，把车停在桂树下。鸣声啾啾，抬头一看，有几个小鸟在树上欢快的跳跃，“也许是鸟的一家”我想。然后匆匆走向考场办公室。

考试结束，我走出金钟楼走向我放车的地方，远远看去有两个学生在那里拿他们的书包，两个小鸟飞扑在地，叫声甚急。奇怪了？人来鸟不惊？走到树下，我发现地面有一个小小鸟，我走向那个小小鸟，树上两个小鸟倏地飞下来护着小小鸟。我看清楚了，鸟是青色的羽毛，头上顶着一个扇形的发髻。我把小小鸟轻轻的捉住，毛绒绒的，满手的温柔，这是一个正在练习飞翔的小鸟，我高高的把它举起，想让它飞回到父母的身边。我把手一松，它飞了，可是力量不够，又坠到地上了。树上的鸟爸妈又飞扑下来，又焦急的飞离，大概是怕人吧！我再次捉住小小鸟，轻轻托起，想让它再一次飞高。结果还是不能回到树上，我想我离开才是最好的帮忙。

我推车，上车，点火，正要离开。就在这时，小小鸟落在我车轮子的前面，旁边的梁老师看见了，轻轻的捉起，把它带离。我们的祖先在观察鸟学飞，创造了“習”字，说的是鸟在阳光下多次飞翔，反复练习，然后学会了飞的本领。学习就是一个反复的过程，一个不断的试错的过程。回家路上我念念不忘的是小小鸟，希望它离我们远一点。

第二天，我又要来金钟楼监考，来到桂树下，我没有听到小鸟的鸣叫，大概学生太多，把它们吓跑了吧！抬头四望，只见葱郁的树叶，阳光从上面漏下来。小小鸟不会是让哪个调皮的孩子捉走了吧？或者是让人伤害致死了？或许学会高飞了？但愿它飞了。

     停好车，冲向考场，在不远处的大理石上躺着一个小小鸟尸体，皮开肉烂，羽毛和肉黏在一起。我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我念念不忘的小小鸟死了。一个上午的监考我都没有精神，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荀子说“南方有鸟焉，名曰蒙鸠，以羽为巢，而编之以发，系之苇苕，风至苕折，卵破子死。巢非不完也，所系者然也。”这应该是小小鸟的父母选择安家的地方不对。不应该安在离人太近的地方，人可能不想伤害了，但是人会有不小心的时候，那个小小鸟的死应是哪个不小心的学生一脚踩死了。

    那个小小鸟死了！现在我还记得它死在大理石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