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德载诗文书画赏析 缪庭

缪庭

一、作品背景

缪德载，原名缪慎，字敬哉，号犁云居士，生于1892年7月27日，是栟茶缪氏始祖懋公之二十一世孙。祖父缪之俭（樸斋）和伯父缪金章（子庚）均为五品官。（图1）父亲缪兰章（香谷），附贡生，候铨训导，在缪氏祠堂立有石碑，镌刻“东台文庙奉祀员缪公香谷”等字，立碑者有缪稚兰、徐一朋等人，此碑仍在。（图2）缪兰章主持缪氏祠堂事务二十多年，在祠堂教书多年，并创办栟茶第二小学，《栟茶史料》记载：栟茶文士半出其门……。

缪德载排行老四，毕业于南京农林学院，文才超群，能书善画。娶栟茶镇的大家闺秀蔡秀云为妻，婚后共生七子二女。

缪德载作品中常提到“犁云馆”和“听秋楼”，两名实为同一古楼，位于栟茶镇北大街一号，两楹临街朝西，早年由祖辈购自栟茶监生于泗。此楼成为缪德载的书画展厅。

缪德载曾经开办过钱庄、铁行，但经营不善，未得其利。曾在淮阴农校任教，淮阴农场任技术员。也曾在常熟、张家港等地指导农林工程。还曾跟随张謇在如东、海门沿海围垦植棉。不幸染上肺结核，辞职还乡。1925年缪德载参与创建栟茶青年进步团体——知社，出版刊物《海日》，连载《马克思小传》和《共产党宣言》。（图3）缪德载自己也常在《海日》上发表诗词、文章。

家境渐败，迫于贫困举家迁至栟茶南郊关口村，自种自收，住进三间泥墙草屋。又将一些子女送人收养。家庭收入源于八亩薄地和鬻书售画。有时生活艰苦到每天只能吃两顿，经常挖野菜充饥。蔡秀云吃野菜得病，满身浮肿，然后又生疮溃烂，连皮带脓沾粘草席。

　　缪德载游历颇多，犹如苦行僧，追求文艺创作的素材和灵感。交友甚广，不乏名士。1936年蔡观明通过缪德载约请陈子密（著名广告学家、土地银行总行长，缪德载的好友，八子给他家抱养）为《栟茶史料》作序。

　　缪德载仅存一张照片，外貌英俊，额眉之间充满睿智，但双目颇有愁虑，颊骨清瘦，足见生活清贫。（图4）

缪德载创作非常勤奋，为了生计不惜牺牲自己的健康，致使肺病每况愈下。1938年1月5日缪德载吐血不止，他让二子缪桂荣打针止血。注射之后，缪德载脸色刹白，大汗淋漓，不久便气绝身亡，年仅四十七岁。

　　缪德载的作品中饱含着辛酸、抗争和期盼。作品表现形式有诗、文、书、画等。发表形式有出版的书籍、杂志上刊用、多本史志和书籍收录，有图书馆、博物馆收藏的作品和碑刻，还有赠送给要人的大幅作品。缪德载正式出版四本书画集，都是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石印版线装书，由上海有正书局、大成书局出版印刷。书法内容大多数是自己创作的诗词、对联、文章、格言。绘画内容都是自己亲历，有些是栟茶典故。书画展现中有文学创作，艺术技巧和思想内容有机结合。缪德载作品散于民间，现存于世的已是凤毛麟角。

图1缪氏家谱 图2缪家祠中的缪香谷碑，缪稚兰、徐一朋等敬立 图3《东台日报》缪德载参与发起知社 图4缪德载1928年 二、楹联和文章
　　《犁云书画第一集》1926年出版，1930年再版，曹挹芬作序。书中有一幅缪德载创作并书写的隶书七言联：（图5）
　　与世浮沉惟酒可 随人忧乐以诗鸣
　　书法蚕头雁尾，简淡秀润。缪德载以鬻书售画为生，有时索取字画者络绎不绝，也有时积压较多卖不出。还有时用书画抵钱办事。三子缪荣（菊荣）无钱上初一，缪德载就为栟茶中学作了一些书画，徐一朋校长免除了一年的学费。此联抒发自己乐观努力，与世无争，诗酒浇愁，知足常乐的情怀。
　　1983年出版的《栟茶镇志》收录了缪德载一幅草书七言联：（图6）
十载辞荣常枕石　　一朝慕义起弹冠
　　七言联的字体与郑板桥相似，柔合颜真卿笔法，刚劲而又秀美，外拓而富有变化。对联对仗工整，立意高雅。其义为连续十多年，不求荣华富贵，过着辛酸清贫的生活。一旦与人谈及正气大义，自己问心无愧，可以立即起来庆幸自己的行为，庆祝自己的成就。 图5隶书七言联 图6《栟茶镇志》收录草书七言联 上海图书馆收藏《中华教育界》（国家级杂志）1920年（第九卷）第二期，上面发表缪德载的论文《植物灵性遗传之研究》，篇幅五页，竖版，在页边还标注“教材”字样。开篇为总论，文末有结论：（图7）（图8）（图9）（图10）（图11）
　　科学日臻发达，人类幸福於以增加。空中飞渡，海底潜行，在十九世纪固皆目为理想空谈，今将一一实现矣。脑筋造无量之福，文物开万世之奇，人生今日获益良不浅也。顾环球世界物质，犹未尽文明，必再费亿万人之心力，经千百年之进化，必有一日天地生物皆为人工所左右。而植物灵性之真原遂昌明于世界，农产增加必倍蓰于今兹矣。……今之所谓农学亦不过利用灵性繁殖力而施辅助，千秋万世之下或有能制出种胚者，则植物全部将无不受人之裁制矣。
　　缪德载大学专业是农林工程，撰写过多篇研究论文。他写的诗歌、文章手稿叠起来有一两尺高，上乘之作投稿于权威期刊。此文极具专业性，论及多种植物遗传，分别论述人工左右灵性之进步，灵性自然进步之效力，灵性遗传之强弱，灵性之特性，灵性退化之补救，气候与灵性之关系。文中还论述中国和俄国植物灵性遗传的异同，并夹杂不少俄文术语。总论中的预言和结论中的期盼在百年后的今天都得以实现和印证。这是一篇少有的百年前栟茶学者发表的科技论文。 图7《中华教育界》论文开篇 图8《植物灵性遗传之研究》一二部分 图9论文中有一些俄语 图10论文作为教材 图11论文结论部分 缪德载在《书寒山诗》一书中自撰一跋：（图12）（图13）（图14）（图15）
　　世风日下，竞尚侈逸，攘杀之风，由是而剧。衣食固人之所必须也，苟非淫奢则分鹿衣粥。麦粥亦是以生存，然人欲无穷，精神之乐不能弥物质之缺陷，而安分守道之人遂不复见于今世。虽高车驷马亦有，蹙然不自满之感，鸟得不为大乱之原。平夫欲侈则贪生，贪生则杀起。免杀必先戒欲，而私人欲之起又非法所能防。必人人效法寒山，求精神之乐，然后可以不为物累。寒山所居山穴也，清风四壁，树石为屏，玩云飞于天际，听鸟语于山陂。避宦海而侣虎鹿，　弃膏粱而食薇蕨。孔子谓颜子居陋巷贫而乐，寒山直视天地物质无一为其所有， 更不知贫之为何物也。世之醉心名利者手此一篇，亦足以开拓心胸而淡然无求矣。
　　此跋实为一篇散文，主旨明确，惜墨如金，字字珠玉，对利欲无情剖析，对时世非常不满，对贪官污吏批评抨击，对政府当局镇压革命者忿忿不平。崇奉寒山，劝诫人们效法寒山。虽然寒山清风四壁，树石为屏，但仍乐观自得，心胸坦然，这也是缪德载自己的心境。 图12自撰跋，散文1 图13自撰跋，散文2 图14自撰跋，散文3 图15自撰跋，散文4 三、诗词和格言
　　缪德载在报刊上发表文章、诗歌、书画作品颇多。在多本《海日》上发表诗歌、文章，1925年第一卷第八期刊登他两首诗：（图16）（图17）
　　沙洲杂志（一）
泾渭心中不口中，凭谁肝胆见孤衷，且将诗酒陶天性，莫向当途说蹇穷。
　　沙洲杂志（二）
桥头流水夕阳西，半壁叚山翠幙低，唱彻采薇归晚渡，登天何处借云梯。
　　《海日》是“五卅”运动影响下栟茶进步青年创办的刊物，思想内容积极向上。此诗是缪德载由张謇委派在张家港就职时所作。沙洲是张家港旧称。第一首情景交融，感慨万千。第二首写景细腻，胸襟博大。在《海日》上“守真”另有一诗《寄慰德载》，其中有诗句：年来百物俱增价，只有文章不值钱。 图16《海日》缪德载发表1 图17《海日》缪德载发表2 《犁云书画第一集》草书还有缪德载创作的“旅虞山”五言诗和七言诗共六首：（图18）（图19）（图20）（图21）
（一）
故国云树远，林深倦鸟还，一枝聊欲借，身在翠微间。
（二）
茅舍芳丛里，黄花水竹间，一湾溪水静，烟雾障砂山。
（三）
十载江湖梦，回思意怅然，江帆归不得，风月且留连。
（四）
不畏波涛险，来寻三径幽，江天餐野色，尘思委东流。
（五）
名利何曾一绊羁，餐露未饱亦忘饥，山林城市逍遥遍，风雨归来吐逸词。
（六）
豆棚茅屋野人家，读书谈画到日斜，天上红云看遍了，不知世有妙莲花。
　　缪德载应曹挹芬（常熟县长，烈士）聘请，在常熟鹿苑、张家港常阴沙等地指导农林工程十年之久。此地也为张謇的企业提供原料。从诗句可见其劳作生活，心态感受。最后“妙莲花”三字龙飞凤舞，洒脱舒展，富有画感，犹如仙境鲜花绽放。 图18缪德载虞山诗1 图19缪德载虞山诗2 图20缪德载虞山诗3 图21缪德载虞山诗4 《犁云书画第一集》草书中有缪德载所拟并恪守的人生座右铭：（图22）
以科学为本根，以事业为结实，以著述为文绣，以历史为园林，以歌咏为娱乐，以义理为膏粱。
　　缪德载外出求学，博览群书，吸收了维新变法思想和科学兴国理念。特别是被张謇录用进入通海垦牧公司后，眼界更加开阔。六个排比句归纳了人生追求的六个方面。注重才华，确定方向，品德至上。 图22缪德载格言

四、书法和碑刻

国家图书馆收藏《学生文艺丛刊》（国家级杂志）1931年第八期，上面登载缪德载五言诗及书法作品：（图23）

以我栖迟处，幽深难可论，无风梦自动，不雾竹长昏。

涧水缘谁咽，山云忽自屯，午时庵内坐，始觉日头暾。

书法遒劲潇洒，运笔秀巧，气韵生动。心境悠然自得，恬淡寡欲，闲情逸致。

《犁云书画第一集》草书中有父亲缪兰章遗诗两首：（图24）（图25）（图26）（图27）

咏 菊

赏花不必定持螯，寒菜何妨下弥醪，张翰莼鲈真有味，陶潜诗酒尽称豪。

精华内敛神方足，晚节能贞品自高，信侧岁寒三友外，隐沦从不附夭桃。

七十自寿

七十年华感慨多，浮生一梦尚南柯，承蜩妙悟通庄叟，画虎无成愧伏波。

冷落任呼穷措大，凄凉合是老头陀，不须重洒新亭泪，荆棘铜驼手几摩。

缪德载的书法作品字体多样，有行书、隶书、草书。蔡观明发表《犁云居士鬻书例》，赞其书法“以隶意作行书，出入松禅、石庵、蝯叟、板桥间，曲尽变化，足以自成体态。” 草书深受郑板桥的影响，同时吸收何绍基的纵逸超迈和颤笔神韵，又在此基础上有所创新。前一首表达缪兰章不求富贵奢侈，但求品德高尚。后一首感慨，虽然专心读书，颇有学识，但无能为国为民分忧。此诗也被《栟茶史料》收录。

　　早在百年前，缪德载的艺术成果就得到艺术界的认可，1926年全国美术高端杂志《湖社月刊》刊登《犁云居士鬻书例》，介绍其书画作品。（图28）

图23缪德载发表书法 图24缪德载书缪兰章诗《咏菊》1 图25缪德载书缪兰章诗《咏菊》2 图26缪德载书缪兰章诗《七十自寿》1 图27缪德载书缪兰章诗《七十自寿》2 图28《湖社月刊》1926年犁云居士鬻书例
缪德载草书《南沙蟫叟挽香谷》1928年出版，蔡观明作序。其中一段：（图29）（图30）
才人例困蹇，老去作祠官。幸得宫墙地，聊分苜蓿盘。
生涯兼吏隐，风味绝儒酸。栽得新桃李，权为芹藻看。
　　困蹇意为困顿，不顺利。祠官是祠庙掌管祭祀之官。苜蓿盘比喻小官吏生活清贫。吏隐指不求利禄，虽居官而犹如隐者。芹藻比喻才学之士。这是叶文瀚为悼念缪兰章（香谷）写的叙事性挽诗，全诗四百八十字，外加注释，信息量较大。全诗讲述缪兰章曾任维东教席，东台孔庙祠官，主管缪氏祠，桃李满园。他曾与缪兰章共住东台，谈古论今，朝夕相处。1928年正月，缪兰章不慎跌跤而逝于东台，享年七十七岁。最后称“香谷学长兄先生冥鉴”，落款“学弟叶文瀚拜撰”。
　　缪德载另用小楷行书六百六十四字，书写叶文瀚所撰的悼文和蔡观明写的书序。（图31）（图32）（图33）
　　小楷风格秀媚，笔精墨妙，一气呵成，功力深厚。悼文中盛赞缪兰章的人品和才学，将他与栟茶名士蔡浣雪、姚兰圃并称为“三挚友”。 图29缪德载书叶文瀚诗1“老去作祠官” 图30缪德载书叶文瀚诗2“栽得新桃李” 图31缪德载书叶文瀚文1“三挚友” 图32缪德载书叶文瀚文2“德载善书” 图33缪德载小楷书蔡观明序 缪德载的书法力作《书寒山诗》1930年出版，字帖。此书历经离奇辗转，现由缪庭珍藏。大、小两种草书共三千一百多字。 寒山，唐朝诗人、僧人，写了三百多首脍炙人口的诗词妙句。寒山和拾得被称为和合二圣，供奉在苏州寒山寺。缪德载选书七十一首诗，请看第一首：（图34）
重岩我卜居，鸟道绝人迹。庭际何所有，白云抱幽石。
住兹凡几年，屡见春冬易。寄语钟鼎家，虚名定无益。
　　此书中缪德载的书法更为成熟，形成自己独有的颤笔风格，灵动秀气，凤泊鸾漂，柔中带刚。诗原义：我独自隐居到高山，与飞鸟相伴。房屋简陋，云山怡人。在寺庙中赋诗抒怀，不图虚名。缪德载对寒山有仰慕之意，对诗歌有共鸣之情。受其影响迁居乡下，苦心写字作画，以乐观的态度与病魔斗争，担负起维持全家的重担。再看第五十四首：（图35）
平野水宽阔，丹丘连四明。仙都最高秀，群峰耸翠屏。
远远望何极，矹矹势相迎。独标海隅外，处处播嘉名。
　　“野”字的末笔写成几折，真显其“野”劲。“耸”字末笔垂竖尽展，“峰”又在本行第一字，其画面感凸显，山峰高耸入云。诗原义：平地广渺，水色连天，微红色的山脉绵延。所居之处犹如仙境，高耸于树林之上。极目远望，山山相连，山峰矗立于海滨，每峰都冠以美名。缪德载满怀对祖国大好河山的颂扬之情，同时寓景于国，折射对和谐社会，太平盛世的期盼。 图34缪德载书寒山诗“重岩我卜居” 图35缪德载书寒山诗“平野水宽阔” 2013年如东县政府精心编纂“如东三百年来名人书画”《笔香墨韵扶海潮》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收录缪德载的两幅书法作品——《书叶文瀚诗》：（图36）
　　书中评价缪德载书法曲尽变化，自成一体。蔡观明曾写多篇诗文记述与缪德载的交往，赞誉其书画才华，其中五篇被南通市文联编入《孤桐馆诗文》一书。 图36如东三百年名人书画《笔香墨韵扶海潮》收录缪德载作品 南通文联编《孤桐馆文听秋楼记》文章之一 如东博物馆收藏一石碑，由何玉书（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江苏省农矿厅厅长）撰文，缪德载书写，石碑全文：（图37碑）（图38拓本）
　　陈节母赞
如皋许氏，世有令名，私崇考义，公笃忠贞。母其裔苗，夙承家教。筠劲霜清，宜其克肖。曰嫔于陈，数年而寡。家圮复植，仁瞻义舍。两孤茕茕，以诰以成。坚卓自立，不忝所生。甘少辛多，母也永逝。被泽弗谖，乡闾陨涕。昭幽表潜，厥子孝贤。邑乘有采，请著简编。
何玉书 撰 缪德载 书
　　字体为自己独特颤笔体。这是1930年角斜陈门许氏牌坊的石碑，共一百零八字，碑长一米二。表彰忠贞、勤劳之美德。缪庭收藏石碑拓本。 图37缪德载书石碑 图38缪德载书石碑拓本

五、绘画和真迹

《栟茶史料》1936年出版，收录了缪德载一幅垂柳蜻蜓图。（图39）河边垂柳，蜻蜓驻枝，呼之欲出，颇有情趣，很有美感。暗示着缪德载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憧憬。载此画的此页照片又用作为《栟茶镇志》介绍《栟茶史料》的唯一图片。《栟茶史料》中还记载：近代名人缪德载善书能画……。

1983年的《栟茶镇志》中还收录一幅缪德载的隐士出行图。（图40）画作描写一隐士游于乡村，若有所思，遇雨不避，不失学士风范，仆人疾步送伞。《栟茶史料》中记载缪德载给蔡晦渔讲栟茶典故：“缪竹痴雷雨急奔过桥，稍后自责，吾乃文士，岂能失态与人同奔，遂返，复雨中缓步徐行，衣履尽湿……”。故事衍生此画。画中人物生动，不失谐趣，颇有动感。表现了缪德载在困苦逆境中不失节操，保持风范，虽苦犹乐的心态。

　　《犁云书画第一集》中还有一幅人物画，六幅山水画：（图41）（图42）（图43）（图44）（图45）

　　画中大树挺拔，平湖泛舟，远山深壑，隐见村舍，笔意俱全。体现了挺直坚强，向往光明，歌颂幸福。蔡观明发表《题德载画》，赞其画“韵之潇洒，寓新意于古法之中，而不伤于雅，其艺将至于极工。”曹挹芬为《犁云书画第一集》作序，赞其画作“楚楚有致，境雅意深……”。

图39《栟茶史料》1936年垂柳蜻蜓 网上有收藏者高价出售垂柳蜻蜓图 图40《栟茶镇志》收录隐士出行图 图41山水画1 图42山水画2 图43山水画3 图44风景画1 图45风景画2 1931年缪德载写给戴霭庐大幅行书七言联：
却归甫里无三径 已约轻舟泛五湖（图46）（图47）
　　书法立轴长达二米，这是一对珍贵的缪德载真迹立轴。题识中有“霭庐仁兄先生雅教”，落款称“弟缪德载”，所盖两印一阳文一阴文，都是4×4厘米超大钤印，“德载书画之章”和“犁云重生第一周”。其义表达缪德载的人生观，心能转境，人应该不畏艰难，洒脱自在。此联有豪爽游侠之气概，四海为家之心境。戴霭庐，翻译家，教授，中储银行总行长，陈子密的邻居。缪德载的八子和戴霭庐的女儿青梅竹马，拟结为儿女亲家。2018年此联被缪庭从一天津收藏者处购得。 图46行书七言联 图47行书七言联超大钤印 图48行书七言联真迹 从发现的缪德载诗文书画来看，他留世作品优美出色，出版和发表作品颇丰，且题材广泛，可谓是民国栟茶文人中的佼佼者。（图49）（图50）
图49网上有收藏者高价出售缪德载书画第一集复印本 图50网上有收藏者6880元不还价出售缪德载书画第一集原版

（诚挚感谢孙保林先生、顾颢先生、徐健先生、缪寿明先生、姚永所先生、石佳佳先生提供有关资料！诚挚感谢周建斌先生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