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斌是个好同志

小风

耿斌，曾担任**书记，大家见了都叫他耿书记，我有时也叫，但我更愿意叫他耿斌。因为只要我还活着，我可以一直叫他耿斌的，而不用担心称谓贿赂。初识耿斌是和他在龙亭大院的岁月。 　　“你以为你开个005就是……”这是他在龙亭呆过一段时间后那谁说的一句话。 那时，他来龙亭大院驻守，是那里的“一把手”，也是大块头。随他而来的还有005，以至于才有了后来的那句话。耿斌没有开过005，他压根还不会开。 那段时间，大家虽然还承担着众多而繁重的工作，但还是无比有气氛的。耿斌总是隔三差五地想办法以伙食为核心，聚拢一下人气。于是，万亩渔业的鱼，白家庄沟里的鸡……就是短命的九鲤坊消逝之后，不知道万亩渔业怎么样了；但白家庄沟里依然水清草茂…… 生活是那样，工作更是没得说。就那么几个人就撑起了那里的所有工作，没有一项落下，熟悉他的村干部称他“老耿”，其实他除了块头大，一点也不老。 　　工作、生活就在日子流转中一天天过着。后来的某一天，那谁在那里组织召开过一个会，说谁谁谁以后划拨到**新区，还说到这里将来会是城市群的中心，会是CBD、CCD、CLD、CID、CRD云里雾里好像还很高大上……第二天耿斌给了我一个崭新的黑皮笔记本，说以后**新区的会议记录就记上边。我赶紧补记了那天的内容。再后来，我们真的以为这地方就是**新区，就是要继续待着的单位了，主人翁意识迅速爆棚。于是也开始了一系列的动作，首先是补栽了花园漏缺的树木，打扫了大院和门前的道路，修剪了绿植，树木也涮白套红了，当一切正在进行的时候，新栽的树可能还没成活，来了一个工队，原来的花园连同新栽的树在推土机的轰鸣声中被夷为平地…… 　　那时的耿斌，带着他的得力干将，没黑没明地奔赴在土地流转的一线，城南、马陵的长城大道，韩合农业公园，沿黄公路，韩合机场，都有他的身影，都有他撒下的汗水。耿斌说他从龙亭大院一步一步走到城南，踏在那片平整的土地上。那时的耿斌总是以雄安新区来激励自己，也经常给我们讲这里的未来，他后来还真的去了一次雄安。他把那片土地当成了一个没有底色的蓝本，尽情地在上边挥笔描绘，那是他的雄安。当时，可能大部分人都在观望，只是他深信不疑地认真了。他说，要建一条笔直宽敞的龙亭大道，大道的尽头，指向依托的龙头，我给他指了武帝山的神龙探海，他说这里以后高铁、飞机、空轨、高速、国道、黄河水上航运可以实现零换乘……正在他如痴如醉地理想着的时候，挥汗如雨鼓足干劲的时候，排忧解难全力推进的时候，新区机构架设了，没有耿斌。 　　新区给耿斌虚晃了一枪，没有他，也没有那次开会说的那些人，但他还是耿斌，那些人还是那些人。只是大家不再提起那次会议，不久之后，我记过的内容也被我亲手撕下扔进了厕所。 那个新区和那些人搬来了又走了，又来了，没几天又搬走了，这次好像走的很彻底，就像我扔进厕所的记录。我的那个本子是新的，那里的那栋楼和大院也是翻修一新的。留给耿斌的是那厚厚的一沓新区规划，那里有他熊熊燃烧的激情，有他的雄安和他深信不疑的认真。 直到彻底离开那个大院，也没有看到理想规划的实现，哪怕是雏形。只在几个广告展板上，那里有设计师的新区。不过，以文史公园之现状来看，幸好那些规划还只是图纸上的规划，这是不幸，但也是万幸，要不然又让老百姓骂娘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整修一新的沉寂大院和装修一新的大楼，又将是荒草丛生。 　　我们那段时间之所以选择继续坚守，是因为我们曾经像流浪者一样坐在街边的台阶上等待开会，六点等到七点，七点等到八点，八点半的时候又说不开了……我回到家，孩子趴在写着半拉的作业本上睡着了，眼泪、鼻涕湿了整个书本……我瞬间问候了八辈子祖宗。　　耿斌离开了那个大院，我们也离开了那个大院，在一份检查通报和答复中被灰溜溜的走了，不是我们不光彩，更不是我们不优秀。　　其实能感觉到耿斌还是留恋和怀念那段时光的，他在他的“芝水随笔”里写过《我在龙亭守岁》。 再识耿斌是他在三甲的岁月。他在三甲有过三个身份：包村领导、第一书记、支部书记，这是他的“三甲”。 　　作为包村领导，他说，他来龙亭之前给领导说了，他要包三甲和东范，啃硬骨头。其实，那时有相当一部分人提起“三甲”而色变，没有人愿意包，耿斌说他弄！于是，开始了他的第一甲——包村领导。 他组织在他的朋友圈为贫困儿童募捐，100不嫌多，10块不嫌少，募捐到的钱款他分配给了解到的贫困学生，用于支撑学业。他说他组织参加过“8090对对帮”，组织参与过甘肃贫困儿童帮扶。于是，在一个冬天，经过我手将他募捐的钱款送到了三甲几户贫困学生家庭，这是我所经历的他的第一次募捐。第二次募捐，又分配给了三甲的几户贫困学生。他给我说，你去办，我没有去。他联系了网红书记小成成，完成了他的第二次资助，这就是耿斌。 　　那年冬天刚过，温暖的春天还没有到来，他听说三甲的水上塬了，他对我说，走，去看看。站在三甲村公路南的土地，穿梭在田间满身是泥的时任三甲村村长拧开了一个阀门，兴奋地说，三甲的土地终于可以浇上水了。看着哗哗流淌的水流，这其中的艰辛，也许只有耿斌能够感同身受。几个愣头青硬是凭着一腔热情和惨痛的代价，把水引上了塬。他的“芝水随笔”里多了一篇《我眼中的段增会》。他是为民的、务实的。这也是耿斌。 　　网红书记小成成来三甲之后，他依然是三甲的包村领导。“我看你们几个还把三甲整的美球的”，三甲的包联单位组织了一次观摩活动，他说：没想到……我能体会到他的感受。此时，再也不是那谁连档案资料见也没见过就说是倒数第一的三甲了。这就是耿斌，三甲的包村领导。 　　耿斌在三甲担任过短暂的第一书记。他任职的第一天，在三甲的党员干部会上，我说要支持他的工作，那段时间我也兑现了我的承诺。他那时业务工作特别忙，一些程序性的、时限性的东西他忙不过来，多亏了胡局的支持才得以稳步推进。我陪他一起走访、入户，了解情况，完成他未顾得上的走访。虽然所有的辛苦在后来的大队人马进村所谓“解剖麻雀”的浩大声势中湮灭了，否定了，失败了，但其中的过程和艰辛是他们谁也否定不了的。　　那天，他让我去和他一起走访，我很坚决地回绝了，打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沟边。“你要不是倒数第一，你还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当耿斌把他领取的第一书记补助如数转给我的时候，我没有收，他的第一书记使命也在这时结束了。在这个上，他不算成功，因为一大队人马的到来就是对他的彻底否定，直接否定。 　　后来的小成成和他背后的胡局，顶着所有的偏见与傲慢，硬是掰回了局面，得到了众多的肯定但没有改变那些带着有色眼镜的人们，赢得了诸多的赞扬，但还是没有掀开他们的有色眼镜。那一年，他们得奖了，没有三甲啥事。 　　作为三甲支部书记，是耿斌的又一次临危受命。其实，这在耿斌的工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工作阻滞不前时，让耿斌上，局面一打开，没耿斌啥事，更别说最后的总结领奖了。就像辛辛苦苦请执事，过大事，新娘进门了，没他啥事了。这次耿斌临危受命的是一个“专班”，又是一大队人马，而这次不是否定，是要彻底把那有色眼镜摔碎，看看一个真实的三甲。这次我没有参与，因为我先他离开了。　　他担任支书后，我去看望过他一次。我从芝川街道买了一个西瓜，他正坐在电脑前认真工作，他说让我和他一起，我回绝了。后来送他去三甲做过一次走访。他有他的宏图大略，比如修三甲广场，修喷泉，修路，整修涝池，重振三甲雄风。虽明知这将是困难重重，但还不免仍有些激动。他画了他的作战图，每一家，每一户，每条道，每个巷他都了如指掌。他翻修了那户最困难的贫困户的院子，垃圾拉了几十车，院子整修一新，他天不明就起床带着袋子去村里巷道捡拾垃圾，每天捡拾几袋子，他很辛苦，和他并肩作战的同志更辛苦。他的专班顺利完成了专班的职责。直到三月的一天，他在“芝水随笔”中写道：《最后一次议三甲》，紧接着又写道《高兴》。他选出了三甲的新新班子，他的支部书记使命结束了。这次经历，应该是他最“三甲”的一次。 耿斌的三甲岁月，是领导三甲的岁月，是第一书记的三甲岁月，是支部书记的三甲岁月，更是他的“三”甲岁月。虽然这其中有一些不足，受一些限制和牵绊，甚至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但并不影响他的大块头和他的壮硕。 　　作为**书记的耿斌，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是他的经历。我是被他拉下水的，中途他学会了游泳，自己上了岸，无奈我还在水深火热中扑腾。我起初只是给他帮帮忙，帮着帮着就湿了脚、下了水。他说他一年办的事情比谁谁几年办的都多，这是他的成绩和热情，也是事实，也正是这些成绩和高度，使他选择了放弃，选择了上岸，这是他说到做到的为人义气。三年的**书记经历，他依然是那个大块头。期间有人说他可惜，有人说他太耿直，也有人说他傻，但真正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我认同他的选择。 　　这次，他要走了，他应该再写一篇随笔的，很长很长的那种，但目前还没有看到，我就先给他随一下，希望下次再见到他，他能骄傲地对我说：我能做20个引体向上和30个仰卧起坐。 网红书记小成成联名音乐致意耿斌同志荣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