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回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想起我干临时工时的趣事。我中学毕业后应该上山下乡到农村去锻炼,却到我们这一届国家下了文件全面取消上山下乡,所以我们这一届就没有下乡,也没有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下我们全部留在城市里。农村不能去了,工作也找不到,就在家里闲着,在社会中瞎胡逛、惹是生非。正在这时国家又给知识分子右派人员评反,给他们的子女发照顾证、可以照顾一个孩子,我就得到了一个指标。在那时我们国家所有的厂矿企业都萎靡不振经济效益都不好,在10年文化大革命的浩劫中,多年没有进行招工,使得78、79、80这三届的学生全部留在家里没有工作。在那时老百姓都比较贫穷社会也比较乱、打架斗殴的,抢劫的都是这些年轻人。这时候经常能听到社会上抢人家财物,抢军帽的,扒军衣的,当时穿军服是很时髦的好多年轻人都没有,曾经我的军帽两次被抢去了。在83年,国家还进行了整理整顿社会治安,严抓严打,还枪毙了一些犯罪分子,对抢军帽的严惩枪毙社会治安有了好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时父亲单位要盖家属楼,请了建筑公司,父亲就把我塞进了建筑公司的普工队干临时工,我就成了建筑临时工人。工资每天1.75元,刚开始平地、打地基、挖基井、挖沟渠,给我们每个人分配三米长,两米宽,两米深的,土方挖掘任务,这就是一天的工作量,这个工作很累,手心磨出泡我也不怕能坚持我要挣钱,因为我年轻要挣钱所以很卖力也感到很新鲜。然后又把我分配到瓦工组,要我们搬运砖头、浇灌水泥我们就用雷达鲁(上口大下口小的铁皮桶或胶皮桶)一桶一桶的往上提着浇筑。这家伙可把我累坏了,这一桶竟有七八十斤重。运输水泥浆要用独轮铁车,这可是个有技术的力气活,一般人掌握不了它。那时我又瘦又小掌握不住这种车子,推一车到一车,推一车到一车,就是推不好,队长看到了就骂我?真没用,车子都推不了。后来把我分配到木工班,开始学习木工技术、拉扯大锯破开木头、推木工刨子、磨刀片、师傅扔给我一堆刀片叫我磨,我磨一阵给师傅看,师傅说不行、师傅说:磨刀片磨好了就在胳膊上刮一下,汗毛能刮掉就说明好了,后来我的两个胳膊汗毛长得都很重。我们学做门窗,开榫头镯榫眼儿、在楼上安模板,做模具安装。后来又把我分配给技术员谷师傅当学徒学习测量水平、放大样、将图纸放大画在地面上,瓦工师傅按照我们画的线砌墙留下门窗的位置。在放样的过程中,时常会出现实际与图纸不相符,会出现差错,实际比图纸尺寸或大或小。这就要求我们在不影响整体的情况下,要把差错找平,要使砌起来的墙面垂直成一条直线、横平竖值不能歪斜。还有水泥的厚度会影响楼层的高度,使得楼梯倾斜度增加或减少,造成台阶数量与图纸不符。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按照图纸的台阶级数,不能多也不能少。我们就要重新制做楼梯模板按楼梯数量重新确定模板的尺寸来纠正误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测平放样的这段时间里,我还摔坏了一台价值8000元的水平仪、是从墙上翻倒掉到地面摔碎了。是我违反规定将水平仪的一条腿架在了跳板上,导致不稳掉下去摔坏的。还丢失了一把50米长的钢卷尺,当时队长大怒要我赔,我吓坏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就不了了之了。我想可能是因为父亲是甲方所以没叫我赔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里有人会说了;你一个高中毕业的学生就会干建筑这些活,还会干技术员的活,其实不是这样。因为我父亲是建筑工程师,又是为他们单位建造宿舍楼,图纸家里都有,每天晚上父亲就在图纸上给我教图纸怎么看,这是哪里?那是哪里?怎么做,怎么弥补误差,这样对我来说学的很快也易懂,就学会看图纸了,在实践中应用,何况还有谷师傅在监督和帮助,很快就得心应手了。父亲对工程进度,工程重点都一一指出教我,我都能够基本掌握。等到楼层封顶了,我们在楼下欣赏自已的杰作时,发现有一套阳台的门窗和楼上楼下的门窗都不对称,是放样时颠倒了、后来又拆掉重砌。原因是门窗标线画错了方向造成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时候我们都小,一帮年轻人都是16岁到22岁左右的年纪,在一起玩的也很开心,我们在整个大楼中疯跑玩儿藏猫猫,尤其在晚上玩儿最不容易找到,有一次晚上我们在玩着,感觉有些尿急就找了一个墙角方便想到他们不会这么快就会找到我。突然间一个女孩把我抱住,大叫抓到了,抓到了、我一下紧张的不得了提起裤子,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跟他走了出去,当时我很尴尬。因为是晚上,他什么也没看见他也不知道我是在小便。还有一次我和这个女孩,为了偷懒我们躲到木工组做好的门窗框垛子里睡觉,两人挨着身子,脸对脸的睡,后来班长找我们在外面喊我们的名字,我们在里头悄悄的不吭声,从缝隙中看着他到处找我们,到了快要下班时我们俩向外爬的时候,被发现了。问我们俩在里面干什么呢,我们说在里面睡觉。现在想起我们当时还是很纯洁的嘛。第2天班长为了惩罚我们俩,给我们两个安排了一个最难拆卸的模板,我两个苦苦干了一天也没有拆下来,快下班时班长来帮助我们拆了下来。那个女孩儿姓赵,名字现在想不起来了。我们木工班里还有一个姓宋的女孩,长得很漂亮,个子也高,有一回我们叫她给我们几个小伙子倒水喝,姑娘看了我们一眼直接说我不给你们倒,我要给小韩倒这下我们都愣住了。这个小韩,就是我们的班长。后来我就把这个倒水的事情告诉了小韩,他们俩都有了好感开始相处。而这时瓦工组的一个小伙也看上了小宋,也喜欢她,这下成了两个小伙子抢一个姑娘,这就产生了矛盾。我和小韩是朋友也是哥们儿。小韩告诉我瓦工班的那小伙要和他争枪小宋要跟他打架,跟小韩约好时间地点。我和小韩一人拿着榔头,一人拿着斧头就去赴约应战,后来那小伙看见我们两个人的阵势也就妥协离开了。现在想起来我们那时候所做的一些事情也太傻了,太愚蠢、太幼稚了、但是很有义气。后来小韩找的媳妇也不是这个小宋。现在想起来,当时没有打,如果打起来,后果不堪想象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还有一件事,我们木工班的马师傅结婚。我们几个小伙伴去参加他的婚礼。这个马师傅名叫马建国,是个回民。家住华林坪三马路。我第1次参加回民的婚礼。到了现场就看到,马师傅的父亲被绑在电杆下,身上翻穿一件羊皮大衣、毛在外,胸前挂着用啤酒瓶子做的双筒望远镜,耳朵上带着两串红辣椒。脸上抹的黑锅底,嘴是用红纸染的红嘴唇,眼睛戴的是用纸卷穿成的眼镜儿、镜片是用锅底灰抹黑的,手里还牵了一只活羊、咩咩的叫。婆婆呢也是恶搞的化妆绑在距公公10米远的树下。一会儿,亲朋好友们就调侃着问婆婆,新媳妇来了没有?婆婆就喊公公问媳妇子来了没有,你你用望远镜看一下新媳妇来了没有?公公就拿起酒瓶望远镜往外看,喊到、还没有。就这样重复了好多次。等到新媳妇接来时,场面一下轰动了,把媳妇领到公公面前解开绳索,再到婆婆面前解开绳索。婆婆领着新媳妇、公公跟在后面,向新人家里走去。进门时,地下撒有五谷,新郎挑开门帘进入客房。这时我们汉人都不让进去里面的仪式没有看到。酒席是流水席,吃完一道再上一道,吃饱的人离开再换上一个人。饭菜有花卷、馒头、米饭、油香、馓子、胡羊、夹沙、烧羊尾、各种牛肉,八凉,八热。回民的酒席,不许喝酒,可以抽烟。这就是我成人以来参加的第1次少数民族的婚礼很稀奇很好玩儿。后来马师傅也去了青年联营公司沙发厂我们又在一起,他还给我当师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还有一次我和小赵姑娘在楼顶上测量水平线,到中午吃饭时间,大家都去吃饭休息了,我突然发现我师傅跟一帮老太太在沙堆旁聊天玩耍,看到一帮老太太,把师傅压倒在沙堆上。我距离他们有200多米远,看不清楚,我就将水平仪镜头对准师傅调清楚镜头后,看到一帮老太太把师傅的裤子扒了,往裤裆里灌沙子,我就赶紧喊小赵来看,小赵看后羞的追着打我。下班后我们回去,给谁也不敢说。我们就悄悄的偷着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回到前文;宿舍楼也完工了,我和工程队转场到了拱星洞棉麻仓库。为棉麻仓库建造水塔。在水塔建造高度40米时。我们工程队要考试评级定工资。我师傅就问我:你考几级啊?我给师傅说我考二级吧,师傅瞪了我一眼说,你考二级就别当我徒弟,我没有二级的徒弟。我就问师傅:那我该考几级呢?师傅说考6级。我也不敢回答,我只能说那就考呗。当时的考题是,为水塔储水箱制造模板,这个储水箱是扇形的,就像雨伞那样,上面大,底下小。这时我就和小伙伴们开始在地面上制作模板,等到我们制造好模板后,问题出现了,怎么能够把这模板固定在40米高的水塔顶端,过去我们用立杆支撑,现在不行了,太高了,要40米高哪,也没有支撑点。正在我发愁的时候,突然看见我师傅背了一卷钢丝绳过来,将钢丝绳扔在我的面前,我一下醒悟了,用钢丝绳勒紧模板就可以固定好,模板中间用铁件支撑浇筑水泥后不用拆。就这样完成了考试。队长评分时,队长说你小子脑子挺机灵的嘛,干活也麻利,你要几级。我想是你考我,怎么问我要几级,我就给队长说,你看着给吧。队长反问我,你今年多大了?我说19岁,队长说这么小,给你5级吧。我心里想我本来想考二级,现在给我5级,我太高兴了,工资从一个月七十几块钱一下到了二百四十块钱。比我父亲的工资都要高啊,我太兴奋太高兴了。完成了水塔工程,我就离开了工程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又进入了青年联营公司的沙发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个青年联营公司是甘肃省省政府牵头搞的,公司有蓓蕾大厦、服装厂、沙发厂、建筑公司、印刷厂等……那时社会上待业青年很多,省政府搞这个公司是为了解决青年的就业问题。兰州市的很多无业青年都参加了这个公司。我进入了沙发厂,做木工。我们加工方凳、木头椅子、沙发椅、写字台、三人沙发、单人沙发、茶几、弹簧床、还有成套的大小仿明朝式沙发。当时我在木工组。厂里还有缝纫组,油漆班,沙发组。约有50人。在定级考试时我考了4级木工。有一次尼泊尔总统来到兰州,在红卫兵剧院观看丝路花雨大型演出。省政府要求我们厂把红卫兵剧院中间的400套坐位全部换成沙发坐椅,这项任务是政治任务一个星期完成,一定要在总统到来之前全部换好,全厂男女青年一个星期加班加点的赶做沙发坐椅,终于在总统来的前一天全部完工。圆满的完成了这项任务。后来丝路花雨对群众公演时,给我们发了票,我们去看演出,结果我们这些人全部睡着了。再说我们包沙发座椅的时候,因为昼夜干,我们陈辉厂长把家里的“777”牌双卡录音机和音箱搬到厂里来,放着当时最时髦的流行歌曲,和港台歌曲舞曲。当时声音很大,周边的居民都找到厂里来嫌我们扰民,厂长跟居民解释是政治任务,任务重,要按期要完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沙发厂后来采取上门服务,我们就分了好几组到用户家里去包沙发,一组5个人,那时沙发厂在农民巷,我们骑着自行车到用户家里去包沙发。我们最远去过兰通厂、安宁的刘家堡农学院。起初赚的钱都往厂里交,后来就越交越少,最后也不交了。慢慢的厂子维持不下去了,也就散伙了。83年我通过了社会统考,被分配到兰州平板玻璃厂工作成为了一名合同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