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海洋之星

习惯了下班回家母亲第一时间为我开门 习惯了屋子里弥漫着母亲烧的饭菜味道 习惯了拂着耳边的风里萦绕着母亲的唠叨 更习惯所有我的日常生活中的一切 有母亲的陪伴 …… 而当这一切都不在的时候 才发现，原来这些 竟成了世界上最昂贵的奢侈品。 2021年5月9日，在极度的悲痛中，我度过了人生第一个没有母亲的母亲节，刚刚经历了母亲离世的我，悲伤在心底蔓延，思念在心中发烫。昨日尚为母亲剪发，今日一别似参商。母亲的容貌依稀还在眼前，母亲的笑声宛如还在耳边，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母亲熟悉的气息，但母亲的生命却已远离，化作了尘土，化作了我一腔浓浓的思念。有多少遗憾存于心头，有多少愿望还来不及实现? 默默整理着母亲的遗物：工作证、工会证、退休证、缝纫机、针线筐、顶针儿……记忆的闸门在慢慢打开…… 　　母亲1939年9月出生于河南汤阴县，家中母亲姐弟共五人，母亲排行老大，有四个弟弟。母亲自幼就跟着姥姥、姥爷在田间耕作，是家里的好帮手。1958年，豫北新成立的鹤壁建市招工，姥姥、姥爷考虑再三让母亲报名，就这样不到20岁的母亲远离父母来到了鹤壁，成为豫北这座新兴城市的建设者的一员。后来听母亲说当时一起来的还有同村的两个女孩子，但是她们因为受不了工作的苦，加上太想家，就陆续回去了，只有母亲一人留了下来。 母亲的工作证-工会证-退休证 梳着50-60年代流行的 “刘胡兰头”发型的母亲 　　我长大后，听母亲说，当时母亲来到鹤壁后，打草绳、抬石料、捆砖垛、搬缸砖……肩膀即使垫着护肩，也常磨出血泡，工作虽然又累又苦，但从没想到打退堂鼓回老家。当听说单位要成立被服社，招缝纫女工时，从没见过和摸过缝纫机的母亲毅然报名，到单位被服社工作：缝劳保手套、轧（zhá ）帆布输送带……又厚又沉的帆布面料，即难轧又难搬，可是母亲硬是从不会轧到会，从会到熟练，矮矮的、不到一米五的母亲整日穿梭于这成垛的帆布间，奔波于单位和家之中，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也正是在这里，母亲练就了一手好的针线活儿。后来，母亲和父亲结婚后，省吃俭用，大概用了十年的时间自己给自己补添了一份昂贵的嫁妆——一台上海产的蝴蝶牌缝纫机，这台缝纫机成为母亲生命的一部分，陪伴着母亲走过了一辈子，而这台缝纫机也一直陪伴着我们家人，记录着我们全家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至今，这台缝纫机被我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我家书房里当文物珍藏。虽然缝纫机面板已经磨得失去了光泽，机头的漆也变浅褪色，因为母亲经常擦拭保养，这台缝纫机竟然还完好如初的在使用着，质量杠杠的。 母亲用过的“蝴蝶牌”缝纫机 　　母亲从未学过裁剪，完全是靠自学和摸索，但却是我眼中最厉害的服装缝纫师。小时候，我们兄妹的衣服都是母亲一针一线做的，我们的衣服即干净又合体。那时候，邻居家的姐妹们穿衣服都是“遛衣服”，就是老大的衣老二穿，老二的衣服老三穿。因为我没有姐姐和妹妹，我穿衣服不用遛，母亲总是变着花样的给我做衣服穿，这样我总是能穿到新衣。因为经济原因，也因为想给我做好看的衣服，母亲做衣服前总是多次到百货商场看了又看，比了又比，挑了又挑，买到家，反复比划，先在硬纸壳上画线，剪好衣服样，然后把硬纸壳放在要剪的布上，用她那把裁缝大剪刀“咔嚓咔嚓”把布片裁剪，用缝纫机“噔噔噔”把布片缝好，再用老式熨铁，把衣服熨烫得平平展展，每当母亲给我穿上新衣服，再给我扎好小羊角辫，看着我高兴地一蹦一跳的，脸上总是露出欣慰的笑容。而每当衣服穿小的时候，母亲又会在袖口和衣服底边用同色布或异色的布接上一个宽边，一件旧衣服摇身一变俨然又成为一款新衣服。那时，我穿的衣服永远找不到同款，和其他人也永远撞不了衫。每到春节，家里的缝纫机总是忙个不停，大年初一我们兄妹身上新衣服总能引来羡慕的目光。后来，邻居也总让母亲帮着做衣服穿，母亲也总是乐于接受，家里的缝纫机更是忙个不停。一直到高中毕业我都还穿母亲做的衣服。因为母亲，我们家的日子过的清贫而精致。 记得一次父亲出差从杭州带回两块儿带碎花“的确良”，那时这种面料做的衣服穿起来特别凉快，因此，我们管这种布叫“的确凉”，而在布料极度缺乏的年代，能拥有一身“的确良”的衣服，无异于今天拥有一身名牌高档的衣服。这“的确良”是那种没有见过的布料，小碎花淡淡的，又鲜亮又光滑，又清新又漂亮。母亲怜惜布料，掂在手里摸了又摸，量了又量，再在我的身上比了双比，量了又时，过了好久才动手做，最别致是的，母亲在一件的袖口设计成搦（nuò）袖，袖口捏出几个褶子，再缝上一个边；另一件，左胸前设计了一个小兜，兜口处用剪剩的边角料做了个小盘带，盘带向外翻处还缀上了一粒纽扣，这两件衣服和邻居女孩子穿那些暗沉的衣服相比时髦得不得了，我穿着新衣，骄傲写满了脸上，邻居见了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1974年5月1日，我穿着母亲做的“的确良”碎花外罩，和哥哥、弟弟在鹤壁照相馆以南京长江大桥为背景的合影照。 　　母亲不仅是个缝纫好手，还是个织毛衣好手。母亲织的毛衣花样都是独一无二。母亲常常忙完了家务，拿起毛衣针，用她灵巧的双手，编织着心中构思的样式，在变化无穷的图样里诠释着勤劳。记得上小学时，母亲给我织了件红色的毛衣，这毛衣领口是两个半月牙形，领边用黑色线勾边，肩部用黑色的毛线织有几圈类似小鸟羽毛样的图案，我喜欢的不得了，即使袖口磨毛，固执地让母亲修边，穿到又瘦又小才罢。 小时候的我穿着母亲织的 像小鸟羽毛样的毛衣纪念照 那时候，家家户户家里都要做墙围、床围、门帘，别人是用一种特殊的针垛出来，而我家的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我经常看到母亲的银针一穿一拉地在面料上忙活，不久，美丽的图案就成型了。那些刺绣出来的小动物、小花朵，装点着我们枯燥的生活。母亲还有一个无师自通的绝活，就是在做好的鞋垫上绣花，母亲绣的鞋垫，有花、草、鱼等，往往是母亲一笔一笔靠想象画出来，然后配以各种颜色，然后一针一针绣出来的，这鞋垫不等同于市面上的十字绣鞋垫，因此，被我孩子赋予了别致的名字——“姥姥牌”鞋垫。孩子考上大学时，年过七旬的母亲还又动手做了几双鞋垫，满载爱与期待。这做工精美的绣品，母亲把内心深处对生活的理解融入千变万化的刺绣中，一针一线里，绣出的是一寸一寸深沉的光阴。 受母亲影响，我长大后也跟着母亲学着蹬缝纫机、学针线活，可是手艺远远不能和母亲比，尽管如此，我家里的针线活都能应付自如，每每做个被子、褥子，修个裤边、衣服上掉个扣子、开个线、磨个洞，我都可以自己缝补解决，在缝缝补补中，我能感受到来自母亲身体身体力行的的谆谆教诲。母亲于缝缝补补中，在我幼年时期就培养了我们兄妹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良好生活习惯，让我们受益终生，并且将这种良好的习惯传递给自己的孩子。 母亲一针一线绣的床围和洗衣机罩 　　被孩子敬称为“姥姥牌”的鞋垫 陪伴孩子度过了美好的大学时光。 　　母亲常说：“家收拾的好，日子才能过顺”。母亲个子矮小，但总是收拾的利利量量。衣服永远干净讲究，走路腰杆笔直，对人热情大方。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待人热情而真诚。家里的地板总是被母亲拖的铮亮的，邻居家小孩来家里，看到家里的底又光又亮，都忍不住把家里的地板当滑板玩。家里的物品总是摆的整整齐齐的，用过的物品都是各就各位。衣柜里的被褥、衣服也是叠的四四方方。电视剧、洗衣机、缝纫机、沙发、小椅子等都被母亲细心做好的大小适中的套罩；让家里舒适而温馨。我们穿的衣服总是熨的板儿正，裤子前后缝熨得笔直，我习惯称这裤缝叫“京广线”。即使后来家里有个挂烫机，母亲那老式熨铁一直还在使用。母亲从不打骂我们兄妹，母亲虽然没有文化，但是总能用朴实的语言和行为影响着我们。而我们家也总是被母亲所在的单位评为“文明户”，供单位的职工参观学习。 母亲用了半辈子的老式儿熨铁 　　母亲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但却是我身体力行的榜样。大约是在我上小学三四年级时，母亲单位进行一次业务知识考试，考试通过的可以到车间操作室工作，很多人都想调到操作室工作。没有文化的母亲要想考试通过比登天还难，但是母亲不甘心，把复习题带回家，让我一字字教，一题一题记，别人一遍二两遍记住的题，母亲要几十遍才行，那段时间，母亲深更半夜还在默念默背……到了考试时，凡是文盲不会写字的，单位都给配一名书记员，书记员念题，母亲听题、口答，书记员写题。就这样，母亲竟然通过了考试，成为一名操作室的操作员（工种属粉碎工），工作的环境、强度较先前的工作有了明显好转，为了适应新的工作，母亲又让人把上百个仪表的功能、使用方法抄纸上，对着仪表让工友手把手教，带回家，让我教，母亲认真记，再背给我听，记不住的，再反复记，当母亲在最短的时间适应了操作室的工作，能独挡一面操作仪表时，年轻的工友惊讶感慨母亲的脑子好使、厉害，用我们现在的话叫“最强大脑”。操作室的工作虽然需要“三班倒”，但是母亲这一干就到了退休。也正是受母亲影响，凡事我都是努力去做，高标准高质量，不甘人后，在工作和生活中，从容而淡定，执着而勤奋，努力做最好的自己。 2020年疫情封城期间，81岁的母亲看到女婿在练毛笔字，心生学习想法，好奇的母亲竟让女婿教她写自己的名字。母亲拿起毛笔，横、竖、撇、捺……一笔一划，一招一势，熟练而自信，优雅而有力，充满了力量和动感，令人赞叹。 2020年疫情期间母亲用毛笔学写自己的名字 　　母亲常说：“一扎（zhǎ）没有四指近，三辈没有两辈亲。”“远亲不如近邻”。对待邻居和亲戚，总是亲朋好友有困难，总是能帮一把帮一把，但凡家里腌咸菜、闷西瓜酱什么的，母亲总是腌一大缸，我开始不理解，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母亲是要送给邻居尝。母亲还说：“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家里如果来亲戚，母亲总担心人家吃不好或吃不饱，等客气人或亲戚走后总自责说没有招待好人家。抱怨说没有让亲戚吃好，而这种愧疚的心情一直叨唠好几天。我大姑姑、姑父去世的早，家里有五男一女，生活十分艰难，每当大姑姑家的孩子从老家来，母亲从不嫌弃，都是竭尽全力招待，不仅添衣送鞋，有一次还把家里仅有一袋红薯干送给了他们，那可是我们家一个冬天的储备粮。母亲老家亲戚多，舅舅、侄子们多，但凡舅舅们、侄子们来家，也总是热情款待，能多挽留住下的，一定要挽留下。即使晚年和我同住时，母亲还不忘地嘱咐我要好好招待来家里的客人。 母亲常说，“早起三光，晚起三慌。”（“三光”是指：头光，面光，足光，三慌是：头慌，面慌，足慌。）小时候往往睡得正香，就听到母亲叫我们起床。“起床啦，赶快起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床”。可是往往挣扎着起来看表，天还尚早。起床后，母亲常常叮嘱我不离床就要顺手把被子叠好，床单要铺平。母亲从不睡懒觉，即使退休后晚年，也一直养成早起的习惯，而这习惯也一直被有我保持着。 母亲还常说：“吃不穷穿不穷，计划不到就是穷”。小时候母亲和父亲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不足百元，平时吃穿用，母亲都计划有方，该花的地方一定要花，不该花的时候，一分也不乱花。我们家平时粗茶淡饭，省吃俭用，但是在母亲的细心计划下，每到大礼拜（两个星期）还可以吃顿肉，逢年过节，母亲和父亲合计着花销，我们家不仅可以吃到饺子、还可以吃到父亲做的肉盒。在80年代初，家里不仅先后填了黑白电视机、洗衣机、大链盒的飞鸽牌自行车，还有了一部海鸥照相机。也正式这部相机，留下了我们家的珍贵的第一张全家福，在鹤壁枫岭公园也记录下我们兄妹三人与母亲的合影。 　　1984年冬天，海鸥相机记录下 我们家的第一张全家福📷📷📷 　　1985年冬哥哥与母亲在鹤壁枫岭公园合影 　　1985年冬我与母亲在鹤壁枫岭公园合影 1989年弟弟参加工作 入职前枫岭公园军训 我和母亲前去探望留影📷📷 　　十年前，父亲去世后，我把母亲接到我家里住，发誓要让母亲尽享天伦之乐。我把母亲所有的被褥铺盖给换成新的，一年四季给母亲变着样的添置新衣，儿子买来了按摩仪，女婿给买来了羽绒服、羊毛裤，刚参加工作的孙子给母亲快递来了棉袄，外孙媳妇买来了时尚的丝巾和棉皮鞋……晚年时期的母亲一头银发，端庄慈祥、气质优雅，用“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来形容一点儿不为过。 2020年2月，疫情期间，闲来无事，我们在家把家里多余扑克牌做折纸，母亲在女婿的指导下，竟折出了一顶皇冠，我给母亲戴在头上，女婿举起了相机，把珍贵的瞬间定格。 2020年，81岁头带自制皇冠的母亲 2019年冬，给母亲新添置小棉袄 　　母亲年轻时膝盖受过伤，走路总疼，尤其是阴天雨天，打过封闭也只能缓解一时。我知道母亲膝盖疼之后，就教母亲踮脚跟，母亲从20下到200下，坚持不懈，困扰母亲十多年的膝盖疼竟然好了。同时，我经常在家练瑜伽，母亲耳闻目染，常常跟着学，我也教母亲一些简单的瑜伽动作，母亲竟也学得像模像样，柔韧度惊人的好。 2016年8月，我教母亲练瑜伽 　　晚年的母亲是个总也闲不住的人。房屋的客厅里、阳台上、窗台上摆放着母亲养的各色绿植。母亲从临近的花房买来绿萝、虎皮兰、兰花、海棠……为了养好花，母亲还买来了灭虫药、浇水的喷壶、营养液，俨然就是一个地道的花匠。母亲酷爱花，但是尤其喜欢兰花，每当兰花开放的时候，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清香，家人们都因花开而欣喜，我常会拍照发朋友圈分享美丽。母亲养花用美来装点我们的家，也使自己晚年的生活更美好，更充实。 母亲身体好腿脚好，走路从来不需要搀扶，一点儿都不像80多岁高龄的人。即使到商场上电梯，也不用搀扶。一次去一个花房买花，母亲挑挑拣拣，蹲蹲起起，自由灵活，惊呆了一旁卖花的人，而我这一刻才意识到我有这样一个健康的、高龄母亲，是我的福啊。 闲暇时间，我总要带母亲去鹤壁周边旅游，为母亲拍照，刚开始母亲照相不会摆姿势，我就教母亲拍照摆pose。后来母亲拍照的动作，相比90后老套的剪刀手，即自然随意，又端庄大方。这几年，我的手机记录里大量母亲户外活动照片。79岁那年冬天，我带母亲到河南卫辉爬九莲山，80岁那年爬鹤壁五岩山，81岁到新乡五龙山，双休日带母亲到淇河、建业绿色基地、植物园……母亲矫健的步伐，总会引来游人羡慕的目光……而我也因有这样好的身体、好的腿脚的母亲而骄傲。 2017年春节，带母亲爬九莲山 从九莲山景区大门到九莲梯约6公里，步行一个半小时，80岁老母亲没坐10秒即达山顶的观光电梯，毅然选择爬九莲天梯～～～999阶啊😱～～～台阶陡峭😱～～～华丽丽登顶～沿途老少游人无不惊叹羡慕😳～瞧，这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 　　2017年国庆节，漫步安阳羑里城 　　2017年国庆节，到鹤鸣湖坐游艇冲浪 感受飞驰的感觉 　　2017年11月，鹤壁五岩山登山节， 母亲健步如飞，羡煞众人 2017年11月，鹤壁五岩山登山节， 折一枝秋菊，尽享秋日阳光 　　2018年，鹤壁樱花节母亲樱花树下赏花红 母亲虽然年事已高，但是思维敏捷，反应灵敏。2018年4月，体彩.环中原2018自行车公开赛，现场直播时，鹤壁电视台随机采访观赛的母亲，母亲金句连连。 　　多次带母亲到建业绿色花卉基地赏花 2018年11月，母亲79岁生日， 赴鹤壁建业花卉绿色基地赏花 2019年2月14日情人节， 赴美丽的淇河赏雪 您在我眼里是最美 2019年5月1日，畅游鹤壁七里沟 　　2020年7月，新乡五龙山游乐园 81岁高龄的母亲坐上旋转木马 快乐嗨翻天 2020年8月，体检中 母亲身体棒棒哒 2020年，81岁母亲生日快乐 　　老舍《我的母亲》里说：“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假如时光能够倒流 我将天天陪母亲聊天 我将给母亲做可口的饭菜 给母亲添置更多的新衣 和母亲一起种菜、养花 带母亲游遍祖国的山川美景 我要把我能给您的一切都给您 …… 母亲，亲爱的妈妈，我最最亲爱的老宝贝儿，如若这世上真有轮回，那就请让我再做您的女儿吧！ 2021.6.18 母亲七七祭日 🌿🌿🌿🌿🌿🌿🌿🌿🌿🌿🌿🌿🌿🌿🌿 相关文章： <a href="https://www.meipian0.cn/50sq393t" target="_blank">妈，我想您了！</a> <a href="https://www.meipian14.cn/53kx9ca9" target="_blank">母爱如光温暖绵长</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