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祭

伊索玉颜

　　端午过后，五月初八，天微微凉。

三年了。日子过得可真快啊！爸，我想你了。

　　你到底去了哪里，是在天上吗？因为他们都说你在天上看着我，让我要好好的。我时常仰望天空，却只看见白云，蓝天，夕阳，和飞翔的鸟儿。那是你吗？不是，你从未为我停留片刻。夜晚，啊，我终于找到你，你是月亮，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你是星星，我对你眨眼，你也对我眨眼。我跟你说话，你却没有回答。那是你吗？好像，不是。

你到底去了哪里，是在地下吗？可我尽管泪眼模糊，却也亲眼所见，那是一堆冰冷的白骨，躺在狭小的棺木里，眼睛变成两个空洞。那是你吗？不是。你一直独自承受着病痛折磨，却从未让我见过你痛苦的脸庞，即使最后一刻，你依然保持着做父亲的威严与尊严。而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睹了你的模样，你是多么的无奈，最后的尊严终究荡然无存。盖棺是最好的收场，黑暗是你最后的归宿。可惜，你已不再是你。

你到底去了哪里，是重返人间了吗？佛教讲六道轮回，像你这样正直善良的人，自然该生于人道。如此看来，你是否已经转世做了别人家的小孩儿？可我不知道啊。前一世，你走，未曾留下半句话；这一世，你来，未曾托梦言语我。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让我好找！你为何要与我断得如此彻底？都说知女莫如父，你真的懂我吗？还是我不够懂你？

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一直在苦苦追寻，却始终没有答案。我知道，你在我的心里。可我不想你只在我的心里，我想再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