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长征路（9） 长征第一渡•于都

刘卫

▲ 红军足迹与自驾路线图（可点击放大）

出行日期：9月29日（第4天）
自驾路线：云石山—于都（东门 / 何屋）
行车里程：81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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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石山到于都东门渡口，走高速78公里，走国道65公里；前者1小时多一点，后者也是，但多10分钟。 我按照导航推荐（默认）的路线，走了高速。这是个错误！应该走国道的，比高速多不了多少时间，还免了33元过路费。关键是，可以途经梓山镇和潭头村，那一带是红1军团过于都河的集结地。

东门渡口·长征第一渡

于都，时称雩都，是中央红军战略转移的主要集结出发点。纪念地在老东门外，由于中共中央、中央政府和中革军委机关是从这里过于都河（即贡水）的，所以东门渡口被称为“长征第一渡”。现在，这儿建有中央红军长征出发地纪念园，包括纪念碑、纪念馆、渡口遗址等。
这个地方开车很好找。过于都长征大桥后，立刻向右转入渡江大道，不一会就到。

▲ 中央红军长征出发地纪念园入口处。整个纪念园是敞开式的，包括渡口遗址、纪念碑、纪念馆、雕塑等。

1934年那个金秋10月，红军各主力军团和军委纵队先后抵达于都集结（红9军团到会昌）。部队进行了休整，充实兵员、武器弹药和粮食，准备战略转移。 当时，战略转移的一切准备工作，完全由博古、李德、周恩来组成的“三人团”决定。

最初计划是向西突围，转战到湘鄂西与红2、红6军团会合，因此当时叫“西征”，西征部队称“野战军”，统帅部称“野战司令部”。一开始是这样，长征途中，更多还是以“中革军委”或“军委”名义发出战斗指令。

中央中共、中央政府和中革军委机关及其直属部队，编成两个野战纵队（又称军委纵队）：第1野战纵队，由红军总部和干部团组成，叶剑英任司令员兼政委；第2野战纵队，由中共中央机关、政府机关，以及后勤、卫生等部门组成，罗迈（李维汉）任司令员兼政委。
毛泽东在哪个纵队，有不同说法：中央党史版《红军长征史》和军事科学版《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全史》，记为随第2野战纵队行动；中央文献版《毛泽东年谱》，则说编在第1野战纵队所属的中央队，江苏人民版《中国战争史》同此。

当然，这不是原则问题。长征初期，作为中央政府主席的毛泽东，自由度还是很大的，经常从这个纵队到那个纵队，或随主力军团一起行动。通道转兵特别是遵义会议后，毛泽东则基本没有离开过中央和红军总部，而周恩来、博古、李德则常随主力军团行动。如通道紧急会议后，周恩来跟红1军团先头部队出发，攻占黎平；遵义会议后，周恩来又率红1军团主力拱守黔北的松坎，然后从重庆南部（时属四川）转进赤水。这期间，李德是跟着红1军团部行动的。

话题扯远了，继续说集结出发。

综合相关史料，中央红军集结出发的时间地点大致如下：

10月10日至12日，军委第1、第2野战纵队由今瑞金云石山乡一带出发，到于都城北集结。
10月16日黄昏，红1军团第2师第4团（团长耿飚、政委杨成武），率先跨过于都河，担任全军前卫。杨成武后来在《忆长征》中感叹：“谁也没想到，这竟是我们战斗、行军一年零两天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开始！”

当天，红9军团在会昌县珠兰埠（今珠兰乡）的2个渡口开始过河。
10月17日，红军主力和中央机关开始渡河。于都河上设8个渡口，其中5座浮桥。
10月18日傍晚，毛泽东、周恩来等从东门渡口走过浮桥。
10月19日至20日傍晚，红5军团最后渡过于都河，担任全军后卫。

▲ 于都东门外，长征第一渡口遗址，勒石文字由杨成武上将题写。

▲ 长征第一渡口遗址保护碑。

根据纪念馆展陈的中革军委10月8日《野战军人员武器弹药供给统计表》，中央红军长征时的基本情况如下：

1. 人数。出发时的中央红军主力为第1、第3、第5、第8、第9军团，加上中央、军委机关和干部团组成的第1、第2野战纵队，总数为86859人。

2. 武器。各种枪33244支（挺），迫击炮38门（炮弹2473枚），手榴弹76526枚，刺刀、马刀、梭镖等24535支（把）。整体上说，枪支数量不到总人数的40%。

3. 供给（略，可点击下图放大查看）。
这个统计表很重要，是如今确定中央红军长征出发时总人数、各单位人数及其武器装备的主要依据。

▲ 中央红军长征出发时武器弹药供给统计表（可点击放大）。

▲ 中央红军长征初期战斗序列（可点击放大）。

我是下午约2点到渡口遗址的。阳光很好，蓝天白云，但是很热，9月末的于都宛如盛夏。这时候人不多，可以慢慢看，安心地拍照，然后参观纪念馆。

3点左右，广场上一下子多出好几百人，有学生来做活动的，有旅行社带着游客来参观的。

我庆幸自己来得早，否则照片都拍不好。

▲ 中央红军长征出发纪念碑。下午约2点，纪念广场上人很少。

▲ 下午3点后的纪念广场。

▲ 这是出发以来第一次留影。为我拍照的是赣州救援总队翠微分队队长，50 来岁，年轻时在南京消防支队当过兵，曾参与扑灭南京炼油厂特大火灾。他说，现在，他和队员们都是义务做救援工作，因为不舍的情怀。

▲ “长征源”石碑，背景是中央红军长征出发地纪念馆。这个展馆不错，布展新颖，内容丰富。我在展厅里看了很久，拍了很多照片，重点是红军（及国民党军）战斗序列、行军路线图、重要战役战斗态势图，以及一些电报的影印件。

▲ 于都河边，蓬勃发展的新城。

在于都河边徜徉。
河面宽阔，但没有船；河上不止一座大桥，两岸盖起很多新楼，已经很难感受当年的情景了。

毛泽东旧居·何屋

从红军渡口和纪念馆出来，前往毛泽东的旧居何屋。距离不到3公里，行车十几分钟。这是条老街，较窄。旧居不远处有个上坡的岔道，上面有小型停车场。

何屋当年是赣南省苏维埃政府驻地。1934年9月中旬,毛泽东从瑞金云石山到于都视察，在何屋住了30多天。其间，深入考察周边敌情和地形。9月20日，向周恩来发出一份“急密译”，详细报告了于都、赣县、信丰一线的敌情，以及已采取的诸如清除敌特等防范措施。毛泽东当时没有军权，也不知晓战略转移的计划，但他的感觉是敏锐的。

中央文献版《毛泽东传》说：“这个电报，为中央下决心长征开始从于都方向突围，起了探路的作用。”

▲ 毛泽东旧居何屋，门牌是濂溪路48号。

▲ 何屋内景。

▲ 毛泽东在何屋的居室。

10 月 18 日，毛泽东与警卫员、秘书和工作人员20多人在何屋小院集合，准备出发。警卫员陈昌奉回忆道：“主席的全部行装是：两条毯子，一条布被单，一块油布，一件旧大衣，一把破伞和一个书挑子”；因为必须轻装，所以“连主席用了好几年的一个九层挂包也留下了”。

日落时分，一行人跨过于都河，踏上漫漫征途。

主力红军出发时，无数的老乡前来送行。很多人呼唤队伍里的亲人：你们早点回来啊！但是，大部分人再也没有回来。

那时还没有现在耳熟能详的歌曲《十送红军》。据时任红1军团第1团团长的杨得志回忆：有人唱起了“我们十分熟悉的高亢奔放的江西山歌”。
跨过于都河时，红1军团将士吼着自己的军歌《直到最后一个人》。

▲ 告别于都，正式踏上漫漫长征路。

在于都，跟长征有关的地方还有：西门塔脚下码头，红3军团过于都河的渡口之一；于都邮局，有特制的邮资信封，邮戳文字是“江西于都 • 长征”。

突然想起一件事，行前设计好一面“军旗”，由于一时没有找到旗帜店制作，后来忙忘了。懊恼不已！要不然可展开旗帜拍照，并到邮局去盖章的。
打电话回南京，让副驾赶紧想办法，到云南会合时把旗帜带上。
第二天得到回复：已在网上订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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