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老船长的美篇

东海老船长

 今年是母亲诞辰一百周年（1921年一2021年）。

今天（6月17日）是母亲去世十三周年的祭日。

今天（6月17日）是我七十一周岁的生日。

    

2008年，93岁的父亲被诊断为胃癌，住进江苏省人民医院，在医生的建议下，做了胃切除手术，手术十分成功。（五年后，父亲98岁高寿去世）

     6月17日早晨，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在家照顾母亲的保姆打来的：“你妈妈不行了，赶快过来”。“快给救护车打电话，我马上过去”。从我家到父母家开车要二十多分钟。当我赶到，救护车已在楼下。弟弟妹妹也先后赶到了。医生告诉我们：病人已没有生命体征，尸斑都出来了，准备后事吧。

     父亲住院后，母亲一个人住在家里，由保姆照顾生活。据保姆说，母亲早上四点多起来上了厕所，洗漱了一下，又喝了点水，就又躺下。早上发现不行了。母亲有高血压和心脏病，但一直都还好，这次突然发病有点意外。母亲去世时她身边竞然没有一位亲人，这成了我们终生的遗憾。母亲的突然去世没有受什么长期病患的痛苦，对母亲来说也算是一件幸事。

     经兄弟姐妹协商分工，大家分头去做相关的各种善后事宜。

快中午十二点，家里的电话响起，是住在北京母亲当年在青岛的中学老同学打来的，我们沉痛的告诉她母亲早上刚刚去世。刚挂断电话，电话铃又响起来，是母亲在青岛的中学老同学打来的。以前，母亲的老同学很少主动打电话找母亲，多是母亲主动给她们打电话联系，这次是太奇怪了，真的好像有什么心灵的感应在神秘的传递信息。让我这个无神论者都有些迷盲。

     必须要提的一件事，母亲去世的6月17日正好是我的出生日，更巧的是我小妹生日是6月16日，母亲去世时，她正在欧洲旅行，按时差计算，正好也是她的出生日。按中国的老话，孩子的出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这一天两个孩子生日，对母亲来说就是难上加难了。是巧合？是迷信？是天意？

     母亲的去世，是否马上告诉刚手术完的老父亲，兄弟姐妹们意见出现了分歧。一种意见是父亲年事高，刚手术完，不易受刺激，暂时不能告诉。一种意见是他们是老俩口，应该有知情权，应该告知。后来在医院老主任的建议下，决定暂时不告诉父亲母亲去世的消息。做了一个善意的隐瞞。

母亲的葬礼安排的十分庄重，母亲的骨灰安放在早几年已准备好的功德园中专门安葬革命老干部的红星园，全程拍摄了照片并制作了一本相册，以便事后好向父亲做汇报交待，同时也是一个纪念。

     母亲去世后，我们兄弟姐妹把照顾年迈的老父亲作为头等大事来安排。每天都有人去医院，陪父亲聊天，带一些父亲喜欢吃的饭菜。逢年过节，都安排子女陪老人吃饭。好天气，还开车带父亲去周边风景秀丽的地方走走看看。大家做的都很好，一直坚持了五年，直到父亲去世。

　　最让我们为难的，父亲不时会问起母亲，“她为什么不来看我”，“你妈妈最近怎么样了”等等。我们也只能瞒着他说，母亲最近身体不好，住进另一家医院，不能来看你。有几次，父亲给我说：昨天晚上，看见你妈了，她坐在病房的门口，一句话也不说看着我。我知道，父亲想念母亲了。常言道，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从迷信的角度来说，是母亲的灵魂来看父亲了。

     父亲和母亲是1949年结的婚。由于是战争年代，他们结婚时父亲已经34岁母亲28岁了，算是晩婚了。结婚后，父母亲的感情很好，我们从来没有看到他们争吵过。父亲的脾气好，又一直在忙部队的工作，家里的事都由母亲照管。结婚十多年间，母亲生了六个孩子。母亲转业到地方工作，先后在安徽宿县食品公司、南京江浦县图书馆、浦口区街道办事处和南京北极服装店工作过。父亲随部队参加了抗美援朝和福建炮击金门轮战，家一直处于半分居状态。孩子们的吃喝拉撒，上幼儿园上学校，家的搬迁，母亲真的很辛苦！真的很不容易！真的很伟大！直到1964年父亲调到南京十四研究所工作，家才终于稳定下来。在整理父母亲遗物时，发现父母结婚不久，父亲将一本受奖的笔记本送给母亲并题了字。在那个年代，这是有文化的人表达感情的一种常见一方式。

    转眼快到年底了，母亲去世的事已经不能再瞒父亲了。这天我和大妹妹小蓉约好一起去医院，视情况把母亲去世的事告诉父亲。一进病房，没想到父亲好像感觉到什么，主动问我们，“你母亲是不是不在了？”我和小蓉对视了一下，就把母亲已经去世快半年的事告诉了他。父亲显得很平静，好像已在预料之中。小蓉赶紧赶回家，把母亲葬礼的照片相册拿来。父亲看完相册，慢慢地说了一句：“葬礼办的很好。”就陷入了静静地沉思之中。说也奇怪，从此，父亲再也没有提到梦见母亲坐在病房门口的事了。

   今年是母亲诞辰一百周年，今天是母亲去世的纪念日。在思念母亲之际，把母亲去世前后的事记录下来，以表达对母亲生育养育我的感恩之情！以祝福在天堂的父亲母亲一切安好！

                  张涪宁    2021年6月17日

（人类生命还有很多神奇的密码等待破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