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自前两年有专家学者提出端午节不应该祝快乐而应该说安康开始,大家原本习惯了的祝福语就这样被改了过来,包括我,即便心里一万个不服气——假期说快乐并无不妥——也随大众说一句端午安康,生怕自己说了”快乐”二字反倒让对方不开心或者显得自己多没文化似的。今年,身边的亲朋对安康的愿望更加强烈了,毕竟就在这个六月初,离我们那么近的广州再次被疫情笼罩,甚至开始蔓延到周边地区,安全健康的话题反复被提及。人生在世,无非就是健康快乐地活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端午前一日,我叮嘱外出买菜的丈夫带一把艾草菖蒲回来挂门上。小城很小,小到各种风俗人情在这里都被完好地保留,出门走几步能遇上熟人打几声招乎,每到节日各种应节的物品也就被摆了出来,这样正是我无比喜欢的原因。留在记忆里挂艾草菖蒲的习俗是在儿时,奶奶端午节前从山里采摘回来的艾草、菖蒲和葛藤,洗净绑成小把,挂到每一个房间门或者走廊的门框上用来避邪驱蚊虫,都说是毒五月,聪明的劳动人民自然有对付的办法。从乡下搬到城里,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乡下生活的日子就像烙印那样并未随时光流失而远去,反倒因为年岁渐长愈加清晰。女儿曾对我挂菖蒲艾草的行为提出质疑,认为是搞封建迷信,在她看来这几株干巴巴的草非但不能驱邪避害,还影响美观,她笃定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我反对爷爷奶奶各种规矩。我坚持这一做法是为了告诉孩子们,我们的习俗我们的传统不能丢。我希望多年后当他们回忆起童年的时光,有那么一段记忆是关于传承下来的习俗。读幼儿园的儿子倒是很配合,他的乐趣在于可以动手一起挂艾草菖蒲,站在凳子上,踮着脚,时不时回头问问我是否可以了,我在想,当他长成足够的高度时会是一个怎样的端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忆中乡下的端午除了包粽子、挂菖蒲艾草,还要有酿苦瓜酿豆腐和午后的游泳才算完整。所谓的游泳就是一群孩子们光着身子一头扎进河水里,顺便再捞回一桶石螺。被困城里不能下河游泳,酿苦瓜还是要的。外地的朋友并未听说过端午节要吃酿苦瓜一说,我解释道:客家人从中原迁徙而来,到了南方没有麦子做不成饺子,就用黄豆制作成豆腐,把馅料酿进里面,酿一切可以酿的食物表达对故土的眷恋,所以节日都要吃酿豆腐,而五月正是苦瓜收成的季节,吃苦瓜清热解毒,最适合驱赶五月之毒,加上旧时菜肴没那么丰富,酿苦瓜也就成了端午节餐桌上的必选项目。看着餐桌上的酿苦瓜,女儿说,过节了要吃酿苦瓜呢。想必,就像挂菖蒲艾草那般,吃苦瓜过节已经成为了她记忆里过端午的一个仪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年的端午节因为疫情也因为月底女儿要参加中考没有回乡下老家,午饭后用一面墙几个粽子作为道具拍了一组照片,手机修图软件很应景地推出相关的素材,照片被美化还根据各自的喜好添加有粽子或者与粽字谐音的词语,比如“粽意你”、“与粽不同”、“粽情粽意”等等,有人在我的朋友圈祝女儿“高粽”,即便是z和zh 不分,却玩出了一份快乐心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仲夏端午,处全年“正中”之位,节俗内容丰富,从全国通行的划龙舟吃粽子再到各地独特的习俗,无不传递着良好的寓意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由此想来,对于端午安康一词也就欣然接受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021年6月16日星期三晚22:43于帝景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