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上山下乡的记忆76</p><p class="ql-block">2016-04-01 12:12:19</p><p class="ql-block">(2021年6月16日转)</p><p class="ql-block">上山下乡的记忆76</p><p class="ql-block">“入监队”将新入狱的罪犯进行初步教育,包括思想方面的认罪服法,在体能方面,要适应监狱吃不饱饭的强体力劳动。然后,再输送到别的队,进行较长期的劳动改造。入监队的劳动强度比其它队的劳动强度要大的多,而且管理严格。当犯人被分队后一比较,使他们对自己的改造环境,还都有比较满意的感觉。</p><p class="ql-block">按入监时间,我早应该被分到别的队了。可能因为当时我的“统计工作”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而迟迟没被分队。这时,有一个新入监的犯人是从包头送来的。原是二机厂的一个小干部,因为奸污了他老婆的侄女,而被他老婆告的判刑五年。</p><p class="ql-block">此人腰部受过伤,戴着钢絲腰代,他说是在朝鲜战场上受的伤,我很同情他。还因为是包头老乡,我经常有意的叫他帮我做些事,而避开那繁重的体力劳动。他得到了我力所能及的照顾,很少去参加繁重的体力劳动。我还经常在队长和指导员面前说他的好话,以争取干警对他的好感。时间不长,经指导员许可将他搬到了统计室,协助我的工作。</p><p class="ql-block">有一天,指导员将我叫去,把一个笔记本交给我,说:这是你的笔记本,拿回去吧,这里允许写日记,不受检查。我非常吃惊的接过笔记本,不明白的看着指导员。这本日记,是如何跑到了指导员那里的?日记中主要写了我对父毌的掛念,对多伦那姑娘的思念之情,并无政治上的违禁言论。</p><p class="ql-block">我拿着那本日记回到住处,那个人看到我手中的日记本,显出很不安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是这个混蛋干的,他偷看了我的日记,交给了指导员去邀功请赏。他是想把我整下去,尽快取代我的“统计”,真他妈够狠的。</p><p class="ql-block">我怒视着这个混蛋,突然觉得他的五官和脸形是那么丑陋,那么不堪入目。我扑向他,愤怒的将他提起狠狠的摔在地上,疯狂的揍他,真想把他撕成碎块。正打的起劲,听到一声呵斥:住手!你想把他打死吗?我回头一看,是指导员。我停止了对那个混蛋的欧打,站在了一边。那混蛋口鼻流着血,装死不起来。指导员派人将他送到监狱卫生所,他也并无大伤。</p><p class="ql-block">从此,我和那个混蛋被一起搬出了“统计”室,搬回了小组的大床上。</p><p class="ql-block">后来我才知道,指导员是想等我分到别的队后,叫那个混蛋接任“统计”工作。可是,这个人道德品质极恶劣,急不可耐,想尽快把我弄下去,他好取而代之。他经常到指导员那里,以思想汇报为名说我的坏话。他见指导员仍然沒有替換我的意图,便偷了我的日记交给指导员,想狠狠的将我整下去。其实指导员早就看透了这个混蛋的狼心,所以没让他当统计。幸亏我日记中并无政治言论,否则,我将死无葬身之地。</p><p class="ql-block">那天指导员将日记本交给我之后,很不放心,隨后跟到监狱大院。果不出他所料,及时制止了我的过激行为。现在想起来,多亏了那个指导员及时赶到。否则,我不知又要惹出什么麻烦来,真要感谢那位有水平的指导员。</p><p class="ql-block">我重新回到组里后,没多长时间便被分到了基建队。听说,指导员对我的评语写的还不错。那只恶狼混蛋,仍在“入监队”的一个小组内,干着装土运土的活。</p><p class="ql-block">那个混蛋是个实足的恶狼,虽然为数不多,但是,它本性恶毒,又极善伪装。它就生活在我们身边,我们的眼睛一旦被蒙蔽,或对它们疏于防范,就要深受其害。这个混蛋以假象对我,我把他当成了好人,尽力照顾他,他却恩将仇报如此狠毒的对我。如果我笔记中有一句半句政治言论,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善良的人一定要时刻提高警惕,防范我们身边的恶狼,尽量少受其害。</p><p class="ql-block">我到了基建队之后,是当小工盖房子。这些活,我并不陌生,是我下乡之前,为了生存就已经干过的。比较社会上的同种活计也并不算累,我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胜任。</p><p class="ql-block">在盖房子的工地上,有一次碰窍与付作义的那位“师长”相遇。我们两个人一同当小工,供一个师付垒砖。那人虽已五十多岁,身材高大魁梧,红脸堂。他干活无人管理,想干就干一会,不想干就躺在那里晒太阳,不顶一个劳力使用。还有一个小工是专供水泥沙浆的,他身体比较瘦小又是个干小偷的,干起体力活来很吃力。他见那位“师长”不好好干活,心中不服,在那位“师长”面前指手划脚,骂骂咧咧。那“师长”假装没听到,不理他。</p><p class="ql-block">一个上午过去了,队长到了工地叫收工。那个犯人看队长来了,想表现一下自己,到那“师长”面前喊到:老东西!收工了还不起来?顺势踢了他一脚。还没等那犯人转过身去,便被那“师长”一砖头砸趴在地上。那速度之快,我都没看清濋他是怎么爬起来,何时拿了砖头,怎么砸的那个犯人。之后,那老东西背着手,旁若无人的向队长那里走去。那个犯人自已爬了起来,向队长告状。队长说:你惹他干什么?他愿意干就干点,不愿意干就算了,只要他吃饱饭不惹事就行了。听了队长的一番话我终于明白了,这个老傢伙为何背着行李卷要求坐监狱。</p><p class="ql-block">在农村他不但要干活种地,吃饭也要自己去做。农民虽然没他文化高,知识更沒他渊博。可是,谁的地位都比他高,谁都可以骂他,批斗他。他的心理不平恒,很是窝火。在狱中吃饭是现成的,干活自愿,与犯人地位平等,他何乐而不为呢?这老东西,真他妈鬼精鬼精的。在监狱里,就是比他在农村要强的多了。</p><p class="ql-block">才绍棠收藏于 2010-01-07</p><p class="ql-block">来自于才绍棠的百度空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