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答 案</p><p class="ql-block"> 萧伯纳曾说:“最难回答的问题,莫过于答案很明显的问题。”十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对于人生和理想的答案绝对大相径庭,人生漫漫,答案总在改变,似乎最终的答案已与初衷背道而驰,让经历处处矛盾,但人生就是这样,不同的时期,不同的答案与岁月咬合,才是完整的人生。</p><p class="ql-block"> 小时侯,常有人问我,你长大想成为什么人?说起来有些可笑,在长久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希望成为一名古生物学家,仅仅是因为我在那一段时间喜欢恐龙罢了,回想起来令人发笑,也令人怀念。不羁的童真让我没有顾虑,而知识的缺乏也让我无法明辨是非,但只有这段时间我的答案是完全出自内心。逝者如斯,月缺月圆,逐渐成长的我也逐渐背负了很多,内心原初的答案竞变的模糊了,原来简单的问题,显而易见的答案,再下笔时,我也因此陷入过迷茫。</p><p class="ql-block"> 前段时间,爷爷因病而来到省城,养病期间,他在我们省城的家中坐立不安,看着柔软舒适的沙发,洁白光亮的大理石地板,闪闪发光的水晶吊灯,原本坚毅结实的他如今像个不明世事的孩子一般,一个劲地求爸爸送他回乡下,我不解的问道:“爷爷,这里条件这么好,您为什么总想着回去呢,您难道就从未憧憬过城市的生活吗?”听了我的话,爷爷仿佛被触动了某些往事,他缓缓坐下,用手轻轻摩擦自已脸上的皱纹,用品茗般的淡漠缓缓道来:“我年轻的时候,最讨厌就是种田,就是农村,我二十几岁的时候日日夜夜翻着那些绘有大城市的日历和报纸,发誓有一天我要离开那个村子,后来改革开放,我一个人跑去广东打了十年工,到头来醒悟了,还是老家好,再多的工资也比不上家里的菜园和邻里乡亲,从那之后我就在农村扎了根,再没离开过。”他缓缓叹了口气,我有些发怔,现在的爷爷仿佛褪去红尘铅华的释迦牟尼散发着岁月的气息。那些年总是想找到内心的答案,现在想想哪有什么答案,过去岁月打磨我的时候,我总想着抵抗,现在觉得没有这段岁月,我还是个傻小子吧。说罢,他拍拍我的肩膀:“以前的我会回答你是,但现在我要说不或许这么看来有些分裂,但这都是我的答案!”</p><p class="ql-block"> 爷爷终究走了,或许他曾经是个热血逐梦的青年,但现在他只是个一心回乡务田的老农。我闭上眼睛幻想这么一个人,他年轻的时候是个诗人,吟唱着春花秋月,壮年和中年时是个科学家,用仪器和理性来剖析自然,当他老了,内心疲倦时,他成了一名教徒,信仰自己内心的上帝,这三种对人生的答案矛盾吗?或许吧,但它们又出自同一个人,时光塑造我们的内心,让我们做出不同的回答,这些不同的回答又创造出截然不同的我们。</p><p class="ql-block"> 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答案,不同时期的自己又有不同的答案,他们让人生变成了矛盾的螺旋,忒修斯之船,但这或许正是它想告诉我们的:人生本没有答案,有的只是岁月和被他所塑造的内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