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长征路（8） 长征第一山 • 云石山

刘卫

▲ 红军足迹与自驾路线图（可点击放大）

出行日期：9月29日（第4天）
自驾路线：长汀—瑞金—云石山
行车里程：约65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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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10月，中央红军主力告别苏区，开始长征。
关于出发的具体时间，主要有两种说法：一是10月10日，中共中央、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和中革军委机关从今瑞金县云石山乡一带出发，向于都开进；二是10月17日，中央机关和红军主力开始渡过于都河，向突围前进阵地开进（16日前卫已出发）。
军事科学版的《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全史》这样写道：“1934年10月10日，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中国工农红军震惊中外的伟大长征从这一天开始。” 中央党史版的《红军长征史》、军事博物馆编著的《读懂长征》等书也采此说。尽管如此，各书中关于长征出发的重头描写，都放在了于都，现今红军长征出发的主要纪念地也在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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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长汀后，一路向西。都是好路，高速和国道任选。

在长汀和于都之间，重要节点有两个：瑞金（叶坪、沙洲坝）、云石山。

瑞金•叶坪和沙洲坝

我们到过瑞金两次，分别是2010年和2017年。这次是经过。
瑞金被称为“红色故都”、“共和国摇篮”，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诞生地。境内有革命旧址180多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33处。当年，仅24万人的瑞金，有11万人参军参战，5万多人为革命捐躯，其中1万多人牺牲在长征路上。
瑞金的红色遗址，重点在叶坪和沙洲坝，现被列为国家5A级旅游景区。

▲ 瑞金叶坪，一苏大会址。

1931年11月，第一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在叶坪召开。会上，宣告成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毛泽东当选为临时中央政府主席。毛主席的称呼，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 瑞金叶坪，毛泽东旧居。

▲ 瑞金沙洲坝，中央政府大礼堂，由钱壮飞担任图纸设计。

1934年1月，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在沙洲坝召开。此后，正式成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取消原来的“临时”二字。毛泽东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相当于国家主席），张闻天为人民委员会主席（相当于政府总理）。

▲ 沙洲坝，毛泽东旧居。

▲ 沙洲坝，毛泽东亲手开凿的水井。石碑上的字是：“吃水不忘挖井人 时刻想念毛主席 / 沙洲坝人民敬立。”

▲ 中央革命根据地历史博物馆。顶部的大字是：人民共和国从这里走来。

瑞金作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诞生地和“红色故都”，几乎尽人皆知。所以，贴上几张有代表性的照片，其他不展开了。

云石山•长征第一山

云石山，位于瑞金城西18公里处，由于毛泽东等在此迈出了万里长征第一步，因此被誉为“长征第一山”。

尽管到过瑞金两次，但这地方是第一次来。

1934年7月，随着国民党军向中央苏区腹地推进，原在沙洲坝的中共中央、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和军委机关驻地不时遭到敌机轰炸。为安全起见，中央领导机关迁到了较为隐蔽的今云石山乡一带（隶属瑞金市），分散驻扎。中央政治局驻丰垅村马道口，中革军委驻田心村岩背，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各机关分驻云石山和梅坑村等地。毛泽东、张闻天住在山上的云山古寺。

到云石山前，先后途经梅坑村和丰垅村。梅坑现在是云石山乡政府所在地，著名的红色诗歌《别梅坑》诞生于此。

▲ 云石山路口，距乡政府驻地梅坑3.5公里。

云石山现在是5A级“瑞金共和国摇篮景区”的组成部分，旧址1960年修复并对外开放，2006年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门票10元。工作人员听说我是走长征路的，手一挥说：不收费，请！ 云石山很小，高不到50米，但从平地突兀而起，很奇特。山四周是峭壁，仅一条迂回转折的小道通往云山古寺，中途还要经过两道石门。上山后，一路古木参天、怪石嶙峋。古寺门口有一副对联：“云山日咏常如画，古寺林深不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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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石山入口处的这所房子，原为苏维埃中央政府电话总机室，现为售票处。

▲ 进山口有座约一米厚的石墙，扼守上山通道。门洞旁的石壁上，有“长征第一山”五个大字，由前国家主席杨尚昆题写。

▲ 上山石阶和第一道石墙，门洞旁可看到枪眼，门洞内可见第二道石墙（敞开式石门）。

▲ 云山古寺，始建于清嘉庆年间，曾为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驻地，红军长征后一直没有遭到敌人的破坏，如今还保持当年样子。

▲ 云山古寺内院，毛泽东、张闻天居住和办公之地。

当时，住在云石山的毛泽东和张闻天，并不在决策中枢，但也没闲着—— 7月15日，中革军委主席朱德策马赶到云山寺，与毛泽东共同签发了《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宣言》。这是毛泽东住进云石山后签发的第一份文件。
9月29日，张闻天的《一切为了保卫苏维埃》一文在《红色中华》报发表。这篇文章被认为是红军准备战略转移的第一个公开信号。
10月初，到于都视察的毛泽东返回云石山，签署了将由中共中央、中央政府共同发布的《为发展群众的游击战争告全苏区民众书》。这是毛泽东在云石山签发的最后一份文件。
在云山古寺，毛泽东还写了约3万字的《游击战争》一书。这本小册子曾题名《关于游击队动作的指示》，分三章，论述了游击队的任务、组织、战略战术等，在主力红军战略转移前由中革军委印发。

▲ 苏维埃中央政府会议室。右边门内是毛泽东居室。

▲ 张闻天住室兼办公室。

▲ 云山古寺旁有一棵 560 多年历史的老樟树。毛泽东、张闻天经常在树下促膝长谈，交流中国革命和红军的前途命运问题。后来在长征路上，张闻天力主毛泽东“出山”，指挥中央红军。

1934年10月10日，中央机关人员齐聚在云石山的路旁，编入第一、第二野战纵队，开始踏上漫漫长征路。 行前，毛泽东和贺子珍忍痛将幼子毛毛留下托人收养。毛泽东后来对曾志（井冈山时期老红军，陶铸夫人）回忆说：“我最怀念的还是在中央苏区生的毛毛。部队出发时，孩子站在路边送行，那时毛毛才四岁，没想到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 毛泽东住室兼办公室。当时，夫人贺子珍、幼子毛毛也与毛泽东住在一起。这间大屋子里，曾充满家庭的温情和欢乐。

与此同时，在云石山乡的丰垅村马道口，成立了以项英为书记、陈毅为主任的中共中央分局和中央政府办事处，在苏区继续坚持斗争。
曾任中共领袖的瞿秋白、中共一大代表何叔衡等也留在了苏区。

长征前夕，即将远行和留下的战友们互相惜别。

徐特立去看望瞿秋白。病弱的瞿秋白把自己的一匹好马换给了徐特立，并让身体强壮的马夫跟着徐老踏上征途。1935年6月，时年36岁的瞿秋白在不幸被俘后从容就义。 在云石山下的梅坑，何叔衡为林伯渠饯行，并脱下身上的毛衣，送给即将远行的战友。林伯渠以惜别诗《别梅坑》相赠：“去留心绪都嫌重， 风雨荒鸡盼早鸣。赠我绨袍无限意，殷勤握手别梅坑。” 4个月后，时年59岁的何叔衡为掩护战友突围，跳崖牺牲。

▲ 云石山下。

小小的云石山，留下了很多故事，更多的往事则随着时光流逝而淹没。
由于地偏，来这里游览的人不是很多，犹显山林寂静，风景奇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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