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美托呼拉苏

耳东

进山

2021年夏，5月25日晨6点30分，超过20公斤重的行囊，已经压得脊柱前倾，脖子上还要挂上近10公斤的双肩包。虽然感觉吃力，但还要强装坚挺，因身边女队友，一样的形象，前挂后驮。站在列车卧铺走道中，等待下车。

本次旅行目的地，伊犁托呼拉苏至赛里木湖徒步穿越，预计行程80公里。

跨出列车，一上站台，明显感觉到伊犁疫情防空的严格。出站，经过五次身份验证，最后进行核算取样，放行通过。 两辆中巴，载着25名男女队友和向导，向托呼拉苏大草原挺进。中途，司机带我们在进山之前，做最后一次补给，购买五天的油盐酱醋及厨具。 25名队友下车，迅速占据一家哈萨克特色饭馆，这是进山之前，最后一顿正餐。包餐制，能咥的一顿干掉了5个鸡蛋，不算主食、菜品和饮品。 要让老板要亲眼目睹，眼睛一定瞪得比鸡蛋大。假如都是这样能吃的顾客，估计没得赚。我的饭量无异平时，知道今早这顿饭的重要，可就怕胃不给力。

中巴车吃力并艰难地，行进在崎岖颠簸的山路上，车后扬起滚滚黄色粉尘。我的座位，正好处在后轮顶部，等于坐着个矮脚凳。腿长曲蹲，这姿势很像蹲马桶，让减了肥的臀尖着凳，车一颠簸，缺肉的臀尖，直撞在极不松软的座垫上，那酸痛，感觉直通肺腑。听司机说：行程要4小时。差点没晕过去。还好，中途司机在一河边停车，让大家下车稍作休整，我逃跑似的跳出车门，第一个动作就是双手按着早已麻木的双臀，使劲揉捏。

无奈的起点

到达本次穿越起点，已经近午。起点在一河边，河边一哈萨克民房，估计是出去放牧，房门紧锁。队友们从车上卸下各自行囊，取出当天的补给，放进双肩包，所有暂时不用物品，全部放入大包，交与马夫驮运。

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马夫迟迟未到，等了近2小时，向导当机立断，我们先行出发，所有辎重，交于司机转交马夫。因为我们今天必须赶到当天营地，否则，后面几天的压力会很大。

队友近段时间，为这次远征，早已做了心里和物资准备，一直处在“出笼”前的亢奋中，随着领队一声出发令，队友们像打了鸡血样，疾步踏入空旷，碧绿而恢弘的丛山峻岭，如鱼归大海，鸟飞天空，真好比：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废止营地

天空蔚蓝，如那深邃的海洋，没有一丝的云，炙热的阳光，毫无遮掩，当头普照，没攀登几步，已汗湿衣襟。山势延绵起伏，层峦叠嶂，远淡近墨，碧草连天，典型的空中草原，散放的牲蓄，随意游走，挑食着油润的嫩草。这儿的羊儿，放到我们那，估计会绝食。

随着高度的不断攀升，队伍逐渐拉开了距离，一些没经历过长线的队友，一直兴奋不宜。我也只是经历过一次90公里的徒步穿越，而这次估计是近80公里徒步行程，5天时间。因而一直慢步跟随，保存体力，因为摄影爱好，比别的队友多了摄影装备。 队伍一直在阳光的烘烤下行进，感觉汗水渗出皮肤，即刻被蒸发，老队员知道，此时的水，尤为重要，再口渴，不能大口饮水，只能小口润嗓，否则，路途遥远，无发补给，后续的山路会很艰难。新队友不知深浅，一会功夫瓶底朝天，老队友只能口中省下，相互分享，告诫不能如此，要知道户外规矩，传授经验。

原计划今晚宿营一谷底小河边。艰苦跋涉，来到河边，河水早已干枯，河床中尺大的卵石，被阳光炙烤的滚烫，坐在石上，正好可以活血化瘀。四处是倾倒在河床内的干枯树干，树皮早已被长年的山洪冲刷，剥的精光，露出灰白色躯干。河床周边，乱石丛生。

向导当即决定，前往下一河床宿营。没有水源，当晚的餐食无法保障，更何况，大部分队员携带的饮用水，已经殆尽。中午只是路途中，简单进食，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

花海中亢奋

由谷底艰难攀上山梁，此时的山，由满眼碧绿变成了黄绿相间，黄的是满山肆意开放的小金莲，在午后光影的泼染下，斑驳起伏。犹如美女肩上漂浮的黄绿色纱巾，线条有序交织，柔美丝滑。空气中，细细品味，芬芳醒神。

远山淡淡沉入已泛红的霞光里，似海市蜃楼般，漂浮在半空的层云间，零星的牛羊，游弋在浩瀚迭起的绿色波浪中，好似一幅巨大的五线音乐图谱。

双脚真不忍迈进花海半步，鲜花百媚，踏之何忍，可没有其他路可走，要前行，只能趟着花海行进，在一种复杂的心境中，迈出践踏的脚步。行走于花海中，一身疲惫似乎消失，我们成了花海当中的点缀。脚下，兴许是花的力量，脚步轻盈，身心愉悦，一路欢声笑语。

罕至的美景，让我们忘记了劳顿和饥渴，刺激了兴奋神经。我控制不住按快门的手指，又实时告诫自己，注意节省用电，五天内，没有充电的机会。取消了自动对焦，采用全手动，节省用电。

营地中的尴尬

草原上只剩下阳光余晖时，我们赶到了备选营地。营地在一低洼处，靠近一蜿蜒溪流。溪水清澈见底，两侧长满鲜花。由于手机信号全无，向导必须爬上高山，寻找信号与马队联系，结果无功而返，甚是着急。忽然间，不远处传来一阵摩托发动机声，近前方知，是一牧民前来寻找我们。告知，马队已经到达我们越过的废止营地，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前行，将辎重卸下，久等不见我们踪迹，只好求助其他牧民帮助，前来寻找。

牧民寻见我们，简单进行了沟通交流，即刻返回 通知马夫，赶紧携辎重追赶队伍，将辎重再次上马，预计两小时后抵达新的营地。

此时的草原，在夕阳暖色调的烘托下，更加的绚丽。兴奋的队友似乎没有了任何疲惫。趁马队没有到达之际，奔向各自看好的山丘，嘻嘻拍照。

高海拔天气，昼夜温差极大，白天阳光炙热，烘烤的人只想往背阴处钻。一旦落日，寒气逼人。大多数没经验的队友，见日头高挂，将厚实的御寒衣物，放进了大包，没有随身携带。

夕阳渐渐隐去，藏进了丛山之中，整个山谷顷刻间变得灰暗，寂静。热敷一天的肌肤，顿觉寒凉，丝丝微风犹如寒流侵体，感觉有点瑟瑟发抖。原本欢快的队友，由于衣不御寒，此刻已经失去了刚才的兴奋。队友晨龙不停的为大家烧水，不敌寒凉的队友，不停的来回走动，换取热量。经验老道的拉布，开始教训那些未带御寒衣物的队友：山中气像，就是孩子脸，说变就变，衣物、雨衣必须随时带。我从包里取出外套，加在身上，似乎好了许多，但也只是短暂的安慰。 正在焦虑时，又是一阵摩托声，还是那位牧民，不同的是车上载了四件我们的大包，其中一件是我的。真是喜出望外。询问得知，一匹驮马，被累趴下了，只好让牧民，将累趴下马背上的包，先用摩托送来，正好解决了我们燃眉之急。 以最快的速度支起四顶帐篷，取出多余的御寒衣物分给队友，开始大家还客气推让，气温越来越凉。前两天才从新闻上得知，甘肃长跑运动员失温惨案，此时大家都知道失温的严重性。不用多余的推让，大家急切地寻找可容身的帐篷。我原是一顶双人帐，生生挤进了六人。大家盘腿打坐，相互依偎取暖。生平第一次这么多男女同帐，真有点众星捧月的感觉。 终于盼来马队，大家迫不及待卸下辎重，打开了头灯，一阵忙碌，支起了各自帐篷，我与西木同帐。

渐入胜景

昨夜，吃过晚饭已经接近夜里12点，钻入睡袋，与西木没聊几句，便开始迷糊。

帐外明月高悬，除溪水潺潺，万籁俱静。风已不知去了何方，整个草原仿佛静止一般。夜空繁星点点，银河犹如飞瀑，洒下万千明亮真珠，抛向大地尽头，恍惚身体已坠入浩瀚银河。

即将入梦。猛然，一阵轰鸣，犹如列车隆隆近前通过，好一个酣鸣声。我俩的帐篷基本在外围，即使这样，也没躲过邻帐整夜的轰鸣。一夜无眠。天亮，西木睁眼居然说，什么也没听到，佩服他的睡眠质量。

熬到了天亮，穿戴好御寒衣物，钻出帐篷。此刻看见，那入云的山尖，已被远方的阳光打亮，高光勾勒出俊秀的山姿。我取出相机，沿溪流缓步登上山丘，举目远眺，又是一番胜景，一片霞光泼洒在起伏的山丘，像是一幅立体油画，青色的是天空，那白色中透着橘红的是云，绿色是接云的草原，黄色是满山的花，那巍崇的山体，灰白中夹杂着铁锈般山崖，矗立在茫茫草原之上。

我无法想象，后面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何等的仙境。兴奋的神经此刻已难以抑制，我不停的一个山丘又一个山丘，选择不同的角度，完全忘了，今天还有艰苦的行程。

简单的早餐，收起帐篷，整理好行装，辎重上马，再次启程。今天少了一份担心，我们与马队伴行，不怕重蹈无法避寒的情况发生。

走出山谷，来到山顶，举目望去，除了花海，多了一群群的俊马，肥牛和羊，给这浩瀚，荡漾的花海增加了一番生机。几位牧羊人，在那山顶侧卧闲聊，坐骑在边上吃着带着露珠的嫩草。远处一位哈萨克妇人，策马飞奔，向着牧羊人而来，像是要说什么急事。一阵交谈，又再次催马飞奔。

一行奇装异服的人，沿山丘边缘侧行，牧羊人那憨厚的眼神里，带着疑惑，好奇的表情，望着这群异客，用那不熟练的国语问好。我们一样带着真挚友好的微笑，向他们表达我们的敬意。

山势还是那样起起伏伏，不同的是更加高崇。山花的颜色也逐渐变得多彩。可能是一夜恍惚，没能休息好，尽管美景在前，也感觉有点疲惫。强打精神，紧跟领队迈出艰难的每一步。

云海领队此次作为收队，呵护着每一位队员，确保每位队员安全。多年跟随，敬佩不已。其经验丰富，认真负责的态度，让人定心。考虑问题细腻、周至，有原则，有胆略，安全上从不松懈，不讲情面，队中核心。

队伍的头部以拉布为先锋，其次是体力超强的女协作队友飞翔。拉布资深驴友，善於探险，体质强悍，危难险阻总是在前，乐于助人，性情温和，为人仗义，好酒，以酒为食，往往琼酿入腹，飘飘欲仙时，掏心掏肺，队中核心之一。

为发掘每一佳镜，，选择不同角度拍摄，逐渐落入队尾。从远处眺望我的队伍，在半山的花海中缓行，犹如花海中的彩条，甚是美丽。

不知翻越了多少道沟壑，终于登上那道，曾在低处仰望，处于氤氲笼罩，高不可攀的梁上，一家哈萨克毡房立于路边，其中一毡房为小卖部，主要为不远处一金矿服务，看着货架上的饮品，顿时来了精神，本不喝酒的我，要了瓶啤酒，打开，倒入杯中，几乎一饮而尽，清凉醇香，瞬间滋润了干渴的咽喉。不愧是粮食精华，增加了不少体力。剩下的多半瓶，无力再饮，揣入怀中，带给没进店的队友。

下午暖阳低垂时，隐约看见远处低洼处，我们的马队，卸掉了辎重，知道即将抵达营地。两条灌铅的腿，终于来了力量。 抵达营地得知，西木相机电源耗尽，要借住牧民毡房，以便为相机充电，今夜不归，我将独守空房。

一次偶发意外

由于前夜没能入睡，精神不佳，闲聊得知，不光我失眠，队友卡卡、胡杨一样失眠，但他们有经验，随身携带了安眠药。卡卡建议我吃片安眠药。强调，一次一片，我按照要求，睡前吃了一粒，从来没有吃过安眠药的我，幸福的等着能快速入眠，结果熬到凌晨3点，还是没有睡意，把羊数了千遍，还没能入睡，爬起来加服一粒，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了。 霞光还是那样的炫彩，似乎温度稍有提升，没加御寒衣服，登上营地边上的小山包。从山包上俯瞰营地，那是一种异样的享受，一片绿色山涧，溪流蜿蜒而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磷光。数十顶彩色帐篷点缀其中。帐外已经有队友起来，忙碌着为大家准备早餐。帐边是游走的牛群。这简洁、宁静、幽绿、流畅的画面让人陶醉。 接近正午，遇见夏季迁移的羊群，数不清的牛羊，在牧羊人的驱赶下通过垭口，扬起高高的扬尘，在这一尘不染的空气中显得尤为突出。牧羊人吆喝着我们无法听懂的言语，而那些牛羊似乎听懂。有序的避开人群，撒欢的跟随头羊狂奔。 穿过垭口，一条壮观的山谷呈现在眼前，谷底足有千米，宽阔的河流在谷底肆流淌，勾画出优美曲折的线条，河两岸依然是花香四溢，牛羊在河两岸悠闲沐浴阳光。稍作休息，沿曲折马道攀行。 登上山顶，刚还暴晒在阳光下，万里无云，此刻风起云聚，真应了晚唐许浑那句诗句：山雨欲来风满楼。感觉风中携带者一股潮气，扑面而来，时时夹带着雨滴，击打在脸上。赶紧从包里取出雨衣，风太大，怎么也穿不上身。幸好队友牧羊女在跟前，协助穿上。一路风雨，吹打着我们，加快了脚步。阴云密布的山野，又是一番别样的景致，远山犹如轻轻淡雅的水墨画，草原显得更加翠绿，花海在风中，更像是波涛滚滚的黄色海洋。我们酷似在云中漫步，烟雨朦胧，凉风悠悠，昔日的过往，仿佛已被这清新山风和细雨带走，裹在雨衣里，就是一个人的世界，迎来的是一个全新的自我。 风雨逐渐褪去，天，依然乌云密布，远处似乎有点放亮，感觉阳光就在不远处。下到谷底，云开雾散，空气更加清新，随着一呼一吸，肺腑被一次次清洗，迷醉的神经似乎已经醉氧。营地就在谷底溪流交错的空地上。

每到一处营地，我总是先观察下四周，看看有没有可挖掘的素材。正当我目光移至马夫和向导的帐篷时。只见帐内，突然火光一闪，随即一声闷响的爆炸声，帐篷顷刻起火，稍胖的马夫几乎随着响声滚出帐篷，瘦的马夫还在帐内扑打寻找出口，或是看见了胖子马夫滚出的方向，这才随即跃出着火的帐篷。那胖马夫临危，机敏的表现，真的颠覆了我对胖子的认知。后来得知，由于使用的燃气罐漏气，造成爆燃。好在只是两人的眉毛被火燎去。

一场意外再次警醒我们，户外有风险，安全时刻不放松。尤其营地选择，靠近水源，远离树木，避开杂草，躲开落石区。

佩服的重装驴友

夜晚，饱食过后。大漠问我是否需要安眠药，几天没有安睡，还是把能睡个好觉的希望，寄托于安眠药，许是不同牌子的安眠药，也可能是兴奋的神经，过度疲劳，钻入睡袋，疲惫的灵魂就不知道去了何方，一夜酣睡。早起队友议论昨夜风雨交加，我全然不知。

一夜山中雨，林间风怒鸣。

不知身外事，只觉梦不宁。

安睡了一夜的我，终于恢复了精神，感觉脚下轻松了许多。周边的景色更加诱人，不同于前两天，路边时时出现一簇簇芍药花，在碧绿的草原上显得更加绚丽多彩，山路依然崎岖，不断地爬升，穿过云端的山尖被积雪覆盖，近处山花烂漫，远处黄绿交错，点缀着红色斑点，尽头是哪巍崇的雪山，身临其境，恍如天宫。 在雪线之上，遇见出发当天，在乌鲁木齐站，偶遇的一帮来自全国各地的驴友，他们行走线路与我们相同，不同的是全部重装前行，没有马队伴行，所有行囊自己背负，且比我们晚进山一天。三天时间，走了我们四天的路程，且是重装前行，其中几个瘦弱的女士，更让我自感不如，切实令我佩服不已。 队友们相互交流，亲如一家，我们毕竟有保障马队，拿出多余的餐食进行分享。

昨夜的雨似乎没有完全离去，依然时不时的飘洒着，雨中进入山谷，两边山势险峻，河水依然清澈，多姿的山石被雨水冲刷，露出炫彩色泽，奇石遍地，看着这夺目的奇石让人不愿离去。

醉在山巅

今天是进入特呼拉苏的第四天，当前的位置，估计已经进入果子沟境内。由于营地地处山谷，又赶上雨天，虽然雨已停小半天，但气温依然比较低，队友早早进入帐内，云海领队逐个检查扎帐位置，确保安全，要求将包裹放置在靠山体一侧，一旦山石滚落，可以阻碍山石砸进帐篷。这就是云海领队的细腻之处，令人敬佩。

兴许是山里最后一个夜晚，没有借助安眠药，依然睡得安稳，早早醒来，钻出帐篷，见向导也穿戴整齐，站在帐外。见我出来，招呼我一同上山拍摄。我拿出相机紧随其后，登向营地一侧山脊。

随着高度不断爬升，接近峰顶，眼前像是深绿色大幕，缓缓降下。阳光早已透过崇山峻岭和云间，将那金色的光束，泼洒在延绵起伏，黄绿相融的山丘上。光影交织，明暗交替，层层叠叠的山丘，流线柔美光滑，波荡起伏。那色彩，似进行了刻意渲染，翠色欲流，轻轻流入天边云际。 橘黄色的天空，淡红的云，远处是晨雾萦绕的雪峰，近处三三两两的牛羊，自由安静，随意游走在草原花海中，空气中弥漫着清清的花草醇香，那香味是自然的，清香的，甘醇的，醉了西北的汉子，醉了太阳，醉了月亮。 迷醉、兴奋的我，离开向导，独自向更高的山峰狂攀。仿佛整个山脊只有牛羊，晨露欲滴的花草和我，都是那么的安静，唯有彩云缓缓流动，带着光影不断地变化，携着深情的念想飘向天际。这就是诗的源泉，人间的天堂，就是那久盼的远方。 我就是一携囊过客，知道该有一颗淡泊的心，走过山重水复的流年，站在那入云的峰顶，笑看风尘起落的人间。

　　

耳东 图、拙笔

20210614端午于乌鲁木齐

谨以此篇，献给同行驴友。
万水千山“粽”是情，祝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