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朋友-悼念蔡吟吟

limei Zou

<h1><b>訃告: 沉痛哀告,我们原市二女中1966届高三(3)班同学, 远征队的队友蔡吟吟于2021年6月4日夜,因脑中风疾病,医治无效,在美国医院逝世。终年73岁。</b></h1><div><b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20px;"> 蔡吟吟于去年12月8日,发生脑溢血病变,当时手术抢救,好转过一阵,未料今年5月又一次脑出血,没能躲过一劫。哀痛!</b><br></div><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66届高三(3)班 姚<b style="color: inherit;"></b><span style="color: inherit;">永政</span><span style="color: inherit;"> </span></h3><h1><b> </b></h1><h1><b></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永远的朋友</b></h1><div><b><br></b></div> 蔡吟吟逝世的噩耗传来, 我们悲痛万分。她是我们1966届高三(3)班的优秀学生。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美好的学生时代, 十年浩劫中, 她是我们步行去北京的远征队的骨干之一。我们都在年轻时一起下乡劳动, 中年时在事业上努力奋斗, 她又是我们晚年生活的好朋友。现将同学们对她的离去的悼念短文, 部分珍贵的照片选编如下, 以表示我们对她的深切怀念和敬意。愿她在天堂里安息!<div> 66届高三(3)班 邹立美 <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 </span></div></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1963年从市二初中毕业后升入高中</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高中毕业之前在南京游玩</b></h3><div><b><br></b></div><div><b><br></b></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寄给远去的吟吟</b><br></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邹立美 <b> </b></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吟吟:<br> 你走了吗? 我不敢相信。这将近半年来我最怕的消息还是传来。我的心在流泪, 多么好的一个朋友, 六十一年的友情!<br><br> 我们相识在初中一年级。我从长宁区愚园路第一小学毕业, 独自一人考入上海市第二女中。 在那麽众多的新生中,我很快就和你交上了朋友。那时的你, 浓浓的眉毛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 你活泼好动, 课间与同学们谈笑风生。 你聪明过人, 是课堂上的活跃分子。我记得你的数学和俄语出类拔萃。因为担任班级工作我们更加接近。高中后我们仍旧分在同一班。 你担任了班级的团支部书记, 还参加了数学兴趣小组。我们每天一起在校吃午饭时, 都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要一起交流。有时我们也会任性, 你, 我, 万光瑶带头去向食堂分饭菜的阿姨, 要求为我班加菜, 理由是高三(3)班的学生消耗大。我还清楚地记得你和万光瑶等同学体育课后经常留下, 赤脚在操场上踢足球, 一番女子中学特别的风范。你是班级里典型的三好学生。 文化大革命打碎了我们继续升学的梦。在宣布高考停止后, 我们这些昔日奋发向上, 力争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学生自然被认作修正主义的苗子。为了争取自身的权益, 为了了解社会, 接近工农, 同时也不愿耗在学校看那些残酷的“阶级斗争”, 我们高三(3) 班7个同学和校内其他学妹们组织了远征队, 步行去北京。我们风雨同舟, 患难与共。你是我们队伍的主心骨。路途中你不断提出新的想法建议: 你建议不住接待站, 而深入沂蒙山区老区住在农民家; 每当大家卷曲着身子躺在又矮又破的屋子里, 你总是带头睡到门口, 为大家挡着风寒; 当大家从莱芜小煤矿里参观后艰难地爬出来后, 你又谈笑风生, 为大家减压。你的两个小妹妹, 也同大家一起, 步行近两个月走到了北京. 远征在每个人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记忆。你的言行风貌, 印刻在每一个远征战士的心中。 1968年, 作为文革后第一批中学毕业生, 我们被分配到上海郊区不同的农场。 四年后又被抽调回城当了中学老师。岁月流逝, 我们各自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奋斗。<br><br> 2002年, 当我从美国回沪探亲, 参加市二一百年校庆时, 我们又见面了。这时的你已经在区教育学院当物理学科的教研员, 女儿已到美国念书。你给了我女儿的电话让我联系。 <b>市二女中一百年校庆后聚会: 万光瑶, 蔡吟吟, 邹立美, 顾沄沄, 姚永政.</b> 2018年, 远征队员宁代文终于联系上你。当我拨通你在马里兰州女儿家的电话时, 彼此的高兴真是无法形容。在彻底退休之后, 大家都有了自己丰富而充实的晚年生活。你往返在中美两国之间, 在美国女儿家享受天伦之乐。你爱旅游, 你的大哥带着你在美国西部自驾游, 而你的中国同事们陪着你畅游欧洲各国。你告诉我自己在美国还学习英语, 能自己坐公交车进城, 会一人乘坐美国飞机, 一切都要学, 一切都在进步。我为你的努力感动. 真是七十岁学吹打啊! 你永远是那么的年轻! 2019年10月, 我们在上海再次见面。在远征战士的聚会上, 你端茶倒水, 热情地和每一位朋友聊天。你倾诉了在农场的经历。我深深地了解你, 你是个在任何时候都要做得最好的人。在你的努力得到农友们一致认可时, 却被领导在连队的大会上点名为不可提拔的人, 原因竟然是爷爷! 难道在旧社会当过小学校长, 就得让子子孙孙永远揹上包袱吗?<br> <br> 你从小在爷爷的手心里被呵护着长大。而极左的思想指导下的那个年代, 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哪个不会被怀疑? 你的独立 、 坚强的后面却藏着那难以抹去的阴影。可以想象, 你拼了命去做男生干的活。在全连人工资从18元调整到24元时, 你脱颖而出评得了全连唯一的27元。你一直在和命运抗争! 当我在会上提出编远征回忆录时, 你表示远征和在农场的经历相比是微不足道的。我懂了, 你有农场那段令人痛苦而难忘的日子。<br> 前排左起: 姚永政, 陈美仙, 蔡吟吟, 邹立美<br>后排左起: 陆雯渔, 顾沄沄, 赵孟蓉<br> 我们是坦诚相见的朋友。你没有参加远征回忆录的编写。但是你敞开胸怀, 主动写信给我, 叙述了内心的想法。你表示抱歉在此事上不能帮助我, 并感谢我的付出。回忆录印出来后, 你又执意为两个妹妹付了印刷费。去年的一次电话中, 在回忆中学生活时, 你突然对我说: “邹立美, 不要忘记, 我们在学校当学生干部时, 有些同学没有被批准入团……” 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事后再三啄磨, 才领悟了你的换位思考。在人的一生经历了挫折和打击后, 更加珍惜同学之间的平等和真诚相待。 令我感动的是, 在我回美国之前, 你又提议让高三(3)班的远征队员和两位见证人再小聚一次为我送行。那个难忘的聚会在徐家汇附近的一个地下商场。这次小规模的聚会上, 大家谈得更加深了。文革十年, 上山下乡, 改革开放…… 我们都经历了。不管你是工人农民, 知识分子, 还是革命干部出身, 我们都曾见过或亲身经历过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也都走过奋发向上, 努力拼搏的历程。可幸的是, 我们都挺住了, 都进入了古稀之年。大家互相勉励, 珍惜生命, 共同过好晚年。但我万万没有想到, 这一别竟然是永诀! <br> 我知道你在费城的女儿家的生活是那麽的充实而有规律。你为疫情中在家上班 、 上学的小辈们做饭以外, 每天外出步行, 锻练身体, 在家的院子里种点黄瓜, 番茄。周末由女儿带着外出走路 、 爬山。美国大选的日子你还戴上耳机在平板上看新闻。我们曾在电话里相约, 2020年九月到芝加哥和周圣亭见面。还说以后有机会和你一起到中国去看敦煌壁画, 看中国的波浪谷…… 可是, 突如其来的病魔打碎了我们美好的计划。你在2020年12月8日突然得病后, 我们再也不可能联系。周圣亭说她有朋友睡了两年以后醒过来的。我们天天为你祈祷, 愿你创造奇迹。跟命运抗争了大半辈子, 最终, 你还是真地走了, 我多麽的悲痛!<br><br> 疫情之中, 我们无法前往看你。但你有爱你疼你的兄弟姐妹, 有孝敬你的女儿一家, 带着我们大家对你的爱和尊敬, 愿你在天堂里安息吧! 我永远的好朋友!<br><br>邹立美<br><br>6-8-2021 于美国硅谷<br>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我们步行到了天安门</b></h3><div><b>前排左起: 赵孟蓉, 姚昆伦(已去世), 陈美仙</b></div><div><b>后排左起: 姚永政, 蔡吟吟. 邹立美, 宋源</b></div> <div><br></div><div><b>摘自"远征战士"微信群</b></div>赵孟蓉:<div> 归家路上,见微信群内一片哀伤。尽管了解吟吟的病况,但得到病逝的消息,仍是心痛无比。 邹立美对吟吟的祭文情真意切,令我感动,学生时代的场景仿如昨天。我与吟吟的关系远不及立美。那时,她在班上属于学霸类的。我对吟吟是崇敬,仰视。感觉她聪明,好胜,动作敏捷,有雅号小木克之称。 但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竞成了我人生的大媒人。80年左右,我在上教院读书(淮海路汾阳路),课间休息时竟然碰到她。一问才知道她也在读物理。我们又一次成了校友。 一日,她问我结婚了吗,我说没。于是她用属于她的奇特语言做了媒人。至今想起,仍会捧腹大笑(她非常热心,但显然不擅长)。后耒,蔡吟吟就成了家里经常提到的名字。因为爱人是吟吟同一教研室的物理老师。长我5岁。2018年恢复了联系,我非常开心。<br></div> 2019年她美国归耒,在顺风大酒店相聚。为了通知大家聚歺时间,地点,交通,订席等,我与美仙在手机上弄了半天不成,结果吟吟用截屏一下子全部解决。当时,美仙与我都赞叹,吟吟仍那么聪明! 陆陆续续也听到一路走耒,她也受到不公正待遇,我也觉得她怀才不遇。不公平。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2020年,我完全退休,赋闲家中,希望、期待与吟吟再次相见。但不断得到她生病的消息。心中好悔啊。吟吟,我想对你说声谢谢。!人生匆匆,这样一位极具个性的优秀同学离我们而去了。人生苦短,让我们珍惜当下,珍惜友情。愿吟吟一路走好。 邹立美: <br>@赵孟蓉 吟吟是个有志向的才女,也是个接地气的凡人。你的祭文让我们更加了解她。手机截屏我也是在顺丰大酒店跟她学的。<br><div><br></div><div>陈美仙:<br>蔡吟吟: 你好!恶耗傳耒伤心至极,我们虽己阴阳两隔,但心却离得很近很近。2019年你从美国回耒的三次相聚,让我看到了一个充满阳光、性格开朗、善解人意的你。一改五十三年前高、冷、内向的你。我们同学五年之久,从未暢谈过一次。而三次的聚会及聚会后我俩同路到车站,一路上有谈不完的话,对事、物的认知均有共识。真是人逢知己千杯少……。直到公交车耒了才依依不舍说再见,但竟是最后一见。愿你一路走好。<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蔡吟吟站在前排左三</b></h3><div>宁代文:<br>吟吟姐一路走好!<br></div><div><br></div><div>邹立美:<br>我们失去了一位好朋友,好战友。在为她祈祷近半年后,她最终还是没有逃过此一劫。<br></div><div><br></div><div>顾沄沄:<br></div>满脑都还是上次在上海相逢的印象,乐观开朗,不見老。怎奈天不如愿,嗚呼哀哉!<div><br></div> 周立美:<br>真是想不到呵!吟吟学姐一路走好<br>确实满脑还是在饭店欢聚的情景呵!<br><div><br></div><div>杨瑾:<br>蔡吟吟大姐一路走好!<br></div><div><br></div><div>陸雯漁:<br>是的,上次上海相见改变了以往对她的印象,那是一次喜相逢就像芸芸説的留下的是乐观开朗亲和的蔡吟吟。她听说我想去英国旅游給我介绍了很多去英国的旅游功课,甚至还相约大家在美国相聚一次。我回去后积极 准备签证材料,但是疫情阻断了一切!同学们还在等着疫情早点过去大家有再次相聚的一天怎么她就先走了。<br>蔡吟吟,你走得太急了!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叫我们情何以堪!<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顺丰酒店聚会-蔡吟吟站在前排右二</b></h3><div><b><br></b></div><div><br></div><div>刘蕊红:<br></div><div>蔡吟吟一路走好!<br></div><div><br></div><div>杨毓怀:<br>消息太突然,哀痛! 蔡吟吟大姐一路走好。<br></div><div><br></div><div>戴祖安:<br>自天安门拍团体照后快五十五年没见过蔡吟吟了。接触不多,印象却深,她绝对是德智体皆拔尖的市二好学生,远征队伍里不可缺少的领路人之一!当年她在行军中那坚毅的表情,炯炯发光的眼神犹在眼前,蔡吟吟德望永存<br></div><div><br></div> 戚道澂:<div>惊闻吟吟大姐病故之噩耗!惊愕、沉痛、悲哀、惋惜……太早了!太年轻了!!庆幸于我们上次欢聚了一次,不幸与此次见面竟成永别!痛哉!唯有说一声大姐安息!<br>众姐妹多保重!我们这一代一生吃了不少苦,珍惜晚年,让自己轻松一点,多享受一些晚年的幸福生活。<br></div><div><br></div><div>周立美:<br>当年跟随心仪的吟吟学姐,三千里路云和月。而今痛别吟吟学姐,一路走好,吟吟姐天国安息。<br></div><div><br></div><div>高加索:<br>看着雯渔姐发的照片,不禁泪流满面。蔡大姐笑容依旧,却已离我们远去。我们失去了曾经的领路人、如今的良师益友,悲痛!愿尊敬的蔡大姐安息!<br></div> 蔡泓泓(吟吟的小妹妹):<br>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没有文革,没有一系列的政治斗争,她的人生不会是这样。或许也不会这么早过世。<br><div><br></div><div>邹立美:<br>我们是被耽误的一代。如果我们都走了,我们的下一代还会懂得,理解我们的这种种经历吗?<br></div><div><br></div><div>蔡泓泓:<br></div><div>她的偶像是居里夫人,她希望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br></div><div><br></div><div>邹立美:</div><div>当科学家是当年我们不少同学当年的梦想。我们在新中国的阳光雨露下健康的成长。但文革的极左让多少学生一直生活在大树的背影里。<br></div><div><br></div><div>金月芳:<br>惊闻蔡吟吟大姐病故之噩耗!惊愕、沉痛、悲哀、惋惜啊!......去天堂的路上铺满鲜花,那里没有病痛和哀愁。蔡吟吟大姐一路走好! <br></div> 戴祖安:<br>@邹立美 信真感人,蔡吟吟会有灵听到你信中娓娓而叙的难忘往事,六年同窗,深情厚谊长存!<br><div><br></div><div>金月芳:<br></div><div>让我们远征战友遥对彼岸,捧上心中的爱,心中最艳丽的花朵, 送蔡吟吟最后一程,望一路走好!<br></div><div><br></div><div>高荔红:<br>惊悉蔡吟吟大姐姐病逝恶耗!呜呼哀哉!心痛!<br></div><div>愿蔡姐在天堂安息!!!!<br></div><div><br></div><div>玲玲:<br>与蔡吟吟大姐虽然不是很熟,但在上次上海相遇时,她的开朗和亲和给我畄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聚餐的顺风饭店还是她去订的。还盼着下次再聚,她却匆匆地走了……蔡吟吟大姐一路走好。<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毕业前的留影</b></h3><h3 style="text-align: left;"><b>蔡吟吟在前排右四</b></h3><div><br></div><div><br></div><div><b>市二中学老师们的回忆</b></div><div>陆惊帆(我们高一的班主任老师):<br>沉痛悼念蔡吟吟!得知消息,十分悲痛!愿吟吟一路走好!<br></div><div><br></div><div>陆惊帆:<br>@邹立美 你写的悼念吟吟的文字"永远的朋友",由宣之刚老师发到市二退休教师群里,当年的老师都依稀记得蔡吟吟,对吟吟的过早离世十分婉惜,十分伤心。以下:马本麟是数学老师;尹文隆是原市二生物老师后调徐教院,算是蔡吟吟同事;曾经元是物理老师,是蔡吟吟的同行朋友。</div> 陆惊帆:<br>@宣之刚 66届3班蔡吟吟6月在美国病故。这是同班邹立美写的纪念文字。十分感人。谢谢你转发这篇文字! 2018年毕业50周年返校, 见到许多学生。大多是50年后第一次见到, 包括邹立美, 可惜蔡吟吟未参与这次活动。这次得到她病故的消息, 十分悲痛。<div><br></div><div>马本麟:</div><div>@ 宣先生: 您发的"永远的朋友"中提到的好多人突然从我脑海中跳了出来, 都是陆惊帆班的校内突出的人物.....</div><div><br></div><div>尹文隆:</div><div>@马本麟 纪念的是徐教育学院物理教研员蔡吟吟。以前是市二女中的学生。在美国突发脑溢血。</div><div><br></div><div>曾敬元:</div><div>蔡吟吟如此年轻, 为人和善, 太可惜。在上海发生脑溢血, 急诊救治会及时, 而美加医院急诊慢吞吞, 急死人。</div><div>愿存者, 好好活着。愿逝者安息!</div><div><div><br></div></div> <div><b>摘自高三(3)班微信群</b></div><div>叶震怡:<br>太可惜,蔡吟吟同学永远地离开大家了。她那笑喜喜的样子会一直留在同学们的脑海里。蔡吟吟安息吧!<br><br>周静琪:<br>愿蔡吟吟一路走好,安息千古<br></div><div><br></div>韦申娟:<br>愿蔡吟吟一路走好<br><div><br></div><div>唐沁华:<br>真可惜,这么好的蔡吟吟走了!願她在天堂快乐!<br></div><div><br></div><div>丁玲:<br>我为又失去一位老同学心痛。沉痛悼念蔡吟吟,愿你在天堂安好。<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横渡黄浦江前-蔡吟吟在港口的划船俱乐部背后的留影</b></h3><div><b><br></b></div><div><b><br></b></div><div>吟吟去世以后, 好朋友万光瑶花了两晚写了追思文章, 表示要把最好的回忆深深留在心底。</div><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 <h3></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亲如姐妹的同窗好友<br>忆蔡吟吟</b></h1><div><b><br></b></div><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高三(3) 班 万光瑶</h3><div><b><br></b></div><div>蔡吟吟,我的高中同窗,也是我高中的偶像之一。<b><br></b></div><div><br></div><div> 1963年8月我再次进入市二女中学习,我仍被分在3班。 班里有原市二初中1 到5 班的俄语班同学,也有外校考进市二的新同学。开学第一天,我就认识了原初三(5)班的团支书蔡吟吟,大家都叫她“小木克”, 我都忘了是哪个电影或是哪本书里的主角。她近1米6的中等个头,五官长得绝对精致: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唇小嘴有点噘,齐耳短发扎个小翘辫儿,可爱!说话、走路一阵风,就是一个“快”字!她的数学成绩班里数一数二, 教数学的张巡老师对她的偏爱那叫一个喜欢,我见了特“妒忌”!</div> 我喜欢吟吟, 学校里我们一起做功课,一起活动。 我俩最喜欢的是课外体育锻炼: 打篮球、 做俯卧撑、长跑。也不知从哪天开始, 我们竟然开始踢足球了!要知道那是1963年哎, 够稀奇、够有远见的吧!说实在, 我们不懂足球的规矩,踢球纯属体质方面的锻练。为了抢到球,大家拼命奔跑, 踢过去, 又踢回来,满操场奔来奔去,根本沒机会射门。现在想想也好傻,瞎玩! 记得有一次越野跑1500米,蔡吟吟跟着我,从学校跑到汾阳路普希金铜像,绕一圈跑回永康路学校。一开始,新分配来的大学刚毕业的男老师陆惊帆、朱余庆等人跑在前面,跑过太原路后我就追上去了,我边跑边得意地喊: “老师,加油”!我越跑越快,最后,第二个冲进学校大门,得了这次越野赛第二名,结果没留意把吟吟跑丢了。 要知道初中的时候我连400米也跑不下来,那是刻苦练才有的成绩!在那个年代, 洗脑是隨时隨地的事。五好战士、四好连队天天听、天天学。说要有吃苦 精神, 那我们下了课就玩, 找苦来吃。在没有男生的女校里, 我们随心所欲, 肆无忌惮地玩,有时玩得发疯了似的。记得有一次放学后打篮球,蔡吟吟和潘楚娥为了抢球两个人抱在一起, 蔡吟吟左甩右甩一下子把潘楚娥甩了出去。“我的脚,我的脚!”大家立马围上去看, 只见潘楚娥的左脚脚背一下子就肿起来了。 大家急忙推着自行车把潘楚娥送到医院,打个石膏就回来了。 过后,蔡吟吟就经常去岳阳路的建业里帮潘楚娥补习功课。 吟吟排球打得好,与周圣亭、顾沄沄、戴培秋都是我班排球队的成员。 回想起来, 那时候大家年轻, 精力旺盛, 睡个觉第二天体力就恢复过来, 也没影响正常的学业。多少年以后, 和蔡吟吟一起在课余生活中那快乐的时光, 还时时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们上学那会儿,每年都要学工、学农的。 有一学期, 每星期五在漕溪北路的上海交通器材厂劳动,做汽车各式喇叭。 我们的核心产品是方绷, 要先绕线圈, 再把矽钢片插入, 这个电磁场交变的原理正好我们物理课上刚学过。蔡吟吟手巧, 她做的产品总是最好, 每次都是一次成功。 工厂离我家近, 我邀请她去我家吃饭。在我家她可勤快了。 她一进门就帮我妈捡菜、 洗菜, 还和我妈聊天。我妈喜欢她,说她长得漂亮,(说我大嘴,太丑了!)学习成绩好, 又懂事又乖巧!我可“妒忌”死了!但我还是喜欢和她一起。我们真是情同姐妹!<div><br></div><div> 再说下乡学农的事儿。 每年双抢我们都要去上海郊区马桥乡劳动。 要知道在家我们都是娇生女!可在外我们都要装得不怕脏、 不怕累、 不怕苦。下乡劳动时竟会帮农民的孩子擦鼻涕!有一次,吴队长家的小二哭得眼泪鼻涕一塌糊涂,蔡吟吟</div> 跑过去哄他,帮他把脸擦干净, 把他哄笑了。我在一旁暗暗佩服!这还是小事。她劳动跟着农民学, 光着脚丫挑稻子, 谁不知割完的稻田有多扎脚? 再说大热天, 地面有多燙脚? 为啥这么卖力? 改造自己,改造世界观!这是当初我们学生的幼稚想法。<div><br></div><div> 高二那年夏收, 双抢快结束了,蔡吟吟的脚上却长了痘痘,走路一瘸一拐的。起先几个,后来越来越多,有人说是鸡眼,有人说是瘊子的。 我用老法拿线给她紥小疙瘩,又用头发紮,弄掉几个小的,大点的弄不掉,双脚却被我弄得血迹斑斑。幸好双抢结束了。 回上海后我们陪她去中山医院瞧大夫。 医生告诉我:你同学脚上长的小疙瘩叫扁平疣, 是一种病毒感染造成的, 只要口服点药、抹点药水,几天就会退掉的。 我想:蔡吟吟脚上的“瘊子”肯定是与她赤脚在地上走有关系的。 这农村的地上有多少细菌和病毒呀! 这苦吃得叫人心疼! 好在几天功夫,这瘊子全没了,蔡吟吟又活蹦乱跳起来! <br></div> 68年8月, 漫长的五年的高中生活终于结束, 我们迎来了毕业分配。 大家各奔天涯海角。 我光顾自己积极,去了最时髦, 但也最苦的黑龙江军垦农场。 蔡吟吟去了南汇东海农场。后来听说上海郊区的同学几年后都召回上海,蔡吟吟去了徐汇区教师进修学院做培训老师的工作。 我在黑龙江扎根边疆,成家立业了。 回上海的机会极少,昔时的同窗聚会的机会更是难得。 再过了多年, 我听说蔡吟吟去了美国女儿家, 环境舒适,生活优渥,想来应该比我不知好多少倍!<div><br></div><div>我一直在想,我们这帮人,从小就爱锻练,体质应该不错的。 我在农场光是脑袋就受过三次大伤。 医生说: “你呀! 就是年轻时体质练得很好, 所以才让你硬挺过来的”。 吟吟:我们俩是一样的呀,你怎么就没挺过来呢? 叫我好生难过! 是不是你看够了这个世界,想自己清静一下? 喔!天堂里还有好几个老朋友, 去吧, 那里没有烦恼,没有病痛!总有一天我也会去找你们的!<br></div><div><br></div><div>万光瑶</div><div><br>6/10/2021 上海<br></div> 邹立美:<br>@万光瑶 感谢你给我们分享了和吟吟中学时代在市二的珍贵的经历。我们曾经的天真无暇和年轻时的疯狂!<br>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1996 年四月部分同学聚会</b></div><div><b>蔡吟吟在后排左三</b></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1996年部分师生合影</b><div style="text-align: left;"><b>蔡吟吟在前排左一, 第二排右二是本次最先写悼念文章的周圣亭</b></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br></b></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高三(3)班同学的怀念</b></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杨晓菲:<br>这几天看到同学们不断发出的悼念,文章内容很感动,同学情永远都是最纯洁的,最真挚的,也是最难忘的。看到许多聚会的照片就要感谢那些组织者,尤其是韦申娟每次都是那么的不厌其烦认真的通知大家,想想我们的这些照片就是最好的回忆。望逝者安息,愿活着的我们健康快乐!<br></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邹立美:</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杨晓菲, 赞同你的观点。还要感谢聚会活动的组织者韦申娟的付出。</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h3> <b>1968年在上海纸浆厂劳动时, 部分市二女中, 上海中学及厂里青年工人的合影</b><div><b>蔡吟吟在前排右二</b></div><div><br></div><div>保罗:<br>沉痛哀悼蔡同学。愿吟吟,在天堂,永远笑盈盈。<br></div><div><br></div><div>胡传森:<br></div><div>@邹立美 情深深,意切切,字里行间流悲哀。纸浆厂里曾相识,音容笑貌化为泪。——永远的朋友。蔡吟吟一路走好。<br></div><div><br></div><div><br></div>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最后一次聚会</b></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从左到右: 陆雯渔, 姚永政, 陈美仙, 蔡吟吟, 沈飞腾, 万光瑶</b></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沈飞腾:<br> 这张照片摄于2019.12上旬。我们几个与上中一起在纸浆厂劳动的同学 的聚会(华山路顺风大酒店)过后不几天吟吟就回美国了,没想到这次与她的分别竟是永别!愿吟吟在天堂一切安好!<div><br></div><div>唐沁华:<br>吟吟那时还蛮年轻的,蛮精神的!!想不到这么快就离世了,真可惜!</div><div><br>姚永政:<br>约20年了,变化都不大。<br><br></div> 陈美仙:<br>聚会结束后,我和蔡吟吟同路去车站回家,途中陪她到伟利商厦买了几佰元的话梅,我很惊讶,她说要分给女儿的朋友们一起分享。端午节为女儿学包粽子,为女儿一家的付出尽心尽力。<br><div><br></div><div><b>从包粽子谈起</b></div><div>去年六月下旬, 我们"远征战友群"里曾开展过一个关于包粽子的讨论。 吟吟是主角。昔日的学霸, 如今在女儿家担任主厨。下面就是她包的一大盆棕子。</div> 赵孟蓉:<br>如果也没吃,我再代你吃一只。<br>吟吟:<br>@赵孟蓉 吃了,自己包的,第一次。谢谢!<br>赵孟蓉:<br>@蔡吟吟,第一次包得这么好。女儿,外甥女都有吃福了。<br><div>姚永政:<br>能干人一只。<br>赵孟蓉:<br>蔡吟吟真的能干!<br>吟吟:<br>自力更生,丰衣足食!<br>陈美仙:<br>@蔡吟吟,第一次包粽子真不错。我己好几年没包了,包粽子挺累的,腰特别酸。<br>赵孟蓉:<br>蔡吟吟全能冠军,样样行。<br>吟吟:<br>@陈美仙 是的,人很紧张,手酸背酸!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br>陈美仙:<br>@蔡吟吟,包时很累,但烧粽子时散发出粽叶的阵阵清香真是一种享受。<br></div> 吟吟:<br>@陈美仙 哈哈!如你所说,劳动成果!包了40多个,还送了女儿朋友,自己可以吃好几顿了。在上海,包什么呀,就买点吃吃了。<br>戴祖安:<br>@吟吟 :能干人”做一样象一样”, 你的家制粽子与你端午贺片上粽子完全一样漂亮<br>吟吟:<br>@戴祖安 谢谢了!<br><div>陈美仙:<br>@蔡吟吟,佩服你对生活积极、乐观向上的态度。<br>吟吟:<br>@陈美仙 活到老学到老!与子女、孙辈一起生活,有太多太多值得思考和反思的事情。<br>邹立美:<br>@吟吟 我在上海也是不包粽子的。第一年到美国后就学了。教我的是个北京来的数学老师。南方人吃的粽子北方人当老师教,说起来也好笑(我还是包得很差)。后来发现在美国生活好多人都是自己动手。包括自己学会汽车换油,自己做面条,馄饨皮,粉皮,烤夫,种蔬菜,做西点。人都学会自立了。<br>吟吟:<br>@邹立美 握手!<br></div><div><br></div><div>这就是晚年不断学习的吟吟! 是慈母, 也是明智的家长。</div> 陈美仙:<br>@邹立美: 在徐家汇天阴桥路车站竞是和蔡吟吟的最后一別。愿吟吟一路走好!<div><br><div>邹立美:<br>@陈美仙 吟吟发病,是我们谁也想不到的。说明医学还没有到可以预防,早期测试的水平。她在5/14又一次脑出血时,医生告诉女儿,吟吟的其它身体指标都好。医生以为那时就不行了。但是依靠她的身体条件,又和病魔斗争了三个星期。如今我们都要进入“七老八十”的年龄。望大家多保重。老同学多聚会,互相帮助,保持愉快的心情,珍惜过去所有的,热爱每一个明天。<br><br></div><div>陈美仙:<br>@邹立美 你说得对,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div></div> <div><b><br></b></div><div><b>高三(4) 班的部分同学的回忆:</b><br></div><div><b><br></b></div>丁大于: 蔡吟吟年轻的时候我有印象, 很活跃的, 好像是团干部吧! 我们这代人都是受过苦的, 必定会影响身体。邹立美写的很动人, 同学之间有这样的友谊真的不容易!<br><br>黄涵芬: 挺可惜的! 照片上的她还是很神气的! 记得初中时她还是很活跃的, 也爱笑。哎!, 我们都老了!<br><br>晨曦: 悼念逝去的同学!<br><br>余小蓉: @邹立美 谢谢告之, 真是晴天霹雳, 悲痛不已! 初中我们都是好朋友, 还记得我们三人还合影过。后来我和你们就分开了。看了你的回忆, 确是蔡吟吟的言行风貌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她当徐汇区物理教研员时我与她有过很多次交往, 她的聪明与活跃也展现不已. 在初中物理教学中, 在区和市都小有名气...... 太可惜了...... 愿她在天堂安息! 近两年来, 周圣亭是和吟吟离得最近, 联系最多的同学。在吟吟去世后, 她又千方百计和吟吟女儿取得联系。我俩得知吟吟去世后商定各自要写悼念文章并及时转给吟吟的女儿慷慷。感谢周圣亭为老同学做的一切。这不仅时表示对吟吟的哀悼, 也是对她的亲人们的安抚和慰问。下面是慷慷的回复:<div>写得非常感人!</div><div>我也都发给我的舅舅阿姨们看了。</div><div>感谢你们!</div><div>收到了, 谢谢大家!</div><div>非常感谢, 这些追忆文章让我和我的舅舅阿姨们对妈妈有了更多的了解。感谢你们!</div><div><br></div><div> 在此美篇发表之时, 要感谢所有文章的作者和提供照片的同学。感谢万光瑶的校对。吟吟, 愿你在天之灵能够感受所有同学的爱! 安息吧, 我们的老同学, 永远的朋友!<br><div><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