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梨(文/涤愫)

涤愫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西藏林芝地区有“雪域的江南”、“绿海中的明珠”、“西藏的瑞士”之称。因为它气候温和、雨量充沛,生物繁茂,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典型的江南气候。我们医疗所所在的小村庄地处林芝地区,海拔2720米,四周高耸的雪山包围着,绿如海、翠如滴。医疗所的前身是所野战医院,所以营区很大,种有很多果树。每到秋天就是果实成熟的季节。真是“前人栽树、后人吃果”。 在这些果树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苹果梨树。苹果梨和我们平常吃的梨不同,平常的梨是葫芦形的,黄色的,有一个长长的把儿。而苹果梨是很奇特的水果,不规整扁圆形,底色黄绿,阳面有红晕,在树上远看似苹果。它是由苹果嫁接到梨树上形成的,是个“混血婴儿”,却脱胎得彻头彻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染上一滴果绿</p><p class="ql-block">染上一点梨黄</p><p class="ql-block">便拥有了日月的光辉</p><p class="ql-block">咬一口</p><p class="ql-block">水灵灵</p><p class="ql-block">甜丝丝</p><p class="ql-block">少了一点酸涩</p><p class="ql-block">少了一点淡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吃的苹果梨都是成篓成筐的装着,瞪眼伸嘴地吃。一口气吃七八十来个。因为怕占肚子,所以只是吃汁,象吃甘蔗似的,嚼个七八分,余下就当渣子吐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苹果梨树有几处。一处是我们门诊楼到生活区路的右手边的一片开阔地,是果园。一棵棵果树整整齐齐。其中就有好几棵苹果梨树。一处是在住院部那一片。住院部是几幢平房,中间以回廊串连着。这儿伸开臂膀能碰着约齐着栏干的树梢。但只紧靠着栏干的几枝可采,稍远就够不着,愈远愈够不着。近栏干的苹果梨总是又小又青,想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但是细细地找,还是会在密密杂杂的叶子间找到被人遗漏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住的那一幢小平房与后一幢两房之间,也有几棵苹果树,九月下旬,枝头的苹果梨跟人的拳头一样大了,“脸”也由先前的淡绿色的,然后是深绿色,渐渐地变成了绿黄色,皮上也长出了褐色的小点,把枝压得低低的。我就常常推开窗子,隔着窗栏干,先用一小棍,够过来一个枝子,然后拉枝子,树就朝这边弯过来,就摘到果子了,标准的“枝头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果园的苹果梨树长得又高又大。我们拿着细竹竿去打苹果梨,仰着头在绿荫里希里花拉地一阵,扑秃扑秃的就有三三两两地掉落下来,又小又青的、又红又大的、圆的、扁的、有叶没叶、跌破、没跌破的,全都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用竿子打不好打,有时明明一只通红的在一不高不低的所在,但竿子打去偏偏不是,再打依然不是,叶子倒狼籍满地。有时把它打得都皮绽肉开了,可就是不下来。有时明明打下来了,却不知落在何方。弄得我们伸头毛腰、上寻下找。这些也只能现吃,不能存放。而我们那满满几大箱放在屋里的,是让男同胞爬上树帮我们摘的。苹果梨特耐贮,可贮到第二年的五、六月呢!有时是他们在树上摘,我们在树下接应,可我们总是显得特笨拙,老接不着,有时确是上面用力大了,他们也意识到了,直吐舌,好在下边反应迅速,躲闪及时,一声“啊”,差一点没被砸着,总也不是永远恰好落在手心里。后来还是上面的直接在脖子上挂一个军用挎包便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时间过得好快,快得莫名,离开高原现今已是十多年了。我在高原的沉寂中向往着城市的喧嚣,习惯喧嚣便是厌倦喧嚣的时候,这时我重又开始向往自然。所以请原谅我的“敝帚自珍”,拉拉杂杂写了这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