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粽香来

若华

        人生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往年这个时候总是吃父亲现成包的粽子，自己不会也没有要学习插手“很深”的心思。今年突然和自己较了个劲，想学习包粽子，并且一定要学会——其实某些时候也是起了潜滋暗长的学习心思，只是嫌麻烦，一年一次的学习机会就这样流失了。包粽子，看着容易学着难。

        本人囿于条件，没有见过世面，但借助网络反射折射，在抖音上见过一些地方的粽子，形状扁圆方的都有，系绳五花八门，有的简直只是一种粗鄙的捆绑，感觉没有什么章法，初见这样的粽子，很难有秀色可餐的明朗，难免心生鄙薄。我们湖南常德的粽子那就不一样——形状乖致、系法简单，口味宜人！

        后天就是端午了，往年节气前父亲都是要包几斤米的粽子的，这个时候吃几个清香味的素白粽子总是不厌苔，不喜欢糯米中加什么红枣花生，这些大红大紫加进去，就不素淡了，但是绿豆还是可以的，Ta的颜色及清热解火的脾性和清香的粽子很搭，拌着加进去，口感增了粉沙，不歪糯，更加好吃。

        好几天前赶集就买了几斤糯米，父亲也早早地摘了屋后坡边的粽叶子，捆成把放在家里备用。计划是今天包粽子的，所以父亲又在昨天砍了几枝棕树叶子，就是那个看起来和蒲扇是亲戚的那种。这个棕树叶子砍了要撕扯筋梗的，再把叶子一片片分开，水洗备用。昨天晚饭后，父亲就着热锅热灶就添水把前面备好的粽叶子和棕叶子一锅盖盖着烧火煮了，这里是煮弄的是纯叶子，包粽子的物料。

        今儿个早上，父亲就把昨晚煮的叶子一水盆泡着，每一匹叶子都是要用净布在水里揩洗的，沥尽水才可用。那个系粽子纯绿色煮好棕树叶子则是要凉干水分，系粽子时才有韧性，棉而有力。

        为了学习包粽子，今天赶集差不多只在场上打了个调，早早回转了，所以生意是一杯白开水。回家时，父亲早饭后还在洗煮好的粽叶子，择米淘米沥水一并准备，刚好赶上和父亲一并开始包粽子，素粽，无任何添加。

        开始包粽子了，父亲把弄好棕树叶子系在背椅的靠背上，一只水桶放备好的粽叶，一个桶子上用小筲箕盛着淘好沥净的糯米，还要在筲箕准备两只筷子（至于筷子何用，稍安勿躁后聊），搬来两把椅子坐着，立下雄心壮志跟父亲学包粽子，父亲是左把式，我为了学习，还要“转换”一下，够不容易的，哈哈。

        父亲默默试着包了一个，我“一字不漏”地在心里学习着——先心摹后手追。后来父亲语言开导，说两匹粽叶子包时要背靠背，头搭尖（桃源音“巅”），先把叶子“绕转”——头呈斜面、尾呈锥体尖角状的筒体，再在筒里插一根筷子，一手持筒，一手往筒里贯米，贯后拿筷子上下把筒里的糯米插紧，也可手指参与压实压紧，这一步至关重要，粽子包时米紧致些，粽子的味口才好。米插好压紧后，再用先前斜面突出的粽叶左右包抄，上下压头折转包头，让粽子“头”呈三角状，这一步拇指食指中指参与进来协作，为了使粽子听话——再紧致可调皮一点，还是可以用手指敲打Ta一下两下的。到了这里，若是粽子的头状完美，可以省略一步——再用一片粽叶对折盖头又折转，使粽子头“三角状”有菱有角。若是头状欠缺，这一步不可偷懒。

        一个粽子包好，还有最后一关——用棕叶系紧系好粽子！一手拿着弄好三角状头的粽子，一手再把扁平的棕叶绞转搓一下，成条索状，包粽子更紧促耐力。再把条索状的粽绳从手心穿过顺势反搭在“三角头”的一角，再打个活结，拉紧，再把结头绕着粽子头腰部转一圈，又打一个活结，又拉紧一下，再在活结上又打一个，拉紧，一个粽子“打包”过程才算完成！一个包好标准粽子——三角加一尖紧致、结绳美观简洁，模样乖致秀气。

        另外，还有在我们当地，若是说了亲的小帅哥端午拜望岳丈岳母，这个一马当先的五月五，是要有仅次于年节的隆重与仪式——去丈人家的粽子还可以一个“小花样”——在粽子的尖角上缀一朵花，水灯草的花。采撷一把水灯草，把茎穿插在粽子中间，尖角上缀着一朵水灯花，这是更有仪式的讲究。

        正确的事情重复做，几斤米的粽子添加情趣意思在里面，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就可弄好。今天我包的粽子虽然拙朴，但还是有了棱角模样，受到父亲的笑脸赞许——一个两个在较劲，三个四个及后面的都还行，初级阶段可结业，假以时日练习，怕是会更标致更秀气。

        可惜包粽子一年只一次，我初长成的“手艺”明年是否还有些模样，不得而知——以文记之，防老年痴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