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童年，一个令人向往的词汇，我一直在想，没有童年，何来童话？当然，《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草房子》、《狼王梦》也都没了“取悦”的对象，更无从知道安徒生、曹文轩、沈石溪是谁了，有时也会想:“管他呢！反正能慢慢长大就好。”慢慢地长大，请注意，我说的是慢慢的长大，慢慢——童年的节奏，和个子长高没关系，那是一种童年的心境——关乎精神的发育！</p><p class="ql-block"> 我生长在河南濮阳的农村，故意强调河南，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河南是中国的缩影，而濮阳则是河南的缩影，回忆去，农村更是占据了九十年代中国的大部分的色彩——那曾经蓊蔚童年的乡村文明……母亲是一名普通的乡村教师，父亲年轻时去东北当了兵，复原后在家种地，他们都谈不上各自行业的翘楚，却都在默默耕耘着、守望着中国那片饱经风霜的土地，那里有没有围墙、操场的学校、那里有犁过田地翻动起来新鲜的泥土气息，那里有芦苇丛布满的弯弯的小河，那里有枣树、杨树、槐树、榆树掺杂在一起的村庄绿化……你可以听见公鸡打鸣猪哼哼， 青蛙知了练嗓子，燕子呢喃布谷叫，也可以看到母鸡下蛋蝴蝶舞、蚂蚱跳高蝗虫飞，狗儿打架兔儿跑……当然也可以在夜晚偶尔听到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阴谋”,还可以发觉过墙老鼠和小米儿、麦子自由的“恋爱”……想着想着，我一下子掉到了童年的水墨画里，慢慢晕染出了童年美丽的色彩，简单勾勒和工笔细描都有，以至于接近了梦境，也接近了现实！顿时，几处影像点点复制，粘贴在了我此时的大脑……</p><p class="ql-block"> 一、跳水</p><p class="ql-block"> 俺学校没有大门儿、也没有像样儿的窗户、更没有操场，下课了，男孩子弹个弹珠儿，撂个骨碌，女孩子踢个腱子、跳个皮筋就很开心了，还记得夏天天气炎热时，孩子们吃了午饭就往学校跑，老师不在，高年级的男生一个猛子就扎到附近的坑（水塘）里，有的仰浮儿，有的狗刨，总要在水里待个够，下午上课回到教室，老师照例在皮肤上一划，就知道谁下了水，堪比神探！接着你就能听到教鞭和屁股之间合奏的“优美”交响曲……那时候好像没有听说什么《中小学师德规范》（有也不知道、严师出高徒的思想倒是很普及），自然也没有夏季防溺水“六不准”……</p><p class="ql-block"> 二、摸鱼</p><p class="ql-block"> 星期天、放假期间、河里有水大概是童年又一乐趣的充分必要条件，三五成群、也不穿鞋，拿着舀子（类似于网的捕鱼工具，但较小，且呈漏斗周身有孔状），粘丝、渔网相约村里离菜园地100米河心北岸，就这么精确，但是我们作为“惯犯”，无论对于作案动机、作案地点、作案手段都是烂熟于心的（这比求阴影部分的面积简单多了），一去就是半天，收获颇丰:鲤鱼、泥鳅、鲫鱼、虾米、河蚌、有时也会有鲶鱼……弄到家养起来、或用湿纸裹起来、放上盐在煤炉边烤烤、炸一炸太奢侈（也容易暴露），也许那就是孩童内心的“小康”社会吧！当然也遇到过水蛇，斗过蚂蟥（小时候大人说蚂蟥钻进肉里人会死掉，估计是故意吓小孩儿，不让去河里）、陷过淤泥、割破过脚丫、呛过河水、挨过揍骂……总之，乐在其中、屡教不改！</p><p class="ql-block"> 三、偷瓜</p><p class="ql-block"> 小偷，多难听，小时候去偷，文字铺开来，既多了冒险精神、又多了诗情画意，细数一下:我偷过玉米、红薯、甜瓜、西瓜、黄瓜，也被人家抓住挨过打，最难忘的要数偷俺五叔家的黄瓜了（除了自己家的都叫偷，那是一种单纯的心虚），话说那是2000年6月15日正午饭后，俺独自去了菜园地，五叔家的黄瓜架上耷拉（晒的）着黄瓜叶儿，黄瓜倒是长得挺精神，我顺手就牵了两个身材魁梧的黄瓜，顺势用黄瓜叶子抹了瓜身上的小刺儿，哼着《小二郎》、吃着黄瓜、一跳一跳的跑在田野间的小路上，吃完了瓜，去俺五叔家找俺堂哥玩儿，叔叔婶子洗了甜瓜给我吃，盆里还放着几根儿黄瓜，耍了一会儿，只听婶子对堂哥说:“小，给贺源的拿个黄瓜，好好洗洗，将（刚刚）才打过一六零五（剧毒农药）”，哎呦，我勒那个娘啊！小脸儿吓顿时吓得煞白，我不得不向大人说了实情，叔叔二话没说，赶紧骑着洋车子带我去了邻村的诊所……后面的事是清晰的，自然是救活了，哈哈……若问我为什么记得如此清晰，是因为“伤痕”太重太重……</p><p class="ql-block"> 童年、记得清却写不完，日子穷却不会忘，从来没有不满于物质生活的简单，因为再简单也把日子活成了诗……那里有“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那里有“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那里有“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那里有……</p><p class="ql-block"> 我总觉得童年不应该太理性，太齐整，太规矩……想着想着，突然，外甥女用笔敲了一下我的脑门儿，“舅舅，童年，童年这怎么写呢?”，唉，一张语文卷子，一张数学卷子，还有一张建党100周年的手抄报，还有这单元的词语听写，外甥女撇着嘴，皱着眉、而后纠正了一下眼镜的姿势，一脸的无奈。我只默默无语，随即听到姐的催促:“妮儿，李想，吃饭了，赶紧吃完还得去上书法班儿勒！”</p><p class="ql-block"> 姐女儿走了，我拿起笔不自觉写下: 童年，如何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的确很重要，但如此时代，为人师，为人父母的我们都总想直接给孩子快速拉上拉链！（最后一段本不该写的，写出来倒显直白了，但不知何故，还是写了出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贺源于2021年6月10日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