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1974年7月高中毕业于徐州一中,因当年徐州市暂停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又不分配工作,在家待业了一年,期间在部队大院做过临时工,抬过木头,搬过砖,去淮北市拉砖,两人一台解放牌大卡车,上午装卸两趟,下午装卸一趟,累的贼死,一天体力活只挣六毛钱,期间因心脏出现问题,住了半个月医院,由于当月只干了3天,当月工资不足2元钱,我都不好意思去领。原本脾气暴躁的父亲,患病后脾气越发不好,动辄打骂训人,我父母从来是对外人客气有加,对子女的要求是严而又严(最小的妹妹除外)!记得南京表哥来我家玩,教了我几个扑克牌的玩法,算命,变魔术等等,那时在家待业,我的心情也不爽,经常玩扑克牌消遣时间,被父亲看到了,不仅撕碎了扑克牌,还打了我一个耳光,说“你还是三好学生呢,什么三好学生?那是封建迷信”,气的我一把火把贴满半墙的所有奖状给烧掉了!这一年在家里呆的是够够的,所以在1975年6月徐州市又恢复了上山下乡运动,原本可以不下乡的我(当时的政策是长子可以不下乡,下乡可以照顾安排在郊区农村),不愿意继续呆在家里等分配,积极主动的报名上山下乡,被安排在徐州郊区朱庄公社马场大队三队插队,记得就在下乡的头一天晚上,正在准备第二天带往乡下的物品,顺手将一沓信纸装入书包,那是一沓带有红头的信纸,红头是已经作废的部队代号,被父亲看到了,这时恰好准备第二天一起下乡的同学来找我商讨下乡有关准备事宜,我父亲告诉我那是公家的信纸,我回了一句:不就是一沓信纸吗?结果父亲当着同学的面给了我一个大嘴巴!说:这是公家的信纸,老子从来不私用公家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不私用公家信纸,公家信纸怎么会在家里?),那一晚心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压抑了多年的心情终于爆发了!躺在床上含泪用手指甲盖背面在床边的白墙上写下了“忍耐到最后一天”几个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山下乡知识青年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终于离开家了!说起来很奇怪,虽然是下乡插队吃苦,心里却无比的高兴!从来没有过如此的轻松!我们部队子女首批下乡知青有2男3女,部队举办了隆重的欢送仪式,先是在大礼堂开欢送会,在舞台上给我们戴上了大红花,向我们颁发了劳动工具……铁锹,每人一个松木的大木箱,每户一块儿面板,一块儿菜板,一把菜刀和一条擀面杖,然后乘坐中巴在夹道欢送的队列中前往徐州市欢送知青的主会场……徐州市展览馆,最终在锣鼓鞭炮声及夹道人群的欢送中,于1975年6月10日中午到达生产队,当天中午吃罢贫下中农给我们准备的午饭就去稻田插秧了,晚上收工回来累得腰酸背痛,还要自己准备晚餐,从此以后我的插队生活正式开始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是当年知青插队时部队发给我的松木大箱,已经有45年了,跟随着我走过了我的大半生。从1975年6月徐州马场湖插队开始,历经1978年10月去南京工学院上大学,1982年7月分配至河南驻马店27所工作,1984年9月重入南京工学院读研究生,1987年4月再分配至徐州空军勤务学院工作,最后于1993年12月调入北京后勤指挥学院工作至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面的最后一块儿铁路运输的标签是徐州西到北京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插队的地方离我家很近,步行最多也只需半个小时,但也不敢随便回家,也不想回家,在生产队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刚下乡时知青的住房还没有建好,3位女知青住在场院边上二层小楼楼上的生产队会议室里,她们倒是很享受,与农民打成一片,有时甚至连饭都不用做,经常在农民家里蹭饭,而我和另一位男知青却只能住在楼下一间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小粮食仓库里,搭伙做饭,仅有的一扇小窗户还被用砖堵上了,屋子里一半堆放粮食,另外一半则是我们的住处,还有烧饭的蜂窝煤炉,夏天密不通风,屋内极热,蚊虫又多,只能在床边放一桶井水,热醒了,就用井水全身擦一遍降降温,然后再钻进蚊帐里继续睡!女知青还戏称我们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农忙时节,早上四五点就要起床去田里干农活,白天上面太阳晒,下面水里蒸蚂蝗咬,身上衣服汗湿了又晒干了,饭要自己做,水要自己担,开始根本挑不动一担水,只能用双手拎。于是利用各种场合有意识的锻炼自己的肩膀,在田里抬大筐,把肩膀压肿了继续压,反复锻炼,终于能挑起一担水了。知青们干活从来不惜力,可由此导致的就是持续性不长,在打麦场上,我们不停的用三齿木叉翻晒麦子,可干一会儿就汗流浃背,累的挥不动木叉了,只好站在那里歇一会,农民就觉得我们是在偷懒。看老农们不紧不慢的挥动着木叉,一点儿也不停歇,还不怎么出汗,虽然不见得比知青干的活多,可人家没有“偷懒”啊,从此我们知青也从中悟出了窍门,干活儿还是要“惜力”的。后来知青的房子盖好了,我和我的同屋一起住在了知青房东头的一小间,东侧就是生产队的猪圈,三位部队女知青就住在我们西侧隔壁的大间,一墙之隔,屋顶与女生宿舍居然是通气的,可以隔空聊天,也许就是这段通气的空间,成全了一对好姻缘。过了一段时间又来了一批城里的地方知青,那可比我们部队知青油条多了,偷鸡摸狗偷奸耍滑样样精通,干活也不出力,一次队里看着这帮人白天也干不了什么活,干脆让他们去西瓜地值夜班看瓜去吧,结果三天之后又把他们赶了回来,原来是这三天他们把留作种子的西瓜都吃掉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队里农闲的时候搞积肥,去部队大院扫垃圾树叶,老乡也很照顾我们,怕我们遇到部队熟人丢面子,主动让我们扫马路边一人多高的冬青树后面的树叶。生活虽艰苦,但也有乐趣,晚上我们坐在宿舍门口聊天吹口琴,拿着手电筒去稻田里捉青蛙,回到宿舍加工处理,由于数量太多,处理起来很麻烦,后来干脆用刀一剁,只留青蛙大腿,放在井水里冰镇,第二天用辣椒清炒,那个时代是如此的美味!在手扶拖拉机翻耕稻田时,经常会捉到很多泥鳅,也尝试过泥鳅钻豆腐和用辣椒清炒,总之一股子土腥味,不如青蛙好吃。就这样,当年我们就被生产队评为先进生产者,奖励洗脸毛巾一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是我插队期间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那是1975年9月,父亲去北京空军总院做手术,我去北京探望,这也是我第一次去北京,抽空去天安门广场留了个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第二年我有幸当上了村里的手扶拖拉机手,这可是个技术活,工分高,相比之下还算轻松。队里有两台手扶拖拉机,一台较新,拖的是低矮较小的铁皮制式车厢,一台较旧,拖的是高大的木制车厢,也许是看着我个头较大,安排我跟着那台较旧的手扶拖拉机,我的同屋则跟着那台较新的手扶拖拉机。在抢收抢种季节,我们曾五天五夜吃睡在地里,翻田耕地,2人一台手扶拖拉机,人歇机不歇,通宵达旦,晚上有露水,就穿上雨衣,往稻草堆里一躺就进入梦乡,半夜喝过队里用水桶送来放了糖精的稀饭,吃的胃痛,还曾偷爬到队里的菜地摘几根黄瓜和几个西红柿充饥。在麦收季节,拖拉机除了负责将田里收割的麦子运回打麦场,还要负责在麦场上压麦子,麦子在麦场上反复晾晒之后,用手扶拖拉机机头拉一个石滚子在场上转圈压麦子,与古法压麦子所不同的是用拖拉机代替了驴、骡子和马而已。在烈日炎炎的阳光下开着拖拉机在麦场上转圈压麦子,一会儿就转的头晕眼花了,干活之余也会找点儿乐子,把洗干净的土豆放在手扶拖拉机的水箱里煮熟了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插秧季看到部队有一台闲置的插秧机,于是与部队协商借用插秧机,也没有师傅的指导,全凭自己摸索,根据使用说明书,居然把插秧机用了起来,而且还用的不错,队里专门拿出了一块地供我用作插秧机实验。记得一次在田里插秧作业,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在我准备把插秧机开出水田的时候,汽油发动机突然飞车,发动机高速运转,油门控制失灵,情急之下我迅速拔掉了输油管路,强行停机,等再接通输油管路的时候,发动机居然无法启动了,我们浑身也被大雨淋透了,最后只能用老黄牛把插秧机拖回村里,晚饭后挑灯夜战修理插秧机,终于找到了发动机的故障点,原来是一个油门调节螺栓松掉了,修理之后发动机又能重新启动了。到水稻收割的时候,用插秧机作业的稻田,外观看起来整齐划一,亩产量也比人工要高,省时省力产量高,老乡们信服了,从此带动了村里的机械插秧,郊区记者还来队里拍摄了插秧工作时的照片,据说还在郊区橱窗里展示了一段时间,遗憾的是我本人却没有留下当年的照片。后来郊区公社给每个生产队配发了两台插秧机,插秧的速度明显加快,不仅如此,我们还利用空闲时间支援其他生产队的插秧作业。记得一次帮助其他大队插秧,他们都觉得很新鲜,对我们倍加照顾,女知青把她们的房间和床铺让出来供我们午休,老乡们请我们吃饭,知道我们不喝酒,特地从商店里买来果汁给我们喝,还是那种浓缩果汁,一点儿也不掺水的给我们喝,太齁了喝不下啊。晚上天气太热,我们就铺上一张凉席睡在村头的大树下,谁知半夜下起了大雨,我们只得抱起卧具跑回老乡家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农闲的时候,拖拉机就是运输工具,运石头、拉水泥和修水利。当然,拖拉机手属于技术农民,工分比一般农民要高,一般农民男劳力最高一天10工分,女劳力最高一天8工分(因为妇女每天中午和晚上各提前一小时收工回家做饭,所以最高8工分),我师傅一天挣12工分,我也能挣9.5工分,其他的男知青就没那么幸运了,最高才7.5工分。有一位男知青很不服气,抱怨自己还不如一个妇女,于是在一次挖河工地上提出与农民分开干,比试比试,结果是这位男知青把腰椎间盘突出比出来了,只好自认倒霉。记得最有“味道”的一次运输是去“大粪场”拉大粪积肥,身后是满满的一车半干不干的大粪,那味道别提了,不仅仅是冲鼻子。冬天农闲的时候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兴修水利,由郊区和公社统一安排,挖河修渠,吃住都在工地。说到挖河,我们拖拉机手还有很多有趣的事,在挖河工地上,手扶拖拉机会卸掉车厢,仅用安装了胶轮座椅的机头,拴上一条带钩子的牵引绳,牵引板车运送河泥,经常需要在倾斜的坡道上掉头转弯,稍不留神就容易翻车。各队都在比挖河的速度,看谁拉的多、跑的快,由于长时间的疲劳驾驶,有一位驾驶员居然开着拖拉机从临时架线的竹竿上骑了过去,还有一位驾驶员转弯速度过快造成翻车,被压在车下喘不过气来,我们及时的把他救了出来,还好都没有发生伤人事故。一次在挖河工地上,一位女知青生病了,队里要我用拖拉机把她送回家,为了避嫌,我邀请另一位男知青与我同往,连夜将女知青送回家中,半夜返回挖河驻地村里时,由于灯光较暗,经过村里的一个小坑时差点儿翻车。冬天天寒地冻,早起河床都冻上了,铁镐下去就是一个白点,为便于开工,需要用炸药把冻土层炸开,依照看电影学来的一点儿知识,设计好打孔点,试着用铁錾子打一个深孔,把炸药一管一管的塞进去,插上雷管和导火索,一切就绪,点燃导火索,轰的一声,果然按计划炸开了冻土层。一次挖河工地结束了,晚饭后两台拖拉机拉着工友们返回本村,由于天黑看不清道路,我前面的拖拉机刚进村就开到村头的小池塘里了,原来是把发亮的水面当成道路了。一次从挖河工地回来,同屋告诉我,他因为腰痛,把我放在桌上的那片儿膏药用了,还挺好使,贴完就不疼了。我想了想并没有什么膏药放在桌子上啊,那只不过是一块儿医用胶布而已,看来精神作用很重要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拖拉机手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当往城里送菜的时候,各村的拖拉机手都形成了默契,用自己车上的蔬菜进行交换,这样既“买”了菜,又避了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拖拉机手也是个危险工种,不仅仅是在道路上驾驶会有危险,在田里作业也有危险,甚至启动拖拉机都有危险,隔壁队里的一个知青就是摇拖拉机启动时,摇把未能及时脱离发动机,并且从手中脱出,瞬间把门牙打掉了,上嘴唇也打豁了,变成了兔唇。队里一度想让我办理拖拉机驾驶执照,可我那时候思想单纯,生怕办理了驾驶执照就如同骡马套上了龙头,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我没有去办理驾驶执照,所以也一直是无照驾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开着手扶拖拉机在打麦场上压麦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记得唯一一次与生产队长吵架也很是意外,老乡都没想到平时一句话不说,问一句说一句的人怎么会如此伶牙俐齿!那次吵架是为了知青宿舍房头的一块黑板,队长要我把板报办起来,我答应了,可是他要求我利用业余时间办板报,我没答应!我告诉他:我们知青收工后回来还要做饭,吃完饭天就黑了,又累天又黑,没法办板报!可队长不同意,非要坚持我利用业余时间来办!我告诉他:你们老婆提前收工回家做饭,你们回去吃现成的,我们知青可不一样!如果你非要坚持我利用业余时间来办,我只好请假不要工分,利用半天的时间把黑板报办起来。这样他还是不同意,你不同意我也只好不干了!最后把队长气的蹲在田头抹眼泪,他还掉眼泪了?!事后老乡都称赞我,他们看着好解气!“老实人惹不得”!当然最后板报还是要办,而且是白天上工时间办!工分还是要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6年,父亲又一次因病住院了,我去医院看望,同病房的病友是徐州师范学院图书馆的管理员,一辈子从来没有帮子女走过后门的父亲,那天竟然想“走后门”了,当着图书管理员的面夸奖我,说我学习好,麻烦管理员老师有机会能帮助我考徐州师范学院,我当时也没过脑子就来了一句:我不想上师范学院。结果引起了父亲的愤怒,他怒吼道:有个大学上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这就是我的父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8年高考准考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村里的日子,大队书记经常鼓励我们,“只要你们好好干,将来推荐你们上大学”,并用本村一个拖拉机手上大学的实例教育我们。后来我们才知道,村里的那位拖拉机手被推荐去考大学,到了考场考啥都不会,考官就问他会干什么?他回答说会开拖拉机!就这样他被保送到镇江农机学院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郊区农机站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常年在农村干农活,每年的3月初,清晨水里还有冰碴的时候就要赤脚下水田平整秧池准备育秧,去牛奶场牛棚旁边的下水道里捞牛粪积肥,就这样不幸患上了风湿性关节炎,1977年9月去济南空军456医院看望病重住院的父亲,查房的内科主任看了我的化验单,当即要求我住院治疗,因此与父亲住在同一科室,那时正是我病情最重的时候,连上厕所都要扶墙而行,更无心读书学习,上午医生查房,下午我就在病床旁边与同病房病号聊天打扑克,父亲也许有预感而焦急,看不惯我的行为,甚至当着同病房病号的面骂我不争气,“白吃老子的饭”,我无言以对,他要求我出院去参加高考,可他哪里懂得高考是需要在户籍所在地报名并在户籍所在地参加考试的,我的主治医生也坚决不同意我出院考试,因此就这样因病重无法行走而错过了1977年12月文革后的首次高考。1978年1月父亲病故了。我入院的头四个月采取的是西医治疗,每天上下午各打一针青霉素,服用抗风湿灵和强的松等激素类药片,除了屁股两侧打针变硬了之外,几乎没有一点儿治疗效果,后来我的主治医生去山东省中医院弄到了一个中药方,就这样中西医结合,一个月后就见效了,两个多月后就基本痊愈,又继续巩固治疗一个月。期间我的小学同学给我送来了他珍藏的文革前老版本的中学数理化教材供我复习,我打心里感激他!1978年5月1日我病愈出院,回到徐州,我急切的找到母校徐州一中,想参加早已开课的高考补习班,可主管老师不接受!说是已经开班,名额已满。我提出缴全费在窗口旁听,那也不行!因此我被阻挡在补习班外,在窗外偷听过一次,还被无情的驱赶!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一次偶然遇到了我中学时的政治课老师,他说:我在大礼堂讲课,你随便来听,不收费!多好的老师啊!期间生产队来了招工指标,队里直接是把我排除在外了,说是我已经考大学了,可那时我仅仅是报了个名而已啊,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还是抓紧时间复习要紧。就这样靠自学复习,于当年7月参加了文革后的第二次高考,也是文革后的首次全国统考。上考场的第一天太激动了,第一场考政治,拿到试卷后激动的双手发抖,前十分钟都写不成字,这真的不是夸张,因为初审考题,竟然80%以上都复习到了!我真的打心眼里感谢我的政治课老师!为了积极准备下一科考试,除了数学坚持到最后,其它的科目几乎都是提前一小时交卷!当然也有离开考场就后悔的时候,化学:少数了一圈电子,物理:把电流表扩大量程当成了普通测量来解答,这可是平时都会做的题目啊!10月份发放录取通知书,当看到有人收到录取通知书而我却迟迟没有收到时心急如焚,连续两天跑市招办查询,还是渺无音讯,第三天上午去市招办查询无果,在回家的路上遇到邻居家大哥,他告诉我录取通知书寄到家了,我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情回到家里,录取通知书还真是寄到家里了,1978年的高考外语不计入总成绩,我最终以五门课总分382分的成绩被南京工学院电子工程系气体放电专业录取,原来是优先发放外省考生的录取通知书,本省考生最后发放,虚惊一场啊。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标志着我三年多的知青生涯就此结束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2023年12月29日,借回徐州看老娘之际,与当年一起插队的在徐部队知青聚了聚,留下了我们48年后的第一张合影,遗憾的是六位知青中的2位在北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为了弥补合影缺位的遗憾,利用三年前在北京的两位知青的合影PS了一张徐州市朱庄公社马场大队三队部队知青的合影,效果不错!</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