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晴窗映落霞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姐姐走了一周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是浑浑噩噩也一年,姐姐的声影无处不在,心中有无限事,剪不断理还乱,情绪时而悲时而怯,苦覓想身有恙,孤单单凄惨惨 无处诉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小学时,18岁的姐姐从西宁城来到唐格木农场。她是随自己的母亲嫁给我花甲父亲的,我的32岁生母患疾撒手人寰,丢下姊妹五个无人照料,最小的弟弟不满两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或许是渴望母爱,也或许是对梳着两条齐腰长辫的少女的好奇,很快我们就熟将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久她在小学谋得一份教师的职业,她是最年轻端庄且性格最好的老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因为是大姑娘了,不便与一家七口住同一窑洞,只得与后来校,年龄相仿的两女老师同居一宿舍。介而,那里便成了我常去与她们厮混的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常常耳濡目染的是,她们欢声笑语和悠然自得神情,总感染着我,不知为何如此“放肆不羁。”当然,我是不介入,也并不关注她们的那些个青春期的小“秘密”,我只关心存放在宿舍的校乐器。学将方便得心应手。而我最喜欢敲扬琴和拉手风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姐姐文静优雅大方,性格温顺,脾气柔弱,懂事勤快,自她来我家后,父亲对她是格外宠爱,完全颠覆了以往对我们几姊妹的态度和处事方式,原本我在家是长女,虽然我很倔强,但从未被父亲数落过……而姐姐才来不久父亲对她另眼相待,我真妒忌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次发现她在宿舍画画,我好奇凑上前,第一次见用铅笔画的美貌女子,一条独辫环颈垂胸而下,我惊讶问:这是谁呀?她抬头看看我,若有所思的说:“刘巧儿。”当时我不知刘巧儿的故事,也没敢深究,打那日,我对姐姐肃然起敬,开始有了几分喜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她与几个年轻教师被选为农场文艺宣传队成员,常活跃在各项演出中,成了出类拔萃的公众人物。闲暇时,我总喜滋滋环绕她们左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人生最美的佳话就是爱情故事,据我的姨娘说,姐姐在高中时,与同院的英俊的康姓后生互生情愫。后来那后生参军当了兵,姐姐一直固守这份爱情多年,期待与之成婚偕老,那时她们书信来往,每每她看到信时,满满的喜悦,我偶然会因此打趣她,同时好生羡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她在学校任教没多久,又被调至农场厂部,当了一名广播员,每当早晚听到广播中,她温婉而娇美的嗓音,我逢人便说播音员是我的姐姐,语气中满含骄傲与自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66年父亲退休时,我考上初中,便随全家人迁入西宁,姐姐却留在了农场,改行在派出所当了一名户籍员,一别十年难相见。</span></p> <p class="ql-block">  六九年的五月八日,姐姐终于与退伍回来的恋人结婚了。原定婚期在五一,父亲(是个老革命)要求男方移风易俗,不得摆酒席,并要姐姐步行去男方家。当他闻知男方摆了几桌酒,十分生气,居然让娶亲的人白跑一趟,还把亲家母数落一番后,婚期推迟一周才举行。贤惠的母亲也无能为力,我们几个孩子更不敢出声。</p><p class="ql-block"> 此后我们与姐姐只有她在节假日回西宁才能见到。(待续)</p> <p class="ql-block">我七零年入厂后,住厂里独身宿舍,因为父母回贵州老家定居 ,带走了弟弟妹妹五个。</p><p class="ql-block"> 休息日我除了去姨娘家,就是与姐姐联系。那时我正年轻,饭量大又没油水,每月的共济量28斤不够吃,姐姐总拿她的粮票补给于我。</p> <p class="ql-block">  自姐姐的两个儿子相继出生,她独自带孩子在农场生活着,可想而知这八年的日子是如何渡过的,几经周折在孩子们该上学前,才调到了东川监狱。</p><p class="ql-block"> 而我也是接二两三的生育孩子,几乎没有时间再联系见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