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1968年12月22日,人民日报的编者按中传达了毛泽东的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正处于我们初中68届分配的前夕,所以,以后的68、69届的分配就是“一片红”,就是全部去边远农村,没有一个在本地的工矿和农场,除了“投亲靠友”,就是去自己祖上的农村找个亲戚去插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分配方案下来了,北方三处,黑龙江、吉林、内蒙古;南方三处,江西、云南、贵州北方农场多,南方插队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考虑到我有哮喘病,北方不能去,那时候的想法有些片面,其实北方虽然冷,但是室内是暖和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江西省在广东韶关附近,云南在临沧那里,昆明下车以后还要坐几天的汽车。最后只有贵州,而且我的叔叔也到贵州支内,可以照应照应。所以,确定去贵州插队落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通知书是3月5日下的,大约在6日,去把户口和粮油关系迁了出来,8日去学校报了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接下来,准备物品,买热水瓶,解放鞋,牙膏,棉毯等等,这些东西平时都计划供应,凭这张通知书就能买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准备行李,妈妈把家里的一只皮箱和一只漆革(手提箱)作为我的行李,在3月19日送到学校里。走的时候,随身带了一只旅行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1969年3月21日,早上早早的就到了学校,学校用公交公司的车把我们送到了彭浦车站,这是一个货运车站,很小,没有站台。</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父母亲和弟弟来送我。他们所有人都是坐公交来到彭浦车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父母亲其实很不放心我的,因为太年轻,只有17岁,因为太远,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要飘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知道何时能收线回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千嘱咐,万叮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小爷叔也来送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表哥和表弟,表哥那时拍照有点水平,照片都是他的相机拍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初中最要好的同学,徐可夫和马大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这一整列火车是我们的专列,只有杨浦和卢湾两个区,全部到遵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车开了,我没有流泪,还是因为太年轻,外面的世界太陌生,外面的世界太好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与我不一样,开车后,车厢一片哭哭啼啼,有的人感情还是很丰富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到了第二天,整个车厢都是说说笑笑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第三天,已经在广西贵州了,整个车厢都是吵吵闹闹,非常热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第四天早上,3月24日,天刚刚亮,火车到了遵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整个遵义非常热闹,夹道欢迎我们,在消防队附近转弯的地方,还有老红军在欢迎我们。车把我们送到了丁字口的遵义饭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当天,遵义有武斗,有人把死尸放在遵义饭店门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吃晚饭的时候,卢湾区的一些人和杨浦区的一些人打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本来我们要在遵义住几天,参观遵义会议地址,和其他的一些教育基地。结果,25日一大早就全部送下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卢湾区都在湄潭县,和杨浦区分成2路,我们浩浩荡荡的奔湄潭而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湄潭县城离遵义74公里,车还没有到湄潭,黄家坝少了一辆车,有人到了,一路下来,车不断的减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车子过永兴,一拐弯进了去复兴场的那条路,只剩了我们一辆车了。而且,本来不怎么样的公路,也变成了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司机在一座小桥前停了下来,用脚跺了跺小桥,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开过了小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们一车是复兴场的26个人,看着车子越开离县城越远,怎么还没有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黄昏时分,车子终于到了复兴场公社。下了车,公社的干部们都来迎接我们,行李都拿下来了。坐在公社的院子里,周围是破兮兮的木板房,臭气冲天的厕所,我们一大帮人开始商量起来,最后决定,连夜撤退,返回区里,要求调到黄家坝。趁着天黑,几乎我们所有人都开始了“大逃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当然,公社里知道我们“逃亡”,当然很着急,但是也劝不过来,只能派几个干部在不远处跟着我们走。一边走,一边劝,劝着劝着突然发觉劝出上海话来了。后来才知道,这是我们的小倪医生,她是上海卫校毕业,也是响应号召,分配到复兴场卫生院的药房间,比我们早到没有几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们走走停停,刚离开上海,每个人手里都有手电筒,而且都是高亮度,高聚光的,我的手电筒是三节大号电池的。每路过一处农户,都有狗冲出来,我们只有拿手电对着它,它也不敢冲上来,我们只看见手电筒下的狗,狂吠,眼睛里闪着绿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到永兴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区里安排我们在旅店里住了下来,说是旅店,头上顶的就是瓦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发烧了,高烧。折腾了一夜,终于顶不住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调到黄家坝也不现实,经过几天的安抚,我们都陆陆续续回到了公社,下到了生产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们生产队其中的6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们哥仨,夏纲林,我,盛君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们的生产队是齐心生产队,是文革是起的名字,当地人都叫这里是“瓦窑寨”。我们住的房子解放前是地主住的,后来是生产队的仓库,附近只有这座房子是二层瓦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这座房子呈凹型,我们住的算是“厢房”吧,楼上二间,一间是女生住,另外一间是吃饭间,垂直的楼梯也在这一间。楼下一间是男生住,另外一间是灶间,搭好的灶台两口锅,一口烧柴,一口烧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们对面和边上住的是正宗的贫下中农,,也就是凹的另二边,八个兄弟,一位母亲,老六是复员军人,刚刚退伍,他和下面二个兄弟还没有娶媳妇。生产队里大多是唐姓人家,这家也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生产队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汉,很精明,穿个大裤脚的长裤子,方便的时候就把裤腿撩起来,我们的裤腿太小,撩不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后排右边的是队长,左边是生产队会计,中间的是唐老师,做过学校老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们第一年有几十元的安家费和每月8元的补贴。安家费是修补房子搭灶台,买床,买桌子,长凳。床是双层床,上层放箱子,下层挂蚊帐住人。还给我们每个人做了一张“书桌”,后来,我们自己又给每个人塔了一块搁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开始时,生产队旁边屋子的贫农老大妈给我们烧饭,这个大妈是“泽”字辈,算比较高的辈分,比“泽”字辈高的,生产队里只有一个了。大妈教我们生煤火,烧柴火,教我们挑水,教我们煮饭。贵州煮饭很特别,先用铁锅加水煮米,稍煮一会儿就捞起来放在蒸桶里蒸,米汤就作为猪饲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贵州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经常下雨,起先穿着雨鞋倒还好,后来要下田干农活,光脚丫子,就不会走了,走几步摔一跤,后来学会了,走泥地不但要掌握平衡,脚趾还要扣着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后来,大妈教会了我们烧饭以后,我们就自己煮饭,我们7个人,每星期一个轮次,每天一个人在家煮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们吃的水是从水潭里挑的,离住的地方大约100米左右,挑回来的时候有一个上坡,开始比较累,后来也习惯了。挑满一缸水大概要4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挑水的龙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这里没有电,所以晚上都是点煤油灯,开始是用有灯罩的煤油灯,后来,灯罩都打碎了,都是用自制的煤油灯,方便的很,就是烟大了些,有时候吹牛,睡的晚一点,早上起来两个鼻孔都是黢黑。还有我们的蚊帐也是黢黑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晚上,躺在床上经常聊到深夜,我们僮景着美好的明天,不谈奋斗,不谈理想,只谈何时能跳出苦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们也开始熟悉生产队的农活,和其他当地人一样,出工赚工分。这里的习惯,一天分五稍,早5点到8点第一稍,然后回来吃早饭,9点到11点第二稍,休息一下,然后第三稍,直至2点左右。回家吃午饭,3点左右第四稍,5点休息,一直到天黑,大概7-8点钟。回家吃晚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这里种的是一季稻,冬天基本上在家休息2-3个月,那时一天两顿饭,上午10点和下午4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们干的农活可多了,拔秧,插秧,收谷子,种麦子,种包谷,收麦子收包谷,挑干粪,这是牛圈里的粪,拌着稻草,没有水;挑湿粪,是猪圈里的粪,是用粪桶,挑不好会晃出来,有时猪圈里还有人粪,老乡整谁就给谁多舀些人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秋收的时刻,生产队都要交公粮,我们也每人跳了一担,送到公社,大概一百多斤,路还蛮远的,到了公社粮仓,也够累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除了吃的,还有烧的也要自己解决。我们有二个灶,一个柴灶,一个煤灶。我们经常出山里的小煤矿买煤,山里离住的地方很远,路上要几个小时,男的二个筐,可以挑一百二十斤左右,女的背篼,可以背七、八十斤。。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出去时已经是下午了,到了煤矿,一边称煤,看见旁边的煤窑,也就下去看看,一个煤框,底下钉两条木条,靠人力拉上来,煤窑只可以一个人通行的通道,底下黢黑,要拿个煤油灯下去,到了底下,非常窄小,气好像都喘不过来,赶紧逃上来了。以后再也不下去了。回来的时候,走到一半路,天已经黑了,没有月亮,天墨墨黑,周围看不清楚,只能看见前面隐隐约约的一条细细的白带,靠着对路的记忆,懵里懵懂的把煤挑回来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砍柴也是一样,几里路的山头都是农民自己的,我们只有到十来里之外的生产队的柴山上去砍柴。而且山上,一般都是来回一天。砍柴一般女同学不去,都是我们男的去。柴砍好了,用绳子扎好,两捆,用扁担插在柴垛里挑回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有一次例外,女同学也去了,但是地点在离我们大概6-7里路的地方,不过是私人柴山。说的不好听点,是偷柴。悄悄的去了,上山了,柴也砍好了,还有许多是青㭎树枝,这种树是烧炭的材料,比较耐烧,不像有的泡桐,一烧就没有了。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进城。结果,下山的时候被老乡发现了。我们说好话,没有用,拿了把镰刀,把我们捆柴的绳子砍断了,结果,一不小心,砍到了我们一个女同学的手,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口子,只是流了点血。他可能也害怕了,最后,和解,他砍来竹子,劈成篾条,帮我们把柴全部捆好,穷打招呼。以后,赶场时候碰到还打招呼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开始抽烟了,没有钱,抽的是经济8分,条件好一些的时候,抽蓝雁,一毛七,有一次碾米去,没有烟抽,坐在河边碾房里,在小盛的口袋里找到半根大前门,三个人轮流每人抽了几口,虽然霉味很重,但还是过足了烟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第一次喝高了,是在去贵州没有多少时间。那时候,打酒是在公社的供销社,潮湿的地上放着一袋一袋的盐,大约百把斤一袋,湿漉漉的,还有一些大酒坛,我们拿了一只坛子,有把的,大约可以装2斤左右。我们打了2斤包谷酒回来,虽然口味差些,但这可是纯粮食的哦。三个人,小盛喝的少一点,我和老夏大约每人起码有7两。虽然走路有些歪,但是心里可明白的很。从箱子里翻出来一双大皮鞋,以前是美国兵的皮鞋,头大,非常硬,站上去跳也不会塌的那种,老父亲怕我穿的太硬,太重,到皮鞋摊上把皮鞋改了,把大头鞋头上的铁片给拿了出来,变得柔软了。这个皮鞋的皮真是好质量,柔软,光亮。老乡还以为我们喝醉了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菜吃,赶场时在街上买菜,4分钱一斤,非常新鲜。后来,队里给了我们一块自留地,我们在贫下中农的指导下种了一些蔬菜,吃菜的矛盾有些缓解,可是还是不够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们的自留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给自留地上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最困难的时期,粮食吃完了,钱也花光了(那时候,兜里的钱很少,都是家里资助的),怎么办呢?粮食没有了,吃包谷,那种老包谷,稍微碾碎了,放在水里煮,再放在笼屉里蒸。肚子饿呀,一顿也要吃3碗。这种不消化的东西,吃一顿,拉一次,拉出来的都是包谷渣渣,几只狗可享福了,我们在上面拉,底下吃的吧唧吧唧的。所以,我们知道,“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是真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菜没有,怎么办?去供销社,买那种油脚,就是油缸里剩下的沉淀物,发齁的。现在才知道,这是致癌物质。用这种油,问老乡讨些辣椒和葱,放点盐,冲一大锅汤,这个来下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当然,好日子也是有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70年,我们养了一头猪。正好,队里有个孤儿住在我们前面,去湘黔铁路做民工了,房子空出来了,我们厨房搬到他家去了,利用他的猪圈养了一头猪。我们的猪吃的可好了,买的红苕藤,加米汤和磨碎了的包谷,天天如此。到了1971年过年前杀了。毛猪有155斤重,等过完年,只剩一只猪腿了。那年过年是我们第一次在贵州过年,是过的最高兴的一个年,过年前去杨家坪买了几条鱼,粮草备足。过完年,还剩一条鱼,大概有一斤多重,晒成鱼干,挂在屋子里。一天回来,发觉鱼干的下部快成鱼茸了,后来才发觉,是邻居家的一只猫,吃不到鱼,就站在高处,对着鱼往下跳,不厌其烦的跳,并用爪子抓鱼,你说,是不是成鱼茸了?还好,我们把鱼捆的很结实,否则,早就被它拖到窝里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公社所在地叫“复兴场”,赶集在当地叫“赶场”,有时赶星期天的,有时候赶初一、十五的,还有逢五逢十的。每逢赶场,场上好热闹,汗味,烟味,加上场上嘈杂的声音,组成了赶场交响乐。赶场的作用,是把自家的农产品放到集市上,顺便买些家需品,如油盐酱醋、烟酒等等,有的纯粹来赶“耍场”,茶馆里喝茶,供销社里买几两包谷酒,坐在供销社大门口过过瘾。</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在几公里外,有个水库,叫杨家坪水库,水库很大,可以坐船到清江元,那里也有公路到湄潭。水库当时并没有完工,贵阳市的省水利设计院有许多人还在杨家坪工作。我们和他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我们经常去杨家坪水库工地找他们玩,他们也经常来我们这里来看我们,还经常带些生活用品支助我们。有几个人记忆忧新,刘建民,上海人,老家住在上海龙门路大概20几号吧,对我们很关心。后来我们回上海探亲,他也回上海探亲,去他家看过他。还有就是一对夫妻,男的是广东人,叫莫仲达,大学生,女的叫马蓉,贵阳人。后来,我们去贵阳设计院家属院去看望过他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复兴场的卫生院(现在是医院),当时可是人才济济。那个上海人倪医生,上海卫校毕业。姜医生,贵阳某大医院的护士长,宋医生,也是广东人,大学生。还有许许多多医生,护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那时候刚到贵州,由于水土不服,经常生病。除了身上发风疹,引起感染,还有经常发烧,还有一次菌痢,拉的死去活来,为了去复兴场看病,走了大概几个小时,走几步拉一次,好不容易到了卫生院,马上就挂盐水。卫生院的医生们都对我们非常关心,不但在健康方面,还在生活方面都相当关心。我有许多医药费,后来,都给我免了。现在可以联系到的只有倪医生一个人了。这次到复兴场医院,一个人也不认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由于这次菌痢,体质非常差,71年5月份得的病,大概在6月份,回上海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在71年12月份,我收到我们插兄盛君祥的电报,叫我马上回贵州,说这次招工有我的名单。我赶紧买了返遵义的火车票。那时候湘黔铁路还没有通车,要去柳州绕一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我赶紧赶回了生产队。盛兄已经帮我把所有的关系帮我转出来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第三天,又和二个老乡,把我们的行李挑到永兴,送我上了到湄潭的长途车。在湄潭,找到了653厂劳资科来招我们的许长友,告诉我,等驾驶室门上有034字样的卡车,就可以到厂里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就这样,我就被招进了061基地的3653厂,和我同一批被招工的知青,早在10来天以前就进厂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