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相杨幺起义》百一六（伏广晨著）

作家伏广晨

百一六：岳鹏举计破康郎山

　　　　余化龙智取汜水关

　　再说万汝威听说杨虎又来了，十分疑惑，便命人宣他进来。

　　杨虎来到大寨，见了万汝威，跪下哭道：“小将不听大王之言，几乎丧了性命！那岳飞叫我前来说服大王归顺，只因为我没有成功，回去便要将我斩首示众。幸亏牛皋作保求情解救，方才免除了死罪，却被打了数十军棍，只剩下半条命了。小将实在不甘心，便找个机会逃到此处。万望大王顾念昔日的深情厚谊，替杨虎报了此仇，即使死了也没有怨恨了。”

　　万汝威半信半疑，便命军士查看检验棒疮，果然打得凶狠。万汝威冷笑了一声，忽然大声喝道：“杨虎，你竟敢仿效当年的黄盖，献出苦肉计吗？”

　　杨虎大声叫道：“天啊，我此番前来是来错了！不如就此一了百了，免得叫人说三道四。”说着便从腰间拔出宝剑就要自刎。

　　万汝威慌跳下座位，双手扶住，言道：“孤家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能如此认真？你若是早听从孤王的言语，也不至于受这许多苦了。”回头便吩咐余化龙：“你可以代替孤王辛苦一次，带着御弟到营中去调养棒疮，并叫人准备酒席款待。”

　　余化龙得了将令，便同杨虎回到本营，亲手将药敷好，然后二人对席而坐开始饮酒。

　　余化龙心中暗暗想道：“这杨虎朝秦暮楚，果然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饮酒之间，便嘲讽了他一句，言道：“将军前几日前来劝说我家主公投降宋朝，怎么今日反倒投降了我家主公？真是凡事不可预料呀！”

　　杨虎言道：“将军有所不知，杨虎此番前来，也只是为了能顺应天时，结交好汉，寻访镖打穿梭的结义弟兄罢了！”

　　余化龙闻听此言，大惊失色，连忙叫左右从人回避。这些服侍的人役答应一声，一齐退到后面去了。

　　余化龙问道：“将军此言，必定是听说了什么事情。”

　　杨虎回头环顾，看见四下无人，便言道：“实不相瞒，如今金兵攻打汜水关和藕塘关，岳元帅不能分兵抗敌，心中十分忧闷，因此与小弟定下这个苦肉之计，前来帮助将军成就大功。”

　　余化龙大喜过望，言道：“将军果真是个英雄！小弟不才，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惭愧！”两个人说得十分投机，全都吃得酩酊大醉，方才回营歇息。按下不提。

　　再说那日早晨，牛皋坐在营中，有小兵前来禀报，言道：“那杨虎果然逃走了！”

　　牛皋听了，心中好不懊恼，暗暗言道：“这个狗头，果然害了我！”

　　牛皋只得来拜见岳元帅，言道：“杨虎夜间走了，不知去向，小将特意前来领罪。”

　　岳飞言道：“我也不管这些，我现在便拨给你五千兵马，就命你去将他捉拿回来赎罪！”

　　牛皋得了将令，带领五千人马，来到康郎山下。牛皋大声叫喊：“杨虎你个狗头，快快出来见我！”

　　喽啰将消息报上山去，万汝威便命杨虎下山迎敌。

　　杨虎言道：“小将多亏这个牛皋作保相救，才逃脱了一条性命，因此对他不好下手。请求大王另外差遣别的良将去吧。”

　　余化龙言道：“待小将立即去将他擒来。”

　　万汝威言道：“既然如此，就命你前去！孤家马上去邀请罗大王一同来山顶观战。”

　　余化龙言道：“得令！”随即便带领喽罗冲下山来，大喝一声：“牛皋，你是我手下败军之将，又来做什么？”

　　牛皋言道：“可恨杨虎这个奸贼，我救了他的性命，他反倒逃走了，真是害惨了我。你快快叫他出来，待我拿他回去赎罪！”

　　余化龙言道：“杨虎今天早上来投降了，大王认他做了弟兄，十分荣耀，百般富贵。你不如也投降了我家主公，待我在主公面前保奏，也封你做个大官，怎么样呢？”

　　牛皋言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是什么样的人，肯来投降你？先尝尝爷爷的铁锏吧！”话音未落，起手一锏便往余化龙脑门上打来。

　　余化龙举枪架开铁锏，搭上了手，来来往往战了五六个回合。牛皋招架不住，败回阵来。余化龙也不追赶，鸣金收兵，回山来见两位头领。

　　罗辉和万汝威正在商议退兵之策，忽然有喽啰进来禀报：“岳飞差人来下战书！”

　　罗辉、万汝威两个一起拆开观看，上边写道：

　　大宋扫北大元帅岳飞，来书告谕万汝威、罗辉知悉：汝等乃是无能草寇，蚁聚蜂屯，缩首畏尾，岂能成就大事？若是能够交战，便亲自下山决一雌雄。若是不能交战，火速将杨虎献出，率领手下众人归降。我朝圣上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决对能够饶恕你们的残生。若是待到踏平山寨，不分玉石尽皆俱焚。最好早日裁决，千万不要后悔！

　　罗辉、万汝威看了勃然大怒，立即在原书后面批道：来日决战！便将来人赶下山去。

　　两边各自歇息了一夜。到了次日，岳飞率领众将，带领大兵，径直来到康郎山下，三声炮响，列成阵势。

　　罗辉、万汝威二位头领也带领众喽罗下山，将阵势摆得齐齐整整。又是一声炮响，岳飞立马阵前。罗辉、万汝威也放出马来，余化成、杨虎紧紧跟在后面。

　　牛皋见了杨虎，用手指着骂道：“你这无情无义的匹夫，今日我必须杀了你方才罢休！”

　　万汝威拍马上前一步高声叫道：“岳飞，你空有一身本事，全然不能辨识天时！宋朝气运已经终结了，你何苦枉费力气，扶保那个昏君？你若是不归顺孤家，孤家今日誓必拿住你碎尸万段。”

　　岳飞言道：“你二人若是知晓天机，及早归降，以保全一门老小的性命。如若执迷不悟，性命只在顷刻之间！”

罗辉勃然大怒，叫了一声：“谁为我拿下岳飞？”

　　余化龙应声言道：“我来拿他！”手起一枪，便将万汝威刺落马下。杨虎手起刀落，也将罗辉砍为两段。

岳飞随即便下令抢夺山寨。这一声呐喊，众将士一齐冲上山去。那些喽啰死的死，逃的逃，愿意投降的整整齐齐跪在地下。

　　余化龙招抚了余党，杀死了罗辉和万汝威二贼的家小，收拾了钱帛粮草下山，同岳飞一起回营。

　　此时众将方才知晓是杨虎献的苦肉计。牛皋言道：“这样的事，也不通知我一声，只拿我当做呆子。下一回就算打死，我也不管他的闲事了。”

岳飞当日大排筵席，与合营众将一齐庆贺胜利，按下不提。

　　次日岳飞升帐，众将参见完毕。岳飞便令牛皋带领本部五千人马，作为第一队先行，星夜前去解救汜水关。又令余化龙、杨虎二人带领五千兵马，作为第二队前去救应。三人领令去了。

　　岳飞将降兵的姓名登记入册，将钱帛粮米入库，命地方官收拾寨栅船只。一面写本进京报捷，保奏余化尤为统制，然后起兵往汜水关进发。

　　再说牛皋兵到汜水关，军士进来报道：“汜水关已经被金兵抢去了。”

牛皋言道：“既然如此，孩儿们夺取了关隘再回来吃饭。”三军齐声呐喊，来到汜水关下讨战。

　　番将出关迎敌。两下军士排列成阵势。牛皋言道：“番奴通上名来，好记到我的功劳簿上。”

　　番将言道：“南蛮听着，俺乃是金邦老狼主驾前的驸马爷，名唤张从龙。你这南蛮既然前来寻死，也需要通个名儿上来。”

　　牛皋言道：“你坐稳了，爷爷我乃是总督兵马扫金大元帅岳飞岳爷爷部下正印先锋，名唤牛皋老爷的就是我。你暂且先来试试老爷的铁锏。”话音未落，唰地一锏便打将过来。

　　张从龙使的是两栖八楞紫金锤，挥锤便和牛皋搭上了手。战了不到十二三个回合，那张从龙的锤重，牛皋招架不住，拨转马头，败将下来。张从龙在后面紧追不舍。

　　牛皋慌忙大声叫道：“孩儿们，照旧照旧！”众军士听了，果然呐喊一声，顿时乱箭齐发。

　　张从龙一见乱箭射来，只得收兵回营。牛皋一路败阵下来，带着败兵跑了好几里路，方才在路旁扎住营寨。

到了次日，余化龙、杨虎二将到了军前，问军士言道：“你家牛爷爷为何在路旁扎营？”

　　军士回禀说道：“牛爷爷一到这里就下令抢关，打了败仗，被人追到这里来了。”

　　杨虎对余化龙言道：“我们暂且安下营寨，我同你前去看看他。”不一会儿便安下了营寨。余化龙同杨虎走到牛皋营前，守营军士急忙要去通报。

　　杨虎言道：“我们二人与你家牛老爷是相好的弟兄，还通报什么！”说着竟然闯进营来。

　　那军士怕的是牛皋性子不好，急忙如飞一般进去禀报，言道：“牛爷爷，余将军和杨将军一齐到了。”

牛皋勃然大怒，言道：“由着他们进行也就是，还通报什么？”军士吓得不敢作声，急忙退出去了。

　　牛皋又骂道：“杨虎这个狗男女，自己要立功劳，却鬼头鬼脑地哄骗我。我以前每次出兵，俱都打了胜仗。自从被他的贼元帅花普方在水中淹了这一遭，便十分不走运，出门就打败仗。”

那余化龙、杨虎二人刚刚走进来，正巧听见他在那里叫骂，便立定了脚。二人不好走进去，便悄悄地出了营。

杨虎言道：“他自己打了败仗，反倒抱怨我们。”

　　余化龙言道：“我们去抢了汜水关，将功劳送给他，同他讲和了，省得他只管懊恼。你看如何？”

杨虎言道：“余将军说得有理。”

余化龙和杨虎回到营中，吩咐众军士吃饱了战饭，竟然前去抢关。

　　却说余化龙、杨虎二人带领三军，一齐来到汜水关前，放炮呐喊。早有小番飞跑上关禀报。张从龙率领番兵开关迎敌，两阵摆开阵势，各自对圆。

余化龙飞马来到阵前并不搭话，冲开战马，挺枪便刺。张从龙毫不畏惧，举锤便打。二人枪来锤去，战到二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

　　余化龙自言自语地说道：“怪不得牛皋打败了头阵，这个狗男女果然有些厉害！我只好用计胜他。”想到这里便虚幌一枪，假装败下阵来。张从龙拍马紧追不舍。

　　余化龙暗暗取了金镖藏在手里，突然扭转身子，嗖地一镖，正好打中张从龙的前心。张从龙翻身落马。杨虎赶上一刀，枭了首级。

众三军一见斩了敌将，一齐抢进汜水关来。一众番兵失了首领，顿时四散逃走！

　　余化龙和杨虎便进了汜水关安营。

　　次日，二人一同来见牛皋。

　　牛皋言道：“你们二位到此处有何贵干？”

　　余化龙言道：“我二人得了汜水关，特意前来通报牛将军。”

牛皋言道：“你二人得了功劳，告诉我做什么？”

　　余化龙言道：“这里面有个缘故。昨日我二人听见将军怨恨杨虎。今日我二人便抢了汜水关送给将军。一则为将军重起大运，二则小将初来乍到，无以为敬，权且当作进献之礼。将军以后不要再咒骂杨将军了。”

牛皋言道：“既然如此，岳元帅来时怎么说？”

　　余化龙言道：“让给牛兄去报功，小弟们不报就是了。”

牛皋言道：“如此说来，俺倒要白白领受你们的好处了。”

余化龙、杨虎二人辞别回营。牛皋便领兵出了大路口安营扎寨，等候岳飞前来。

这一日，探马禀报岳元帅大军已经来到。牛皋、余化龙、杨虎三人一齐上来迎接。

岳飞便问：“抢夺汜水关是何人的功劳？”三人皆默不作声。

岳飞又问：“既然夺了关隘，为何不来报功？”

　　牛皋言道：“我是不会说谎的。关是他二人抢的，说是把功劳让给我，我也不要，还算他们的功劳吧！”

　　岳飞便对牛皋言道：“既然如此，你仍旧带领本部兵马前去解救藕塘关，本帅随后就到。”

　　牛皋领兵而去。岳爷便与余化龙、杨虎二人上了功劳簿，安抚百姓已毕，随即起身，往藕塘关进发。

再说牛皋一路上对待那些军士，犹如赤子一般。效法当年楚霸王的行兵之道，自己在前，三军在后。那些军士常常带了饭团走路，恐怕牛皋又要先抢了关隘，方才允许吃饭。

牛皋率军一路如飞赶来，这一日来到藕塘关外。探马连忙进来禀报守关总兵金节，说是岳元帅已经领兵来到藕塘关下。

金节连忙出关，跪下言道：“藕塘关总兵官金节，迎接大老爷。”

　　牛皋言道：“免了叩头，我乃是先行统制牛皋，岳元帅还在后头。”

金节连忙站立起来，只急得气满胸膛，暗暗想道：“区区一个统制，见了本镇也要叩头的。怎么反而叫本镇免了叩头？都是探马办事不力，叫我丢丑。”便吩咐道：“把报事的绑出去砍了！”

　　牛皋听了勃然大怒，言道：“不要杀他！你既然本事高强，用不着俺们，我就回去了。”便吩咐兵马转头回去。

金节想道：“这个匹夫是岳元帅的爱将，得罪了他，却有许多不便。”只得忍着闷气上前叫了一声：“牛将军，快请息怒。本镇因他报事不明，军法难容。既然如此，看在将军的面子上，就不按军法处理了！”便吩咐放了绑绳。

　　牛皋言道：“这就对了！你若是难为了他，我就没体面了。”

金节言道：“是本镇多有得罪了，还请牛将军进关驻扎。”

牛皋跟着金节进了衙门大堂。只见处处挂红，张灯结彩，皆因元帅到来，故此十分齐整。

　　牛皋来到滴水檐前方才下马，上了大堂，在正中间坐下。总兵只得在旁边坐下，叫人送茶出来吃了。一面吩咐摆酒席出来，请牛皋在主位坐下。

牛皋言道：“幸喜这桌酒席是请我，还可以表达你的情谊。若是请了元帅，你就有罪了。”

金节连忙问道：“这个却是为何？”

　　牛皋言道：“岳元帅每次吃饭，总是面向北方痛哭流涕。只因徽钦二圣还在金邦坐井观天，吃的是腥膻的羊肉，饮的是酸涩的酪浆。圣上如此苦楚，做臣子的就算吃一餐素饭，已经很过分了。”

　　正是：

　　精忠报国心如铁，餐餐不忘旧君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伏广晨，字子卿，笔名墨灵、飞帆，号九龙居士、伏龙先生、龙图阁主人，当代知名画家、作家、古典主义诗人、辞赋家、童话作家、雕塑家、篆刻家、学者、星探、电影编剧。清代宫廷画家伏琳曾孙，百岁老画仙晏济元弟子，道教全真龙门派二十八代弟子，嵩山少林寺俗家弟子，宫廷描金龙凤画法传承人，现代彩墨龙凤奠基者之一，新生代画龙第一人，当代五大画龙名家之一，国家一级美术师，现为中国美术协会会员、中国书画家协会会员、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会员、华人华侨艺术家协会会员、海峡两岸书画家协会会员、首都书画院会员、赤都书画院副院长、中央电视台水墨丹青书画院会员和签约艺术家、嵩山少林书画院副院长。2014年在人民大会堂获金奖，并被授予最具潜力书画家称号。2016年被评为最具潜力书画艺术家称号。2017年中国邮政和中国集邮网联合发行了翰墨丹青耀中华――当代名家伏广晨系列邮票。辞赋代表作有《龙赋》、《凤赋》、《榜书赋》 等。神魔小说代表作有《万仙图》、《封神传》、《玉狐媚》等。历史小说代表作有《五代十国英雄传》、《吴越英烈传》、《钟相杨幺起义》、《契丹王朝》等。武侠小说代表作有《血溅五台山》、《草原飞鹰》、《少林十八家拳法传奇》等。现代小说代表作有《荒村》、《孽缘》、《魔城》等。青春文学代表作有《隔壁班的女孩》、《花季》、《别让学习耽误了早恋》等。人物传记代表作有《我的曾祖伏琳》、《我的师父晏济元》、《我的师伯张大千》等。诗歌代表作有古体诗集《桃花诗》、《百龙诗》、《百花诗》、《咏史诗一百首》、《论画诗一百首》、《伏广晨题画诗精选》，现代诗集《夜半鲤鱼来上滩》，爱情诗集《相思扣》、《月儿姐》，儿童诗集《小蜗牛》等。散文集代表作有《阳光录》、《渝行散记》、《三生石》等。故事集代表作有《赤峰地区传说故事集》、《中国道教故事集》、《小朋友喜欢的365个科学家》、《小朋友喜欢的365个艺术家》、《献给直销界的365个故事》等。国画作品代表作有《百龙献宝图》、《百凤朝阳图》、《五十六神龙图》、《千古奇书山海经》（插图本）、《中国一百名山》、《世界一百名山》、《星空系列》、《世界未解之谜系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