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前几天回老家，看到父亲种在河边的枣树开花了，一串一串淡黄色的，闻着枣花的清香，不觉间想起了我的母亲，想起了从前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母亲对枣树有特殊的偏爱，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的缘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家里清贫，连住的房子都是借别人家的。对面邻居家的院子特别大，有一棵很大的枣树，就在院子中间。</p><p class="ql-block"> 夏季透过稀疏的篱笆门，就能看见树上挂满了青白色的枣子，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诱惑。</p><p class="ql-block"> 那天午饭后，我们几个小伙伴趁着大人午睡的时间，悄悄弄开了篱笆门，溜进了院子，用竹竿猛敲枣树，青枣和叶子掉了一地，正当我们捡拾的时候，突然听到那屋子里吆喝了一声：</p><p class="ql-block"> “你们几个小仓子（家乡土语，指顽皮淘气的小孩子）干嘛！”</p><p class="ql-block"> 几个小伙伴撒腿就跑，原来是那家的老太太就在当屋的凉席上躺着纳凉，隔着竹门帘，我们当然看不到了。</p> <p class="ql-block"> 那老太太是典型的小脚，走路不快，平时很少见过她。我是怕她的，因为她的脸看上去从来就没有过笑容。</p><p class="ql-block"> 老太太下午就来我家了，找到了我的母亲，她称我母亲为“大娇”（怀庆一带的方言，大概是对女子在娘家姐妹中排序的称谓吧）。</p><p class="ql-block"> “枣子还青着呢，这时候你们吃了头上会起疙瘩的，秋天熟了给你们送些来。”母亲自然是同着那老太太骂了我，老太太却显得格外亲切了。</p><p class="ql-block"> 母亲那时候的无奈我后来才知道的，就是想种，也没有自己的院子可种呀！</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一个刚强的人。小时候从不带我们串门，就怕我们看到别人家的东西想吃。领着我们呆在家里，街上的东西更是很少买，那时候实在是没办法。</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记得村子里关庙前有几棵枣树，余粮家两棵，还有老迷家一棵。每到秋天，看着那满树红枣，心里总是痒痒的，想去摘几颗吃，可那毕竟不是自家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心里总是巴望着人家摘枣的日子，等人家采摘过后，我们几个就爬到树上，寻找他们遗留的枣子，那些枣子往往都在树梢，极难够得着，枣树极难爬，把肚皮都磨出伤痕了，就是为了吃枣子。虽然带着伤，心里总有一种喜悦之感。</p> <p class="ql-block"> 记得第一次盖房子，父亲在院子里种满了榆树，那时候有自己的想法吧，母亲也没说啥。</p><p class="ql-block"> 九十年代，我们家又盖了一座房子，母亲坚持在院子里种枣树，父亲也没说啥，就种了两棵“康布袋”枣树，终于吃上了自家的枣子。也许是母亲的心愿实现了吧，在她心中也许是想了许久吧！</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我们兄弟在父母的帮助下各自盖了自己的房子，母亲还是坚持让我们在院子里种上了枣树，我们院子里种的是“灵枣”，兄弟家院子里种的是“康布袋”枣，枣树可劲儿的长，枣子结得也不少。</p><p class="ql-block"> 每年五月间，枣花串串开放，蜜蜂嘤嘤嗡嗡飞来飞去，院子里飘散着浓浓枣花香。也许这是母亲最大的心愿吧？</p> <p class="ql-block"> 母亲对枣树有些特殊的偏爱，从无到有，伴随着岁月的流逝，终于有了自家的种的枣树。</p><p class="ql-block"> 秋天母亲还收了些干枣，冬天熬粥的时候放在汤里，红红的，吃着甜甜的。</p><p class="ql-block"> 如今，母亲离开我们18年了，家里的枣树也“凤凰”砍掉了，父亲就在墙外的河边又种了两棵。</p><p class="ql-block"> 五月了，回家来看到枣树开花了，心里不觉得又想起了我的母亲，想起了母亲和枣树的事情。</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于网络</p><p class="ql-block">文字：丹畔歌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2021年6月5日中午完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