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绩出来时我眼泪掉了

边城

“我想跟您上课。“我的瓶颈就是阅读和写作。” 高考一模结束，涵语文成绩103分。他说，这个分数属于正常发挥，在金中读三年高中，语文成绩从来没有达到110分。 涵是理科生，小学和初中阶段语文成绩不错，写作也不错。可是上了高中，写作训练少，而且几乎都是写议论文，写着写着就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 “感觉很难！”涵说，金中是百年名校，集中了太多学霸，压力挺大的。他感觉，语文这一科的瓶颈如果不突破，想考重点大学，难度很大。 “您给我上课吧！”涵特别希望我抽时间帮他重新调整一下。 “议论文写了三年，思维模式和写作手法已经固化，要完全抛开，既不容易，又有风险。”我让涵慎重考虑。 “我已经金盆洗手，不再辅导高三初三学生了，压力实在太大。”我跟涵说，这么多年，这么多中考高考学生成绩超好。高考语文成绩全市第一的琦，是我从小带大的，我当然特别开心，特别有成就感。但同时，我自又特别担心万一，万一哪个学生考不好，尤其是高考考生发挥失常，我会特别难过。因为从来没有“失手”，所以我特别害怕“失手”。 第二天中午，涵给我打电话，态度坚决：“我还是特别想跟您上课。我爸妈也支持，希望最后冲刺一下。” 涵的爸妈是我的好朋友。涵小学一年级就开始跟我上课，高中内宿后，就很少来了。 一模已经结束，距离正式高考大概只有八个星期，也就是说，每周上一次课的话，顶多就是八节课。我跟涵说，我们一起努力吧，最后的结果无非是三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原地踏步，高考语文成绩差不多还是跟一模那样；第二种可能就是不进反退，分数略降；第三种可能是突破瓶颈，在一模103分的基础上再增加5–10分。 “高考就像高台跳水，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拿高分。”我跟涵说，我们先不要考虑结果，回到语文上来，回到基础上来。 周六晚上，我和涵一对一，安安静静分析语文，研讨写作。 二模结束。那天晩上，涵垂头丧气：“语文没考好，才89分！” “没事没事，我们还有时间。”我表面上给涵减压，自己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 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和涵，全神贯注地投入到阅读和写作训练中······ 高考开始。 题目公布。 我有点小激动，因为这种类型的作文，我刚好写过，并且分享给涵。 等待高考成绩。 考生和家长都很焦急，也很忐忑。 我也是。 放榜那天，我刚好在汕大附一探望病人。 涵爸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涵的高考成绩，超过本科线一百多分，超过重点本科线多少多少分。 “语文多少？”我迫不及待。 “等一下，涵查到了就给你打电话。”听得出，涵爸很开心。 等待。 等待涵的电话。 医院住院部人来人往。我走到一个角落，一个靠窗的安静角落，等待涵的电话。 手机响，是涵打来的。 “老师：我语文120分！”涵在电话那头，激动得声音有点颤抖：我读三年高中，语文从来没有考这么好！ 我一听，眼泪顿时就掉了。 我赶紧把泪水抹掉，害怕被人看见。 涵，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