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支”遇

夏彩梅

<h3>学习侧记（十五）</h3> 照片上的先生目光温暖，笑容可掬，每一个镜头都像一首诗，画面鲜活，内涵丰厚，感动与敬仰从心底漾出。 五月末的洛阳，热而不闷，尤其是夜色里的洛阳，风里无尘，很轻薄的干燥，让人少了他乡的陌生感。车水马龙的街道旁，行人不多，空起气里塞满牡丹色的臆想。喜鹊愉家入口的灯盏，温暖又倔强。随意一瞥，便直入心底。 六校九人，成行洛阳，缘于“支玉恒”三个字的魅力指引。于是，我见到了《简简单单教语文》《小学语文课堂教学亮点》等书中之外的“男神”，目睹了于永正老师口中的“怪才”风采。 初见支老师本尊，是在喜鹊愉家的电梯口。我们一行人叽叽喳喳着正准备进电梯，忽听背后有人招呼“支老师好” ，因为没有想到支老师也住喜鹊愉家，更没有想到初到就能偶遇，所以听见这声儿，先是一愣，然后是迅速搜索信号。转头便见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正一脸慈祥地站在我们的身后。停下把脚步挪移到一旁，支老师进电梯，我们没有跟上脚步，心想着别打扰到先生才好。让人没想到的是支老师一个劲儿地招手，示意我们一起上楼，怯怯走进电梯，门口又来两人，支老师见还有一丢丢空间又招呼他们进来，刚好，满满一电梯，被我们挤在角落的支老师笑眯眯地说：“这叫一网打尽！”电梯里的人都笑了，电梯里的气氛瞬间轻松成老熟人儿遇见的样子。 后来的几日，酒店、会场、餐厅随时都能偶遇到支老，我都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笑，因为他的身边都是从四方慕名而来的支粉。29日，《边塞诗一组》的课堂上，再次见识了支老师的幽默。 为了等这一节课，28日晚我放弃了整理听课心得，早早地就把自己丢进那张大床上，翻着《支玉恒经典语文课堂180例》，心里五味杂陈。感慨于支老师一辈子语文课堂里的经典，也悲叹于自己二十余年语文课堂的无为。就这样，书在手里慢悠悠地翻着，有些激动，又夹杂着许多伤感的情绪在那个夜里无限循环着。 迷迷糊糊一晚上，第二日清早倒也很精神地准时起床随大巴车到达北二分礼堂。静待支老师粉墨登场。 意料之中，支老师并未粉墨，而是简装上阵。简装得只有一支粉笔，两页课件。课，依然是在支老师的幽默细胞无限散发中开始的。“有没有想到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师啊？”“没想到”（场下有人稀稀拉拉的笑声）“为什么没想到啊？”““老师只说有两位老师要来上课，一位是陈玲老师，另一位我们就不知道是八十多岁的老爷爷。”（全场爆笑）“为什么呢？”“年纪大了，有困难。”“我困难了吗？”“有啊，您上台阶的时候都需要有人相扶。”……（流着泪在笑） 这一段聊闲，支老师把自己的“老”师形象交给孩子，一句“我困难了吗？”既教了孩子对生活的关注，又教了孩子的直言表达。或许，支老师并没有刻意去做这一段交流，却就是这样的不经意“支”言、“支”举让人在爆笑之后，忍不住感动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就是我读到的先生之真实，也是我能想到的“教师自己就是最好的课程资源”。 “你知道什么是边塞诗吗？”“为什么我们会有那么多的边塞诗？”这是支老师开课的一问。直指教学内容，又简单自然地把听者引入到边塞诗的背后，引入到历史的深处。我能不能理解为这就是为孩子们读懂边塞诗铺垫的底色？ 整节课，学生都是在自己读诗，解诗，悟诗，支老师就如一个高级指挥，在学生每一个学习的要点上轻轻提手，孩子们便能解开诗中的所有密码。唯有《子夜吴歌•冬歌》的学习时，上来就说：“子夜吴歌我读不能启发，我告诉你们” 印象中，这是唯一一次主动且直接告知学生的。就算学生在理解“缺宝岛”时久久不能得“缺”的正解，支老师都是耐心启发，耐心等待，直到学生悟得其意。 于是，我在支老师的课里，我看到了“支氏”无影手——教学生需要的，而且需要简单而真诚地教。也就是，我们的语文课不需要那么些子虚头巴脑，心中有语文，眼中有学生，便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把语文教得深刻。 那节课里，除了对语文教学的启发与思考外，我个人最受教的是老师在课前给学生三连问中的之一：心中有所想，又想说，你敢不敢？支老师用那样一种方式鼓励学生自信地学习，自由地表达，而我听到的却是给予我的自问。实话实说，在很多时候我不敢。就如在餐厅看见支老师，我不敢说话，在会场遇见支老师，我不敢说话，在何老师让老师们用一句话表达自己最想说的话，我依然不敢。我的胆量，似乎都只有在文字里肆无忌惮。管他对不对，好不好，我一直都觉得只要是自己心中所想就是独有的收获。于是，每一次的学习，我都愿意把思考记成一堆文字存于草稿箱。 感谢支老师那天的这一问，我意识到自己需要对抗这鸵鸟式的自卑意识，于是，在午饭时间，因为不想吃饭便斗胆在会场求得了支老师的亲笔签名。因为太过开心，没有好好和支老师单独合影，后来见到芳拍的那张照片才发现，那一刻的我并没有那么多的“不敢”，而是和支老师一样笑眯了眼睛。 看那节课的反思末页，随手写的一句手记：简单是我们该有的审美取向，也该是语文教师该有的语文气质。 而此时的我，并不能将支老师待人的真诚、课堂的干货都“一网打尽”，更不能在自己课堂里实现他那样的“简单干净”，因为，那是支氏招数里的博大精深，需要有深厚的内功支撑。 匆匆归程里的G315，很安静，洛阳和洛阳的五月都在车窗外不断后退作别。洛阳之行，洛阳“支”遇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无限循环回放，不知不觉，伤感默默地浓烈起来。打开锤子便签，写下只有自己能懂的《我想》。 我想 我想养一朵云在开满牡丹的城市之上 集满幸福和夕阳一起 落到你的肩上 我想养一缕风在王城大道的中央求满健康再拂到你的身上 我想养一株木棉在浪漫的贡水河旁开满珍惜再等你的来访 我想借一个暮年模样如你蹒跚桎梏不住热爱的执念等我把笨拙煮沸再点化成智慧的归雁 我想只养一朵白云的简单我想把质朴信仰揉进风里我想把纯粹的感动写满信笺 寄给你也寄给自己 我想就这样养一时“悠闲”默默地碎碎念默默地过站 默默地再见 2021.5.30 洛阳 <h3>先生说，抽烟的照片有些不雅，然我看见的是可爱，无伤大雅。（原谅我执意地珍藏）</h3> 回望洛阳，感觉很近，也很远。近是因为在那里有触动人心的遇见，远，则是千里之行，并未感受到真正的洛阳古都之韵。无论远近，洛阳都在心里变得熟悉、亲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