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样子(散文)

赵兴海

<p class="ql-block">  下班回家的路,拥挤繁忙,如遇雨天,路堵心也堵。过了红绿灯,绕三个弯,到得家门口,顺墙把车头甩到大门口,留了骑摩托进家的宽度停下,就像在宣示“这是我的地盘”。风雨无阻地刻板地每天至少重复四回,像极了磨性子的“规定动作”。即便再浮躁的心,长年累月这般折腾,也颓然地平复下来。慢条斯理地关了引擎,解了安全带,宛如进入港湾的船舶,停泊在这个叫家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人说家是避风港,家是灵魂休息的地方。宁静、安谧、温馨、暖和。在家才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感觉。打开车门一股热浪袭来,一股烦躁的情绪莫名地冲上脑门,可又不知道哪来的烦躁。灵光的脑筋,迅即意识到这段时间确实不一样。是啊,就这段时间,经历了许多的不一样。</p><p class="ql-block"> 一个几十岁的人,控制情绪的的办法总还是有的,恰好夫人也不在家,干脆关了车门,旋下车窗,选了个好听的音乐,闭目静静地懒躺在车上,等那呼吸平缓,等那心房沉静。找找那浮躁心情根源。</p><p class="ql-block"> 想到了这个春天的不一样。3月的德宏,和煦的春风吹拂着广袤的大地,经历了一次疫情袭击的边陲小城花团锦簇,五彩缤纷,姹紫嫣红。祖国西南靓丽的风景线——有一个美丽的地方,随着疫情的稳定,天空不再寂寞,道路开始繁忙,国际机场飞机起降频繁,高速公路大巴来来往往,天南地北的游客开始纷至沓来。谁又能意料一只黑天鹅已在上空盘旋,一头灰犀牛早已虎视眈眈。3.29,是的,3.29!难忘这个3月29日的特别日子,人们称他“3.29事件”。那个晚上,一声令下,瑞丽封城!惊动举国!,刹那间一切的目光聚焦这里。全州人民高度地紧张了起来,不由得想起战争名词卷土重来。国家、省、周边各地州的医疗专家火速驰援这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正式打响!</p><p class="ql-block">  整个四月,瑞丽全城万人空巷。全州各族群众同舟共济,与疫情展开了殊死搏斗。尤其那白衣战士,身披白色盔甲,逆行抗疫战场,身影活跃在社区、医院、街道、学校。他们参与疫情防控指挥、核酸检测、疫苗接种、定点医院医疗救治、中药调制煎煮配送、方舱医院护理、定点医院公共卫生保洁等抗疫一线工作。不畏被感染病毒的危险,用青春用生命谱写了壮美的抗疫之歌。</p> <p class="ql-block">  想到了五月的不一样。去了一个有名的大山独游散心。那山是真正地大,游览这景区,山巅是目的地。原本的小道修成了栈道,再换成了石阶,拾级而上,满眼的高原草甸,随着山形连绵起伏,那台阶也忽陡忽缓,海拔沿着石阶不断升高。终于站在了山巅。风很大,吹得衣角飞舞,头发缭乱,产生出飘逸的感觉。站定,让那爬山累出的热气消散,汗浸了的衣服吹干,直到有了冷的感觉。举起双臂在草甸奔跑,做鹰击长空的样子,让那触摸得到的风灌满胸腔。想自己才20岁,想永远地年轻。</p><p class="ql-block"> 上了瞭望塔,风发出的呼啸明显地冲击着鼓膜,眺望那绵绵不绝的群山,俯瞰大片大片的高原草甸,除了波澜起伏般草甸中间生长着成片茂密的森林以外,草甸尽头还连接着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据说这里有许许多多的珍稀动植物,奇花异草,各种山花在春天里争奇斗艳。只可惜到了这五月,很少看得到野花,只是那树叶如抹了一层油,绿得发亮。草甸还是天然的牧场,那成群的牛羊悠闲地吃着草,宛若有意点缀上去的风景,再有行走栈道三五成群的游客,以及草甸上变化无穷漂浮不定的云彩,构成一幅天地人和的壮美图画。独自挥霍着这般景色,内心油然地升腾起感慨。上天是多么的神奇,这鬼斧神工、这神来之笔让这里美到了极致。站在制高点,山高人为峰,一览众山小,即使苏轼也不会再说“不识庐山真面目”。</p><p class="ql-block"> 还想到五月为什么是红五月。许多人不知道为什么说五月是火红的五月。其实自己也模模糊糊。想当然地认为五月的天特别热烈,五月的阳光特别明媚,更或许是五月的鲜花红艳艳。后来终于明白,五月是一个纪念日特别多的月份。而且,都带有鲜明的革命色彩。革命无不与鲜血联系,鲜血自然地又与红色的旗帜联系,故此,被纪念的五月红旗飘飘战火纷飞。</p><p class="ql-block"> 不是么,除了五一国际劳动节、五四青年节以外,还有1921年5月5日,广州成立革命政府、1947年5月20日,“五二.0”大血案、1727年5月21日,“马日事变”、1925年5月30日,“五卅惨案”。五一国际劳动节,是为纪念世界工人阶级用艰苦的流血斗争争取到了八小时工作制而设;五四青年节是为中国青年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宣告旧民主主义结束和新民主主义的开始而设。历史的五月原来是那么的血腥。世界文明的进步都有万骨的枯,血流的河啊。而今年的五月全世界都被疫情的阴霾笼罩,自己的心情也一直伸展不开,是个困顿的五月。有时候灾难与自己是离得那么的近。</p><p class="ql-block"> 还再又想到了五月的芒市坝子。挖了高产的洋芋,运走了沉甸甸的玉米,播种了秧苗,雨断断续续地下,田野一片碧绿,空气有了甜甜的味道。周末的清晨,走在田野的机耕道上,迎着富含高负氧离子的微风,尽情地让胸腔染绿。傍晚,大河边的景观大道,熙熙攘攘,看那老人欣逢盛世的微笑,看那孩子肆无忌惮的奔跑,看那年轻人十指相缠的恩爱。似乎世界级的灾难与这里无关,这需要多么强大的自信心啊,那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了这个伟大的国度。</p><p class="ql-block"> 想着想着就笑了。不知道在笑自己杞人忧天,还是庸人自扰。</p><p class="ql-block"> 等到没有了脾气,双眼也睁不开了。在一阵嘈杂的声响中醒来,路灯米黄色温柔的光线撒落一地,家门口8米宽的路,左右两边停满了轿车。下意识地看手机信息,不知为什么又惆怅了起来。突然地怀念起那些没有车没有手机的日子来。</p> (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