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昭苏看望同学黑牙子

张彩虹

世界上的情谊有很多种，父母情、姊妹兄弟情、朋友情及战友情，还有一种弥足珍贵的同学情！昭苏七七届高中同学之间的情谊就像陈年老酒，时间越久越是醇香甘甜。今天，我们8名同学要去昭苏啦！专程去看望慰问同学黑牙子一家人。 黑牙子是我们昭苏中学同班同学，学名马振海，回族。出生在乔伦木图牧场（原来的伊牧场），高中毕业后一直在昭苏县工作生活。黑牙子个头不高，身材瘦小，勤劳能干，饱经风霜黝黑、瘦削脸上刻着坚毅、刚强、豁达。他妻子身体一直不好，体弱多病，两个儿子上学，一家四口的生活全靠他一个人争出来，他种点地，农闲时就近经营些小本营生，这几年他妻子身体每况愈下，又患上癌症，几经外出治疗、化疗用光了家里不多的积蓄，还借了不少外债，儿子们刚刚步入社会，生活的重担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同学们得知后，纷纷伸出援手但都被他谢绝，他是一个人穷志不短的人，再苦再难都自己扛着，不愿打扰麻烦別人。 最美的还是我们昭苏 　　这次他妻子的病又复发了，去新疆医学院治疗化疗，他也没告知在乌鲁木齐的同学，化疗结束后悄悄回昭苏经停伊宁市也没告知伊宁市的同学，结合他家现状，老班长熊跃建提议，组织几位代表亲自去趟昭苏登门看望慰问，首先从精神上关怀鼓励，提高信心对治病有一定帮助。 特克斯大坂隧道同学在黑牙子家 　　经商议由赵亮代表同学在微信群发布倡议，倡议发布后立即引起同学们积极响应，有内地的、乌鲁木齐的、奎屯的；居住北京的张焕丽同学巳多年没回来，且与大部分同学见面少来往也不多，但她看到倡议后是最早做出反应的，立即转微信红包表达心意，表达对黑牙子妻子关怀慰问；在重庆的谢国义，在杭州的马国才，在奎屯的颜芳，在克拉玛依的薛辉，在乌鲁木齐的贾涛、安惠芳、方桂花、刘爱军、邱国发纷纷响应伸出友爱的手；杨天树、王绍鹏离开学校早，几乎都不认识黑牙子但也积极伸出援手；欧亚患病手术也表示爱心，去昭苏的路上我手机微信不时响起转进来红包提示音，当天晚上在宾馆我和丽丽巳经睡下，微信又听到进红包声音，是王青梅的爱心，王青梅平时和同学来往不多，但在这件事的表现让人刮目相看、对她有新的认识，以致于我们完成任务回到伊宁市第二天又接到远在河南余莉萍电话，由于她近段时间在海南旅游，流量用尽回到河南才看到倡议，名单巳在群里公布完毕，此次活动巳截止，我们也巳回到伊宁市了，期间又收到刘洪砚同学发来红包，他也是后才看到微信，他定居海南三亚生活多年了，身体也不好，但他很关心黑牙子，惦记着同学们，我把红包退还给他，告诉他把你的心意已转告黑牙子，请不必有歉疚。    　　三天时间收到不少爱心善款，虽说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黑牙子家根本问题，但同学们的关怀，暖心鼓励在精神上能起到一定战胜疾病作用。 　　2021年5月15日，早晨，刘伟忠、石文江自驾车一一接上我们，8位同学代表(熊跃建、赵亮、石文江、刘伟忠、胡向渊、周丽丽、王彩萍、张彩虹)向昭苏出发，遗憾金玉梅临行前突犯高血压病，没能和同学一起慰问黑牙子一家。 看望同学欧亚奶茶举起来干杯 　　今天的天气不好，下着小雨，车上了潘津公路一直向北右拐上了伊墩高速，蒙蒙细雨笼罩着路两旁绿油油的田野、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草原上五颜六色小野花、顶着毛毛细雨悠闲吃着草的牛羊、便道上骑马披雨衣的牧民……， 昭苏的野生郁金香 　　建建、渊、丽丽，我们几位乘坐石文江的车，虽然这次出行天气不给力，但并没影响到我们情绪，一路上聊不完的童年趣事，打髀石、藏猫猫，男女生混合踢足球，部分同学去当兵，林忠、王其瑜打架，男生抽烟去报告老师，逃避音乐课被董琳老师罚站……，岁月一年年在流转，我们一年年在变老，年少时的懵懂、纯真、奋发，挥之不去的清晰记忆……，步入60岁，蓦然回首，还是觉得昭苏的同学情谊亲切珍贵。 醉美昭苏-——我的故乡 　　两辆车保持着距离行驶在路况超好的高速路上，穿过巩留宽阔广袤草原地界，不多时就到特克斯大坂隧道了，雨停了，天仍阴沉沉的，隧道上空被云雾缭绕着。灰色的拱形隧道口上方写着“特克斯隧道"几个金黄色大字，进入到隧道内橙色灯光通明，我急忙拿出手机，左右拍摄着内景，隧道全长2.765公里，限速60公里/小时，双向四车道，是G577线旱田至特克斯县公路改建工程中施工难度最大的重点工程。 同学友谊地久天长 　　特克斯大坂隧道自从建好通车后，我第一次来、第一次通过，由于家里有80多岁老妈要照顾很少有机会出行昭苏，对于经常往返这个隧道的人们来说也许觉得没什么稀罕很正常，但震撼到我了，生在昭苏，长在昭苏，特克斯乌孙山像蟒蛇一样的盘山路，我们往返了多少年呀！今天终于有了宽阔平整现代化的隧道，怎么能不让人感慨万千呢！胡向渊聊起他小时候回老家第一次过隧道，天怎么突然黑了，车厢里变的黑咕隆咚，哐当！哐当声音好大很吓人；我是看抗美援朝时期谍战老电影《铁道卫士》知道的隧道，工作后走出乌鲁木齐到浙江坐的绿皮火车，才第一次见识隧道真面目，那时伊宁市去乌鲁木齐得坐乘夜班车，中途住宿精河、乌苏，后来儿子去内地上大学也同样乘坐夜班车两天到达乌鲁木齐住一宿，再换乘去南京的火车，寒暑假回来还好说，学校统一订购火车票，返校时得早早的托乌鲁木齐朋友购买火车票，孩子大学四年一票难求，把我折腾的不轻呢！直到2010年通火车，2011年果子沟斜拉大桥通车，孩子大学也毕业了，但方便了伊犁州及周边团场人民的出行，方便了千千万万穿梭往来的人们，家门口上火车睡上一觉就到乌鲁木齐或直达上海了。记得小时候看叶永烈的《十万个为什么？》中的梦想、幻想，现在不是统统全变成现实了吗？叶永烈于去年离世了，但他的《十万个为什么》整整影响了我们两代人。 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对这种逆袭感到难以置信，有些人到过很多地方，目睹过国内不少宏伟建筑、景观大道，或自驾出游但却很少深究他背后的故事……。 　　穿过隧道，前往昭苏方向的路段开始难走了，正在修建高等级公路，听说十一前通车，到处是沙石堆，推土机，长吊臂，来往车辆行驶在旁边便道上，雨天泥泞难走，颠簸的人头昏脑涨，五脏六腑翻滾，直到中午3点多才到昭苏，在街上找了家餐馆吃了个午餐，便分头行动办事，建建回县城家开窗通气，江、渊及丽丽陪我去银行柜员机取钱，到打字店排版复印爱心人员名单，买了一个大点红包，买了慰问品准备去看望欧亚，欧亚生病做手术还是张焕丽告诉我的，否则还不知道呢！在来的路上同学们已商量好，慰问完黑牙子之后就去看望慰问欧亚。 　　昭苏县城今年拆迁力度大，街上到处是围护网栏，七走八拐才到黑牙子家，黑牙子站在路口迎同学们，一一握手、拥抱，平房小院干净整洁，屋里窗明几净，大炕上铺着大花地毯，脱鞋上炕挨着条桌坐下，黑牙子端上热茶，互相寒喧问候，有的彼此多年不见，头发花白了，皱纹深了，岁月风霜刻在每个人的脸上抹也抹不平…… 那一年匍匐在昭苏野生郁金香基地昭苏我们的故乡 　　房屋是抗震安居房，坐北朝南平房，小院四四方方，那时熊跃建在昭苏县人大领导任上，很关心黑牙子盖房的事，经常过问操心，帮忙沟通协调多方、争取到不少的扶持优惠资金；房屋盖的不错，砖混结构，红色彩钢瓦顶子，塑钢窗户，防盗门，红色铁艺院子门，小院干干净净，规整有序，几畦菜地，花草地收拾的干净利索，天气凉都还刚冒出小绿芽，由于外出治病化疗，整个冬天不在家，自烧暖气管道冻裂，屋里很冷，昭苏的五月雨天很寒凉，患病的妻子被新源哈拉布拉农场娘家接去养病了。 同学在灯塔知青馆 　　熊跃建代表同学递上爱心红包，“一点心意，我们几人这次专程来是代表同学看望慰问你夫人，主要在精神上鼓励战胜疾病”；黑牙子拘谨不安、慌忙推辞，建建说一定的收下，不枉我们来一趟，来时没提前告知，不想给你造成压力。 　　黑牙子在经济上不富裕，家庭负担重，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没权没势，但在家里有担当，负责任，照顾孩子，守护生病的妻子，经营一家老小生活，过着平淡的日子，用他弱小的身驱、瘦削的肩膀扛起一片天，他没有怨天忧人，没有萎靡不振，他乐观、幽默，重同学情，身上透着实在、质朴，使得同学们愿意靠近他，结交他，忘不了他。                   张焕丽同学好久不见了当年去当兵的同学 　 1977年，同学们毕业后离开校园，至今已44个年头了，并没有因为时光流逝而关系疏远，而且越来越深厚，也许因为我们是土生土长的昭苏娃、昭二代吧，当年父辈们怀着建设边疆，建没大西北的雄心壮志，从遥远的鱼米之乡、东海之滨、中原大地，来到昭苏高原，把青春、热血洒在了这片黑土地上，昭二代的我们生在草原长在草原，从小戏耍在洪那海小河边，玩泥巴、擂沙堆、抓狗鱼、打髀石、踢沙包，摘地皮(野草莓)、拔酸杆子(大黄)、吃老鸹蒜(野生郁金香)，天真无邪的童年直到老年我们仍然在一起，可想而至我们同学情谊有多么的深厚；对故乡的人、故乡的山山水水、故乡的草原的无尽眷恋、哀愁和祈福，愿故乡昭苏越来越美，乡亲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愿我记挂的所有人平安、幸福！ 同学情依旧 　　本来我们是准备住宿在黑牙子家的，一铺大炕宽敞舒适，靠墙柜子里码着高高的被褥，同学在一起喝着奶茶，聊着天是多么惬意的事，但屋里太冷了，我和王彩萍冷的有点坐不住了的感觉，熊跃建提议决定还是去住宾馆。 　　第二天在宾馆吃完早餐，才给欧亚打电活问清她家地址后，两辆车直奔她家，听张焕丽说她在新疆医学院做完手术已回昭苏家中休养，同学们才得知她生病手术了，没提前打招呼是怕她有思想压力。 她家小区环境优雅，家也装修收拾的大气舒适温馨，同学们的突然来访使得欧亚倍感温暖，激动的嘶哑着术后的噪子招呼大家，我们让她少说话利于病情恢复；同学见面分外亲热，遗憾王彩萍今参加县城亲戚婚宴没法来，她的心意我们带给欧亚是一样的。欧亚老公给我们烧浓香的蒙古族风味奶茶端上来，大家举起奶茶碗碰杯，祝愿欧亚早日康复！祝同学友谊天长地久！ 　　既然来昭苏了，今天又风和日丽，我们何不去看看老鸹蒜呢！从欧亚家出来，我们驱车10公里，前往喀夏加方向的野生郁金香(老鸹蒜)基地，记得是2015年5月6日被马有国“”忽悠”着来过，玉梅、惠芳和我，疙瘩驾车专门来看野生郁金香的，在县委大门口还被建建训给一番，丽丽、黄浪潮陪同我们，去近一看漫地遍野都是老鸹蒜啊！那有什么野郁金香？马有国说老鸹蒜就是野生郁金香，我不相信他的话，后经多方查阅资料才知道我们小时候当水果吃的老鸹蒜学名就叫郁金香。 去养老院看望何新辉 　　汉朝时期，解忧公主远嫁伊犁，喜欢当地一种叫草麝香的花，草麝香就是老鸹蒜(郁金香)，郁金香有除臭排湿气，提取物有养颜美容，想必解忧公主用郁金香花朵沐浴香薰，使得容颜似玉婀娜多姿，从此野生郁金香从伊犁这个古丝绸之路的关口传到欧洲，成为荷兰的国花。   后来我就写了篇《昭苏的野生郁金香---儿时的老鸹蒜》，刊载在《昭苏零距离》《伊犁老故事》上，老鸹蒜这个土名字很多人都知道，但少有人知道它的学名叫郁金香，感谢油果子！感谢建建！是你们鼓舞了我。 故乡昭苏的美是原始的不管天南地北同学情依旧 　　今天天气晴了，天很蓝，空气中弥漫着故乡泥土的芳香，清新的负离子直冲鼻腔，喀夏加镇方向的麦田、油菜地、两边的白杨，经过昨日雨水的冲刷泛着晶莹剔透的嫩绿，这是昭苏特有的绿色呢！     基地路边修建有停车场，游人看台，一座高大蓝色标志建筑牌，昭苏万亩野生郁金香旅游区几个醒目大字，看来退牧还草休养生息措施到位，基地生态保护的很好，双重铁丝网加防护渠，站在看台上就能看到万亩野生郁金香的芳姿，五月，正是昭苏野郁金香的盛花期，今年昭苏由于气温回暖较晚，影响了野生郁金香的成片盛开，望着零零散散的郁金香花和含苞欲放的花蕾，我们多少有些遗憾失望。    失望归失望！但巳经来了还是进去观望下吧！你们几位不下来我自己去，我小心撑开铁丝网钻了进去，近距离才发现老鸹蒜还处在花蕾期，开的稀稀拉拉的，各种牧草比那年我们来时长势茂盛，久违了老鸹蒜，让我小时候“郁”见了你！今天又“郁”见你！久违了的故乡天堂草原。 虽然没几朵盛开的老鸹蒜，但久违的昭苏大草原也令人沉醉不起呀！我顺势卧躺在松软的绿草地毯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看着随风摇曳的老鸹蒜花苞，听着虫子的鸣叫声，闻着青草混合着黑土地的原始芳香，呼吸着氧离子清新的空气；我的故乡昭苏的美，用尽天下最誉美之词也难以穷尽，她的美是原始的，历史的，让人痴迷沉醉不醒的！ 近处是如油画般美丽的故乡草原，远处是苍翠的雪林云杉，再往远处是皑皑天山雪峰，顺着公路向南是喀夏加镇，再往前就是美如天仙的玉湖，天堂我的故乡昭苏处处是美景，美的令人沉醉窒息，看不够玩不够。     儿时的老鸹蒜——昭苏的野生郁金香，来自千年的古老气息，生活不是诗，也不是画，因为“郁”见你，生活便有了诗情和画意，“郁”见你，虽没有惊艳时光，却芬芳了流年，温润了岁月，所有的遇见，都是我们三生三世的回眸…… 一张褪色的老照片同学黑牙子昭苏的油菜花海 　快到中午了，肖起跃在县城等我们吃饭呢！我似乎从睡梦中醒来回到现实中。不知谁说了句羊场方向郁金香漂亮的很，那是人工栽培种植的，再艳再漂亮也是人造的，我喜欢原汁原味，原生态的，质朴的，简单的东西。        欧亚家的奶茶香喷喷 　　肖起跃陪我们吃了午餐，大家收拾检查了下随身携带的物品，黑牙子今天一直陪着我们，再见了黑牙子，照顾好妻子，后会有期。    四十多年弹指一挥间，一切都像是昨天，难忘曾经，难忘我们一起走过的岁岁月月，难忘再也回不去了的童年……     愿我们同学友谊地久天长，希望同学们保重身体，健健康康的！常回滋养我们长大的故乡看看，看看昭苏的草原，昭苏的老鸹蒜……    我在昭苏等你，只为“郁”见今生唯一的你！岁月飞逝，当踏遍千山万水的脚步再次落定这片故乡的土地时，突然发现，原来那最美的天堂竟然是自己最早出发的地方……！ 最美的还是我们昭苏昭苏老鸹蒜 后记补充   回伊宁市几天后，建建让我搞一份爱心名单上的同学联系方式，说黑牙子要求几次了，后来玉梅打来电话说黑牙子给她打电话表示感谢，搞的玉梅挻难为情，我们同学尽自己一点微薄之力是应该的，不必挂记在心。我想以黑牙子质朴性格秉性，相必巳给同学们一一打过电话了。 昭苏的美无法言说天堂草原--昭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