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父亲口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生如白驹过溪,光阴飞逝,转眼间,我已进入耄耋之年。</p><p class="ql-block">八十载风雨跋涉,坎坎坷坷,酸甜苦辣。回望过去,一件件往事历历在目,感怀良多。</p><p class="ql-block">我深深体会到,经历是宝贵的财富,苦难是幸福的源泉,一个人只有积极进取,努力奋斗,生活才会馈赠他丰厚的礼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p> <p class="ql-block">1941年农历六月初八,我出生在山西省平遥县岳壁乡黎基村一个贫困的家庭里。</p><p class="ql-block">爷爷常年体弱多病,不能干重体力活。尽管父亲和伯父在他们舅舅的关照下,在曰盛昌票号学徒、打工,也没能改变家庭窘迫的状况。我出生时,父母还借住在一间逼仄的窑洞里。</p><p class="ql-block">我母亲是岳壁乡岳南村人,与黎基村一桥之隔。娘家家境殷实,丰衣足食,这主要得益于她的四个哥哥特别是二哥的足智多谋和勤快劳作,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裕人家。</p><p class="ql-block">经济条件的悬殊,让生活在一起的母亲和爷爷时有冲突。为减少矛盾,也为了谋求好点的生活,1943年,我两岁时,父亲带着母亲和我来到灵石县城,以卖布匹、袜子、针头线脑为生。虽然是小本生意,家里也渐渐有了积蓄。</p><p class="ql-block">1946年,父亲在老家买下4孔窑洞、3间瓦房和几间柴草棚子,占了偌大的多半个院子。1952年,又省吃俭用,在老家买了五亩水浇地。短短几年,家里又买房又置地,生活翻了身,被邻里封为“哑财主”。</p><p class="ql-block">解放前后,对于村里绝大多数人家来说,生活还是很窘迫的,提心吊胆,食不裹腹。<span style="font-size: 18px;">有时</span><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69, 69, 69);">听说日本鬼子来了,吓得六神无主,有的一趟趟跑厕所。为</span>躲避日军和国民党侵扰,老百姓常常东钻西藏,甚至拖家带口逃往几十里外的沁源山里,不惜卖儿卖女,讨饭生存。我三爷爷家的两个女儿因此永远留在了沁源。</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在那个颠沛流离、兵荒马乱的年代,没有一个人能过上安安稳稳的好日子。</span></p><p class="ql-block">从这点可以看出,我们每个人的命运和国家的命运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只有国泰才能民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p> <p class="ql-block">1947年,按照阎锡山“三家出一丁”的政策,我家被摊派出钱,支持别家的人去当兵。</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让在老家刚买房的家里生活更加艰难。</span>此时,我已有了两个弟弟,实在养活不了,就把二弟送给一户修钟表的人家,手足之间被迫早早分离。</p><p class="ql-block">1949年上学后,我特别热爱学习,<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成绩也非常出众,从</span>一年级跳到了三年级。尽管如此,高小毕业后,家里就不让再去读书。在老师的再三劝说下,我于1958年勉强读完了初中。</p><p class="ql-block">这时,母亲已接二连三生了9个孩子,虽然赢得“英雄母亲”的美誉,但对于小生意人家,负担实在太重了。</p><p class="ql-block">作为家中长子,打小理解父母的不易,想方设法减轻他们的压力,常常是一边抱着弟弟妹妹一边学习,以至于习惯摇晃腿脚的动作30多岁还改不过来。从八九岁开始,我要每天起早贪黑去砍柴,走街串巷去卖菜,来回20多里路去担炭,不仅满足家里的需要,还挣钱补贴家用。由于过度用力,小小年纪就眼冒金星,后脖颈被扁担压出厚厚的茧子。</p><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一年冬天的夜里,寒风刺骨。我和父亲睡梦中听到邻家有响动,以为天快亮了。当时<span style="font-size: 18px;">家里也没个钟表,父子二人就出发去砍柴,</span>走了两三里路,来到灵石张家庄铁路大桥处,被护卫大桥的一名解放军拦住:“你们是干啥的?”我们说:“砍柴的”。解放军说:“胡说!哪有半夜上山砍柴的?”以为我俩是坏人,就把我们关到一个日本人留下的碉堡内,长达五个多小时,直到天亮才放行。此时父亲和我冻得都不会说话了。</p><p class="ql-block">初中毕业后,母命难违,我没能再上高中,带着遗憾,在本校当了一名数学老师,每月挣到18元工资。</p><p class="ql-block">一个偶然的机会,好运垂青了我。当老师后不久,有幸捡到一张山西省采矿学校招生宣传单,上面“工程师的摇篮”几个字一下子吸引了我,学校还承诺给学生每月15元伙食费、0.5元生活费。我欣喜若狂,瞒着父母偷偷报了名。</p><p class="ql-block">山西省采矿学校位于坞城路原69军军部、山西煤炭干部学院旧址,当年招收600人,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被“煤田地质勘探专业”录取,第一学期当上学生会副主席。</p><p class="ql-block">在校三年,尽管每周只休息一天,我还是尽力去勤工俭学,扛麻袋、装石膏、装火车皮、扔砖接瓦、和泥拌沙……一切苦累都不在话下,只想多补贴家用。</p><p class="ql-block">现在想来,读书期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收获知识、结识朋友、开阔视野、提高自我,让人如痴如醉,很是享受。</p><p class="ql-block">感谢我的母校!它是我成长的摇篮、攀登的阶梯、远行的路灯,给予我前行的方向和力量。</p><p class="ql-block">感恩我的父母,在物质匮乏、艰难度日的岁月里,依然供我读完了中专,超过大多数人的文化水平。</p><p class="ql-block">尤其是赶上六零年自然灾害,母亲听说我饿着肚子,从老家坐上火车,把仅有的两桶黑菜送到学校。他们给予我无私的爱,没齿难忘!</p><p class="ql-block">也感谢有远见、有能力的大老舅舅,在我孩童时代启迪我,鼓励我,让我在不经意间产生浓厚的学习兴趣,并把学习当作一生的爱好和追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p> <p class="ql-block">1961年六七月份,受国家经济萧条形势影响,全国中专学校全部休学(停办),留校任教仅一个月的我被分配到霍州矿务局。学校有大学文凭的老师则充实到了山西矿业学院。</p><p class="ql-block">为此,我非常遗憾自己文凭不高,没有站在理想的发展平台。所以,自己有了孩子后,特别注重他们的教育,只要有读书的愿望,我尽全力培养,托举他们到更高层次。</p><p class="ql-block">考虑到离家近点,在父母的建议下,我改配到灵石煤矿上班。</p><p class="ql-block">到单位后,不怕苦,不怕累,从最基础的方面学起,多岗位锻炼,掘井工、回采工、通风工、电工、开水泵等,都亲自操作,熟练掌握,努力把自己塑造成技术全面的专业人才。</p><p class="ql-block">当时,灵石煤矿是年产60万吨的地营煤矿,但技术力量薄弱,生产手段极其落后,井下运煤靠驴车、骡车,每次只能送四五百斤。从井下往储煤仓送煤是绞车单程运输,效率低下。我和其他技术人员认真研究,及时将运煤方式改造为无极绳机械化运输,大大提高了输送能力。</p><p class="ql-block">在煤矿,有一件事让我很不理解:完成实习后,经考核测评,我在同来的4名专业人员中排名第一,被定为技术员,其他3人是技术工。虽然岗位不同,但干的工作基本一样,技术员还是负责人,但技术员的工资是35元,技术工的是43.5元,这在当时可是惊人的差距。</p><p class="ql-block">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35元的工资整整伴随了我20年,不论岗位、职务如何变化,都是如此。</p><p class="ql-block">上世纪六七年代,一个计划经济体制下僵化、落后的特殊年代,有许多事情就是这么让人难以置信。</p><p class="ql-block">1965年,统领晋中所有企业的机构一一晋中企业综合公司成立测量队,我先被借用,后成为测量队负责人。6年间,经常和同事一道背着经纬仪、水准仪,深入全区厂矿企业进行测量,解决实际问题。其间,我还被抽调到晋中军分区,绘制“兵要地誌”,参与榆涉线晋中段铁路建设,个人专业素质和综合能力迅速提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p> <p class="ql-block">1971年5月,吕梁地区成立。按照组织安排,从晋中抽调50人组建吕梁行署,我仅30岁,是年龄最小的一个。</p><p class="ql-block">从晋商故里到吕梁老区,从平川地带到偏远山区,各方面条件不可同日而语。</p><p class="ql-block">当时的离石县城实在不能称之为“城”:东西从离石电线厂到军分区家属院,南北从烈士陵园到旧体育场,其间是三两条<span style="font-size:18px;">窄窄的、坑坑洼洼的土街,最</span>繁华的是几十米的石头街;城内不足万人,行人稀拉,孤寂荒凉。仅有的3个小商店,中午12点后才开门;一个小饭店,也只有一个大师傅一个帮工。当地人说话,我们听不懂,对他们的饮食也不习惯。</p><p class="ql-block">即使这样,大家抛家舍口来到吕梁,也是<span style="font-size:18px;">满怀热情,无</span>条件服从,没长一分工资,没提一级职务,甚至连住宿也是难题,挤在简陋的县招待所达一年半之久,奉献精神可圈可点。</p><p class="ql-block">地区成立之初,行署只有行政生产办公室、工交建办公室、农林水办公室三个机构。我先给军分区邱玉亭司令当秘书,后回到工交建办公室。</p><p class="ql-block">1972年冬天,又被派去检查临县白文水库。当地老百姓对我们这些有文化有技术的人非常仰慕和尊敬,用劲凿开水库的冰窟窿捞鱼招待我们。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吃鱼,美味至今难忘,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工作,不辜负老区人民的殷切期望。</p><p class="ql-block">后来,随着行署机构越分越细,我由工交建办公室到工业局、煤炭局、煤炭公司……尽管单位名称不断变化,但尽职尽责、改变吕梁落后面貌的信念始终没有改变。</p><p class="ql-block">那几年,家一直在农村老家,自己过着单身生活,除了工作,一门心思就是学习,钻研业务,对吕梁地质、矿产资源分布及开发条件了如指掌,多次代表地区向中央、省里汇报,被有关专家称为“吕梁煤炭的活字典”。</p><p class="ql-block">同时,自学了多门大学课程和日语,对于与工作相关的学科,我也涉猎广泛,掌握了全区各方面大量的信息,如吕梁天文、地理、河流、水库、粮食、交通、农业、电力、地震、铁路、公路、经济等,多次被吕梁市委党校、市科委邀请为县处级干部、科研人员授课,指导吕梁打井队打出好几口水井。</p><p class="ql-block">1978年,我37岁,恰逢吕梁修建离石东川河几千米河堤,被地区专员授权担任河堤技术总负责人。由于懂技术、敢负责,严把质量关,被吕梁市政府荣记“个人一等功”。</p><p class="ql-block">一直以来,吕梁被称为“山西的第三世界”,经济落后,交通闭塞,尽管煤炭资源丰富,但因运输、电力等原因,煤炭得不到合理开发和利用。作为从事煤炭工作多年的专家,我心急如焚,多次向地区有关部门提出“加快铁路、电厂等基础设施建设,畅通煤炭外运通道的建议”,努力为吕梁经济发展赋能。</p><p class="ql-block">这一建议在1978年得到采纳。行署启动孝柳铁路建设计划,这是吕梁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条铁路,责成计委副主任胡秉刚、经委副主任李治民和我跑这个项目。</p><p class="ql-block">吕梁优质主焦煤终于有望借船出海,亮相于世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五</p> <p class="ql-block">当时,正逢国家紧缩银根,铁路无项目指标,山西省和吕梁地区也有诸多方面不具备条件。</p><p class="ql-block">在内外不利的情况下,我们怀着舍我其谁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一次次到国务院能源办、国家计委、中国人民银行、煤炭部、铁道部汇报沟通,一次次被拒绝,甚至被赶出门外。</p><p class="ql-block">即使遭受冷淡白眼,我们也不气馁,不放弃,想方设法找老乡、托熟人,一步步接近当事人,以理服人,以情感人,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终于争取到铁道部立项的同意。</p><p class="ql-block">然后又马不停蹄投入铁路方案比选、勘测、选线、设计、概算等工作,确保了孝柳铁路的如期开工、顺利推进。</p><p class="ql-block">那会儿,我的工资还是35元,要养活六七口人,而在北京出差每日补助只有0.5元,远远不够生活开支。住的小旅馆烧蜂窝煤,冬天室内只有8摄氏度,尽管忍饥耐冻,我也不敢有丝毫退缩和怨言,一门心思要把行署交给的任务完成好。原吕梁地区专员刘泽民动情地说:“你们把不可能办成的事变成了现实”。</p><p class="ql-block">我认为,孝柳铁路项目之所以能跑成,业务熟悉是基础,以情动人是关键,全力以赴是根本。</p><p class="ql-block">因工作成绩突出,1980年,我被晋升为地质工程师,提拔为吕梁行署外调煤基建办公室副主任。时任行署专员刘泽民兼任主任,副主任还有胡秉刚、李治民,主要负责与煤炭外运有关的铁路、电厂建设和离柳矿区开发等基础工作。</p><p class="ql-block">1981年,赶上国家落实知识分子政策的好时机,我的工资由35元涨到了102元,结束了20年工资不变的历史。爱人、孩子也逐步由农民转为市民,多年两地分居的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工作生活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心中充满了干事创业的干劲和活力。1983年,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p><p class="ql-block">1982年,孝柳铁路项目建设获批。该线自介西线上的孝西站向西北引出,经孝义、中阳、离石、柳林四市(县)境,抵达柳林县穆村镇,全长115.4公里。</p><p class="ql-block">1988年,孝柳铁路初步通车,属地方铁路,主要以货运为主。因资金投入严重不足,施工远没有达到设计标准,年运输能力仅达100万吨。</p><p class="ql-block">尽管如此,吕梁煤炭<span style="font-size:18px;">通过孝柳铁路运往</span>华东地区,每吨由当地的七八元钱一下子提高到三十七八元,国家还对外调煤补助10元,实现了煤炭的显著增值,成为吕梁经济重要的收入来源。</p><p class="ql-block">后来,经过动力设备、通信设备、站区扩能、全线电化等一系改造,和国家铁路大动脉青银铁路的建设,年发运达2000万吨以上,成为离柳矿区优质主焦煤和沿线焦炭、铝矾土、钢铁等外运的主渠道,为拉动吕梁经济发展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p><p class="ql-block"> 六</p> <p class="ql-block">1989年,随着孝柳铁路投运、柳林电厂进入建设阶段,这两个项目划归山西吕梁能源公司管理。华晋焦煤公司开始筹备。</p><p class="ql-block">华晋焦煤公司取名“华晋”,意谓着国家计委、能源部、山西省人民政府三方出资,共同领导、共同经营,<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主要任务是开发建设河东煤田的离柳矿区和乡宁矿区。</span></p><p class="ql-block">作为煤炭专家,我借鉴国内外煤炭开发利用经验,积极参与离柳矿区规划、设计,提供宝贵资料,同时担任离柳矿区总体规划(煤炭篇)的主要编辑,为规划的出台、实施节约大量时间,少走了许多弯路。再此被吕梁行署记“个人一等功”。</p><p class="ql-block">1992年2月,华晋焦煤公司正式成立,我出任副总经理,主要分管全公司的安全技术工作。1993年,晋升为地质高级工程师。1994年,被派去美国考察学习一个月,掌握了不少世界先进的煤炭开采技术和经验。</p><p class="ql-block">离柳矿区煤炭资源丰富,煤质优良,其中4号煤是国内奇缺的优质主焦煤,具有低灰、低硫、特低磷、高发热量、强粘结性的特点,被誉为“国宝”。</p><p class="ql-block">为促进吕梁煤炭大开发,我积极与有关部门联系,提高煤炭资源地质勘探等级,如完成三交区一号井年产400万吨、二号井年产400万吨井田的详查,以及三号井的精查、沙曲矿井年产800万吨的精查,获得100多亿吨的优质煤炭资源。</p><p class="ql-block">根据计划,我们先在柳林沙曲建设大型矿井、大型选煤厂,以及配套的电厂,进行煤炭开采、加工、销售等业务。</p><p class="ql-block">入驻沙曲后,一切从零开始。全体干部员工克服重重困难,开拓工作。特别是员工工作和住地分别在柳林和离石两个地方,之间路况很差,常遇堵车,大家常常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真是辛苦。</p><p class="ql-block">好在沙曲矿、选煤厂投产后,赶上国际煤炭市场红火,经济效益非常可观。目前,沙曲矿井已从一期的年产400万吨发展为800万吨的特大型矿井。华晋焦煤公司在体制机制等方面也有了巨大的变化。</p><p class="ql-block">总之,华晋焦煤欣欣向荣,蓬勃发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七</p> <p class="ql-block">2001年,我正式退休。随即被吕梁市决策咨询委员会聘为煤炭咨询委员,被吕梁市工程咨询公司聘为总工程师。</p><p class="ql-block">后来的10年,发挥专业特长,参与编写了吕梁不少大型矿井、焦化厂、选煤厂、铝矾土矿的可行性研究报告,审核、评价了一些大型企业的可行性报告,为矿产资源禀赋突出的吕梁发挥了余热,贡献了力量。</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2011年,进入古稀之年</span>,我正式退出职业生涯。</p><p class="ql-block">除偶尔被邀请参与一点工作外,完全过上了退休人员的平常生活,每天下下棋,买买菜,和老伴做做家务,恬淡虚无,颐养天年。</p><p class="ql-block">一路走来,最该感谢我的老伴儿。</p><p class="ql-block">年轻时在农村老家,她忍辱负重,独自拉扯四个孩子,挑水种地,推米碾面,样样离不了她,以小小身躯挑起生活的重担;上世纪80年代,全家团聚后,我又忙于工作,还是她操持家务,教育孩子,精打细算过日子,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营造了和谐融洽的家庭氛围。</p><p class="ql-block">现在,我们身体健康,生活有序,孩子们和孙子辈个个正直、上进、善良,家庭和睦,令人欣慰。</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 font-size: 18px;">踏过荆棘,走过繁华,回头去看,什么是幸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 font-size: 18px;">每个人的认识不同,对幸福的追求也不尽一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 font-size: 18px;">有的以官位为目标,有的以财富为取向,在我看来,幸福不是大富大贵、香车宝马,不是私欲膨胀,贪污腐化,幸福是一种心底安祥、平平常常的满足,一种对人生、对事业、对家庭无怨无悔的付出,一种坦坦荡荡、天宽地阔的胸怀和品格,一种忘我奋斗、奉献价值的信念和力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 font-size: 18px;">这,也是我一生的追求和坚守。</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