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与摄影 <p class="ql-block"> 文学名著与摄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陈亮</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无论人类的生活状态如何变化,文学的意境之美经久不衰,历久弥新。它与摄影是两种不同的艺术表现形式,前者以语言文字为载体形象地反映客观现实艺术,如诗歌、戏剧、散文、小说;后者则以感光元件或摄影器材为工具,拍摄下能够反映客观现实的影像,两者均可拥有深邃的意境。但摄影作为凸显美学的镜头语言,从它诞生的那天起,就与文学绘画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受其影响和渗透是必然的。随着摄影技术的发展,文学意境在摄影作品中也得到了不同的表现,甚至更淋漓尽致,并在摄影领域里不可或缺。</p><p class="ql-block"> 受家学影响,我从青少年时代就开始接触中外名著,后来读中国语言文学专业,读书更成一大嗜好,尤对法国、俄罗斯的文学大师,如罗曼·罗兰、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最为推崇。以至于后来在我摄影艺术创作时,大师们文学审美情趣的影响或多或少体现在自己的摄影中。</p><p class="ql-block"> 对我影响最深的是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朵夫》,该书被称为“用音乐写小说”。静读时,最能真切感受大师笔下的音乐式意境之美。这种美不仅来自于小说本身,更多的还是字里行间的景物描写,赋予了摄影者一种美感和创作灵性的激发。</p><p class="ql-block"> 如该书开头“濛濛晓雾初开,皓皓旭日方升……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感觉就像一幅印象派的作品,不由让我联想到克劳德·莫奈1873年创作的《日出·印象》(图1)。这是莫奈描绘法国勒阿弗尔港口一个多雾早晨的景象:海水被晨曦染成淡紫色,天空被各种色块晕染成微红,水的波浪由厚薄、长短不一的笔触绘就,三只摇曳的小船在薄涂的色点中显得朦胧模糊,船上人影依稀可辨,远处的工厂烟囱,大船上的吊车等若隐若现,展示雾气交融的景象。在摄影中,这样的多雾景观更让人心动。如我在尼泊尔拍摄的《杜利凯尔晨雾》(图2),就借鉴再现了这种画面感——早晨的阳光洒落在薄雾笼罩下的景物。由于空气介质的作用 ,加强了空间的纵深感,薄雾掩盖杂乱无章的背景,简练地勾划出画面中的主要形象,提高了表现力。创作《巴德岗的晨光》时也是如此。这部音乐式小说描摹出的有节奏、立体感流动画卷,也深深刻印在我的脑中,“莱茵河在屋下奔流。孩子(指克利斯朵夫)全神贯注的瞧着,听着,仿佛自己随波逐流的跟着河一起去了……他闭上眼睛,便看到光怪陆离的颜色:蓝的,绿的,黄的,红的;还有巨大的影子在飞驰,水流似的阳光在倾泻……种种的景象渐渐分明了。一片辽阔的平原,微风挟着野草与薄荷的香味,把芦苇与庄稼吹得有如涟波荡漾。矢车菊,罂粟,紫罗兰,到处都是花……”我的一些摄影作品中,风光也好,舞台也罢,花卉创意,或多或少都试图表现那种唯美。</p><p class="ql-block"> 在描写新生命诞生的背景时,罗曼·罗兰写道:“江声浩荡,万籁俱寂……”,“无限温柔的细语,银铃的低鸣,清朗的钟声,儿童的欢笑,曼妙的清歌,回旋缭绕的音乐。伟大的母性之声,它是永远不歇的!”这种情感自然也反映在自己完成的关于新生命的摄影中。</p><p class="ql-block"> 对于小城景象描写:“小城里,红的屋顶,尖的屋脊,浓荫茂密的花园,鳞次栉比地散布在一个柔和的山岗下,倒映在灰绿的莱茵河里。”这里语言文字对色彩布局的描写,同样也对摄影的构图、色彩的对比、意境的掌控等有借鉴作用。</p><p class="ql-block"> 摄影是世界语言,它的意义在于运用摄影本体语言来捕捉瞬间,记录生活,叙述事件,抒发心灵,而优秀的中西方文化深深地积淀于摄影艺术之中,以此铸造了摄影文化的辉煌。</p><p class="ql-block"> 摄影作为艺术创作活动,拍摄者仅仅使用相机“记录”还远远不够。要创作出具有强烈艺术感染力的作品,作者就必须将自己的文化积累“沉浸”入整个创作过程之中。唯如此,作品才会迸发出诗一般的艺术感染力,赋予读者更多的想象力。</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