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西沟漫记

于海清

魏巍白狼山，悠悠渗金水。老家老西沟地处辽西低山丘陵区，属于燕山山系，努鲁尔虎山的环抱之中，辽宁省喀左县山嘴子镇鲤莲杖子村七组 。南邻喀左第一党小组道虎沟村，北邻四五组和村小学，西邻六组李麻沟，东邻八九组范家沟。渗金河、魏塔线铁路和桃四线公路从村北经过，曹操远征乌桓作《观沧海》和郦道元科考白狼河作《水经注》也曾经过这里留下印记，老西沟是一个林草繁茂、山青水秀、物产丰饶、人杰地灵的小山村。 春天，是一幅美丽的油画。家乡居住的老屋是草房，19户人家星罗棋布居住在小山村里。清晨鸡叫声声，太阳从东山上升起，家家户户升起缕缕炊烟。十个主要景点分别是大洼、前山、头道沟、二道沟、三道沟、夹梁山、于匠沟，老伞山、松坟和沟外花果山，山峦沟壑、星罗棋布，古树参天、风景如画。山货野果琳琅满目，房前屋后绿树成荫。果园有枣、杏、梨、桃、山楂、山丁子和山里红，村边路旁有杨、柳、榆、槐、春树等高大乔木，远山还有沙枣和老鸪眼子。春天，杏花、犁花、桃花、枣花、槐花、荆条花、范梨花、野百合、婆婆丁、牛头翁、牵牛花、紫花地丁竞相绽放，蜂飞蝶舞、弥漫花香。 春天是一个浪漫的童话。黄羊、狍子、獾子、野兔山中撒欢奔跑，老鹰、山鸡、鸽子、长尾巴莲在蓝天飞翔，布谷鸟、喜鹊、麻雀声声鸣啼，仿佛置身动物园中。满山生长中药材植物，有知母、远志、柴胡、黄芪、黄连、桔梗、细辛、地榆、旁风、苦参等，采收酸枣、山杏、蘑菇、中药、松花粉、松树籽是乡亲们的小秋收。山野菜更加丰富多彩，有苦麻子、曲荬菜、婆婆丁、猪毛菜、马莲菜、歪脖菜、小掃处、猫爪子、压火苗、羊么么；榆錢、槐花、杨树叶、柳树苟等是春天美味。夏天雨后山上生长一种黑褐色菌类食物叫“地瓜皮”，是一种味道鲜美的山珍野味。 记得小时候，我们村降雨量充沛，经常是十天半月的连雨天，山泉流水流淌随处可见，门前小河长年溪流不断。雨过天晴时候，常常看到蓝天白云、潺潺流水、蜂飞蝶舞、蜻蜓戏水、知了蝉鸣.....小村山水景色优美如画。小伙伴们经常跑到山里掏鸟窝、捡鸟蛋、套野兔、抓蝎子、摘山枣、捡蘑菇、摘松塔、刨药材。这些劳动成果拿到山嘴子收购站卖了赚钱，用来买书本、铅笔、橡皮等学习用品，积攒起来过年时买年画、对联、爆竹、小鞭、摔炮、砸炮和哨鼠子（起花）等都特别高兴、开心和快乐，儿童时期幸福时光，记忆犹新。 夏天降雨天，山洪爆发村里大坝积水成渊变成天然浴场，我们村里小伙伴都去那洗澡、扎猛子、练潜水、学游泳。有一次体育课我们7～8个同学逃课跑到东庄看解放军部队演习拉来的大炮，回来时被老师整到操场挨批评，站成一排低头、检讨、反醒。还有一次天冷刮大北风，上学走到半路时逃课跑回村山沟里搂柴草。秋天时经常跑到头道沟大石棚里烧毛豆吃，到于石匠沟里大石棚悬崖上採摘一种山茶“娘娘拳”。娘娘拳茶外形酷似佛手，热水浸泡后如一片舒展的枫叶，叶脉金黄、叶片翠绿，悬浮在金黄色茶汤之中，茶香四溢扑鼻而来。悬崖峭壁上生长的野生娘娘拳茶是特别珍贵的家乡特产。 小时候，家里穷，没有钱买新衣服，我经常把裤子膝盖处磨破开花裂扮，母亲用粗布在膝盖处缝补一层厚厚的粗布补丁，穿上带补丁裤子出来玩时被村里人讥笑，当时感觉非常恼火，马上自己私自拆除补丁，母亲发现后严厉斥责并执意动手打我，吓得我撒腿就跑，半天没敢回家。还有一天下午，我藏在闲屋炕上一个大颇萝里，盖上大盖顶，在里面睡着了。家里人找不到我心急如焚，全村人都发动起来四处寻找不见影，天渐渐黑了，人们拿棍子、手电、手提灯去山里、井里、渗金河里满山遍野寻找也没找到。后来母亲去西屋再看看，掀开盖顶时发现我在里面安静睡觉，进行严厉斥责，喜极而泣。九岁那年秋天晚上去山嘴子公社南街戏台看县文工团来表演的革命样板戏，看着看着睡着了，晚上10点半散场时醒了发现人们都已经走光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深夜回家，公社到我家5里路程，路两边都是千亩青纱帐，还要路过两个坟地。秋风萧瑟、庄稼哗哗作响，因为很害怕感觉头发都立起来了，又耽心走路发出声响引来野狼，只好把鞋脱了用手拎着，光着脚丫悄悄走回家。这三件事儿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没有觉得少年生活之艰辛，时常感念乡情故土之温暖。 我们自己动手制作冰车、冰尜、毽子、铁环、帕戟等玩具，放学后小伙伴们一起藏猫猫、打尜、撞拐、蹦房子、打帕戟、踢毽子、丢手绢、老鹰捉小鸡，经常玩的高兴开心、不亦乐乎，忘记了回家吃饭。春天里，把杨树枝、柳树条里木棍抽出来做口哨，是我们心中最喜欢的乐器。春风摇曳、柳枝婆娑、鸟语花香、口哨声声，美丽乡村春天来了。春天里，挖豆芽、挖野菜、刨甜梗、摞榆錢、薅猫爪子蒸晡勒是春天里主题活动。夏天去高粱地里扒乌米，煮着吃、拌着吃，都挺好吃。冬天里，漫山遍野、白雪皑皑，孩子们堆雪人、打雪仗、打冰尜、滑冰车，到山上下铁丝套子套兔子，大雪天套兔子很容易套住野兔，也是一种野味佳肴。 儿童时期，学习毛主席语录是一项最重要学习强国政治任务，学习“为人民服务”，熟练背诵“老三篇”，放学后大家主动集中站在前山高岗上，手持铁皮喇叭高声朗读毛主席语录，大力宣传毛泽东思想。贯彻中央最高指示不过夜，学校每个班级都有校田地，我们在校田地里学大寨、学种田、学科学。学校间操时都在操场上跳“忠字舞”，庆祝“九大”召开，我参加了鲤连杖子小学高跷秧歌队，到山嘴子公社扭秧歌汇演。 放暑假时到山上割荆条，挑到生产队里堆肥挣工分。有一年参加生产队修梯田大会战，队里改善伙食中午吃大锅闷高粱米饭、懒豆腐，大伙吃的特别香，特别解馋，当时感觉人间美味不过如此，留下深刻和美好的记忆。最好吃的东西就是过年时蒸的粘豆包，最奢侈的零食就是肯冻得硬邦邦的粘豆包，平时见不到油腥，只有过年时才能吃上点儿猪肉，日子虽然很苦，感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1960年6月我出生时，赶上我们国家连续三年严重自然灾害，加上中苏友好关系破裂国家用粮食还债，我们村家家户户粮食都不够吃，生活都非常困难、特别艰苦。我家7口人，父母、大哥和三个姐姐，靠政府一点儿救济粮杯水车薪，全家人靠挖野菜、摞榆錢、扒树皮充饥度命。我刚出生时奶不够吃，身体非常单薄瘦弱、严重营养不良，全靠范家沟二姑家给一瓢小米熬粥吃才勉强活过来。1960年老西沟共19户人家，同年出生孩子11个，成活10个，这些孩子的命真大，这件事儿是老西沟的一个奇迹，我们都非常感恩老西沟这块“福德之地”。当时，生产队里分工我母亲负责集中看管村里十多个小孩子，是老西沟第一任幼儿园园长。那时生产队实行公分制，在队里干活挣工分，男劳动力每天10分，女劳动力每天8分，年终决算时每个工核人民币8分～2毛钱，有时年景不好还倒挂。 “北靠河、南靠山，中间还有铁路穿”，交通顺畅，出行便利，如今的老西沟已经是美丽富裕的小山村。老西沟最早居住的是山东人，人们把山东人称为“山东老西儿”，老西儿沟因此得名。大约150年前清朝末期，我太爷从河北省唐山市曹家口村逃荒闯关东来老西沟落户，当时村里只有于氏、刘氏、翁氏、伞氏和屈氏五户人家。 解放后，生产队分得80亩水浇地，其中：公路下50亩，公路上30亩，土地肥沃，农业基础条件较好。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生活条件逐年改善，八十年代初撤销人民公社，恢复乡镇体制，落实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户靠“玉米制种”和“城里打工”增加收入，逐渐走上脱贫致富的道路。实现了照明通电、打井灌溉、水平梯田、有线电视、网络覆盖、手机通讯、吃自来水、水泥路面，迈进小康生活新时代。通往山外的乡间小路，变成畅通无阻的水泥硬化路面，彻底告别“晴天一身土、雨天两脚泥”的状态。 1980年村里还投资打出“辽西第一眼深井”，深度达到178米机电井。水量充足，保持多天连续抽水浇地永远不干井的记录。尤其是大旱之年，除供应本村浇地和人畜饮水外，还支援周围邻村浇地保丰收。四十年来，坡地改梯田、薄地变良田，大旱之年不减产，连续夺取丰收年。有的户还建起大棚种蔬菜，搞设施农业增产增收致富。如今，偏僻山村老西沟，旧貌换新颜，欣欣向荣小康村，在乡村振兴的道路上越来越美好。 小山村居住二十户农家，一百多口人。勤劳朴实、性格内敛、不善张扬。心地善良、热情好客、乐于助人，谁家有点事儿都齐心协力、热情主动帮助，没人袖手旁观。近年来，邻里之间走动的更加热络、频繁，是一个团结和谐的美丽乡村，闻名遐迩，令人羡慕。 近年来，外出打工挣钱的人增多了，在家务农的人员减少了，常驻人口三四十人，尤其是冬天里夜晚，人们老早睡觉休息，山村漆黑静悄悄。春暖花开的季节，大家都出来集中扎堆聚中一处唠嗑侃大山。春节期间，外出打工的人们都回家过年，小山村也热闹起来，人们忙着掃除搞卫生，打扫院子、杀年猪、购年货、蒸豆包、买爆竹、贴对联，串门、拜年、打麻将、请客、喝酒、扭秧歌。小山村年味浓、人气旺，更热闹、更温暖、更开心，热热闹闹过大年。 近年来，小山村发展变化很大，可以说是日新月异、蒸蒸日上。刘玉金、刘金林等通过养牛、养羊走上富裕之路，成为乡村振兴、科技致富的样板和示范户。盖新房、买汽车、玩抖音、发快手、搞直播成为小山村的新时尚。许多青年走出农村来大城市创业落户，融入城市富裕阶层。有从事刮白、防水、建筑、运输、销售种子、制自行车、开手机店、开公司、办教育等创业成功。在沈阳、大连、铁岭、天津、济南等地风生水起、成绩斐然。全村已经达到“小康之家”生活水平，在美丽乡村建设的金光大道上奋勇前进。 老西沟人注重教育，依靠知识改变命运。改革开放以来，通过高考走出山村的毕业生达到十多名，他们脚踏实地、努力奋斗，在祖国各地各条战线上创造辉煌成绩。有的参军报国就业安家，有的在凌源、喀左、朝阳等地跑运输、开门市、办饭店，生意红红火火。无论在哪，老西沟人有肯吃苦、不怕累，艰苦奋斗，勇往直前的精神头，为国家出力，为家乡增光。 春天，漫山遍野山花烂漫，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春天，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春天，辽西美景何处有，美丽幸福老西沟。 努鲁尔虎山 悠悠渗金河 锦承铁路 公路桃四线 魏塔线铁路 鲤莲杖子 新冠防控 严格防疫 鲤连杖子村 鲤莲杖子小学 头道沟 二道沟 前山林间 羊肠小道 三道沟林海 三道沟林海 狼 黄羊 狍子 山兔 松鼠 山鸡 长尾巴莲 林海松涛 层林叠翠 林海松涛 林海松涛 林海松涛 夹梁山 于石匠沟 于府原址 努鲁尔虎山 白狼山远眺 老西沟新貌 老西沟鸟瞰 老伞山 王八盖子山 老横梁 老横梁远眺 村诊所 组级路 涵洞 冬日映雪（刘明明摄影） 高山流云（刘明明摄影） 辽西第一深井 蔬菜大棚 养牛大户 前山森林 道路畅通 老屋草房 新北京平 老家宅院 东沟道路 东沟道路 南沟道路 水泥路面 宽敞明亮 蔬菜大棚 春树 大枣 苹果 桃树 酸梨 李子 山楂 桔梗 李子 山杏 自来水 红枣树 大槐树 草木樨 二色胡枝子 肉牛 肉牛 梯田 大洼 柴胡 莲花山 森林 森林茂密 老伞山 草木樨 草木樨 老鹤草 百合花 马莲菜 牵牛花 刺菜 野花 百合花 范丽花 羊么么 人星菜 中药防风 紫花苜蓿 马莲菜 范丽花 紫穗槐 头道沟 水平梯田 水泥路面 五十亩地 杏花绽放 家庭牧场 夏络莱肉牛 养牛致富 丰收喜悦 杏树茂盛 交通便利 高压供电 大院福宅 杏树茂盛 水平梯田 自来水塔 大石棚（头道沟） 大石棚 范梨花 头道沟 水平梯田 头道沟 中药细辛 迎客松 松树林 松树塔 槐树花 森林茂密 茵陈蒿 荆条（蜜源植物） 山花椒（蜜源植物） 森林（南沟） 土鳖虫 黄瓜香（地榆） 黄瓜香（地榆） 车前子 山榆树 车前草 黄连 艾蒿 黄花 南沟 灰菜 野大麦 水芹菜 细辛 于匠沟里 羊胡子草 苣荬菜 桔梗 远志 猫眼 黄花 车钱草 野菊花 披剪草 苦麻子 生芪（中药） 马拌 艾蒿 猫爪子 农家院 农家院 林荫路 膘肥体壮 道路畅通 五十亩地 合作社 三十亩地 苗圃 前山（努鲁尔虎山） 右拐李麻沟 玉米苗 松坟 花果山 道路畅通 农家院 林荫大道 金光大道 林荫大道 林荫大道 农家院 老井（村中心） 冬日飞雪 瑞雪兆丰年 杨树林 林草茂密 山胡椒（蜜源植物） 远志 草木樨 刺菜 马莲花 小黄花 范梨花 松树林 歪脖菜 杏树林 槐树林 前山松林 森林茂密 道路畅通 玉米丰收 玉米丰收 谷子丰收 旱烟丰收 大枣丰收 山楂满枝 硕果累累 山杏丰收 蘑菇丰收 杏花绽放 马莲花开 春天百合 范梨花开 羊胡子草 马莲菜 紫花地丁 远志（中药） 猫爪子 婆婆丁 猫眼睛 柴花棒 野鸡蛋 羊么么 黄瓜香（中药） 山花烂漫 胡枝子（花柴） 荆条花开 山鹰蛋 百合花开 蝴蝶飞舞 蝴蝶飞舞 牵牛花开 于海清山嘴子镇鲤莲杖子村老西沟，1980年朝阳地区农业学校畜牧兽医专业毕业，1996年辽宁大学党政干部专修科毕业，喀左县草原工作站，教授研究级高级畜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