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时光轮转,"六一儿童节"和"少先队"的记忆就像一片羽毛,轻轻柔柔地飘滑在天地和心灵之间。 </p><p class="ql-block"> 中午,与孙女们一起去聚餐,看着他们快乐地游玩嬉戏,思绪,就在期待的日子里被不经意地激起,在时空中滑翔,缓缓滑过往事,缓缓载着我的少先队情结,在沉寂中泛起,从脑海中升腾,如一缕沉香,在心底袅袅婷婷,飘飘缈缈,散发着温馨的回想… </p><p class="ql-block"> 提起六一儿童节,就想起了我的童年时光。要是有人问,你是几年级入队的?我就会很尴尬。不瞒你说,我是从四年级才入队的。 </p><p class="ql-block"> 说来惭愧,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太不走运。六十年代初,国家各方面还比较落后,我父亲所在的山东武警总队驻地就没有就近的公办学校,于是总队机关就自己办了一所子弟小学,由我妈妈的老姊妹姜老师来教我们。姜老师也是个老革命了,虽然人长得不高,但在我们眼里的形象却是那么和蔼亲切,威严高大,很是令人敬畏仰望。但不久,武警总队和省粮食厅小学合并办学,姜老师也被调到区教育局,不再教我们了。 </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条件差,没有正规的老师,合办小学里都是由机关干部的家属们来当老师。合并后换了个朱老师来教我们。朱老师,教学严格,嗓音洪亮,个头高高的,十分威严。但是上美术课,朱老师就不是专业培训的老师了,不会画画,只是比着葫芦画瓢,千抹万描地画完,我这里已经画得比她要漂亮多了。而且要是画朵花儿,总得有叶子吧,或是地上还得长几棵小草吧?我画上了,还要提醒老师注意这些细节。朱老师就烦了,于是我就要被罚站,被戳手指头,被大声训斥,放学回家朱老师还要向我姥姥告状。姥姥是个老封建头脑,笃信师道尊严。她认为老师的打骂罚就是天经地义的,于是我不仅要遭到姥姥训斥,还要被告诉妈妈,那又没有我什么好。就这样,我那时就在朱老师的冷眼下备受压抑,呵呵。 </p><p class="ql-block"> 二年级一开学,成立了少先队,全班同学都成了少先队员,就我没有入队。我很明白,那是因为朱老师嫌我不听话。眼见得小同学们上学放学都戴着鲜艳的红领巾,欢歌笑语,歌声嘹亮,这可让我太伤心了,不知为此流过多少泪。无奈之下,我就自己买来红领巾,买来了少先队章程,含着心酸地泪儿,熟记得倒背如流;买来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的臂章,放了学之后就轮换着戴,直戴得让我姥姥目瞪口呆,始终未搞清我混了个什么官儿。 </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我是孩子头,没有小同学们向姥姥和老师告发过我,我就号称自己是少先队“独立大队”大队长,中队长什么的,反正没当过小队长。还有的时候,放学后我举着买来的少先队队旗,模拟着当年解放军攻打济南城的情景,高呼着解放全人类的口号,在大人们的长惊短呼之中,从当时还是被解放军攻打的满是断壁残垣的解放阁土城墙上攀援而上,大汗淋漓地将队旗高高插在城墙上,俨然忘记了我的少先队员资格还没有被朱老师承认呢。 </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解放阁,青年游泳池,白石桥,九女泉,黑虎泉一带,我们称之为"下河漄",简直就是儿童们的乐园,放了学多半时间都泡在这儿。大人们都上班也不像现在这样管孩子那么严,但也没听说过谁家的孩子被水淹死,爬解放阁摔下来什么的事情。那时候的我是怎么学会游泳的?就是自己偷偷买两条红领巾,前后对应着,用针缝缝连连就成了三角裤头,再从家里拿来姥姥的免裆裤,两个裤角扎起来,裤腰扎起来,就像吹羊皮筏子那样从水里吹起来,就成了救生圈,在水里瞎扑腾几天就自然而然地会了。更有甚者,我一个小伙伴还在河里练就了徒手抓鱼,一抓一个准儿的天功。 </p><p class="ql-block"> 三年级下半年,我还与朱老师斗智斗勇呢。有一次,我偷了姥姥两块钱,本来想放学后去买书的,可是,上课时我正在课桌里面摆弄着钱的时候,被朱老师发现了,她走过来一把就把我的书包拽了出来,把里面的东西抖搂了出来,红领巾,少先队队章,臂章,队旗,弹弓,还有那两块钱,让朱老师暴跳如雷,物品和钱悉数没收。在罚我中午打扫教室卫生的当口,我悄悄地把教室窗子作了手脚,想趁中午朱老师回家时,把钱再拿回来。谁承想朱老师早把那些物品扔进炉子里一把火烧了,两块钱也不见了踪影。那时候的两块钱可是能买四五斤猪肉啊!我可是第一次对老师愤怒了,下午一上课我就起立质问朱老师,把朱老师弄得下不来台,朱老师气急了,就不让我上学了。 </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我,从来就不主动做作业,每逢署寒假交作业,就跟老师说我姥姥呀没文化不识字,把我的作业当废纸给点火做饭烧了。可是我的学习成绩门门都是100分,这在大院里都是很有名的。可如今连学都不能上了,这可作大了。心里既无奈又愤愤不平,回家又被姥姥打了一顿,姥姥又告诉妈妈,晚上又被打了一顿。第二天,妈妈上班让姥姥去找朱老师求情,姥姥拉着我到了学校,朱老师还是不让我上学,姥姥急了,要给朱老师下跪,我拉住姥姥说,不上学也好,省得受气,咱们找陈伯伯告他去!陈伯伯叫陈昌奉,是山东武警的副总队长,当年曾是毛主席的警卫员。陈伯伯听了姥姥的哭诉,找来了姜老师朱老师问明了原委,然后,然后就恢复了我的学籍。 </p><p class="ql-block"> 从那以后,我就获得了新生,有了阳光灿烂的少年时光。转眼到了四年级,我们全部并入了十亩园小学,姜老师成为学校的教导主任。我也加入了少先队,戴上了两道杠,成了文体委员。我从此也摘下了自己的“独立大队”番号,正式加入了全国少先队这支正规军大部队,开始做作业了,开始助人为乐了,开始勤奋好学了。在当年的抗美援越声援活动中办黑板报画漫画成了小画家,还成为了济南市少年射击队的队员。五年级时,还偷偷跟在总队特务连游泳方队后面参加了横渡黄河的演习,成了我这个年龄中为数不多的不用救生圈浮渡的佼佼者。 </p><p class="ql-block"> 如今,姜老师还健在,每年去看她,她都会拉着我的手,嗔怒地说起我的这些少年时光。说着说着就掉起了泪儿,泪儿流着流着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四只手握得更紧了…这场景,已经延续了好多年,每次忆起,却是不胜感慨。时光荏苒,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不知不觉中便稍纵即逝,犹如白驹过隙。 </p><p class="ql-block"> 亲爱的朱老师,过去是我不对,不该变着法儿地跟老师做对,长大了才意识到打是疼骂是爱,我是十分认同的。亲爱的朱老师,长大了才体会到您对我是多么地苦口婆心,让我终生感激!其实我对您说的也是言听计从,可一转身怎么就又忘了呢?</p> <h3><br></h3> <p class="ql-block">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特向全国的小朋友们还有我的大孙女小孙女表示衷心的祝贺。说句心里话,我很憧憬着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地得到一个邀请,能够到哪所小学里,正儿八经地坐下听听课,感受一下当年的少年幸福时光,也为了纪念我当年是多么不容易地戴上了红领巾。 </p><p class="ql-block"> 我把儿时的记忆浸染成了红色的情结:那本薄薄的少年先锋队章程至今还能倒背如流,那曲少年先锋队队歌在心中传唱了几十年。当年是多么渴望高举着少先队旗去参加各种活动啊,后来又珍重地把那少先队章程和毛主席的小红书整齐地叠压在当战士的我的枕头里,就为着实践那"时刻准备着!",这亘古不变的箴言。 </p><p class="ql-block"> 如今,廉颇老矣,尽管时代在变,但是这段少先队往事注定成为了我生命中一个不可忘却地深刻地记忆。红领巾,红卫兵,红袖章,红团徽,红党徽,红领章,红帽徽…铸就了一个红色年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