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而择，书伴而行

剑锋

　日常生活中的我是极其简单，除粗茶淡饭之外再无奢求，换句话说，生活中的我很容易满足，当然满足的前提是不羡慕他人，不攀比邻舍与同行。我对自己的要求是做最好的自己，做好自己本分与该做的一切。

是的，在过去的几十年时间里，一直如此：也就是不忘初心，一切从零开始。我反复地告诫自己，不可贪恋尘世，更不可留恋美色，克服一切障碍，保持清醒的头脑，务必将读书生活贯彻始终。

　坦率地说，我的读书生活不像他人那样目的明确，或为做官、或为谋生、或为功名、或为成名成家。读书于我犹如休闲、旅游，一只脚站在岁月肩头，另一只脚驻留在哲学王国，或许徜徉在思想的密林里也未可知。

换句话说，读书于我从来就没有目的地，生命与心灵漂到那里、那里就是故乡与后院。或许正因为如此，我的读书生活令我格外轻巧，丝毫没有悬梁刺股、味同嚼蜡的苦楚。

林语堂先生告诉世人，读书是私人的事，与他人无关。事实的确如此，过去几十年的读书经验告诉我，要想读好书，多读书，必须按自己的兴趣、情趣、意趣来读，而且心怀纯净，不带幻想，犹如一个淘气的孩子，面对自己的喜欢忘了回家的路。路有尽头，书如烟海，在书面前，生命犹如沙粒，何其渺小，时间何其短暂。

我之所以一直行走在路上，就是看到了昨日黄花与落叶纷纷！林先生还说，读书是一门艺术，我不否认这一点，至少在林先生那里已经得到验证。然而，对于一个没有领进门或者初涉者而言，不要说艺术就连最起码的方向与味道也无法识别！撇开他人不说，拿现实中的我而言，尽管读书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离艺术二字还差“八千里路云和月”！好在一开始不带并不期许什么，也就让己聊以自慰。

　是的，最让我聊以自慰的是在过去的几十年时间，我的读书生活从未间断，哪怕远走他乡，哪怕严霜相逼，风雨临窗，我始终初心不改，坚持自我，在自己喜欢的领域低空寻觅，高空搜索，这些连续习惯的动作让我学会了识别与赏析，无论远近，无论周围，我都能尽悉掌控。而这一掌控给我带来的收获却早已令我喜出望外。比如说，燃烟煮字，在没有任何灵感或者思绪的前兆下，落笔竟能成文，一字不改。

为此，我还曾仔细想过，之所以会有如今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完全是应了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由头。由于尝到了甜头，我的读书生活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还是我们的古人说的好，即所谓的读书破万卷，下笔若有神。客观地说，读书至今，万卷早破，但燃烟煮字，落笔成文，不完全归功于书的数量，而是归功于性情和思考，若没有纯净、安静的灵性，若没有思考的头颅和信仰真理的引领，那么，即便读万卷“神”也难以显现！换句话说，读书是一半，保持一颗洁净的情怀与性灵还有思考在内是另一半。

　老实说，我的读书生活没有章法，不设框架，完全按照生命的喜好进行，或东或西，或古或今，包括或文或理在内，完全说俯首皆拾，随心所欲，“任意妄为”。

好的书读上十遍不为多，难读的书读上百遍也说常事。诸如黑格尔的小逻辑，海德格尔的尼采、存在与虚无，叔本华的作为意志与世界的表象，卢梭的社会契约论等等，用“读”是远远不够的，它必须用“啃”才可尽其意，知其味，析其理，悟其思！如果做不到如此，破万卷有何用？

换一种说法，读书必须建立在刻苦和专研的前提之下，方能产生生命的裂变，方能起到远见卓识。至少对你的生活质量和精神世界产生深远的影响。这不是刻意的结果，而是时间的累积和岁月历久弥新的熏陶。

记得我曾经在很多地方说过类似的话语，即我无意做诗人、更无意去收获什么“家”之类的冠冕，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即有书读就心满意足。

是的，回顾过去几十年生活岁月，我的生命与灵魂一直在书海里翔舞遨游，独自吟唱、独自与其相守。默然回首，时间老去，物是人非，可喜的是，我心永恒，我心依然。坐拥书城，一盏灯、一杯茶、相伴无语到天明！这种生活与其说说习惯了，倒不如说已经融化在生命的每时每刻更为贴切！

读书生活让我生命恬静安怡，让我的灵魂如清荷一枝，在清风朗月里亭亭玉立、悠悠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