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之行（五）：传说中的公主堡

徐晖

传说中的公主堡

塔县，南北县境长度有320多公路，东西480多公里，总面积2.5万平方公里，四个塔县地域刚好相抵一个浙江省这么大。

从塔县县城前去红其拉普山口，全程有120多公里，这个距离约是南北县境长度的三分之一。

　　行走南疆，120多公里，只是个轻如鸿毛的里程，可这段路程海拔从3100米将上升到4700米，克服“高反”会是今天行程中要面对的最大挑战。

昨天我们越过最高海拔3700米，全体完胜！今天，奔赴红其拉普山口挑战4700米海拔，所以上午行程时间安排得很从容，启程前先做好应对“高反”的准备。

　　《红灯记》李玉和“临行喝妈一碗酒”，那一份英雄气概，为奔赴险境，喝酒壮胆，浑身是胆雄纠纠。我们临行喝支“红景天”，是否也像李玉和拥有壮胆前行的勇气呢？

从喀什出发时，朋友已配备好了抗“高反”的解药“红景天”放在车上，在上高原的第二天，害怕“高反”的队友们用上了。此时，心念喀什美女部长细心周到。

不管“红景天”喝下去有没有作用，在挑战4700米“高反”的临战前，做好一道心理建设，让内心会多一份慰籍。

　　今天陪同我们前往的，是昨晚在塔吉克人家，一同前来晚宴的另一位朋友。这是一位在帕米尔高原戍边18年的边防军人，现是当地移民局的警官。

他，少年时就随父辈进疆 ，巴渝男儿，中等个头，留板寸发型，强大的南方人基因，抵御住雪域高原上风吹雪打，没有太多地在他脸上留下苍桑的痕迹，肤色洁净，气宇饱满，言行中还保持着行伍干炼气质。

　　10点30左右，我们的车队开始从县城出发，沿着河岸边的中巴公路，从北向南行驶，奔赴目的地红其拉普山口。

塔什库尔干河，与横亘在河谷西岸的中巴公路，就像河谷上平行漫长的两条长龙，水流隐含在河床沟壑之中，从南往北静静流淌。

　　天空浩荡湛蓝，飘荡朵朵白云。放眼河谷两岸，塔吉克族村庄散落地分布其间，整片宽阔带状的河谷就是个大草场，铺覆上面的牧草还没有完全泛绿，凄苍的地表蕴育的生机即将迸发。草场被分叉的河道和村庄的界线分割成各自单元，牛羊和牧民的毡房稀疏地洒落这上面，在天地之间悠悠荡荡。

　　通往边境的公路上，来往车辆很少。最近由于疫情，关闭了口岸的旅游，进出来往的大多是当地牧民的车辆。

当行进了一个小时左右，车队从主道转向右边的叉路，道路开始变得狭窄。行驶一会儿，车队停留在一座小山堡前。我们下了车，随行的X警官指着山堡介绍说，我们现在这条道路是条边防巡逻线，眼前的山堡就是传说中公主堡。

　　山堡陡俏，砾石披面，悬壁表层被风蚀得坑坑洼洼。围绕着公主堡的山脚下，流淌着一条汩汩河流，河床上卵石堆积，清澈纯净的水流从峡谷中流出，汇入塔什库尔干河。

　　这是一个有关汉族公主的神话传说，说一位汉族公主远嫁波斯王子，经过此处，遇到匪乱，只好躲避在这徒哨的山岗上。过不了多久，匪夷所思的是公主怀孕了，生下个男孩，这孩子是她与太阳神幽会后的结晶，从此公主就留在这里，扎根高原，繁衍生息。

事后寻阅有关资料，发现两条很有意思的线索。1500多年前，去西天取经的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有记载公主堡的故事，玄奘东归到过此处。另外，2000年前在石头城建立“羯盘陀国”都城的塔吉克族祖先，自称“汉日天神”。

　　神话传说和历史记载互为佐证，为探密公主堡故事插上想象的翅膀。在公主堡的神话故事里，没有关于忠贞和背叛的道德评判，却找到一缕塔汉民族千年世交的文脉。当然“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塔吉克族是欧罗巴人种，是生活在中国境内唯一的“白种人”民族，渊源上与汉民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故事寄托塔汉关系一份美好的愿望。

旅行中保存一份好奇，鲜活了旅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