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计量室印记</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1980年,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是在609所的计量室任检定员,记得那时计量室是在四区的一个半山腰上,周围有几个用红砖砌成的实验室,我们的计量室也是用红砖砌成的,方方正正就一层,像是个坚固的堡垒。上山的路是用水泥板铺成的小路,在我的记忆里路两旁的小草好像一年四季都是青绿绿的......计量室有两个小组,测量小组和检定小组,共11人,奇怪的是计量室主任是谁我怎么没印象?我分在了量具检定小组,给我指定的师傅叫刘凤兰,她是一个非常温柔且优雅知性的女人,见到她我就感到非常的亲切和安心,她带了我近三年,近三年间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训斥过我,当然不是我的学习能力强她抓不住我的过错,而是她天生就是好脾气,耐心又细致的教我量具检定技术。她是航校毕业的,但她在中学读的却是音乐学院附中且专攻钢琴,我问她最终为什么没上音乐学院,记得她说家里条件不允许。那个年代钢琴离我们的生活很是遥远,更不要说会弹钢琴了,当我师傅说她会弹钢琴时,我羡慕的眼睛都放亮了,可惜她家那时没有钢琴。后来过了一些年她家真的买了一架钢琴,据说是609所第一家买的钢琴!我从外地读书回来去她家看她,她热情地给我展示了她的才华——弹钢琴,我第一次知道了贝多芬的名曲“献给爱丽丝”,后来每当听到这首曲子时我都会想起我的师傅。</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计量室是一个非常和谐的集体,我还记得那时我们的大组长是朱桂林,我有些怕她,并不是她有多厉害或不近人情,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有时很是奇怪,怕就是怕,没有道理可言!她个子不高,干练而漂亮,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我注意到她眨眼时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就像文学作品形容的那样像把小扇子。工作时她要求很严格,时间观念也非常强,但工间休息时我们常玩的游戏是打克郎球,这时的她就像少女般的活波......</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们量具检定组还有马继成师傅、江敏德师傅、杨长海师傅、陈克兰,他们专门负责量具维修,我和我师傅专门负责量具检定。马师傅高高的个子,一口河南家乡话,走路外八字,他家里事多负担也重,但好像他天生就是个乐天派,每天工作时都乐哈哈的,有时量具维修不达标准让他返工也是乐哈哈的,从没有为难我;江师傅是老兵,同样也是乐天派,后来我每每回襄阳总是能碰见他,几十年不变的乐观;杨师傅个子不高,敦实沉稳,工作非常认真,他也是老兵,印象深刻的是他哥哥在海南给他寄的海南椰子糖,他带给我们吃,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能吃到椰子糖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还有陈克兰,性格大方爽朗,后来她嫁给了一个军人就随军去了……另一小组是测量组,有朱桂林师傅、钱忠尧师傅、张俊琨师傅、李群、陈红。钱师傅是上海人,有很深的上海情结,他给我的印象也是上海的绅士范儿,精致且儒雅,后来他终于调回了上海。张师傅是东北人,但她更像南方人,她说话轻声细语,我不知道她的气质是她丈夫钱医生熏陶出来的还是怎么养成的,总之她就是舒安以定;李群,她的模样是艳丽的,有一双丹凤眼,在我的印象中她就是大姐大式的人物;陈红我们同辈人,小小的个子非常灵活,都说她的运动细胞活跃,乒乓球打的很好......</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人的一生有许多结点,每一结点都凝结着岁月的印记。可惜的是,那时我很年轻,还不知印记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的......我很怀念那时的计量室、还有那时的我的同事们。</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