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姐姐我在德令哈

褐丝带

<h1><b>  离开茶卡盐湖,我们进入了柴达木盆地。这里是青藏高原的边沿地带,海拔不是特别高,却仍然是地广人稀的,连绵不断的草原,在我们眼中就像寸草不生的戈壁,这里的草原比青海湖贫瘠多了,大巴在草原上奔驰,犹如一只孤独而执着的总也爬不出荒漠的小爬虫,盆地两边的山脊上裸露的岩石在太阳的灼烤下泛出灰白的哑光,河床干涸得看不见一滴水,可以看见黄土的平地上,只有一株株绿色的骆驼刺显示着生机,间或可以看见一些牛羊,饥饿地啃着那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草皮,我担心它们从早啃到晚也无法填饱那瘪瘪的肚皮,更担心在这样干旱炽热荒芜的草原上觅食,消耗会远远大于摄入。</b></h1><p><br></p> <p><b style="font-size: 20px;">  一条望不到头的路笔直指向柴达木盆地中央,路两边的电线杆和光缆沟使公路的视觉效果进一步拓宽,行驶在宽阔寂静的道路上,茫茫戈壁绵延不绝,景色壮美。我的思维和情感也在这辽阔的戈壁原野任性地驰骋。</b></p> <h1><b>  几个小时后,好容易看见一个简陋的公厕,极端干燥的气候,早已风干了厕所坑洞里的污物,所以,这个公厕虽无人打扫,却几乎没有什么异味。</b></h1> <h1><b>  路边那有着顽强生命力的白刺果,酸酸涩涩的,像极了黑枸杞。</b></h1> <h1><b>  摘果子的时候,小刺挂住了裙子,让我意外地发现一只爬到公路上的小爬虫,我想它一定是一只不甘寂寞的小爬虫,它要越过公路到那边去,估计这茫茫荒漠中有不少像它一样喜欢冒险的小虫,有的爬过公路来到另一片天地结识了新朋友,而有的则丧身于车轮之下,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仍一无所获。</b></h1> <h1><b>  站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上,脑中不断浮现出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应该是水草丰美的地方,是碧波荡漾,水美鱼肥的沼泽,或碧草青青,鸟语花香的人间乐园。如今,无情的大自然了改变了这里的一切,除了几株极度耐旱的植物,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生命迹象,极目远眺给人一种惨烈悲凉的感觉。</b></h1> <h1><b>  在这样连生命都比较稀缺的地方生活,不用锄地除草,反正几乎寸草不生,男孩天亮把牛羊放出去,天黑了不知道去哪里才可以把它们吆喝回来,女孩不用梳洗打扮,也没心思看蓝天白云,她们要么不出门,要么就总是在赶路,她们别无所求,只求长大了能嫁到一个遥远的有水的地方去,否则永远走不出这荒漠。人们生了死了最后被埋掉了,一辈子就过着这么单调平静而绝望的生活,想想都可怕,</b><b>走在这里,感觉来到了刘亮程笔下那个一个人的村庄,荒芜得好像没有人、没有动物、只有鬼。如果是我,倒愿意学学那过马路的小爬虫,赌上身家性命,也许就开辟了另一片新的天地。</b><b></b></h1> <h1><b>  烈日炙烤着大地,再将热气蒸腾到空中,让人透不过气来,看一眼都觉得口干舌燥,最可悲的是,从上午走到下午都是这样的地方,感觉没有穷尽。绝望中便关上窗帘打瞌睡。</b></h1><h1><b>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路旁出现了一些又瘦又小的白杨树,树底下交织着小小的水管,让人知道它们是怎么活过来的,当我越来越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看见有几个人在除草,为了防晒,女人全副武装只露出两只眼睛,男人草帽下露出黝黑得如非洲人的脸,我大惑不解,这片不毛之地好容易长了几根草为什么要将它们连根拔掉呢?继续往前,才发现我们已经进入一座城市的边沿地带了,这便是德令哈。</b></h1><h1><br></h1> <h1><b>  到德令哈之前,我对这个城市是没怀任何期望值的,因为一个诗人的一首诗而闻名的一个西部小城,估计建筑陈旧稀疏街道狭窄脏乱空旷无人还比不上长沙乡下的一个小集镇。</b></h1><h1><b> 下午四点钟不到就进了酒店,有点埋怨导游了,这么大好的光阴为什么不浪费在盐湖呢?在茶卡只要多给半个小时就不枉我为了天空之镜重走西域之路了。埋怨归埋怨,不必对着导游表达,对于已经过去无法改变的事情,我从来不想纠结。</b></h1><h1><b> 为了不浪费更多的光阴,把行李安顿好之后,我们坐的士来到了美丽的巴音河畔,因为大巴只按合同路线行驶,自加景点不负责接送。</b></h1><h1><br></h1><p><br></p> <h1><b style="font-size: 20px;">  一下车,所有对德令哈的想象完全被颠覆了:街道整洁干净一尘不染像刚刚用清水冲洗并风干了,城外的山头灰蒙蒙光秃秃的,而城里的街头却树木葱茏繁花似锦,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把德令哈映衬得格外清丽。</b></h1> <h1><b>  下车处,靠河岸这边是海子诗歌陈列馆,馆旁石碑上,刻着海子的诗歌《梦回德令哈》,陈列馆的斜对面是海子纪念馆。</b></h1> <h1><b>  我最先知道海子是玩博客那阵,那时候海子二字满天飞简直让人觉得不喜欢海子的诗就没脸说自己是诗歌爱好者就如没看过《瓦尔登湖》就没脸说自己是文学爱好者一样。然而我不但不喜欢读海子的诗而且梭罗的《瓦尔登湖》我几次都无法读下去,最后居然是依靠喜马拉雅播放完的。我曾设想是不是译本水平不高呢,于是我搜索出45个《瓦尔登湖》的译本,通过对同一首诗的45种不同翻译,我挑出最好的译本准备买回来,网上标价两百多,迟疑了一会我又开始怀疑自己的阅读理解水平了,于是换了一家店铺拍下了一条蓝花裙子,我把那条裙子叫瓦尔登湖,如今,我的瓦尔登湖已经过气,网上那本《瓦尔登湖》却赫然标出了980不包邮的价格,没文化真可怕。</b></h1><h1><b> 海子也是酷爱《瓦尔登湖》的,我对迷恋《瓦尔登湖》的人总是怀着深深的敬意,</b><b>但是我还是不喜欢海子的诗,我知道仅仅凭着对《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亚洲铜》《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等几首诗的肤浅了解是没有资格评论海子的,毕竟,能冠以“伟大”二字的诗人聊聊无几,海子却是之一。</b></h1><h1><b> 此刻,走到海子诗歌陈列馆和纪念馆旁,</b><b>我不想进去,我给自己找的第一个理由是海子性格抑郁我不想传染他的伤感气息,第二个理由只能老实交代我根本读不懂海子的诗,他的想象力太丰富思维太跳跃我这脑瓜子跟不上,还有他的诗缺乏韵律,而我对诗的感受还停留在老牌老调的韵脚上面。别笑我哦,其实我很惭愧的,面对他的诗,我羞怯地认识到像我这样的中国大妈能读读月亮粑粑那样的儿歌就充其量了,读海子的诗那真有些暴殄天物,这对我这个偶尔喜欢码几个字的人真是一种沉重打击。</b></h1><h1><b></b></h1> <h1><b>  只有曙光进去了,这个被誉为随行记者的女才子,旅游途中兴致一直很高,我们这次的导游确实不善言辞,她就常常主动把导游的活给揽过来了,看得出她是心心念念想进纪念馆的,这让我心生敬慕。</b></h1> <h1><b>  我们几个则绕过陈列馆来到巴音河边,这蓝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清粼粼的河水,立刻让我们神清气爽。</b></h1>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云大朵大朵的,垂得这么低,好像拿一根长长的带钩的竹竿就可以轻易把它像棉花一样从天上勾下来。</b></p> <h1><b>  河中喷泉散落的水雾在阳光照射下彩虹缭绕。</b></h1> <h1><b>  真是美景如画。漫步期间,立刻把海子抛到了九霄云外,觉得幸福感爆棚。</b></h1> <h1><b>  巴音河碧绿如玉,它缓缓地流着,如海子的诗,娓娓述说着对祖国的赤诚,对这一片土地的热爱,对美好爱情的渴望,还有对生活的痛心无奈和绝望。</b></h1> <h1><b>  靠在河边栏杆上,或望着天空发呆,或看着河水遐思,我们流连忘返。</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走在路上,西斜的太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小时候在外面玩疯了突然听见妈妈那“回家吃饭”的召唤。</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德令哈整洁漂亮的街道挽留着我们,让我们放慢了返程的脚步,决定步行回酒店。在市中心庆祝伟大祖国诞生七十周年的巨幅宣传画前,我们留下了珍贵的合影。</b></h1><p><br></p> <h1><b>  德令哈财政。😄</b></h1> <h1><b>  德令哈的美食让人垂涎,烤羊排和胡羊焖饼让几个美人魂牵梦绕。</b></h1><h1><b> 海子,今夜姐姐我在德令哈,我不想你,我只关心人类。今夜,姐姐我彻夜无眠,不因为你,因为高反。😛</b></h1><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