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结婚的时候我们没有举办婚礼,也没有拍婚纱照,老公说我们到峨眉山度蜜月。在雷洞坪,遇见一场罕见的大雪,看到异常神秘的美丽的雪雾,像无声的音乐在空中飘忽,我们整个人就像融化在梦幻中一样。老公说峨眉山就是圣洁的教堂,飞扬的雪雾就是你美丽的婚纱,让大山为我们爱情作证:爱直到天荒地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雷洞坪,地处峨眉山高寒地带的白云亭至接引殿之间,山幽路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空岩万仞” 、 “万状森立”,其山势的冷峻、烟云的空灵和深幽沉静让人惊叹不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雷洞坪常年隐没于莽莽林海的蒙蒙荒烟中,虚空巨壑,终古素涛银海,弥漫无际:忽如青狮、白象、忽如彩莲、玉树,千种风情、万端仪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你静下心来,在雷洞坪住上几天,心无旁骛,那些梦幻一样的场景才会与你相逢。</span></p> <h1> 至今为止,那是我在峨眉山上看到的最大的一场雪。</h1><h1> 下雪之前,雪就以白雾的形态出现:那厚厚的光感十足的雾似乎就是气化的雪,颜色不是常见的浅浅的灰白色,是各种各样的、暖暖的有色彩的发亮的灰色。</h1><h1> 我看到那种异常神秘的美丽的雪雾,象无声的音乐在空中飘忽,我整个人就像融化在梦幻中一样。</h1><p class="ql-block"><br></p> <h5>韩梅 水彩 《雪雾》79*79cm </h5><p class="ql-block"><br></p> <h1> 我们住的是小旅店,对面二十米远就是山坳,山坳下有很厚的雪,下面埋的是老板自己做的雪魔芋。 </h1><h1><br></h1><h1> 本来我最喜欢吃的就是雪魔芋,等亲眼看到很多男生包括游客一早一晚在雪地上画上很多黄色的抽象图案,我就不再吃那山中美味了。</h1><h1> 那是1988年的冬天,我们在雷洞坪写生。</h1><h1><br></h1><p class="ql-block"><br></p> <h1> 我带了一盒五只装的水粉白色,画了几天好像不够用:满眼的白雪、雪松、雪雾、雪霁,好像空气都是雪细化后在不停的飞舞一样。</h1><p class="ql-block"><br></p> <h5>韩梅 水粉 《冷杉》 54*39cm</h5> <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穿着厚厚的军用棉衣、水洗的紧身牛仔裤、厚厚的西藏军区发的羔羊绒的高帮的军用棉鞋、带的是厚厚的军用羊皮毛手套。</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span style="font-size: 15px;">韩梅 水粉《雪霁》54*39cm</span></h1> <h1> 雪雾中的风景有一种异样的说不出来也画不出来的妖艳和妩媚,虽然很单纯,但是变化多端——大树和小树忽隐忽现。</h1><p class="ql-block"><br></p> <h5>戴崇武 水彩《雪松》 50*50cm</h5> <h1> 我站在厚厚的雪堆上,支着油画箱,拿着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超级静谧的声音,刚开始我听见鸟叫的声音、听见雪花飘舞的声音、听见树枝被雪压折的声音、最后我听见了我自己的声音——我的快速的心跳声。</h1><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韩梅 水粉《冷》月季54*39cm</span></p> <h1> 两个小时以后,我想退远看我的画,可是我身不由己,我的脚已经没有知觉。也许是冻木了、也许是站久了,老公拉着我的双手原地转了好多圈,我才缓过劲来。</h1><h1> 转圈的时候我突然大笑不止——笑声又脆又亮,抖的树上的雪,直接洒了我们一身,那份无以名状的快乐早已超出了画画本身。</h1><p class="ql-block"><br></p> <h5>戴崇武 水彩《雷洞坪的雪》 78*108cm</h5> <h1> 在雷洞坪的上面有一段很长的坡,坡上新压的雪还没有积冰,我是顺着倒着躺着趴着,变换着姿势尽情的滑了十几趟,那种与雪的亲密拥抱,那种青春的飞扬,真的是没法形容:最难得的是那一个上午,就听见我们两个人的欢声笑语。</h1><h1> 我背着军绿色地质包,里面装有挂面、煮熟的香肠、水粉颜色等等,足有二十斤重;雪已经结冰,路面奇滑,我们租了山民自己做的铁打的防滑用的爪丁,套在鞋子下,拿着竹竿拐杖,走起路来真的是一步一个爪印,稳当的很。</h1><p class="ql-block"><br></p> <h1> 我走平地和上坡时都没问题,就是下坡——那坡最多就只有几十公分宽,一边是山、一边就是山崖,全是陡峭的泥坡、没有栏杆的防护;可能是背的包太大太重,上重下轻,一到下坡我站都站不稳,就只有快跑。</h1><h1> </h1><p class="ql-block"><br></p> <h5>戴崇武 重彩《初雪》 70*140cm</h5> <h1> 直线的坡还可以、到了坡下只要两手一伸啪的直直的让整个的人摔在雪地上,就当人工刹车;有弯道的坡就不行了,根本就停不下脚步,那还不直接跑到山崖下。所以,在经过那个最有名的钻天坡时,老公就只有先跑到坡下,把我的包滑下去,站在拐弯的地方站稳了,我就坐在雪坡上往下滑,到了坡底他一把紧紧的拉住我——我下去的那个惯性很大,总要把他一起拖下摔在旁边的雪堆里。</h1><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韩梅 水彩《冰晶》60*30cm</span></p> <h1> 到了坡下后我就莫名其妙的兴奋,手舞脚蹈;现在想起,那样做其实很危险,弄不好两个人一起摔到山崖下。看来年轻就是好:无知就是无畏!</h1><h1> 以后的岁月,我看过新疆的雪、西藏的雪、稻城的、海螺沟的雪。</h1><h1> 可是我忘不了雷洞坪的大雪,那是我和雪的初恋。</h1><h1> </h1><h1> 往事如画……</h1><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韩梅 水彩 《银装素裹》 40*80cm</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