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知青 兴县人民永远铭记你们为这片热土的奉献 美篇制作:范俊鸣

画说英语 范老师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2px;">  历史不会忘记,祖国不会忘记,兴县的父老乡亲更不会忘记北京知青为兴县所做的贡献。收集整理山西知青(包括外省市来山西的知青)历史资料汇编已经在山西省社会科学院正式报批立项、并成为省人大今年正式批准的社科类有关记录山西知青历史的重要工作安排。希望在兴县插过队的各位知青引起重视,积极配合与参与,按省里和市里的要求,完成好这项工作。</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2px;">北京知青刚到兴县的</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2px;">那一刻让我永难忘怀</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范俊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68年12月的兴县,天气已经很冷了,我上小学三年级(10岁),学校组织三年级以上的学生,穿上整洁的衣服,带上红领巾,手拿彩纸做的花朵,走了很远的路,兴高采烈地去兴县汽车站欢迎北京来兴县插队的知识青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如今五十多年过去了,在车站迎接北京知青的场景画面,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第一次见到朝气蓬勃、倩丽白皙、穿着时髦大衣、高吊腿裤、戴着好看棉帽的大哥哥大姐姐,真是大开眼界。虽然等了许久冻的跟猴似的,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带着很漂亮的脸盆和面包,还有大大的网兜,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也非常的好听。做为偏僻山区的小孩子,对来自大城市的哥哥姐姐充满了好奇,对他们的言行举止、衣着行李都感到很新鲜。一个劲地高呼“欢迎欢迎”、“欢迎欢迎”……,也许是看到我呼喊的太投入了, 有一位高个子的知青大姐姐来到我身边俯下身快速的拥抱了我一下,让我不知所措、迟疑许久。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2年,我随父亲(蔡家崖公社书记)从县城转学到了乡下蔡家崖上初中,期间我常去北京知青在蔡家崖村的住地玩,认识了好几个北京知青,有个知青的名字我记不清了,我很喜欢看他自己用有机板做飞机模型,我还喜欢跟北京知青学几句京腔。后来我当了山西电视台记者,台里普通话测试我一次通过,还给了个“优”,就得益于我早年跟北京知青的交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今年五月初的一天晚上,几十年都没有联系的离石一位老朋友张黎平打来电话,问我最近忙不忙,我说忙的要死,老婆30年研发出一套英语学习新方法,如今全国各地都来加盟考察了解,包括全国最牛的百强之首的--河北衡水桃城(五)中学,都已加盟使用,3年可以轻松学完10-15年英语课本核心,我负责接待、签约,还有教材教辅的出版印刷发货,真的忙的不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你说吧,有什么事?老朋友说:山西知青历史资料收集整理并汇编已在省社科院正式报批立项、省人大也把这个项目作为今年重点工作。吕梁市正在选拔各县了解熟悉当地知青情况,又愿做义工的热心人,又有号召和影响力,他们觉得兴县让你负责很适合,你又精通电脑网络,又是兴县知青群主,是最佳人选。他还说负责吕梁市收集工作的渠向东、宋宁、王志学等都认识你,都觉得你适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迟疑了片刻我还是答应了,条件是你们必须给我找几个好助手。就这样接下了这个烫手、费时、贴钱的活。望广大知青积极配合响应,完成好这次知青收集统计汇总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有不周的地方,敬请大家谅解。 各知青点的汇总资料请发给郭兴文13593439205(微信电话)。 </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2021.5.28 于太原去郑州高铁</span></p> <p class="ql-block">  作者两岁与哥哥在兴县晋绥烈士陵园留影</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作者范俊鸣小学时期留影</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北京知青老师 我们好想您</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兴县知青 郭兴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初中两年,我班换了四任班主任。73年下学期的一天,上课铃响了,一个身着中式兰布衫,看上去有点油头粉面的小伙走进我们教室,自我介绍:我是交楼申插队青年路显瑜,从今天开始任27班班主任。同学们不屑一顾,不就一个北京知青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象往常一样打开了课本,翻到《海燕》一文,随着老师标准的普通话,忽高忽低,声情并茂的朗诵,大家惊呆了!教室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安静,我们忘记了翻课本,两眼直瞪瞪地看着老师,直到"一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大家才回过神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从此,一节节语文课大家翘首盼望,只为享受老师那优美激昂的声音,要知道六、七十年代在这偏远小县城,说普通话被看成另类。当时有句俗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兴县人说Zao话。从那以后说普通话在我们班成为时兴,就连不爱学习的差等生,自习时间也在用普通话深情地朗读课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毕业了。尔后上高中、插队、深造、工作,结婚生子,青丝变白发,昔日的小娃娃升级成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可我们再没 有见到过老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16年6月9日,初中同学在并聚会,同学田耀生提供了老师的联系电话,同学们围着我和温班长,我俩轮流拨打呼唤,北京那边一直无人接听。失望之余,大家又一次提起那节印象深刻的语文课—— 是《海燕》让我们记住了老师,是老师让我们忘不了《海燕》。同学们情不自禁、异口同声高喊"一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聚会结束,我们多方求助,寻找老师无果。时间飞逝,一晃两年。有天晚上,突然李刚局长在班微信群里说:同学们咱们的路老师我找到了!我已和他通话了!顿时,群里鞭炮齐鸣,一片沸腾,大家争先恐后询问老师近况,期盼同老师会面。据悉,老师原在北京某医院工作,现已退休。年逾古稀的他,目前仍马不停蹄奔波在京郊、河北、辽宁会诊,还在为救死扶伤尽着一个医务工作者的责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今年山西省知青创研会编撰知青志,收集整理山西知青(包括外省来山西的知青)历史资料汇编,我作为知青一员,有幸参与收集兴县(包括外地来兴)知青资料。在众多的信息中看到了熟悉的名字,不禁心头一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老师,五十年前您响应党的号召,从祖国首都北京,来到兴县这个贫穷落后的山区,让我们有缘相识。您可知道近半个世纪,您的学生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您!思师心切,同学们在仅存的毕业照上,看着年轻时的老师,想象着经过岁月洗礼后的老师容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老师如今您可好?我们27班全体同学祝您老身体健康,生活幸福!老师,我们想您! </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二0二一年五月</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b><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北京知青在兴县革命老区献青春</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对北京知青在兴县插队的一点回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齐彦春</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68年12月,毛泽东主席发出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全国广大知识青年纷纷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到农村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同时也在这个广阔的天地里经受了锻炼,奉献了自己的青春智慧。</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一</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兴县是革命老区。记得1968年12月,上级分两批给我县分配来423名北京知识青年,其中男知青259名,女知青164名。第一批是12月10日,大约有300多名,第二批是12月31日,大约90多名,后来又陆续来了6名,共计429名。 时值寒冬,知青们都穿着棉衣,棉猴。从年龄看,小的十六、七岁,大的二十出头。当时兴县革委会办事组负责安置知青,具体工作由安学孟同志负责。我当时在县革委办事组专搞财务工作,北京知青来后,我协助安学孟同志接待安置。老安同志和县领导商议后,把知青分别安置到12个公社,22个生产大队。当时安置的原则:一是离县城比较近一点的,交通便利的公社;二是生产生活条件相对好一点的公社,能照顾的尽量照顾。按这个原则分别安置到城关、蔡家崖、奥家湾、肖家洼、瓦塘、固贤、康宁、白家沟、交楼申、东会、孟家坪、裴家川口等公社,并通知有关公社来接知青,各公社接回知青后热情招待。兴县是贫困山区,那时的生活条件普遍艰苦,白面很少,大米更吃不到,基本都是粗粮。固贤公社给知青们吃了油糕粉汤,这在当时算是兴县招待客人最好的美食了,绝大多数知青对公社的接待感到满意,但也有个别知青不爱惜粮食。第二天公社领导对知青进行了忆苦思甜和红色革命传统的教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记得12月10日那天,北京知青们乘坐大客车顺利到达县城,可是给知青们拉行李的大卡车不幸在岢岚县的烧炭山上出了事,车翻下山底,行李、物品撒下一坡,司机遇难。 县里派人把知青们的行李、物品捡回来,摆到县革委会的大会议室,让知青们认领。知青们得知司机遇难的消息后,感到十分难过,他们主动做了个大花圈放到大会议室里,表示对这位师傅的悼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知青们都安置下去了,我按照各公社的知青人数分别将安置经费给汇下去。 </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二</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inherit;"> 北京知青来我县后总的表现都不错。记得1970年7月,我随办事组副组长杨加瑞同志到固贤公社下乡,先后走了进德、固贤两个生产大队。当时正值农业学大寨, 队干部反映北京青年们很能吃苦,尤其是男青年,拉石头、筑河坝、修梯田、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和当地的社员一样,起早贪黑地干,有的青年手上打起了泡,不叫苦,不叫累。还有的知青参加队里的基干民兵训练、演习等活动,和当地青年打成一片。当时队里的生活普遍都很艰苦,细粮少,一年四季主要是小米稀饭,玉米面、高粱面窝头,过大年才能吃一顿白面饺子。蔬菜也很单调,主要是土豆、白菜、胡萝卜、南瓜,肉也很少吃到,和北京的条件没法比。知青们初来时很不适应,时间长了,慢慢也适应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inherit;"> 北京知青来兴县老区插队后,体验了农村生活,经受了劳动锻炼。 后来,一些有特长的知青陆续被县级单位招聘,他们在不同的岗位上为老区奉献了青春才华,贡献了力量。如北京男知青惠长安、周勇等篮球打得好,被当时县篮球队吸收进来,增强了县篮球队的实力,在忻州地区、吕梁地区的篮球友谊赛中赢得了几次冠军,为兴县争了光。北京女知青石新然身材好,学过芭蕾舞,女知青刘雯善于表演,县文艺宣传队把她俩吸收进来,排练了《白毛女》、《红灯记》等现代戏,她俩分别扮演喜儿和铁梅,表演得好,深受观众欢迎。北京男知青穆克智擅于话剧表演,被地区文工团招聘,在话剧《报童》中扮演周恩来同志,扮相不错,表演也很到位。记得那时卫生部门贯彻毛主席“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指示,县文卫办公室于1971年6月在白家沟公社白家塔大队搞了个医疗卫生展览,让该大队的北京女知青纪懿当讲解员。纪懿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讲解的也认真详细,受到群众称赞。北京女知青刘淑英口才好,形象好,气质好,普通话标准,被县广播站招聘担任播音员,她吐字清晰,声音清脆,受到领导和群众的好评。北京女知青许平、方敏分别被兴县中学、城关七年制学校聘为教师,她俩教学认真负责,也受到师生好评。还有一些北京知青分别被招工到兴县电厂、铁厂、针织厂等单位,其中有一位在针织厂上班的女知青刘雪敏,工作认真负责,积极上进,并有一定的组织能力,厂领导让她担任了厂里的团支部书记,后又调团县委当了副书记。男知青张宏义后来还担任了针织厂的厂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inherit;"> 在蔡家崖、胡家沟等大队插队的60多名北京知青,参加了公社组织的“建设兵团”,他们修水库、筑河坝、建农田,苦干实干,朝气蓬勃,成为一支农田水利建设的生力军,因成绩突出,受到领导和群众的好评。在蔡家崖公社木兰岗大队插队的北京男知青洪牛牛个性强,有一股干劲,担任大队支书后,带领社员修农田、建沼气、农林牧副一齐抓,成效显著,得到群众的称赞,受到县里表彰。还有不少北京知青一直在农村投入火热的学大寨运动,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为老区作出了贡献,有的甚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inherit;"> 有一位姓叶的北京女知青在插队期间,劳动积极,争先恐后,患病后不休息。病重后,队干部发现,赶忙送往县医院治疗。因县里条件有限,转到北京治疗,结果还是没有挽救住。县安置办主任杜建华同志去北京她家慰问,她父母均已50多岁了,提起失去的女儿悲痛万分,和杜建华说他们老两口年轻时就相爱了,在战争中彼此失散多年,直到解放后才遇到一起结了婚,当时都已30多岁了,就生了这一个女儿,如掌上明珠,结果……老俩口说着痛哭失声,泪流满面。老杜说他当时听了也很难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inherit;"> 国家恢复高考后,不少北京知青考上大学,走上新的岗位。有位北京男知青叫唐虔,曾在奥家湾公社二十里铺插队,当过饲养员,能吃苦又勤快,空余时间刻苦读书,表现不错。1973年,经大队、公社和县里逐级推荐,作为工农兵学员上了山西大学体育系,毕业后回到兴县中学当了两年教师。1978年国家恢复高考,他考上了北京体育学院运动生理专业硕士研究生。他英语学的好,1979年国家推荐他到加拿大温莎大学攻读运动生理硕士学位。1985年经中国驻加拿大大使馆推荐他到大使馆工作。1993年经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选中,他到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工作,并担任一定职务。这是我所知道的在兴县插队的北京知青中很杰出的一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现在,在兴县插队的北京知青都已回到了北京,个别知青在当地找了对象,后来连对象也一并带到北京了。听说知青们回到北京后都安排了适当的工作,成家立业,幸福美满。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据了解这批知青后来都发展的不错,有的办起了企业,当上老板;有的当了领导干部;有的成为专家、学者、律师、节目主持人等,还有的到了国外。</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三</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22px;"> 40多年过去了,有不少北京知青还怀念插队时的村庄和村民,以及工作过的单位。有一位北京知青带着孩子不远千里来到当年插队的地方兴县奥家湾乡二十里铺村,感到村里变化很大,县里变化更大,不像他们插队那会儿艰苦了。村民们都有吃有穿有房住,道路宽敞,交通便利,绿树成荫,环境优美。年轻人大都骑上摩托、电动自行车了,有的还开上了小车,还有的在县城里买下房子,可见经济条件好多了。和她们插队时一起干活的小伙子、小姑娘们都成了小老头、小老太婆了。乡亲们热情的接待他们,把兴县的美食油糕粉汤、扁食冒汤、一窝丝烙饼、羊杂碎都端上来招待他们。这位知青觉得今非昔比,感慨万千。他记得当年插队时,看到兴县的猪肝、牛肉很便宜,三、四毛钱1斤。现在一看,猪肝、牛肉和北京的价钱差不多了,可见兴县人民的健康意识、营养观念增强了,生活水平提高了。还有位在白家沟公社白家塔大队插队的北京男知青陈志安携带妻子、儿孙全家故地回访,受到乡亲们的热情接待。曾在兴县针织厂工作过的冀田华、刘雪敏等北京知青,今年十月还回来和原单位一起工作过的老同志搞了聚会,回顾四十多年的沧桑岁月,喜看老区的发展变化,心情格外激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22px;"> 这正是改革开放40年, 老区面貌换新颜。现在的兴县老区经济腾飞,市场繁荣,太兴铁路开通,交通更加便利,红色旅游兴旺。尤其是习近平总书记视察后,来兴县参观晋绥边区革命纪念馆的人络绎不绝。兴县人民衣食住行的条件都有了很大改善。目前全县人民正凝心聚力,脱贫攻坚,为2020年达小康而努力奋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22px;"> 兴县老区人民感谢北京知青的青春奉献,欢迎北京知青回兴县老区看看。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18年12月26日</span></p><h1><br></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齐彦春</b><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简介</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 1974年兴县革命委员会文教办公室;1975年吕梁地区文化馆。1981年吕梁地委宣传部宣传科、文教科;1990年吕梁地区艺术学校副书记、副校长。2002年退休,享受正处级待遇。</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2px;"> 退休后,于2007年5月应邀到吕梁市老区建设促进会工作11年,担任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期间写过不少通讯报道、诗歌、散文发表在省老促会办的刊物《山西老区开发》上.本人爱好文艺,在地委宣传部工作期间,曾于1986年参加吕梁地区民间艺术协会,任副主席。1987年参加吕梁地区书法协会,任理事。几十年来先后在县地(市)省报刊发表诗歌、散文,戏评、影评、采访,通讯报道等100余篇(首)。</span></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2px;">五十年记忆白家沟</b></h1><h1><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北京(兴县插队)知青 <b>王泉</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引 子</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18年4月,1967届初二(3)的部分同学在离校五十年后(1968-2018),与当年授业恩师再次聚首,见到了已是八十岁高龄的“靳老师”,老师还是那么神采奕奕,身体匀称不愧是运动员的底子(点赞)。学生们与老师比较可逊色不小,是胖瘦不一的一群白头翁。</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自1968年离校上山下乡插队落户,经五十年时光的磨砺,很多记忆已模糊,但靳老师当年带领我们下乡劳动时,展示他那年轻充满爆发力的体魄,为我们绣他那举重运动员的肌肉却记忆犹新;也记得老师为我们的淘气,早起床,晚熄灯而操劳跑来跑去的身影。</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聚会中,靳老师所表达心中几十年未放下的“为曾参与动员学生上山下乡”而歉疚于怀。我深深的感动,在白家沟插队同学的历次聚会中,没有一位同学认为您有责任对您表示不满,请您放下那一份歉疚“那里没有您的责任”,有责任的只是文革发动者和操纵者,学生们都知道那是一场波及普通百姓,“普通百姓”无人能够躲避和改变的极糟糕政治争权运动。</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聚会后继春同学转达了靳老师您的想法“每位同学写一篇作文”。写作对于我来说一直是弱项,在校时语文水平也就是勉强及格,班里排在下游。插队期间几乎没有动过笔,插队头一年还记过一些日记,写一些心中的想法,后因听到有人因笔记被别人偷看后,挨整遭到批斗,吓的自己连笔记也不敢写了,以致文字水平始终不高。离开农村到企业工作以后,在矬子里拔将军的环境下,开始接触一些文字工作,发个通知,写个请示等等。也曾因“白字、错字、标点符号”等文字问题,被一位司局级领导训斥,也曾在给董事长汇报时自己谦逊的说“材料写的比较粗”董事长马上批了一句“太粗”。在四十多年工作中始终努力地去做好每一项工作。为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再次打开电脑敲起键盘,回忆农村插队生活的点点滴滴。</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一、离开北京</b></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农村插队5年,那些深刻而难忘的记忆片段经常出现在脑海中。1968年12月9日下午4点零5分汽笛响起,咣当咣当的乘坐火车(现在叫法绿皮车)离开北京。那天送站的人很多,有亲属也有同学,火车开动时车厢内乐曲响起,我已经记不清车站上是哭声还是歌声,只记得车窗口挤得满满同学,根本挨不过去,只是隔着车窗朝哥哥挥挥手。</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车开了,当隔壁座位唱起“离别家乡,要到遥远的山西去把农民当……”,我却以无知无畏的心和幼稚眼光瞄了一下眼泪扑差的同学,心中嘟囔一句“至于吗”。一截香肠两个面包的发放,转移了同学们视线,车厢内渐渐安静下来……。在香肠飘香中我进入了昏睡状态,火车途经石家庄走走停停,直到阳方口我才清醒了点。忻州、原平等地陆续有知青下车奔赴自己的落户地。从下车起我这些人彻底改变身份,成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北京知青,不在拥有令人羡慕北京非农业户口,成为面朝黄土背朝天自食其力的农民。在那个年代北京、非农业户口是人们阶层划分的标志。此后又有多少人为了北京户口而苦恼,学习、奋斗……。</span></h1><h1> 阳方口下火车……看着远处山上皑皑白雪,心中升起这就是山西,我将要生活扎根的地方?此后很多年,探亲回京返回山西时,都不由自主要问自己,何时能返回故乡北京。</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阳方口住宿一晚,第二天早起每个人都穿厚厚的棉衣,头戴栽绒棉帽乘敞篷卡车奔赴兴县。在小伙子们一惊一乍中,我们乘坐的汽车幸运地翻过了留有残雪的“黑碴山”盘山公路,(王若飞飞机失事的地方)。不幸的是有一辆满载知青行李车与拖挂车一起翻到山下沟里,司机牺牲了,行李箱摔的粉碎,同村一位女知青的行李只捡回捆成一捆的几块箱子板。</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经过近8个小时(约400里的)路程,傍晚终于到达老革命根据地,贺龙120师驻扎地晋绥边区“兴县”。兴县当年有18万人口,为迎接北京知青的到来,组织了县城干部群众近万人沿街欢迎。县委(当年的革委会)在大礼堂举行隆重的欢迎大会,演出晋剧(山西梆子?)我是一句也没听懂,至今没搞清哪是晋剧哪是山西梆子。演出刚开始就有点迷糊,等再次睁眼时演出已经散场结束了,本人与晋剧无缘啊。</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初二(3)班在兴县插队同学中,多数(11人)集中在白家沟插队落户,在王卫国的核心作用下,形成了相互帮助和团结的集体。在刚到县城招待所待分配期间,他就与白家沟生产大队长贾老棒接上了头,牵头到知青办申请到落户白家沟。万异、张兴、陈有男、王志玲、郅维良等同学跟其他班级好友,分别在交楼申,蔡家崖、裴家川口等地插队落户。孙绍辉在插队的第二年(?)迁回浙江宁波附近老家与下放的父母团聚。其后几年,同学们陆续离开白家沟到新的岗位工作较少有机会大家聚在一起。1985年始,在王卫国的倡导组织下白家沟知青开始每年聚会一次,自至今尚未间断过。白家沟知青聚会,基本都是嘻嘻哈哈地谈起年轻时上山背粪,伙房担水,分灶抢案板,夺面盆,房檐下套鸽子等趣事,十分珍惜共同度过青春年代,相互保留的真诚友谊。</span></h1> <h1 style="text-align:center;">白家沟村一角摄于2012年</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 二、贫瘠白家沟</b></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一)饿</b><span style="font-size: 22px;">。白家沟是一个地处县城西北黄土高原,背靠一座土山,傍着四条沟,坐落在一片塔坡地上的村落,多少户人家不记得了,只记得有600多口人约1500亩地,粮食产量很低平均亩产只有不到100斤,靠天吃饭属于十年九不收的极贫困地区。2012年那里还是国家重点扶持的贫困县。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白家沟虽然贫困,对北京知青的到来还是很热情的,将大队部底层四眼砖砌窑洞作为知青宿舍,窑洞脑畔上的瓦房作为大队部和缝纫组。知青住的院子里有戏台,库房、兽医站和知青的伙房。用于储存山药蛋和蔬菜的地窖,就挖在窑洞前的院子里。2012年再次回到白家沟窑洞已经破败,院子里长满荒草…….</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白家沟插队的五年间一年丰收,两年正常,两年歉收。基本是糠菜半年粮度日,最惨的一年连撒下种子都没收回来,完全靠国家发救济粮度日(以红薯干、红薯渣滓为主),“春节每人救济二斤麦子,磨面包饺子过年”知青也不例外发了二斤麦子。总体来说在口粮上知青好多了,国家保障知青每年有529斤毛粮,换算成品粮37.5斤/月,都是大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里够吃。早饭一般都是煮了南瓜或土豆的粥,用勺子盛都冒尖,撒一些炒面(把高粱等粮食炒熟再磨的面),两个人能吃1号洗脸盆一盆,但下地干活两泡尿出去肚子就空了。吃多少都不饱,那种饥饿感终身难忘。那会儿知青们肚子饿哇,村里老乡肚子更饿,每年270斤毛粮,一天7两带壳的粮食(主要是高粱、谷子等杂粮)。社员在窑洞门口圪蹴着喝糊糊,筷子搅在碗里糊糊能哗啦哗啦的响,勉强饿不死。</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村里知青中卫国体格相对壮实,被队里派去跟车押运救灾粮,回来路上肚子饿的咕咕叫,只好从麻袋缝里抠几粒生玉米豆,放在嘴里嚼嚼充饥。老范(义兵)每天嚷嚷着饿,砖窑上倒砖坯下来饿了,与村民打赌“甜吃”了三斤半豆腐,晚间开饭照吃不误一点没省,现在的说法“典型的吃货”。砖窑上干活每天能补助半斤粮食,晚饭后肚子又饿的咕咕叫,怎么办?窑洞内4人一商量,找保管侯应借粮去,爬起来借回4斤玉米面,蒸了几个半斤面大小的窝头。老范说今晚吃1个,留1个明天早上吃。那时没有表看钟点,窝头蒸到一半时(大约有20多分钟),老范走到锅边(旁人阻止不及)就掀开锅看熟没有(哎,一接三不熟)还说“白茬呢不熟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儿看还是白茬,过一个多小时无奈之下,四人白茬啃了1个窝头,那个明留着早吃吧。吹灭煤油灯躺下睡觉,听见老范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翻身折腾,把其他三人也撵起来了,点上灯又把剩下的窝头给干掉,才安稳踏实的睡觉。吃不饱饥饿感几乎是伴随着全部插队生活。</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二)赶集</b><span style="font-size:22px;">。白家沟在县城西北方向40里,魏家滩镇在白家沟东北方向20里,去这两个地方赶集都要翻山,从村里出发走到集市五脏庙已是空空,直奔饭馆去填五脏庙喂脑袋。冬天冷,饭馆一进门有个取暖火炉,炉上支有一口大铁锅烧着开水,方便旅客取暖喝水打尖,有能力带干粮老乡,舀碗开水兑点餐桌上的醋,就着干粮就是一顿饭;没有能力带干粮老乡就用一碗开水兑醋充饥,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饭馆里讨吃要饭人很多,给一个讨吃小孩一两根面条,就会呼啦的围上十来个小孩伸手讨吃的,都给了自己也没得吃了。当年兴县老乡很穷,可是不待见猪肝,说“猪肝马肺不如一疙瘩苦菜”。那时县食品公司每斤生猪肝2角,熟猪肝4角,实在是物美价廉,每次到县城必去食品公司买猪肝和两合面(玉米面和白面)三尖饼子,回村路上一边吃一边往回走,翻大小4个山头走40里山路回到村里时,2斤猪肝2斤三尖子,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曾经计算过不包括猪肝,那一天吃了三斤多粮食。</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进城碰到开集日,逛集市必不可少地东走走西看看,花1角钱吃碗粉汤羊杂碎尝尝鲜,看看铁匠打铁,炉炉匠补锅钜碗。大黄牛交易是县城集市比较大规模项目。兴县黄牛在山西有名,是山西第二个地方优良品种,俗称“四红牛”具有力大轻巧灵活,适宜丘陵山地耕作的特点。常听老乡们自豪地说“买不完兴县的牛,㨤不完岢岚的油”,佐证了养殖大黄牛在农耕生产中的地位。集市中 “马牙子(掮客中间人)”不停地在大衣袖筒或衣襟下与交易双方“捏码子”,偷看了半天也没明白捏码子规则,拳头、大拇哥、食指……各代表多少。</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进城,从村里走得早当天能返回村里,出发就晚了当天赶不回村里只能在城里找地方住,县招待所和旅馆住通铺,没有铺盖一晚也要3角钱,有被子也不敢盖,不盖被子也难免招一身虱子。县下放干部谢廷峰,刘新宽的家都曾被我们多次打扰过,让我们与他们的孩子挤在一个炕上睡,或在荣军养老院住一晚。1998年返回兴县时,老谢已经退休携全家回代县老家,非常遗憾未能见到他老人家。刘新宽是白家沟人,很小出来参加革命,1998年时已经离休在家,2012年再回兴县老人仍健在,身体虽不如以前,但记忆力仍很好,能说出很多同学的名字,不断念叨打听王亚贤,黄云,刘京秋等人近况。分别时我们走出很远,老人仍站在家门口与我们挥手告别。</span></h1> <h1><b style="font-size:22px;">  (三)掐瓜蔓</b><span style="font-size:22px;">。知青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享受村民待遇,20名知青给了两亩地自留地(每人1分地)。知青自留地距村子有一里地多地,是一片塔坡地,生产队派村里老婆婆帮助种了不少的倭瓜、南瓜等菜蔬。五六月份地里南瓜开始爬蔓、开花、结果,那天两位老婆婆带着几个女生到自留地压蔓培土。诶?瓜蔓的尖怎么都被掐掉了!女生很气愤地回村汇报给生产队长,队长立刻定性“有阶级敌人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并召开社员大会追查阶级敌人坏分子。一个男生回到宿舍喝水说起自留地南瓜蔓被掐尖,生产大队正追查阶级敌人坏分子。几个在砖窑干活的男知青坐不住了,马上找队长说是自己掐的,不要追查阶级敌人了。那天砖窑收工早,几人闲着没事聊起自留地还没去过,到隔壁叫上正在休息的老石拔腿就奔向前沟,到自留地一看瓜蔓爬满地,开着黄花有的已经开始结瓜。月福家住北京城外,无论自家院子还是离家不远农村,见识倭瓜掐尖的多了去,即说“已结瓜的瓜蔓要掐尖,不然瓜蔓疯长,瓜长不大”。</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有道理,几人同时干起来,手没毛病的左右开弓双手同时掐瓜蔓。老石吊一只“手掌茧毒”感染的手臂,撅着屁股单手掐南瓜蔓速度也不慢,在你追我赶气氛中近两亩地的瓜蔓尖晌午前就掐完了。村里老婆婆与女知青到自留地时,男生们已经回村里睡觉去了,双方没照面,闹了一个“阶级敌人破坏知青上山下乡”的大乌龙。那一年秋天,自留地的南瓜大丰收,据说最大的有近30斤。因没有对照组比较检验,无法论证是不是掐尖的功劳。</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四)抓马料</b><span style="font-size:22px;">。白家沟作为老牌的农业合作社,还是有些底蕴的,养着几匹种马,种马每天要保障8斤精饲料,月福、宝忠首先与喂马饲养员(葛橛)混的很熟,一天遇到刚出锅的马料(煮熟的黑豆),肚子饿抓了一把挺好吃,顺便装了一口袋边走边吃。这个头一开不得了,插队的男孩子们或多或少,到饲养棚抓马料吃,搞得窑洞里经常屁味熏天。村里有个贫协代表贾拉牛与石天志等同去30里地外王家畔背箩筐,上山时走在老石后面,一路被熏得叫苦连天。第二天在农业学大寨磊沟坝地工地上,做了一番生动演讲“石大肚那屁放的嘟嘟地,熏地死哈人咧,咋咋……”。白家沟生产队的干部群众,对知青们抓马料吃是很宽容的没有人追究,甚至当故事讲”孩了们饿的恓惶”。而村里的大人小孩皆无人敢到饲养棚抓马料吃。庆祝党的九大召开时,有几个小孩子从搭建的牌楼拆了几根松枝玩耍,被戴高帽敲锣打鼓的游街。</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知青回家探亲基本都不拿口粮换粮票,偶尔带些稀差的杂粮回家,大部口粮留在知青灶补充缺口。探亲归来时无多有少的要背挂面、大米、干炒面等细粮。在家里吃上个把月,回来身体就胖不少,最明显的是卫国老哥,一个月体重能加十多斤,平均每天长半斤肉,成为后来知青聚会时的一个笑谈。</span></h1>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三、白家沟穷</b></h1><h1><b style="font-size:22px;"> (一)借钱</b><span style="font-size:22px;">。白家沟村穷的从上到下没有一分钱现金,更谈不上现金流。插队几年在生产队没有拿到一分钱,多数年份干一年挣的工分勉强够口粮钱。最惨的一年出勤一个工日还要欠队里1角8分钱。每次回京都要写信同家里要路费,兜里有个块八毛的也不敢乱花。1972年同村知青生病住进县城医院,想进城慰问一下,可兜里只有2元钱,跑到大队没有借出钱来,左思右想硬着头皮跑到公社找熟人借钱,碰到刚解放恢复工作干部贾维环,他了解情况后从公社灶上账上借给我10元钱,解了一时难。第二年去公社找老贾还钱,老贾告诉那10元钱不用还了,已经列入知青救济款。1998年兴县部分北京知青返乡时,非常遗憾没能见到正直的老贾,他已经去世3年了。</span></h1><h1><b style="font-size:22px;"> (二)社员更穷</b><span style="font-size:22px;">。白家沟生产队穷,购买一些生产资料都要使用农村信用社贷款。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热潮中社员更穷,所有花销都要从鸡屁股里抠出来,几乎全是易货贸易,拿上几颗鸡蛋到供销社去换,打5分钱煤油,称一毛钱盐,2分钱线……;鸡蛋攒上一段时间去扯几尺布。社员贾油眼家里有五六个半大小子饿的哇哇叫,夜间挖点土龙骨(中药材)连夜摸黑走40里山路,卖到县城药材公司,回来路上不知怎么让村里发现,被捆起拉到台上批斗。过年,社员家里招待客人多数是6分钱1盒的蜜蜂或白皮经济烟,偶尔能见到1角4分钱的握手香烟。供销社里有不知存放几年的蓝牡丹、红牡丹香烟5角2分一盒(当年北京也买不到),无人消费一直销售不出去,最后那几盒好烟便宜了几个知青“烟民”,给供销社减少了库存,改善资金周转做了贡献。</span></h1><h1><b style="font-size:22px;"> (三)鞋底子</b><span style="font-size:22px;">。城市带来的布鞋在农村穿时间不长就破了,知青们毫不在意地把塑料或轮胎底旧鞋扔到窑洞后面灰渣坡,村内婆姨们发现新大陆,旧鞋捡回去割下鞋底重新做个鞋帮,又是一双新鞋。有一段时间知青没有扔旧鞋,村内婆姨等不及,就拿着几颗鸡蛋来换“鞋底子”,高兴地几人赶紧收拾窑洞内的一堆旧鞋换下鸡蛋。想吃炒鸡蛋解馋,没有油就在锅底放一点水打入鸡蛋,美其名曰“水炒鸡蛋”。自从发现鞋底子能换鸡蛋,男知青们的旧鞋子和旧衣服再也不乱扔了,就等着老乡们来换。有些老乡养了几年的鸡不舍得杀,也拿来换知青们的旧衣服回去缝缝补补给孩子穿。</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四)养猪</b><span style="font-size:22px;">。割资本主义尾巴,白家沟全村100多户人家只养两头猪,田姓社员养了1头,知青户1头占了存栏量50%。知青户先后养过4头猪,都是猪圈根本关不住,跑跳能力极强,向往自由的“立腿”山地猪。知青们在火房门口“啰啰”的一叫,猪在很远的地方以百米冲刺速度奔回火房门口等着喂食,可以说那几头猪都有着匀称的健美身材,按现在标准划分,肯定是特供级瘦肉猪,膘不厚,瘦肉紧密磁实,炖出来特香。向往自由的猪把村边社员自留地里瓜菜祸害的够呛,时常让老乡找来告状。知青有分配工作离开白家沟,都要杀猪为其送行,也是知青集体改善生活的日子。第一头猪去了头尾下水,两扇肉94斤,13个人(7女6男)吃了2顿炖肉1顿包子,一只猪就没了。炖肉吃的香,每人都是岗尖的一大碗。半条猪腿不够吃一顿炖肉,女生们到野地里捡“地衣”(俗名:地枯灵,类似木耳的野生菌类?)剁馅蒸包子,男生们2人一屉(有30多个吧)大包子吃完。王亚贤在窗外问“喂,还有半屉包子,你们……”,话音尚未落地窑洞内老范马上搭茬“要、要、要”,出门接过包子,也不知谢没谢谢人家,就把包子吃了。有的同学松开裤腰带,挺着肚子走出窑洞不敢弯腰,弯腰包子就出来啦……..。</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五)狐炸弹</b><span style="font-size:22px;">。白家沟周边都是丘陵土山,夜间一些小动物会来村内溜达寻觅食物。68年冬雪好似很多,每天早晨起床就可看到雪地里留下动物足迹,村里小伙子们指认着这是狐狸,那是狗……脚印,一张好狐狸皮筒可以卖10多元,狐狸不能用枪打,有枪眼的皮筒不值钱。一般用狐炸弹炸狐狸。狐炸弹有两种,一种是类似摔炮狐狸咬破就会爆炸;另一种是“膨气杀”狐狸咬破会使狐狸窒息而死。制作方法大致相同,浸湿筷子蘸羊油冷却后退下,羊油管内装上药缠麻,一层羊油一层麻缠到玻璃球大小为止。放置在村外狐炸弹也不一定能炸到狐狸,碰到老狐狸会用嘴唇叼着狐炸弹,扔到小狐狸碰不到的地方。村里有个小伙(信儿)在知青的鼓动下买来一颗狐炸弹,头天夜间放在村外,第二天早起去查看见狐炸弹没了,地下有血迹就追,结果没看到狐狸,只见一只大黑狗被炸的没了嘴头子,眼见活不成了。只能拉回来杀了剥皮,一张狗皮能卖3元钱。当地人不吃狗肉说“狗肉不上台秤”,只能给了知青吃肉。狗肉很香每人一大碗吃完,还有人(隐去名字)溜到伙房看看大盆内还有肉没有?吃完狗肉两三天(信儿)西沟村的舅舅找来,问他家大黑狗呢?最后伤心地把狗皮拿走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石插队几年记得最清楚,吃得最过瘾还是吃狗肉。村中枣常老汉拉来一条狗要做皮条子,但是不杀生,拉到知青窑洞门口,不知谁把背被(庄稼)绳从门上窗口扔出来,王月福拿绳子勒住狗脖子,石天志在屋里一拉绳子让狗四脚悬空,王专员拿盆水往狗嘴里灌水,狗就翻白眼了,枣常老汉很快扒下狗皮拿走了。知青们开始砍狗骨头,有担水清洗狗肉,有去伙房找调料,找到什么都扔到锅里,煮了两钟头就开始尝,还没熟,扔到锅里边接着煮,记得六七个人大约从晚上十点开始吃,连骨头带肉圪堆满满两洗脸盆,吃的那叫一个痛快,好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吃的,干吃肉,吃到半夜12点多连骨头都啃的干干净净,不知谁(大约是老范)笑着说了句:咱们是人啃狗骨头,说的大家都笑了。第二天早晨窑洞中泛着一股阿比尼气,唉那才叫厉害呢!</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石分配工作到太原不只一次杀狗吃肉,条件好多了不用再担水洗狗肉,打开水龙头用长流水,慢慢冲大盆中浸泡狗肉,泡几个小时至一夜拔出肉血水。狗肉在大锅里煮撇出血沬子,锅里边放上全药料葱、姜、料酒等煮熟了,再闷上几个小时肉味很香。倒上两杯汾酒边吃边喝,虽然滋润但是总觉得缺少什么,大约是少了狼吞虎咽,你争我抢的气分。</span></h1>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四、白家沟命门“水”</b></h1><h1><b style="font-size:22px;"> (一)缺水</b><span style="font-size:22px;">。白家沟是个吃水特别困难的村子,村庄位于倾斜地层的中部,上下游五里位置各有一断层,上游来水被断层阻断,地块含水层存水又顺着倾斜地层聚集到下游5里外地方。每到春夏干旱季节人畜吃水都是问题。各家各户天蒙蒙亮揪着鸡尾巴就要起床去村口担水,晚了有可能没水吃。紧挨南沟口的井深也就两米多一点,第一担水能打满桶,再担第二担水最多能打满多半桶水,需要相互借桶兑满水;第三担水,就要带上水舀子跳到井里一瓢一瓢蒯水,而第三担水就比较混了,需澄清后才能做饭用。平均每家能担两担水。如果夏季发洪水把井淹了,那可就要吃好多天的混汤子。秋冬季,河沟里地表水充沛,井里水也多也就不用“跳井”里㨤水了。</span></h1><h1><b style="font-size:22px;"> (二)抢水</b><span style="font-size:22px;">。厨房用水是男女知青发生争执的焦点之一,男生几次晚间过度用水,致使早起无净水做饭,向男生抗议效果不大的情况下,女生把厨房门锁起来,男生用水需到女生宿舍门口要“伙房钥匙”,而发生争执。以致若干年后聚会中女知青提起担水仍是耿耿于怀。担水也是男知青们始终不能忘怀的事情,轮值到给厨房担水日期,男生也是不敢马虎的,头天吃过晚饭早早的就躺在炕上睡觉,生怕耽误第二天早上抢水。 有一次,一觉醒来推了推旁边的月福说:“该起床去担水了”,月福等几个同学挑起水桶就去担水,尚未走到村口回首一望十分诧异,怎么家家户户的油灯都亮着,就见一群社员从脑畔上呼呼啦啦经过往家走,原来社员会刚散场,为担水闹了个前半夜起床的大乌龙。</span></h1><h1><b style="font-size:22px;"> (三)炖鸽子</b><span style="font-size:22px;">。初到白家沟时,山崖间和村内住有不少的野鸽子,浅灰色,翅膀有两道黑灰色杠,尾巴根部羽毛是灰色,中间一圈白,尾稍羽毛一圈黑色。被磊沟坝地工程炮声惊吓飞起来的鸽子,翅膀在阳光照耀下一闪一闪煞是好看。1998年返回村里时不知什么原因,再也没见到天空有野鸽子飞过。村内戏台和我们窑洞二层房檐下也住着很多野鸽子,天蒙蒙亮鸽子就在屋檐下咕咕咕的叫个不停,替代了闹钟叫同学们起床,但很多时候还是老队长贾务生的一声吼“王卫国背粪咯喽”起作用。长时间吃高粱面等粗粮肚子里没油水,屋里几个人开始琢磨弄点什么吃补补,看着房檐下鸽子飞来飞去,“馋”就是房檐太高掏鸽子够不着。还是月福点子多动手能力强,在大队库房找了根8号铅丝握成圈,穿上带洗脸盆用的网兜,绑在竹竿上制成抓鸽子的工具。晚间叁人配合,一人拿手电筒照着房檐,一人用竹竿哄鸽子,月福擎着网兜去抄鸽子,呼啦啦十来只鸽子飞先后出来,网兜撞弯了幸运网眼里还挂着一只,没有白干一场。收拾完准备炖鸽子,很晚了厨房已经锁门,村边井里也没有打到水。怎么炖鸽子?孙绍辉说他的洗脸盆的水刚刚涮了涮手还挺清亮的,那就拿它炖鸽子吧。鸽子挺肥吃了肉喝了汤“香啊”,正应了那句话“宁吃飞禽2两,不吃走兽半斤”。隔了些日子,孙绍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漏嘴,炖鸽子那盆水已经洗过脚了,让几个同学好一顿臭骂。</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 (四)煮虱子</b><span style="font-size:22px;">。白家沟穷缺水用水困难,尤其男知青整理内务就不那么勤快了。时间一长,就发现身上痒痒有了宠物“虱子”。正应那句古话“穷长虱子,富长疮”,在西北贫困地区插队的知青,身上没有养过宠物“虱子”的几乎没有。开社员会,坐在油灯前的队长,从怀里一下一下的掏,掏出宠物放在桌子上集中起来再消灭,听着啪啪的挤死虱子的声音后背直发凉。记得老人们曾说虱子会飞,生怕自己身上找惹上虱子。但最终还是没有躲过去,为了消灭虱子换下用热水烫,火上煮。记不清是哪位同学躺在炕上睡着了,把洗衣盆放在灶火煮干了锅,里外一身衣服全报销。西沟村有一名社员煮衣服放“666”粉治虱子,衣服晾干,穿在身上干活出汗,“666”顺着汗毛孔进入体内而中毒死亡。知青整理个人卫生,有自己动手的,也有合作洗衣服拆洗被褥的,卫国与月福曾达成合作协议,卫国担回一担水回窑洞躺在炕上看书去了,月福开始吭哧吭哧地洗衣服。卫国书都看了好几十页,还奇怪怎没见月福叫他再去担水,爬起来到窑洞外一看,衣服洗了一大堆水没换,洗衣水比黑炭毫不逊色,赶紧叫停换水。此事也成为聚会中的一件笑谈。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知道节水,洗个小东西水管子也哗哗地流。现在标准真应该给月福补发一个“节水减排”证书。</span></h1> <h1><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 </span><b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五)截潜流</b><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白家沟的截潜流也是村里做的一项较大工程。是沿山沟横截面挖一深度约有2米沟,砌筑挡水墙截住地层浅表(控山)水,集中起来送入蓄水池,灌溉农田或人畜用水的技术方案。在农业学大寨的高潮中白家沟也是不甘落后,把截潜流工程放在了村庄对面的南沟,将水引入村内与 “灰崖湾”比邻,直径约6米3米多深的蓄水池内。池内蓄满水时清悠悠地煞是好看,时有社员在此担水不小心将水桶掉入蓄水池勾不上来,邀请热心知青下水捞水桶,王月福是当仁不让地出马捞水桶。蓄水池尚未发挥浇灌“灰崖湾”的十几亩平地的作用,先一步成为了知青经常戏水的场所,羡慕的村里小娃娃们也跃跃欲试。村干部害怕出危险,对不住远在北京的知青父母,党支书贾宝执挑了一担毛粪倒入蓄水池,才止住孩子们在蓄水池游泳。30后年(1998)重返白家沟村时这个蓄水池已经坍塌。2012年,时过40年白家沟缺水问题,在村周边已经成为煤矿采空区的状况下更无法解决,已成为不适宜人类居住的村庄。</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inherit;">五、磊沟坝地</b></h1><h1><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 白家沟曾经是全国农业合作化十面红旗之一,在“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热潮中自然不甘落后,每年秋后入冬始至第二年的春耕前,都是“磊沟坝地”施工时间。其社长,全国劳动模范贾宝执与遵化的王国藩,西沟的李顺达等是同期人物,曾随中国农民访问团出访苏联,见过斯大林握过手。陈永贵都要称他为“老师”。文革中贾宝执被打倒,1972年?恢复工作后,再次走访几个老朋友,从昔阳大寨,借来推土机,省政府要来柴油,轰轰烈烈地在村里开展农业学大寨“磊沟坝地”活动。贾宝执在兑沟(音)爆破冻土过程中,发生安全事故不幸去世。那几年农村因少安全教育,经常听到因开山放炮发生伤残的状况。白家沟先后有田早高、贾兔兵、贾油眼等4名村民先后因安全事故而失去生命。73年底,我到煤矿从事井下工作,学习安全保安规程,再回忆贾宝执发生事故过程,得出一个结论,在没有安全措施和缺乏教育,人员缺乏安全意识情况下,不出事故是万幸的,出事故是必然的。</span></h1><h1><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 (一)非正规导火索。事故中使用县炸药厂生产的不正规导火索,与贾宝执的去世有很大关联。导火索每根1米长,是用3-4厘米宽牛皮纸卷黑色火药拧成导火素,黑火药在药捻中呈不均匀分布,药捻中缺乏棉线而少了稳定性,点燃后燃烧时间相差极大,有可能2分钟就燃烧到头引发雷管,也可能10几分钟也没有烧到头不能引发雷管(正规导火索是1分钟稳定燃烧1尺)。在白家沟放炮几次遇险都与导火索有关,也仗着年轻,腿脚灵活生死瞬间数次逃脱。最危险一次在南漪(音)沟与候不浪一起点10个炮,每人5个,候不浪点完炮需要在我的第二炮眼前跑过,候不浪点第四炮我点第一炮,我从高台上跳下来他正好跑到我跟前,弯腰准备点第二炮时,我头上的第一个炮响了,视觉余光里见到大土块子从头顶上呼啸飞过,幸好我俩都在爆炸死角逃得一难,当时不知哪里来的反应速度,弯着腰与候不浪顺着山边,前胸挨后背地就窜出去,跑出几大步就听身后山土垮塌下来。跑到到蔽身峒坐下,心还在咚咚的跳的山响。略平静下来,候不浪才发现脚后跟被我踩掉拳头大的一块老皮,感觉到痛。老汉拿出他的羊腿把子和猪脑烟,抽了几口让我抽,平常闻见他的烟都受不了,那天抽好大一会儿才还给老汉。大约有十多分钟后出去看了眼爆炸情况,回蔽身洞坐下不一会儿又听见一声炮响。万幸啊,如果没有前面那一炮惊吓,后面这一响也会把我们俩个报销了。从那时起开始抽烟,一直抽了30多年才戒掉。</span></h1><h1><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 (二)未遂事故。最大的一次潜在危机,发生在农业学大寨“南漪沟磊沟坝地”期间。磊沟坝地工地在社员收工后,要留下两人专职放炮,炸下第二天用的土石方。那天是奶牛放警戒我点火放炮,在把导火索都扣开,一手扶着导火索,一手用引火香准备点炮时,隐隐约约听见沟外有汽车发动机响,头脑聪明了一下停下没有点炮,没过两分钟只见沟口停下三辆212吉普汽车,吕梁地委书记“王明三”带着一帮干部来村里视察。如果点着了炮……,肯定是没有与靳老师见面机会了。在那个无限上纲的年代,带个现行反革命的帽子蹲两年大狱都是最轻的,也许就给毙了。托老师的福,无论是农村插队期间,还是在煤矿井下工作期间数次从危境中逃脱,遇难而不死至今还活着,有机会荣幸地再次拜见老师。</span></h1><h1><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 类似的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遇到,那一天李继春与村里另一青年负责前沟工地打眼放炮,点燃炮后半天不见炮响就过去看看,只差几米远看见炮口还在呲呲冒火,吓得两人扭头就往回跑,大约跑出10大几米,屁股后面”噗呲”一声炮响了,非常幸运地有一块石头飞起砸李继春的后腰上。说幸运,一是自制炸药质量不稳定爆炸力不足(用铁锅把硝铵炒热,全凭经验估计,兑入一定比例谷糠和煤油搅拌起来,趁热装填炮孔内);二是接近开春,河滩里冰冻堆积物已经开始消融松散,降低了爆炸力;三是飞起的石头是砸在后腰不是脑袋上。</span></h1><h1><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 (三)无效工程。白家沟,曾经先后在南沟,灰涯湾、前沟、南漪沟、后沟等干了不少的无效工程。小一点的工程大队干部们有想法一商量就干了,大一点的工程请县里的水利技术员来指点一下,全是没有可研报告,规划设计图,工程预算的口头堰塞工程。对流域内洪水量没有基本的估算,在无泄洪管道,无防渗漏措施的情况下施工。造成后沟与南漪沟等磊沟坝地工程先后垮坝,洪水顺势而下将下游西沟等村落的地和庄稼给冲跑了。这些工程,知青们也奉献了不少的辛勤汗水。</span></h1><h1><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 当年磊沟坝地的工地可是很红火,花花绿绿的一群婆姨、姑娘、小伙一起抬筐推土嘻嘻哈哈,你追我赶,热闹非凡。工地上宝忠、老范经常拄着铁锹,去新桥、东四砂锅居等饭店精神会餐,会餐完肚子更饿了。月福是知青中的“能人”心灵手巧几天时间就与社员混熟了,开始干技术活,抡锤,握钎、打眼、放炮,是知青中第一个接触爆破作业的。其后几年,磊沟坝地工地,打眼放炮作业都有知青的身影。为了提高爆破效果,自己曾专门向水利技术员请教,借阅爆破专业书籍,学习炮眼深度与装药量关系和爆破曲线。仗着这点皮毛知识和年轻胆子肥,就敢指挥和操作南漪沟装填三吨炸药的土方爆破,是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放了一个三吨炸药大炮仗。回到村里乃牛他娘说,整个窑洞都忽闪的抖了一下。还好那时村里地下煤层尚未开采,没有采空区也没有危房。搁现在白家沟周边都是煤矿采空区,那一炮不倒个10眼8眼的窑洞就念阿弥陀佛吧。</span></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六、背粪</b></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白家沟坐落四沟交汇的一处塔坡地,出门就爬坡。农田里的活计大部要靠脊背和肩膀,很少能使用牲畜和机械的,生产作业仍处在原始的农耕状态。冬季往山上送粪,春季播种,秋收都是靠“脊背”。初到村里,背粪成为知青们学习第一项生活技能。白家沟的冬天早起要往山上远、中、近送三趟粪,送完粪才能回家吃早饭。天蒙蒙亮生产队长到知青窑洞口踢踢门(光吼,叫不起来),吼一声“王卫国背粪咯喽“同学们”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背上笼头子(背篓)往山上地里送粪。常有腿快的已经背一趟粪回到村里,这里还有人没睡醒,被叫起后责怪为什么没叫他。村里壮劳力和未出嫁的姑娘大部要出勤冬日山上送粪的活计,婆姨们则在家准备早餐。冬日早间的背粪队伍也是一道风景,从村口望去,身穿黑色棉裤棉袄头缠羊肚毛巾的生产队长打头,跟着一串壮劳力,再后面就是身穿花花绿绿衣服的小女女们和起床晚了些的知青,沿山路蜿蜒而上,队伍中还不时传来女女们与知青、村里小伙的对卷(开玩笑的对骂),卫国兴县方言说的那么好就是由此“对卷”练出来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背粪,对于初到白家沟知青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70年代流行塑料底或轮胎底布鞋,新鞋底花纹深刻还好,旧鞋花纹磨平走在山路上得拿捏着劲生怕滑倒,勾喽着腰恨不得四肢着地往上爬,遇到下雪天摔跤是免不了的,脚一滑粪筐就扣在脑袋上,灌的脖子衣服里凉哇哇地却全是粪。背牛羊粪还好些,碰到送大粪或猪粪难受劲就别说了。知青们好羡慕社员们的“碰山倒”布鞋。曾有相中宝忠的女女为他做了一双碰山倒步鞋,哎呀这下再也不拍滑倒羊粪灌在脖子里了。解决了鞋子问题的小伙子背粪时蹭蹭往上跑,好心的社员告诉知青“上山要稳,脚成八字走之子路,一步踩稳再走一步,不要蹭蹭往上跑,跑的太快年老后会哮喘。</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背粪是初到农村的第一关,背秋更是对知青们行走山路能力的考验,背上一褙有一米多近两米宽,高度超过头顶的庄稼,走在坡陡路窄的山边小路,只能面对山坡,庄稼整个悬沟沿外侧身一步一步挪移过去,一脚踩空就滚到沟底了。一位女知青就上演了惊险的一幕,还好沟不算深没有伤到筋骨。秋收各家各户分的山药(土豆)则是一筐一筐的用“背篓”背回村放入地窖存储,山药蛋一直吃到春播以后。</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山药蛋</b></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知青的山药窖就挖在院子里,方便做饭使用,知青灶与生产队灶房之间经常发生互借山药蛋的状况,一次王卫国在窖内挑山药蛋还欠账,保管侯应在窖口等候,见卫国把小山药蛋挑出放到箩筐里,吼了声“王卫国你把嘚(大)山药蛋都挑出来了”,会过日的女知青马上从窑洞内探出头看“是怎么回事,把大山药蛋都挑出来还队里?”。几十年后聚会中也成为一个笑谈。</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砖窑上天蒙蒙亮开始磕斗子倒砖坯,大约不到10点钟就能完成当天任务量,下午4点左右开始起砖坯上垛。屋里几个饿死鬼,趁其他知青下地还未收工,一人放哨接应,一人跳入地窖拿山药蛋(偷不好听)。宝忠、老范、月福等自从知道山药窖挖在院子里,即开始琢磨弄点山药蛋晚上吃。终于得手,今天晚上不用饿着躺在炕上睡不着了。有第一次,第二次也就不远了但也不能总去拿山药蛋,次数多了终会被发现。第二次很惊险,是到女生屋里拿南瓜,至今聚会中没人说过(也不好意思说吧)。那天轮到哪位女生做饭记不住了,在伙房做饭期间宿舍没有锁门,被宝忠发现地下还堆着很多南瓜(头年自留地结的南瓜)馋虫出来了即刻行动,老范放哨接应,宝忠蹑手蹑脚迅速地进屋拿起南瓜就奔了出来,生怕被堵在屋子里下不了场。事后也不知大管家亚贤姐发现没有。</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拿土豆南瓜能解一时饥饿,解决不了长久问题,在老乡启发和冥思苦想下,发现可以在豆腐坊佘账豆腐渠道,用生产队每天补助的半斤粮换豆腐吃,平时记账年终总结算。佘豆腐与现在贷款买房是一个道理。插队时就使用过经济手段,遗憾的是几十年后的房改大潮中没有运用贷款买两套房。</span></h1>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八、砖窑</b></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砖窑曾经是白家沟男知青主要战斗“岗位”之一,也是故事较多的地方。砖窑是一座传统明窑,依山就势建筑在村后兑沟的半山腰,砖窑脑畔靠山一侧有通往高家卯的山间小道,和一片种在梯田中的果树。砖窑坐落在临沟一侧半坡上,型似上大下小的圆柱体,在窑底部位置开有近一人高的烧火洞口,窑身中部开有出砖口。砖窑每年春季开工,深秋停工。一般情况下半个月能出一窑砖,青砖需要烧制7-8天,经7天“饮窑浸水”缓慢降温过程,被水浸过的砖变为灰色。砖的规格尺寸比机制砖要大,砖长9寸,宽4.5寸,厚2.2寸。砖窑一般配备一名大师傅一名二师傅,3-4名制砖坯大工,负责日常担水小工3-4人。 “饮窑、装窑、出窑”时间紧工作量大阶段,生产队会派出村里女女或媳妇们挑着自家水桶来支援,也是砖窑最热闹时间段。饮窑的头三天7、8个人负责担水,每人大约需要70担水才能满足饮窑的需要。常言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知青小伙与村里女女们,在一场场的嘴仗中,自沟底把水担到窑顶。担水时还不觉得,晚间收工回到窑洞宿舍四脚八叉躺在炕上动也不想动。</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升职为制砖坯“大工”是担水小工的梦想之一。大工贾增光倒出的砖坯棱角鲜明齐刷刷地非常漂亮,月福和宝忠经常在担水空余时间帮助大工和泥磕两斗砖坯,很快掌握砖坯提斗技巧,磕出来的砖坯像模像样,成为砖窑的一名大工。月福和宝忠的心灵手巧不服气不行,其他几个同学(包括我自己)也想学会磕斗扣砖坯,不是没有棱角就是薄厚不均。月福到工厂成长为专业技师与其心灵手巧密切相关,发挥了自身优势。宝忠到吕梁地区做了管理干部,把这项潜在能力荒废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砖窑周边地里种着不少沙果树,每到六七月份沙果熟了季节,生产队里还派了两个女知青专职看着果树,上树摘果子不行,捡树底下的落果无人管。看着树上鲜红果子馋呀,宝忠看看左右无人,拿起半块砖坯往树丛里一扔落下一堆果子。本以为吃完果核埋入砖坯里无人能发现。事与愿违,傍晚垛砖坯,藏有果核的砖坯碰巧被大师傅拿起,尚未走到坯垛前便一分两半掉在地上,露出砖坯中包裹的果核。大师傅好好地夸奖了宝忠一顿。几十年后的一次聚会中说起与女知青斗智斗勇,偷吃果子,引得大家一阵哈哈大笑。</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砖坯装窑点火也是一项大工程,多数时间在一天内要完成装窑点火工作,雨季生产队会派村里“女女”支援装窑。大师傅在窑底逐层码砖坯,其他人搬运砖坯,无论是砖坯装窑还是青砖出窑,手都要被磨得掉一层皮能看见血丝,区别只在窑内砖的温度。青砖出窑时窑内余温仍不低,脊背和手同时承受窑内高温与青砖烤灼。月福在出窑干活也是不惜力,别看个子小背起摞得超过头顶的青砖(最少12块),还的汗水与灰尘搅在一起,与煤矿井下工人升井时的花脸相差无几。</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九、油坊</b></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白家沟油坊位于知青宿舍窑洞前面的平房,收成好年头油坊开工,收成不好作为库房,也曾临时做过知青的伙房。油坊以压榨黄介、胡麻为主,其他油料作物榨的很少。风调雨顺年景,庄稼收成好油料作物来源充沛,油坊完成本村榨油任务,生产队也会派人到周边偏远村镇,用成品油换取黄介、胡麻籽等油料作物。兑换比例大约二斤多点黄介(胡麻)籽换一斤油,具体还得看黄介(胡麻)籽的成色。</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油坊内有两套榨油装备,一套半机械化榨油机,一套纯人力作业榨油装置。榨油机是转动手轮带动丝杠顶压油饼,榨出油脂。纯人力装置是在地下挖个坑槽,四周镶嵌半原木,油粕饼放入槽中靠油锤击打木楔挤压榨出油脂。油锤大约有四五十斤重,锤把子偏软有股弹力,抡油锤需要一股巧劲,忽忽悠悠地将油锤高高举起落槌,那股劲很难把握,我曾尝试几次都未能把油锤抡起来。</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知青每天上下工都要经过油坊,闻见黄介、胡麻油飘香,不由自主地扒门或进去看看榨油。新榨出来的油清亮纯黄,用来炸糕很远就能闻见油糕的香味,再沾胡萝卜熬出来的糖稀(替代白糖)另有一种风味,回味起来也能刺激的流出涎水(也许是那时肚子总饿的关系,什么都是香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范经常去捣几下油锤,那天正赶上油坊出油,老范拿勺子舀起一勺黄介油闻闻“好香”,没舍得放下勺子就势把一勺油直接喝进肚子。肚子里没食,哪能经得住黄介油灌肠哇,还未回来宿舍就觉得肚子不舒服,从屁股往外冒油,拉稀好几天。2012年再回白家沟,宿舍窑洞前的油坊、饲养棚等平房建筑都不见了,同学们就在这里怀念一下吧。</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一年(1970?),临时顶替别人充当记账先生,与贾侯不浪拉着两头骡子去换油。清晨早早地起床跟着装好垛子,拉上骡子启程出村走上后山梁。在侯不浪的鼓动和协助下骑上了空垛骡子,骑骡子走山梁小路心里直发虚,生怕骡子尥蹶子把我抛下山坡。换油的村庄名字记不住了,只记得那天沿着后山小路经高家茆、白家塔后下山梁,趟过岚漪河几里地外的一个山村。那天岚漪河面不宽水也不深,如不想趟水就要绕很远走便桥过河。便桥简易得无法承载大型车辆通过,几块石头搭两根圆木,摆些柳木椽铺上高梁杆,垫好土,将就人畜通过,遇洪水就便桥冲垮了。洪水过后往往两三天无法过河,河滩全是稀软淤泥人畜无法行走。</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会儿从魏家滩往下岚漪河河槽很宽,河槽内没有建筑物,一眼能望到河对岸,河滩里除了淤泥就是大小不一的卵石。雨季从上游奔流而来的洪水转过魏家滩,包裹着各种漂浮物一路向西涌入黄河,很是壮观(曾在魏家滩见过一次)。雨后河里捞柴,河滩捡炭也是一道景观。</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换油回来刚走过河心,沿河滩斜插向西南岸边走,侯不浪抬头望见东南方向一片乌云(浓积云)翻滚,吼我“快!赶紧上岸,洪水下来耶”,两人急急忙忙拉着生灵跑到岸边,洪水已经涨起漫到距我们10来米位置。还是侯不浪经验丰富一看乌云方向就判断出,岚漪河上游下了暴雨,及时躲过了洪水的困扰。雨季人畜趟河走河滩有危险,走刚下过雨的山梁小路也不轻松。侯不浪拉着牲畜走在前面,不时地察看因雨水侵润而松软小路,小心翼翼地绕过沟渠,躲过雨水冲下的漒眼。(地表只有一个小孔,下面的窟窿很大,人畜踏上去轻者崴断腿,重者人畜均有伤亡)。村里人讲“曾有两人前后相跟半天不见那人出声,回头一看伙伴不见了,在头去找发现那人掉进漒眼里,洞深且窄自己爬不上来。走在黄土高原尤其是人迹罕至土路,一定要注意雨水冲下的漒眼。</span></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十、铁花鞭炮</b></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看见放花,也许是电视机里看放花看得多了,就不由地回味起插队时村里过春节打铁花、放铁炮。生产大队院子里有一个村中最大的火塔子,小孩子围着火塔子蹦蹦跳跳的嬉闹,等着看铁花,铁花打起来躲铁花,生怕铁花落在身上把衣服烧个窟窿。婆姨女女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老男人们悠闲地挠着羊腿把子抽着一口香水烟等着看铁花。村里铁花名符其实,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铁炮,小炉匠贾埃命从坩埚中舀起一勺融化铁水,挥起浸湿的柳木拍,啪的一声铁水打出去,绚丽铁花在空中飞舞,孩子们在欢笑中躲避红色铁花和绿色铜花。对于从未走出山村的孩子们没钱买烟花能看到打铁花,已经是最兴奋的事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除夕夜点火塔子是晋西北地区习俗,为求得新的一年风调雨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站在南梁棱可远远地望见,家家户户门前熊熊燃起的“火塔子”,炭火把整个村庄轮廓明显地勾勒出来。火塔子大小没有一定之规,家庭富裕有壮劳力的摆个大的,穷的没有壮劳力去高家卯背碳的,摆个小一点的。如果谁家摆不起火塔子,村里人会说这人家“灰炝炝”的没点生气,倒塌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除夕夜的串门拜年是不可缺少的活动,同屋几人相跟顺着火塔子的亮光,挨家去拜年。那几年村里几乎没有外出谋生的,每户家庭无论人多人少只有一眼窑洞,不像现在村里人都外出了,只剩下老弱病残守着一大片空窑洞。社员家炕上能铺块毡子,有几口大瓮(装粮食用)是比较富裕的家庭,大部人家铺不起一块毛毡,家家户户炕上都是光溜溜的像抹过油漆样,冬季取暖光脊背躺在炕上,出溜一下不会有任何阻力。拜年走的人家不少,只在来生子家炕上见到几个孩子头脚交叉盖着一床新被子,那被子据说是溜溜的姐姐贾唤梅出嫁时要的彩礼。</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拜年走到哪家都会让知青往炕上坐,城市孩子哪受过盘腿训练,大部分歪七扭八坐在在炕上,品尝一口社员家的粉鸡肉、小酥肉、猪头糊啦(肉皮冻)等菜肴,叼上根蜜蜂香烟,接过刚温烫过的酒壶,轮流捧着用毛笔管做吸管的酒壶,喝口薯干酒才能算完成拜年任务,奔向下一家。村里人喝酒都要温烫很少有人喝凉酒,说喝凉酒到老年会得气喘病,也是村民遵守的一项禁忌。当时不抽烟的我,拜年一圈转下来攒了有半兜纸烟,最后都便宜了屋里的几个烟鬼。</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过年一定要放鞭炮,村里供销社常年都有积压的鞭炮存放和出售,既有二踢脚也有挂鞭,随便买、随意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放,不像现在有那么多管制。记得有一天半夜(具体时间记不得了)窑洞门被粗暴地踢开,门外有人吼道“紧急集合”,那个年代经常半夜搞民兵紧急集合山上跑一圈,抓特务,流窜犯的活动。男女知青懵懵懂懂的爬起来,在院子里站成两排,公社民兵营长孙润儿背着枪给知青训话“有阶级敌人在村里放枪”……。</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如果村里有人放枪,我们觉睡的再结实也能惊醒,心中十分恼火孙润儿粗鲁地踢男生女生宿舍门,没忍住嘟囔了一句“枪声鞭炮声都分不出来……)。若干年后的知青聚会,为曾说过这句话还受到亚贤姐的表扬,敢为女知青说一句撑腰话。受到大姐夸奖非常惶恐,若是有我班的卫元民同学和我们一起插队,肯定提着菜刀出去和他们拼去了。可惜呀,白家沟插队的男生都是学校里的乖孩子,有的人在校时连一个脏字都没骂过,不懂也不知如何保护女生,遗憾。</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事后才知道事件的起因,公社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台40Kw发电机,没有安装在公社院子里,而安装在我们窑洞前平房,每晚听着咚咚的柴油机噪音,一直到深夜才停机,公社干部享受照明,知青享受噪音不公平。那时郭林海对220V照明电知识比较多,从北京带来电线和灯泡,与公社电工一商量,发电机负荷只是公社几盏灯,多余电量不用也浪费了,就给知青屋里接上了电灯,这下知青们无论是看书,还是打扑克都方便了,晚间聚集在知青窑洞里的青年更多了。不想好日子不长,此事被公社干部发觉,直接掐电收走电线。</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知青每天听着柴油机咚咚噪音没有补偿,还不让用电心中愤慨难平,男生们都老实巴交的孩子,没敢或者是没想起来什么反抗措施,女生们中的勇敢者做出了大胆的反抗。“哼”白天我们下地累的贼死,你们干部睡大觉,还三天两头地半夜搞紧急集合,我们借点光还把电掐了,你们也别想好受“。白天供销社买了鞭炮,夜深人静时将点燃鞭炮从窑洞脑畔上扔到公社院子里。亚贤和韩莹姐扔完鞭炮,忍不住嘎嘎地笑着往回跑,加之亚贤姐跑的脚步重,老远就被尚未收工的铁匠高油听见,暴露了扔鞭炮底细,恼怒了公社干部,招引来夜半紧急集合踢门。哈哈哈,还是年龄小没有做坏事经验,稍微做点出格的事就被抓住现行。不如郑家塔知青会干,那年生产队慰问……活动煮了一大锅鸡蛋,活动结束干部们准备吃掉剩下鸡蛋,莫名其妙地鸡蛋壳和石子一样怎么也敲不碎。煮鸡蛋扔进一块白帆鸡蛋就会被钙化成石子一样,没有一定化学知识的人干不出这样漂亮的事。</span></h1><h1><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2019年10月16日</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font></b><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3Ce2LeEjhKFZwgp4tGX3xg" target="_blank" class="li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i>兴县蔡家崖知青 范俊鸣</a></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3Ce2LeEjhKFZwgp4tGX3xg" target="_blank" class="li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i>收集整理</a></font></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