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故事（三）

徐新卫

文字/摄影/徐新卫

西藏故事（三）

题记：

西藏之所以令人向往，不仅有悠久的历史，藏传佛教，鲜明的藏民特色，星罗棋布的寺庙，宏伟的布达拉宫。笃信宗教，其虔诚和执着令人感动。而且西藏独特的地理地貌，高原、峡谷、山川、河流，让人仰望，使人流连。

西藏地势高峻，海拔超过8000米的山峰就达11座。屹立在中尼边境的珠穆朗玛高达8848.85米，是世界第一高峰，又称为“地球第三极”。西藏中部和北部有冈底斯山、念青塘古拉山、昆仓山和塘古拉山等山脉。东部是著名的横断山脉地区。山脉与山脉之间，分布着高原和谷地。

再说西藏的湖泊，西藏是中国湖泊最多的地区，湖泊总面积约2.38万平方公里，约占全国湖泊总面积的30%。西藏共有1500多个大小不一、景致各异的湖泊错落镶嵌于群山莽原之间，其中面积超过1000平方公里的有纳木错、色林错和扎日南木错，超过100平方公里的湖泊有47个。

西藏的水资源丰富，流域面积大于1万平方公里的河流有20多条，大于2千平方公里的河流超过100条。亚洲和中国一些著名大江大河多发源或流经西藏，如狮泉河、象泉河、雅鲁藏布江、怒江、澜沧江、金沙江等。西藏是我国冰川集中分布区，占全国冰川面各1/2强。主要分布于塘古拉山脉、冈底斯山脉，念青塘古拉山脉和喜玛拉雅山脉，冰川总面积达27676平方公里。

本集西藏故事，从山、水、湖讲述我在西藏的过往和感知。

　　2021年初春，百花盛开时，笔者来到了南迦巴瓦峰。图为作者与南峰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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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座山，西藏的山

西藏有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2020年12月8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同尼泊尔总统班达里互致信函，共同宣布珠穆朗玛峰最新高程——8848.86米。）西藏7000至8000米山峰有32座，即乃钦康桑峰、卡诺拉山峰、罗波岗日峰、桌木拉康、央然康日峰、穷母岗日峰、卓莫拉日峰、纳木那尼峰、觉悟嚇北峰、扎姆朗峰、四光峰、向东峰、泡罕里峰、南迦巴瓦峰、普莫里山、乃彭峰、立新峰、拉布吉康峰、康格多山、卡热疆峰、卡达普峰、门隆则峰、皇冠峰、格重康峰、普莫里峰、赤仁玛、章子峰、拉布及康峰、巴龙峰、加拉白垒峰、念青唐古拉峰、库拉岗日峰。八千米以上的山峰有五座：珠穆朗玛峰、希夏邦马峰、卓奥友峰、洛子峰、马卡鲁峰。

西藏许多山被赋予神的化身。藏区八大神山中，西藏就有三座：苯日神山、冈仁波齐、喜玛拉雅山。

还有其他的山峰，如拉萨的药王山、卓姆拉日峰，昌都的东达山、布谷神山，林芝的米拉山、南迦巴瓦峰，阿里的纳木尼峰，山南的贡布日神山，日喀则的希夏邦马峰、宗山（上有小布达拉、古堡抗英遗址）等

南迦巴瓦峰海拔7782米，是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有“西藏众山之父”之称。同时，紧邻着的雅鲁藏布大峡谷绕着它转了一个马蹄形的弯，随后通向印度洋方向延伸出去。南迦巴瓦峰别称“木卓巴尔山”。南迦巴瓦在藏语中有多种解释，一为“雷电如火燃烧”，一为“直刺天空的长矛'，还有一为“天山掉下来的石头”。后一个名字来源于《格萨尔王传》中的“门岭一战”，在这段中将南迦巴瓦峰描绘成“状若长矛，直刺苍穹”。

我来到色季拉山。人在色季拉山，可以左观加拉白垒，右览南迦巴瓦，两座7000米级的雪峰，相守于一条河谷的两岸，这便是雅鲁藏布江峡谷。一座山头之上，浓缩了中国最美的山峰最深的峡谷，最美的高原之城，如何赋予如此之美，可见万物守道，归属原本天定。

南迦巴瓦峰所在的雅鲁藏布大峡谷地区，地质的构造复杂板块构造运动强烈，造成南峰地区山壁耸立、地震、雪崩不断，攀登难度极大，很长时间以来成为未被人类登上的一座“处女峰”。1992年10月30日，中日联合登山队成功登顶南迦巴瓦峰。为保护 南迦巴瓦的独特环境，从此后再未开放南峰的攀登。

南迦巴瓦峰充满了神奇的传说，因为其主峰高耸入云，当地相传天上的众神时常降临其峰聚会和煨桑，那高空风造成的旗云就是神们燃起的桑烟，据说山顶上还有神宫和通天之路，因此居住在峡谷地区的人们，对这座陡峭险峻的山峰无比推崇和敬畏。南迦巴瓦峰巨大的三角形峰体终年积雪，云雾缭绕，从不轻易露出真面目，所以它也被称为“羞女峰”。好人自有运气，那天峡谷的天气晴朗，我一睹南迦巴瓦峰的秀美。

关于南迦巴瓦另外还有一个广为外界所知的传说。相传很久以前，上天派南迦巴瓦和拉加白垒镇守东南。弟弟加拉白垒勤奋好学武功高强，个子也是越长越高，哥哥南迦巴瓦十分嫉妒。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将弟弟杀害，将他的头颅丢了米林县境内，化成了德拉山。上天为惩罚南迦巴瓦的罪过，于是罚他永远驻守雅鲁藏布江边，永远陪伴着被他杀害的弟弟。

离开南迦巴瓦，回头眺望南迦巴瓦峰，我在想中国有许多美丽的山峰，无论是气态还是风姿，都不在南迦巴瓦峰之下，何以它被评为最美的山峰呢？据说南迦巴瓦的加冕，是因为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或许是一条峡谷，一座山峰，相依相偎，相得益彰吧!

②

涓涓的流水，深邃的峡谷

西藏是世界上峡谷最多的地区之一。这些峡谷主要分布在西藏高原东部和南部边缘地区，其中最著名的是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峡谷和藏东三江（怒江、澜沧江、金沙江）峡谷。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峡谷呈马蹄形，在喜马拉雅山东段地区，以南迦巴瓦峰为南侧，加拉贝垒峰为北岸。两山悬崖壁立，紧束大江，形如两扇雄伟的大门，守卫着大峡谷。

　 西藏境内，流域面积大于1万平方公里的河流有20多条，著名的河流有金沙江、怒江、澜沧江和雅鲁藏布江。西藏还是国际河流分布最多的一个中国省区，亚洲著名的恒河、印度河、布拉马普特拉河、湄公河、萨尔温江、伊洛瓦底江等河流的上源都在这里。 雅鲁藏布江为西藏第一大河，发源于喜马拉雅山北麓仲巴县境内的杰马央宗冰川，经珞瑜地区流入印度，称为布拉马普特拉河。雅鲁藏布江（中国境内）全长2057公里，流域面积24万多平方公里，流域平均海拔4500米左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河。 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深达5382米，是地球上最深的峡谷。大峡谷谷底最窄处仅 74米，最宽处约200米，全长为370公里。

雅鲁藏布江统称达卓喀布，藏语意为从好马的嘴里流出来的水。藏族崇佛教普遍而又诚笃。崇佛信教，必有寺庙。雅鲁藏布江流域的寺庙林立，无论是在峡谷溪涧之旁，还是深山野岭之中，都可听到悠悠的古刹钟声。在众多的寺庙宫观中，布达拉宫与扎什伦布寺，是最有代表性的。

尼洋河雅鲁藏布江五大支流之一。又称尼洋曲、娘曲。尼洋河被工布地区人民视为“母亲河”。雅鲁藏布江支流众多，多雄藏布、年楚河、拉萨河、尼洋河、帕隆藏布。其中拉萨河河流最长、集水面积最大；帕隆藏布年径流量最大。雅鲁藏布江发源于西藏西南部喜马拉雅山北麓的杰马央宗冰川，上游称为马泉河。由西向东横贯西藏南部，绕过喜马拉雅山脉最东端的南迦巴瓦峰转向南流，经巴昔卡出中国境。这条大河进入印度后称为布拉马普特拉河，进入孟加拉国以后称为贾木纳河。在孟加拉国与恒河相会后注入孟加拉湾。

我们来到雅鲁藏布江时，正值冬去春来的四月，雅鲁藏布江一条蜿蜒曲折奔腾的河流，两岸谷底、山坡是茂盛的树木，桃花开的灿烂，远处是白雪皑皑的雪峰。此景色，此线条，勾画出别样的雅鲁藏布江美丽画卷。

③

西藏的措，“一措再措”

“措”藏语湖泊之意。西藏高原湖泊星罗棋布，约有1500多个。西藏有多少叫措的湖泊呢？笔者孤陋寡闻，无法一一列出。著名的有纳木措、色林冬措、当日措、扎日南木措、班公措、玛旁雍措、巴松措、森里措、羊卓雍措等

在西藏，许多湖泊都被赋予宗教意义。纳木措、玛旁雍措、羊卓雍措，被称为西藏的三大“圣湖”。此外，还包括在藏传佛教活佛转世制度中具有特殊地位的拉姆拉措湖、地处藏北的苯教著名神湖当惹雍措、位于安多县的热振活佛“魂湖”——措纳湖。 巴松措，位于距工布江达县巴河镇约36千米的巴河上游的高峡深谷里，是红教的一处著名神湖和圣地。

2021年4月，我踏着春天的脚步，从开满桃花的林芝，沿着雅鲁藏布江峡谷，怀着虔诚如藏传佛教信徒般执着前往羊卓雍措朝拜。越过海拔4441米的山脊。一个东西长130公里，南北宽70公里，湖岸线总长250公里的羊湖，如蓝宝石镶嵌在山谷中。

羊卓雍措藏语意为“碧玉湖”、“天鹅池”。位于雅鲁藏布江南岸、山南浪卡子县境内。湖汊口较多，像珊瑚枝一般，因此它在藏语中又被称为“上面的珊瑚湖”。羊卓雍措有的人简称羊湖（并非藏北的羊湖）。据说，虔诚的佛教徒每年都要绕湖一圈，起码需要一个月左右。这等于他们到拉萨朝圣一次，这样做佛会保佑他这一年吉祥如意。

不过，羊卓雍措之所以被称为“圣湖”、据说它能帮助人们寻找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达赖圆寂后，由西藏上层僧俗组成负责寻找灵童的班子，先要请大活佛打挂、巫师降神，指出灵童所在的大方位；然后到羊卓雍措颂经祈祷，向湖中投哈达，宝瓶，药料等；最后，主持仪式的人会从湖中看出显影，指示灵童所在的更加具体的方位。如果上述3种仪式所示方位一致，便可派出人马，循所示方位寻找灵童。

藏族人崇拜羊卓雍措，更多的是将她奉为羊卓雍措达钦姆，即羊卓雍措大湖主多杰盖吉佐（金刚障碍之主），她是藏区的女护法神。因此，羊卓雍措既是龙女的化身，又是女护法神的驻锡地，兼具多重功能或神力。

据民间传说，羊卓雍措是天上一位仙女下凡变成的。据记载，羊卓雍措形似蝎子，相传曾为9个小湖，空行母益西措杰担心湖中许多生灵干死，把7两黄金抛向空中并祈愿、诵咒，又把所有小湖连为一体，其形似莲花生的手持铁蝎。流域内一些地名与蝎子有关，如湖上游热耶白比吾、热域曲龙热耶、热域为蝎子左右角，指该地正处在蝎子的左右角之位置；居蝎子心脏位置的圆布多岛屿上有一座公元16世纪中叶仁增多俄迥乃兴建的宁玛派小寺遗址，寺附近还有莲花生大师的手印，湖西南还有桑丁寺，故称西藏三大圣湖之一。

羊卓雍措被誉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水。又被赋予神的化身和多种解释如“羊”：上面；“卓”：牧场；“雍”：碧玉；“措”：湖。连起来就是“上面牧场的碧玉之湖”。这是字面上对羊湖的解释，而羊湖在藏人心目当中被看做是“神女散落的绿松石耳坠”，因为无论你在哪个角度，都不能看到羊卓的全貌，她有三个姐妹，空母错，沉错，巴久错，以即古羊卓雍错四姐妹在巨大的湖盆中，手足相连，难以割舍，共同组成了让我们肉眼看不到边的圣湖。她的身躯蜿蜒在群山中达130多公里，只有在地图或是高空你才能惊喜的发现她犹如耳坠，镶嵌在山的耳轮之上。不同时刻阳光的照射，她会显现出层次极其丰富的蓝色，好似梦幻一般。

羊卓雍措湖光山色，景色如画，仿如置身人间仙境，羊湖是集高原湖泊、雪山、岛屿、牧场、温泉、野生动植物、寺庙等多种景观为一体的、独特的自然风景区，周围 还有常年不溶的雪山冰峰，最高的达海拔7000多米。湖泊、雪峰与蓝天融为一体，让人流连忘返。不同时刻阳光的照射，羊湖会显现出不同层次、极其丰富的蓝色，羊卓雍措的水源来自四周念青唐古拉山脉的雪水，没有出水口，雪水的流入与自然的蒸发达到一种奇特的动态平衡，湖水随着光线变幻，演化成千变万化的蓝色。下岗巴拉雪山不远有一段很长的沿湖公路，在此停车驻足，或徒步至湖边，甚至露营湖旁是感受羊湖的最好方式。

有人说爱上西藏其实是爱上了一个更真实的自己，也有人说爱上西藏是种错。我愿意“一错再错”，一“错”到底。

后记：

从西藏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回忆在西藏旅行的日子。西藏走过的山川邑域，一草一木，寺庙，藏传佛教，虔诚的信徒，藏民的质朴无华，还有民族风情都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些印象陆续编辑成文字，形成《西藏故事》一、二、三集，另有《坐着火车去拉萨》二册，欲止笔，然意犹未尽。待以后再赴西藏，再叙西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