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我的新兵生活</p><p class="ql-block">1969年底,经过军队医院体检合格,16岁的我成为了一名共和国军人。</p><p class="ql-block">我们那批参军的女孩子大概有100多人。先被集中在汉口兵站住宿一晚,第二天各自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用网兜提着脸盆,分别登上十几辆解放牌军用卡车,被送往军区后勤农场集中新兵训练。那时候公路都是土路,经常走军车就叫战备公路。我们在这样公路上尘土飞扬地颠簸。中午在一个教导队大食堂吃午饭。下午到达了女兵连驻地,武汉军区湖北沉湖农场。我们穿着从家里来的各式便衣,排队站在不大的操场上,有营连领导点名发放服装被褥水壶挎包,然后分排分班,女兵连共分了三个排。等每个人都领好装备,由各自排长带进营房宿舍换装。我们的营房是围着这个操场,刚搭盖好的简易干打垒毛草房,看起来还挺新的房子:竹子做骨外面糊上油毛毡和泥巴,窗框是木头钉上塑料布,房顶铺竹席稻草,大门用木板拼装,上面临时拧一个铁丝环扣做门闩,床铺是在泥巴地上铺上稻草,外面档上大木头以防止稻草乱跑。走进屋里,一股新鲜泥土和稻草的混合味道扑鼻而来。大家一个挨着一个,铺好刚刚发的褥子床单被子,包袱皮包上不用的衣服就是枕头,缝上领章帽徽换上新军装,穿好解放鞋,挎包水壶左肩右携,出门排队集合。我是一排一班新兵,新兵训练正式开始。</p><p class="ql-block">我们这些大多数来自城市女兵热火朝天的新兵生活开始了。</p><p class="ql-block">当时,正逢冬季,有天下了大雪,我们新兵住的临时搭建的简易房被大雪封门,我睡在正对门的地方,雪从门缝吹入把我的被脚盖上。门从里面推不开,大家齐心协力用手和木棍一点点把雪抠开。我们顶着风雪进行着队列训练。记得同班战友有一位是一军朱军长女儿,脑子有些先天愚笨,有几次训练中途休息去厕所解不开皮带(发的皮带扣是用一个金属棍卡住,不能竖正就难打开)而尿湿裤子。当时每位新兵只发一套衣服,她只好坐被窝里等待裤子在煤火旁烤干。</p><p class="ql-block">新兵连常常在半夜进行紧急集合,要求在极短的时间打好背包,穿戴整齐。常有战友背包沒打好,跑步集合中被子散落拖一地而出洋相。</p><p class="ql-block">新兵营还有男兵连。那时农场在修挖一个水渠,男兵负责挖土我们女兵两人一组用筐抬土。中午午餐由炊事班用大铁锅架在地上焖米饭。记得那时火食很差,只有水煮白菜咸菜,等大㶽里的米饭盛完了㶽底的㶽巴成了抢手货,每个班都派人挤上前去抢几块。有次一群男兵把一个女兵挤掉进了锅里,她坐在㶽里哇哇大哭,男兵们站在锅边捂着肚子笑,还是我们几个女兵伸手把她拉了出来。</p><p class="ql-block">女兵每晚两人一班在宿舍外站岗一个小时。开始看着漆黑的夜晚心里很害怕,总是躲在屋檐下,锻炼次数多了胆子也就大了起来。</p><p class="ql-block">新兵训练三个月,开始了我们激情燃烧岁月的军旅生涯。</p> <p class="ql-block">二.我是炊事兵</p><p class="ql-block">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分配到武汉军区第一三一野战医院一所。</p><p class="ql-block">所领导为了继续锻炼新兵,让每个人去炊事班轮流干半年。这样,我就被分到了炊事班成为一名炊事兵。</p><p class="ql-block">那是在"文革"期间,医院一所驻扎在一座县人民医院内。伙房在医院后院,是部队自盖房单独坐落一处。房子用砖混水泥砌墙,房顶上用简易木条钉油毛毡再压上砖头。屋内地面是夯实的泥土。人工砌的混砖水泥搭灶台,有两眼灶,上面各架一个大铁锅 ;在灶的背面,用砖混水泥砌上房顶很高的方形烟筒,下面有一个方形口,里面 有个铁篦子,通往锅底是烧火添煤的;在方形口下面的长形口是掉炉渣的,这前面挖了一个长方形大坑以便烧火添煤操作,烧火使用的是块状煤,堆在地上。烧火和掏炉渣工作大家轮流干。</p><p class="ql-block">炊事班加我一共7个人:班长、上士、饲养员、男女炊事兵各2个。进了炊事班才知道,厨房工作分为白案红案。白案就是做面食加工;红案就是处理肉食蔬菜类。我被分在红案组。干上炊事兵这一行,才知道这可真是个辛苦活: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要为病号和工作人员两个灶做早饭;早饭开过了就要开始准备午饭;午饭开过稍事休息,就要准备晚饭,晚饭过后还要为次日做准备。百多号人两个灶的伙食,一日三餐。只说预备青菜就要买菜摘菜洗菜切菜炒菜,少说一次用材料也得50斤。那时候,部队生活比较艰苦,伙食标准很低。工作人员餐,基本上是白菜萝卜豆腐咸菜加神仙汤(开水里加酱油盐葱花);病号餐早上有馒头稀饭,中晚餐多一样肉菜或者鸡蛋炒菜。由于当时医院地处南方,主食是米饭(那时候大米很粗糙,没现在这么好吃)。工作人员食堂一日三餐都是大米饭和菜。想吃面条那得生病才吃得到。(有几个北京籍男兵,因不习惯吃大米而哭鼻子)采购的活由上士骑个三轮车去市场购买。</p><p class="ql-block">刚进炊事班的时候,恰逢冬季,我被安排每天摘菜洗菜。大白菜或者叶状菜都是先切碎放在大盆子里,然后在水龙头下面冲洗,用个大笊篱捞出来;萝卜要先用刷子刷洗干净再切。冬天洗菜切菜,手冻得跟个胡萝卜似的又痒又痛。炊事班的锅很大,一大盆菜全倒进去,用个军用平头大铁锹翻炒,然后放豆瓣酱调味(曾跟着上士去酱菜场,看见做豆瓣酱是工人穿着长筒胶鞋用脚踩出来的。加上那时餐餐豆瓣酱,所以现在闻不得豆瓣酱味道);我第一次学杀鸡,被老兵逼着,拎起活鸡闭上眼睛拿刀割鸡脖子,结果鸡挣扎着跑了割伤我自己的手;后来还是学会了杀鸡:先抓住鸡翅膀和脖子,把脖子上的毛拔净再深深的割上一刀!然后扔出去,等它不再挣扎,再捡回来放入大锅用开水烫了拨毛。然后放在案扳上开膛破肚,掏出内脏用水冲洗干净,再用刀剁去头翅膀和脚(现在想来真够残忍的!)。这样杀鸡是经常的事一杀就是几十只。打鸡蛋学着老兵的样子,两只手同时打,结果连蛋壳都掉进了盆子里。烧火时被烟熏的泪流满面满脸黑;那年冬天,包括我很多人脸上和手脚都长了冻疮,后来成了水泡溃烂红肿疼痒,那个痛苦的滋味现在都记得!为了治疗脸上的冻疮,我们从老百姓那得个土方子:用麻雀脑髓涂抹疮口据说好的快不留疤痕,大家就抓着男兵自制弹弓四处打鸟,把麻雀弄回来砸开脑袋取出脑浆涂在冻疮上,结果还真有效!(不过这个更残忍)我们在炊事班自己做豆腐:伙房有个大磨盘,晚上把 黄豆用水泡发,第二天推磨磨碎,再倒入一个吊起来的纱布里,下面放个大盆接豆浆,把豆浆放进大锅熬熟晾凉,点进卤水倒进木质模具里压实,待水漏的差不多,打开就可以切成一方方豆腐了。我们常常一边做事一边唱样板戏,谁唱走调了逗得大伙开心的笑。</p><p class="ql-block">有一次晚上我去伙房,端着盆子到大铁锅里舀热水,突然一声巨响,吓的我忙退后,看眼前的锅里,已经堆满了砖头水泥,锅已经被砸漏水流一地,往顶棚上看,只见一个大窟窿,可以看见夜空。原来是大风把砖头水泥砌的烟筒刮倒了。第二天,所里组织人员抢修烟筒。炊事班只好野外挖坑架锅灶烧木柴火做饭以保证开饭。经过两天抢修,烟筒终于重新修好了。我们搬进屋里继续工作。又过了一段时间,一天正逢我休息,早上起的晚点,外面刮大风,我走去伙房看看,只见伙房烧火那一面的房顶又被倒塌下来的烟筒砸塌了,听见里面有人声,我从砸歪了的破门钻进去,只见里面一片漆黑,砸下来的顶棚形成很窄的空间,两个男兵正在喊另一个女兵,那女兵从废墟中发出很闷的哭声。原来今天轮到她在灶台后面铲煤烧火,只听头顶一声巨响,吓的她出溜就钻进隔壁灶台炉渣洞里(幸亏这个灶没烧火);我们几个大声喊她出来,她吓的只顾哭不肯出来;大家七手八脚把破棚子扒开一个通道,进去一个男兵把她从炉渣洞里硬拉了出来。</p><p class="ql-block">伙房自己养了猪,我常常跟着饲养员去猪圈看他喂猪。过节前就到了杀猪的日子。我们几个女兵远远看着那些男兵操作,即将被杀的猪拼命挣扎,并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看着心里有些害怕:男兵们把猪四肢捆上,抬到一张支起来的板子上,几个人按住,然后用尖刀照它脖子狠狠的割去,下面用一个大盆子接着流出的血,等血流光了,猪也死了,就用一根硬胶管插入猪的皮下,开始用打气筒打气,猪像个大气球样鼓起来,这样开始用刀子一点点的剥皮,剥干净了皮再开膛取出五脏六腑,再剁去头和四肢,反正一点点的肢解成肉块儿,放入开水锅中煮熟。等到一大锅猪肉煮在热腾腾的锅里,只见那位河南籍饲养员,从锅里捞出一大块白花花纯肥的肉,抓在手里像啃馒头样的就是一大口,油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他嘴里还不停的说"嗯,香!" 看得我目瞪口呆!</p><p class="ql-block">开春了,我们自己种菜。挖地整地播种浇水施肥。收获的时候最快乐:有又大又白的萝卜;碗口粗的嫩黄瓜;肥实的大白菜;绿油油的小白菜、、、。记得班长拿起一个大个的黄瓜,一切两半,掏出里面的耔塞进白糖,大口吃得津津有味。</p><p class="ql-block">那年,由于我表现好并积极要求进步,团组织吸收我为共青团员。</p><p class="ql-block">炊事班的那些日子,艰苦劳累却很快乐,因为我们革命干劲十足!</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炊事兵</p> <p class="ql-block">拉炼中的炊事兵</p> <p class="ql-block">野营拉练中的野炊。</p> <p class="ql-block">三.我是电话兵</p><p class="ql-block">因为我来自北京,普通话说的好,炊事班半年锻练结束后,我被从野战所抽调到医院机关当了一年电话兵。</p><p class="ql-block">开始由老兵带着外出修线路,对爬电线杆有点畏惧,练习多次胆子就大了。后来可以熟练地套上脚蹬,迅速爬上杆顶腰上挷上安全带,检测到故障线路很快接好。在冬天寒冷中我们女兵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精神,很好完成任务保障了部队电话线路畅通。</p><p class="ql-block">那个年代部队总机使用的是老式交换机,我们野战医院配备的是二十门交换机,由电话员将所需电话插线转接到所需部门。我们还参与野战所的野外训练,在野外架设线路接通电话。</p><p class="ql-block">记得冬天很冷,我得了喉炎,严重到发不出声音,已经无法转接电话,只好由别的战友替班。我去医院医疗所看病,那段时间医院兴起中医热,不给西医西药治疗,只能用耳针扎针及耳穴贴"王不留行"种籽(中药草籽)拖了十几天才好。</p><p class="ql-block">冬天的时候,我和战友们脸上.脚上.手上都长了很多冻疮,有些都溃烂了,痛痒难受。我们听当地老乡说,用麻雀脑浆涂在疮口可以治愈。我们就想尽办法四处打麻雀,自制弹弓都用上了。的确有用,可怜的小麻雀给我们当药治好了冻疮。</p><p class="ql-block">(军区战斗报社记者白明拍摄)</p> <p class="ql-block">我与电话班战友(军区战斗报社记者白明拍摄)</p> <p class="ql-block">我与电话班战友(军区战斗报社记者白明拍摄)</p> <p class="ql-block">《我是海燕》当年描写女电话兵著名绘画。</p><p class="ql-block">《我是"海燕"》是"文革"美术中流传极广、影响很大的一幅优秀作品,1972年入选全国美展和全军美展并被中国美术馆收藏,《人民日报》、《人民画报》、《解放军报》、《解放军画报》等多家报刊刊载,并先后在阿尔巴尼亚、罗马尼亚、南斯拉夫等东欧国家展出;国家邮电部于1973年3月8日发行《中国妇女》纪念邮票一套三枚,《我是"海燕"》被选作其中一枚的图稿。</p> <p class="ql-block">四、野战医院的医疗培训班</p><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初,国家还没有恢复正常的教育制度。部队为了能够开展正常的医疗救治工作,纷纷自己组织医疗学习培训。我们野战医院在几年的时间里,一边保持正常为部队服务的工作不能停滞,一边分批培训专业医护人员。我们野战医院共办了三期护理培训班,每期脱产学习一年半(包括半年实习)。</p><p class="ql-block">我参加了第二期护理培训班。那个年代条件很艰苦,我们自己缺乏教材,部队组织我们学员到地方县医院参观。这天我们到县医院听讲解一具尸体,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物,内心还是挺紧张的。那是一具老年女性遗体,被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已经呈现降紫色。我们忍住防腐液熏人的气味,不停的擦因药水刺激而流出的眼泪,认真听教员(资深医生担任)讲解人体各个器官及部位。</p><p class="ql-block">那天特别怪,晚上回到驻地吃晚餐,炊事班巳经准备好了一大㶽红烧肉,由于用了硝水肉质很红润(那个年代烧肉都用硝水以让肉看起来好看)本来一天接触尸体及器官,已经没有什么食欲,炊事班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预谋?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做了这道菜!多数战友看到这个菜,马上走开不吃饭了,有几位战友忍不住跑到屋外找地方大口呕吐!结果这锅红烧肉全剩下了没人吃。这在生活困难伙食不好的当年是极少有的事情。</p><p class="ql-block">没有教材咱们就自己想办法。我们的一位男教官四处打听,从公安部门了解到,最近有个流浪汉冻饿而死,他们将其埋葬于汉江边荒地。男教官带着几个男兵拿着铁锹,乘天黑将尸体挖出悄悄运回。第二天教官带我们几个女兵在一个荒芜的后院里,架起了一口大锅用木柴烧水,将尸体放入进行烧煮。我戴着口罩和医用橡胶手套,给他帮忙。一会烧火添柴,一会用火筷子夹出已经煮掉皮肉的骨头,放入盆中一块块清洗干净。这样忙活了一天。后来几天真是一点食欲没有,完全只想喝水和不停的洗手。男教官将这些处理好的骨骼,用绳子和粗线穿成一具完整的人骨骼模型,树立在一个木支架上,这具模型成了我们教室里的教具,我们看着它和自印的教材,掌握人类骨骼的构造。</p><p class="ql-block">实习的半年是在地方医院度过的。各科都要转,跟着有经验和医生护士,参与各种医疗实践:内科.外科.小儿科.急诊科.妇产科等等。</p><p class="ql-block">我和战友们努力学习与实践,为今后服务部队打好医疗专业基础。</p><p class="ql-block">注:硝水</p><p class="ql-block">含有硝酸钾或硝酸钠的溶液叫硝水 。用于肉制品上色,以使腌肉变红 。</p><p class="ql-block">中文名</p><p class="ql-block">硝水</p><p class="ql-block">主要成分</p><p class="ql-block">硝酸钾或者硝酸钠</p><p class="ql-block">主要作用</p><p class="ql-block">肉制品上色</p><p class="ql-block">食用的硝水也叫亚硝酸盐,是一种食品添加剂,用量是千分之0.5克!</p> <p class="ql-block">五、偷菜的快乐</p><p class="ql-block">应朋友之邀,注册了开心网。有时间就上去,在花园里种菜种花;在牧场里喂鸡鸭鹅养猪牛羊;在鱼塘里养鱼养虾钓鱼。若每天都去勤劳经营,级别就越来越高,就可以买贵重的种子珍贵的动物稀有的鱼虾。若是稍微没及时收获,就可能被人偷走成熟的果实。当然,偷你农场菜地鱼塘的也都是你的朋友。自然自己也常常去偷别人的东西。经常忙的不亦乐乎,开心快乐也就在其中!据说,开心网是现在最热火的游戏网站。但是,不管怎样这也只是一种虚拟的状态,不禁让我想起多年前的现实版"偷菜"。</p> <p class="ql-block">鸡公山是豫南一座大山的一域,海拔有近千米,夏季平均气温22.7C 凉爽宜人,因此这里曾经是国民党时期达官贵人的避暑胜地。因山就势建筑各国中西式别墅300余栋。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这里成为了军队野战医院驻扎地。我们医院各个部门的人员分散住在各个因山势建造的旧别墅里。说是别墅,早因多年失修而很破旧了。部队也只是将房子打扫干净就直接进驻。我们一帮单纯而快乐的男兵女兵们,就扎根在这里开始了服务部队的后勤医疗保障任务。</p><p class="ql-block">在部队居住的房子周围,有很多大小不等的空地。我们就利用休息时间开垦空地,松土平整后,撒上辣椒、番茄、黄瓜、苦瓜、茄子、蒜苗、萝卜、豆角、小白菜等蔬菜的种子,边角和房檐旁撒下月季牡丹花的种子,除草施肥浇水也成为每日必修功课。种菜也算是个有劳动就有收成的简单事,不久时日就能收获一院子的好菜。最终收获果实的那种喜悦心情至今还没忘记。</p><p class="ql-block">大家利用闲暇时间和空地种菜养鸡,也免不了偷偷去摘别人的成熟果实。我们几个女兵就曾多次约几个男兵,在其他战友上班不在的时候,去人家菜地里采摘已经成熟的蔬菜。我们怀着紧张的心情偷窃,把军用挎包里都装的鼓鼓的,提着满是别人家菜地里的辣椒苦瓜豆角番茄悄悄的跑回住地。再去山上集市里买上二斤肉二斤鸡蛋,拿到食堂让师傅给炒熟,招呼来所有在附近的战友,大家围着一脸盆香喷喷的苦瓜辣椒肉,一脸盆番茄炒鸡蛋面前,美美的撮上一顿!</p><p class="ql-block">种菜的同时大家还不忘利用院落养鸡养兔;记得我和一个战友一块养了十几只鸡,长到半大的时候每天都少几只,到处寻觅都不见踪影,终于就只剩下一只,我们正寻思着赶紧把鸡宰了吃的那阵子,却怎么也找不到这只鸡了。后来我在院子外面的墙根底下,发现了两个毛茸茸的鸡翅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鸡都慰问了狐狸先生的肚皮了!</p><p class="ql-block">有段时间,我和一个战友住在阁楼,楼下住着我们管业务的副所长夫妇,他们是一对老大学生知识分子。他们种在墙根的辣椒番茄豆角什么的,就经常被我们偷偷采摘拿到楼上开小灶,但是他们也从来没说过什么。只是他们养的小鸡突然不断死亡,副所长大哥一路找来,侦破此案:发现这些小鸡死因是中毒身亡!当时驻地老鼠猖獗,我们为了消灭老鼠到处投放了毒药,于是也捎带毒死了副所长家馋嘴的小鸡。副所长又买了十几只,并警告我们别再乱投鼠药,结果我们记性差,又一次到处投鼠药,结果他的小鸡再次遭殃!听着副所长大哥在楼下气愤的大声喊,我们只就躲着不出声装作不在。每回下楼先看看他家有没有动静,再悄悄的溜出去,这样过了好久,大哥也没再说什么。想想那时候的我们,真像一群不懂事并淘气的孩子!</p><p class="ql-block">多年前我出差去了所长大哥现在所在的城市,专门请他一家出来吃饭,席间谈及此事,大家开怀的大笑!</p><p class="ql-block">那些年,我们除了种自己的自留地,还要参加集体菜地的耕种,就是那个时候,我学会土豆和花生的种植及收获方法。劳动收获的果实统统送到食堂补充供给,改善伙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