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岗浪--陕北人“走西口”建立的“殖民王国”

坐观岁月

提要：内蒙古境内曾有陕西神木县的一块“飞地”，内蒙人称为通格朗，陕北人称为通岗浪。通岗浪原为蒙古乌审旗、札萨克旗辖地，距神木县城西北240里。清光绪年间乌审旗蒙人群起排外，仇杀汉人，将神木籍商民驱逐回县，并将房屋烧毁，货物抢劫一空。民国年间札萨克旗又发生两起杀害边民命案。这些事件发生后，边商吕侯旦（又名吕万有）等人先后控诉至官府，内蒙古旗王三次被迫将通岗浪地区长100余里、宽约10多里的地域赔付边商抵偿损失。此后，这里便成了陕北人的“独立王国”。1917年，走西口的边民从长计议，呈请并获得神木县管辖。全国解放后，通岗浪地区于1950年全部划归内蒙古伊克昭盟。

内蒙古割地赔偿大体区域

陕北地区明长城--边墙外“黑界地”

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说内蒙古腹地有一大片土地曾归神木县管辖，一直很好奇。八十年代工作后去神木县下乡，总算搞明白了其中来龙去脉。这块土地叫通岗浪，内蒙人称作通格朗。具体面积，各种资料差异巨大，神木县官方资料有1000平方里和500平方公里两种记载，鄂尔多斯官方网站的说法是2000平方里，民间说法更是五花八门；笔者推算，面积应该在400平方公里左右。

一首蒙古族民歌叫《通格朗河》，上了年纪的蒙古族老人都听过。其中有两段是这么唱的：

“买走通格朗河的土地哟，

是神木县的边商土豪。

送来紧急命令的人哟，

是王爷的狗腿子官僚。

把滩上梁上的好地，

卖掉后歇心了吧。

神木县的边商土豪，

给你们备足年货了吧。”

这首歌怎么来的？事情还得从陕北人“走西口”说起。

蒙古人逐水草而居，草长到那儿，他们就游牧到那儿，长城脚下有草，他们就到长城脚下来了。为了不留下安全隐患，明朝就把草给烧了。烧多宽呢？从边墙出发50里，来回100里，这正好是骑马一天的路程，明军早上出去放火，刚好晚上能赶回来。蒙古人来进攻明朝，草烧没了，马没有吃的，到了长城脚下，人困马乏也无法打仗。所以，“烧荒”是一项见效显著的措施。明朝统治276年，烧了276年，大量有机质就补充到土壤里，土地都变成黑了，特别肥沃。因为这一条宽50里的土地是黑色的，这块地就叫“黑界地”。“黑界地”，是蒙汉缓冲地，实际上就是蒙汉边界。满人入主中原后，继续维持了这条蒙汉边界线。但随着满清政权巩固，逐渐放松了边界管控，大量陕北人“走西口”来到蒙古地区谋生。

清光绪十七年（1891年），乌审旗“独贵龙”运动愈演愈烈。这年，乌力吉迪勒格尔组织的乌审旗北部“独贵龙”运动最激进。这些“独贵龙”群众捣毁了乌审旗东部地区48家神木边商的房屋和帐篷，抢走了货物，还烧掉了神木边商给蒙古族牧民放高利贷的账簿，把所有边商驱逐出旗境。但不久，这场运动就被乌审旗王爷给镇压下去了。

事情平息之后，48家神木边商联合起来，推举万盛魁商行掌柜吕侯旦（又名吕万有）为代表，找乌审旗王爷索赔。乌审旗王爷以事件由“独贵龙”群众挑起，装聋作哑，不予置理。边商们因为损失惨重，也不善罢甘休，大家联合商议后，决定状告乌审旗王爷府。大家向神木二府衙门递交了诉状。

神木二府衙门是清朝统治者给神木县令加统治衔，协同解决伊克昭盟准、达、杭、郡、札、乌6旗的蒙汉民族纠纷机构。神木二府衙门一看这事情重大，立即将状子转呈山西太原巡抚。太原巡抚一看，事情复杂，涉及民族问题，又将状子递到清朝专管少数民族事务的理藩院。理藩院立即通知乌审旗王爷察克都尔色楞和吕侯旦到北京来说明原委和情况，以便裁判。

乌审旗王爷接到通知后，惊恐异常，怕吕侯旦把“独贵龙”运动情况给理藩院张扬出去。于是，察克都尔色楞主动联系吕候旦，愿意赔钱私了。但吕侯旦狮子大开口，要求赔偿白银10万两。乌审旗王府根本赔不起这么多钱。无奈，经协商，将万盛魁等48家商行行商的通格朗一带，南临札萨克旗、北连鄂托克旗、东至郡王旗约300平方里土地赔偿给边商，地域包括今天乌审旗的浩勒报吉，伊金霍洛旗的纳林希里和红庆河的大部分，由48家根据损失自行分划。这里成了一个“独立王国”。

边商们按利益划分到了各自水肥草美的土地，随即开始放垦招租。凡是从神木走西口而来的汉族人，均可自由选地居住，可以开荒耕种，不收任何股子费用。这政策一出，神木好多穷苦农民为了躲避兵匪差役和苛捐杂税，举家迁入通格朗地区。仅仅十多年，通格朗地区就聚集起汉族人口近1500户，2.1万人。

通格朗聚集了越来越多汉族人口，但由于蒙旗不理汉族事务的政策，这里却一直处于政治真空地带。吕侯旦被大家推选为地方自治主要领导人物。为了维护地方治安，吕侯旦又花钱招兵买马，在通格朗成立了神木县通格朗自卫队。

中华民国六年（1917年），盘踞绥远、萨拉齐一带的土匪卢占魁越过黄河，来鄂尔多斯抢劫。吕侯旦一看自卫队哪能抵抗过土匪，而通格朗地区又是相对富裕地区，必遭土匪侵害。吕侯旦飞奔到乌审旗王爷府，希望王府出面把通格朗地区管辖起来，乌审旗王爷对这些边商恨之入骨，以蒙旗管不了汉事予以推脱。 吕侯旦又跑到札萨克旗和郡王旗，两位王爷以通格朗不在旗界内，也不予管理。吕侯旦又跑到东胜县，要求派兵保护他们，东胜县以兵丁有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为由，也回绝了吕侯旦。无奈，吕侯旦只好跑回神木老家搬救兵。吕侯旦给县长重礼相送，并说，这么大一块土地，只要县长愿意管理，可以作为神木县辖地。县长一听来了兴趣，就从县各区纠集抽调了50多名兵丁，扛着老掉牙的老毛瑟和老套筒，进驻通格朗地区，以防匪患。这些兵丁和武器，充其量就是给边商们壮壮胆子，真要遇到土匪，肯定不堪一击。但卢占魁在东胜县抢劫之后，率部径直南下，然后返回萨拉齐了。边商们虚惊一场，通格朗躲过一劫。

土匪走了，按照约定，吕侯旦要交出通格朗管理权给神木县政府。但是好多边商不同意，怕县政府来收费收税。吕侯旦说，我们都是神木人，如果县政府管理起来通格朗，这样人地皆有户籍载册，这些地就永远是我们儿孙后代的了。有了神木县管理，蒙旗也再无插足可能。归县之后，无非交点税金。这点钱我们大户出，每年给县政府送回去100至200只（头、匹）牛羊马就算了事。吕侯旦说服边商后，回到神木县府请神木县出面管理通格朗地区。神木县白白获得一大块土地，县长决定将通格朗并入神木县版图。

1917年，通格朗地区划归神木县，称为神木县第七区。说是管辖，但也只是起了个名字而已。神木县政府从未派一名官员前来看过一眼，也从未设任何机构管过一天。这里有多少村户人丁，有多少牛马驼羊，全是两眼一抹黑。这样一来，通格朗地区成了神木县插入伊克昭盟的一块“飞地”，蒙旗不能干涉，神木县隔着旗地草原，鞭长莫及。所有事务，还是吕侯旦等边商做主，是名副其实的独立王国，当时人称“三不管地区”。

1927年冬季一天，神木边民吕某在札萨克旗被害身亡，蒙人的说法是吕某因偷马被蒙人发现后被打身亡。牧民沙日布掌木苏、巴日台和道布庆巴布3人合伙打猎，在阿日吉格斯台（今伊金霍洛旗札萨克镇黄陶勒盖村）大路上遇见一个神木县农民，拉着3匹骟马往神木方向走。此人看见他们神色慌张。三人发现马背上没有鞍鞯，也不驮着行李，马笼头缰绳也是临时绾的。3个牧民下马拦住此人盘问这些马哪来的？这个人更是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三人判断此人一定是盗马贼。就将人捆了起来，牵着马到附近一蒙古包住下。

夜间，三人酒足饭饱之后，开始审问这个人，问这些马是从哪偷的？结果这个人一口咬定马是自己买的。哪买的？和谁买的？花了多少钱？这个人又答不上来。三人借着酒劲，轮流殴打这个人，也没有报告王府。结果连姓名也没问出来，就把这个人不慎给打死了。这时三人如梦方醒，自知闯下大祸，连夜将尸体抬到荒郊野外，找了一个打猎挖的陷井就扔进去了，也没有掩埋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杭锦旗失马的主人领着几个人，追着马踪，一路追到了蒙古包。看见丢失的马匹，便问沙日布掌木苏：“这些马哪来的？” 沙日布掌木苏说：“从盗马贼手里拦下来的。”马匹主人说：“盗马贼哪里去了？把人交出来。” 沙日布掌木苏说：“昨晚没看紧，跑了。”失主一行牵马扬长而去。沙日布掌木苏等人以为偷马的人死了，失主把马也牵回去了，这事就过去了。

陕人的说法是吕侯旦为了保通格朗一方安宁，成立了神木县自卫队。派侄儿吕某携带银洋1500元到札萨克旗买马，吕某买了3匹马，在途经札萨克旗阿日吉格斯台时，被札旗兵丁抢去3匹马和随身携带的银洋1000多元，为了灭口，将吕某杀害。吕某买马直至过年迟迟不归，过完年，吕侯旦派人到札旗打问查访侄子下落，未有任何结果。

二、三月间深坑里的吕某尸体开始腐败发臭。有一位神木边商从老家过完年回通格朗路过这里，闻到臭味，跑过去一看，是一个死人。中午在一牧民家打尖，他就打问给牧民放羊的放羊汉（汉族，神木人），说那深坑里的尸体为什么没人收拾掩埋。放羊汉根据听到的传闻说：“可能是个盗马贼，被蒙古人给打死了，没人管。” 这个神木边商返回通格朗，就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给吕侯旦进行了报告。吕侯旦得到情报后，为了掌握证据，派了5个人秘密到了出事地点，找到死者的遗骨，将尸体换了个地方埋了起来。随后，吕侯旦到神木县府衙状告札萨克旗王爷府。

神木县长接到控状后，决定受理此案。委派吕侯旦全权代表神木县政府到札萨克旗办理此案。时任札萨克旗王爷沙克都尔扎布接到神木县函件后，立即召集仕官们商量此事。札萨克旗保安队队长葛乌巴说：“旗、县是平级政府，他们不能来我们地盘上查案。至于这个事情，旗县可以互派官员协商，解决争端。”沙王没有听从葛乌巴建议，表示同意吕候旦代表神木县政府来查办这起人命案。

吕侯旦带着兵丁来到札萨克旗。沙王以礼相待。把吕侯旦及部下20多人安排在王爷府大院住下，每天好酒好肉款待，专人伺候。经过前前后后半个多月调查，事情来龙去脉基本清楚。关于沙日布掌木苏、巴日台和道布庆巴布是否是王爷府兵丁，吕侯旦和王府仕官争执不下，竟然动手打了仕官。事情越闹越复杂。无奈，沙王同意吕侯旦自行查案。吕候旦派人逮捕了沙日布掌木苏、巴日台，道布庆巴布闻讯早逃之夭夭。

抓到凶手后，吕侯旦更是猖狂起来，开始耍无赖。以王爷府“放走”道布庆巴布为由，砸坏王府门窗，烧掉札萨克旗建旗以来200多年的档案和文件。还声称，如果抓不到道布庆巴布，他要沙王赔偿整座王爷府给他。沙王为了息事宁人，同意吕侯旦严惩凶手，同意给吕侯旦割地赔偿。吕侯旦枪毙了沙日布掌木苏、巴日台。

就这样沙王将札萨克旗已放垦农业地以北，牧场地以南，南北宽3里，东起木独石里郡王旗西界，西至乌审旗东界止，长约70余里划归神木县通格朗管辖。史称三里界赔地事件。后来，吕侯旦安排朱姓地主开发经营这块土地。

这个人命案完结三年后，又发生了一起人命案。

札萨克旗南部有个小咸水湖，名叫敖肯淖尔（今伊金霍洛旗札萨克镇台格村境内），遇上天旱年头，夏天产少量土盐。附近的牧民常来这里捞盐吃。与此同时，榆林、神木附近农民也来这里捞盐吃。但土盐在鄂尔多斯多得是，也没有人管。

1930年，札萨克旗王爷府几个仕官看见捞盐的人很多，觉得有利可图，决定不准外地人来捞盐，谁要捞要缴税。仕官派牧民门克道尔济看守盐湖，嘱咐必须看好盐湖，不交钱一律不准捞，看不好，就收拾你。忠厚的牧民门克道尔济把仕官的话当“圣旨”，不敢失职，昼夜守在湖边。

有一天月夜，神木上来一伙农民偷捞土盐。门克道尔济发现后上去阻拦，用半蒙半汉话说，捞盐要给钱。偷盐农民仗着人多，未理门克道尔济，照捞不误。门克道尔济急了，从湖边捡起一根木棒，朝人群挥舞，原想吓唬一下，赶走算了。但没想到夜晚视力有限，一不小心，一棒打在一个农民头上，那农民惨叫一声，当场栽倒在湖里就死了。门克道尔济一看人死了，怕对方人多报复，立即返身往王爷府跑。捞盐农民也懵了。一看死了人，将尸体抬到岸边，也直奔神木县政府告状。县长受理后，立即派员前去检验尸体，经验尸证明，确系木棒击中头部致死。

门克道尔济天刚亮就跑到王爷府敲门。值班仕官一听出了人命案，马上向沙克都尔扎布王爷汇报。沙王急忙穿衣起床，训斥仕官：“谁让你们禁止农民来捞盐了？现在搞得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高兴了吧。”沙克都尔扎布认为，这个牧民出了这么大事还跑回来王爷府自首，这是忠于王爷和信任王爷的人，决不能送给神木县抵偿人命。于是，立即以札萨克旗名义向神木县政府致公函，主动承认失手打死捞盐农民过错，以期协商解决。

神木县县长看完沙王公函后，通知死者家属立即收尸安葬。关于人命问题，由神木县和札萨克旗协商解决，不准家属到札萨克旗王爷府闹事。

神木县官员来到札萨克旗办理案件，双方进行了协商。最后确定，杀人凶手由札萨克旗王爷府自行惩办，神木县不再过问。死罪可免，但必须对受害者家属进行赔偿。在赔偿问题上双方争议较大，神木县官员认为，这是札萨克旗第二次打死神木农民了，赔偿按吕侯旦那个命案办理，也赔三里界地。但札萨克旗仕官们认为，这地赔太多了，比照吕侯旦案减少上半里，按二里半赔。神木县官员商量后同意了。这样札萨克旗赔神木县二里半宽，70里长的地一块。

协议达成后，沙王派仕官给神木县丈量土地。东起木独石里郡王旗西界，从东向西丈量在壕赖柴登（今伊金霍洛旗札萨克镇壕赖柴登嘎查）时，遇到札萨克旗西参领色令道尔济组织的“独贵龙”牧民100多人，反对沙王用牧场赔偿人命。色令道尔济说：“杀人偿命，自古道理。谁杀人让谁回去抵命，凭什么赔土地？什么法律规定人命要用土地赔偿？这土地不能量。”仕官们只好停了下来。

神木县官员不懂蒙语。但看到100多人围攻过来，知道是闹事的。问仕官：“这是怎么回事？”仕官据实向神木县官员说了“独贵龙”情况和要求。神木县官员一看这情况，即使丈量回来，将来也是麻烦事。商量后决定，以西20里沙梁地就不要了。这样一来，札萨克旗实际赔给神木县土地为三里界以北，南北宽二里半，东起木独石里郡王旗界，西至壕赖柴登50里长。史称二里半赔地事件。随后神木县将此地也纳入通格朗地区管理。

抗日战争爆发后，神木县将通格朗区改名为胜利乡，其辖区包括乌审旗的浩洛报吉，伊金霍洛旗的红庆河、纳林希里、台格、新街和布连等地大部分地区及其边沿地带。辖区水草丰美，滩梁相间，内有巴汗淖尔、七凯淖尔（今马奶湖）、乌兰淖尔、奎子淖尔等湖泊。通格朗河是其境内主要河流。其发源于阿卢图沟，出水的上游由东南向西北流过，叫阿卢图河。中游汇集了忽刀图河、赤劳图河，在今天的月牙湾水库汇入通格朗河。下游汇入了红庆河、赵家渠河和冯家渠河，过了大红圪堵、刘家河畔，这段通格朗河也称巴汗淖尔河，最后流入巴汗淖尔里面。所有河流两岸，水草肥沃，良田夹杂期间，人烟稀少，民风纯朴，实属人间仙境。

国民党新编第三师，师长白海风，参谋长包清华，政治部主任乌兰夫在抗日战争期间分驻桃力民、通格朗、赤劳图。七团驻扎桃力民。八团长朱实夫，政治处主任王允文，驻扎通格朗。九团(骑兵团)长云蔚，政治处主任寒峰驻扎赤鲁图，今红庆河镇赤鲁图村。

1947年，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神木县。神木县府官吏一时四处逃窜，突然想起在伊克昭盟还有一块神木县“飞地”。于是车拉马驮，将神木县搬迁至通格朗大红圪堵前面的砭尔补拉滩，租了几间民房，立起了“流亡政府”。但是仅仅办公了两年，伊克昭盟也解放了，神木县政府自然解散了。

1949年，通格朗地区出现了政治真空地带。陕北、伊克昭盟各地的残兵败将，民团土匪，逃亡地主，反动官吏等等，如张世华等全部逃往通格朗避难。后在伊克昭盟剿匪部队攻击下，作鸟兽散，灰飞烟灭。

1950年，通格朗从陕西省神木县“飞地”划归伊克昭盟管理，称为绥远省通格朗区，区政府设在砭尔布拉滩。从此，被迫割让的土地才正式回归鄂尔多斯。

1952年，通格朗区撤销，原乌审旗土地划入乌审旗管理，原扎萨克旗土地并入札萨克旗管理。

1958年，札萨克旗和郡王旗两旗合并为伊金霍洛旗。通格朗区自然随着历史成为伊金霍洛旗历史的一部分。

今天，我们只能从伊金霍洛旗街上的通格朗街、通格朗村和通格朗社区找寻历史的脉博了。

(来源：主要史实来自互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