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青行——大漠诗韵

zmzg放心山水

　　丹霞口小镇出来，又上连霍高速路。戈壁滩一望无际，一团团的骆驼草，灰色的，在同色的天底下摇晃着，让人心生焦炽、干枯，于是，渴望生出一片绿洲来。

酒泉就在大漠的那边，霍去病击败匈奴于大漠，酒泉因此而得名。如今卫星上天，扬我国威！酒泉的西边便是嘉峪关。

　　万里长城东起山海关，西到嘉峪关，童稚的记忆就是这样。后来有了新说，习惯的思维总是不愿接受的。山海关外的充其量，也只是“边墙”；嘉峪关外好像是遥远的西域。当然，这是狭隘的。

嘉峪关有“天下第一雄关”之称，是丝绸之路上重要关隘，出了嘉峪关就是关外了。“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每当读到边塞诗，想到的总是嘉峪关。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雄浑，苍劲。本诗写的是玉门关，其实，这并不重要，文学的影象有时是同一的，相通的。

嘉峪关南有绵延的祈连山，北有高耸的黑山，西面大漠戈壁。过了星星峡，便是新疆的哈蜜了。站在城墙上，心中生出无限的旷远和沧桑。

　　城里没人住了，只供游览，小而精致。东城墙靠门洞的地方，有一石头叫“击石燕鸣”，是借两只燕子恩爱，寄托着亲人盼望征人平安归来的愿望。石头很安静，寓意很美好，可是，我却想起那首诗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在那遥远的西部边陲，征人正在享受着美酒音乐，战鼓又响，披挂上阵。喝吧！自古打仗有几个平安回来的。诗人笔力雄浑，粗旷，豪放，充满着无奈又无辜的泪水。

回望城头，旗帖静静地飘着，天空宁静而详和。祖国万岁！

　　嘉峪关出来去瓜州，一路大漠，戈壁。不远处，一小龙卷风在游动。有资料说这就是“大漠孤烟直”，还真是，比牛粪烧的烟，直得很多。

瓜州小城在大漠深处，路标一晃而过，“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这是写江南的瓜州。只因同名，便想起了这首词，文学是无界的。此瓜州原叫“安西”，这个发音听起来不好，于是，便有瓜州了。其实，明朝以前就叫瓜州的。瓜州多好啊！茫茫大漠中，有瓜可食，那是多么地惬意！

上世纪的82年，这里招教师，给家属变非农。我报名了，表审合格。只因医院王大夫一句话，“周老师你千万别去，那里风沙你受不了”而作罢。40年过去了，我经历了那么多，望着沙漠中的小城，我流下泪来。

仅仅就是一个非农，就让我动心，我是多么地廉价！可是，那个时候，它在我荒漠的心海中，是那一抹闪亮的绿洲，尽管如海市蜃楼般消失了，时至今日，它依然那般美好！因为，那是我年青的梦想。

　　假如那年真的来了，会怎样？依我的性格，只有两种可能 。可是，生活是没有假如的……敦煌不远了。

敦煌古称沙州。城南的鸣沙山，高高的，像一道屏障，又亮亮的。初见，觉得很不真实。骑骆驼是鸣沙山的一景，5人一组，被牵驼人牵着，缓缓地走在沙坡上。山顶上，有人顺流沙滑下，隐隐有雷声在滾动。

牵驼人拿着你的手机，殷勤地给你照像。打开像册，那些照片让人笑到肚子疼，亦或也得掉牙。20元买来的是遗憾，它耗掉了你眺望远方，独立品味大漠风光的时间。

那一年，田再耕校长，张国良校长，齐玉清校长，我们4人一组，骑着一样的骆驼，走在这条沙路上。骆驼晃悠着，晃着还算年青的岁月。好快的光阴，我们都老了！

　　回到沙山的脚下，徒步去月牙泉。大自然真是神奇，鸣沙山高几十米，齐刷刷地，似一道屏障止步于城南，千百年来，敦煌无恙。

月牙泉卧在沙山的环里，形成沙山环月的奇观。近些年，湖面在缩小，那不是风沙所为，而是水源之故。鸣沙山和月牙泉，宛如是一对互敬的恋人，心照不宣地共叙地久天长。

登斯楼也，顾盼沙山月泉之间，唯感神奇二字。沙海惜泉而不进，月泉怜沙而不圆。千百年来，沙泉共处，妙奇天成，可称敦煌一绝，亦可天下称之！

那晚，住在敦煌。真的！我梦见在鸣沙山上看月牙泉，看敦煌，还有西北的大漠风光。

　　鸣沙山和月牙泉，是大自然的杰作，莫高窟就是人类心血的结晶。它们共同构成了敦煌的绝代双骄，让敦煌熠熠生辉，闪烁环宇。

远远望去，大漠，戈壁，沙山，莫高窟影子都没有。近了，一沟绿色掩映着大小的洞窟，有的地方两层，有的三层，凿在砂砾岩的山崖上，大多经过了整固。山崖上便是沙漠戈壁，一直到很远，很远。

讲解员口若悬河，游人新月状围之，或仰头望顶思之，或巡于圈外看手机，或问之以所以。佛教之理，多者只是听听而已。

走过九层塔，走过藏经洞，走过我们太多的未知的领域，那都是人类用心血结下的艺术之花。

　　敦煌，莫高窟是佛教东进的桥头堡，它接纳了来自南亚大陆的佛教，通过丝绸之路，传向中原。莫高窟开凿于前秦符坚（公元366年），之后的麦积山石窟，云岗石窟，龙门石窟，还有辽宁义县的万佛堂石窟，均受其影响。

敦煌，莫高窟又是东西文化的集散地。中国和西域除了物质的交流外，文化的输出与输入，在丝绸之路上源源不绝。佛教是具有代表性的事件，唐僧取经，就取道敦煌，转至西域，抵达南亚大陆的天竺（今印度）。

莫高窟，风沙掩埋下的文明，无与伦比的艺术瑰宝。那造像、壁画反映了当时政治、经济、文化、风俗等等。那“壁画”叫“经变画”，即把佛经的内容，用壁画的形式来表达。今天，了解壁画的内容，就是逆作者的思维，把画用文字来表达，即“看图说话写话”。所以，可以说，壁画是图像的文字。你看，那“飞天”多么美丽轻盈！

近代的变故，王元禄不能负责，那是一个政府的无能，就如同园明圆被烧一样，国弱必被人欺。惋惜国宝的流失，国人当自强，为中华崛起而奋进，扬我中华的天威！

　　离开莫高窟，离开敦煌，大巴车转向南，又将翻越祈连山进青海。路边的牌子上写着“阳关镇”，于是，那首诗又向我们飘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大漠，戈壁，阳关，这样一个炽热的午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