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闲云野鹤

孙女上幼儿班时，晚上经常缠着我，叫我讲故事给她听。被缠无奈，只好讲些以前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 我们村有一名读一年级的小女孩，不料在上学期间生病了，没有上过学的姐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总不能让妹妹的功课落下。于是背着妹妹的书包来到教室，对上课的王老师说："王老师，我妹妹生病了，我给她顶二天课！" 王老师一听，笑着说："好，你坐下听课！"姐姐一直等到妹妹身体恢复健康，才恋恋不舍地把书包给了妹妹。 孙女一听，忙说："爷爷说谎，学校还有这样的事吗？" 我说："真的，如果不信，你可以问你奶奶。" 小孙女用疑惑的眼光盯着坐在旁边的奶奶。她奶奶笑眯眯地说："你爷爷讲得千真万确，一点也不假！" 孙女哪里知道，当年上学生病的小女孩就是她的奶奶，这是发生在她奶奶与她大姨奶身上真实的故事。 接着我又讲道当年在生产队的事（"生产队"这个词对孙女很陌生）。有一次村里有一名十五岁的少年偷了生产队的玉米，队长立即命令扛了几颗玉米桔梗游村示众。小偷在前面开路，召集全村人敲锣打鼓在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叫小偷大声喊："我是偷玉米的贼，我是偷玉米的贼！"村子游遍了，才放他回家。 讲完，孙女又用疑惑的眼光问："为什么不交给派出所警察处理？" 我说："这些小事都不需要麻烦公安局，都由村里自己处理。" 接着我又讲道春节生产队分猪肉的事。到了春节，我们生产队杀了几头猪，分给各农户过年。有一家大人没有时间到生产队提猪肉，便叫她的三个年仅十岁左右的儿子去提。三个小男孩喜滋滋抬着全是精瘦的猪肉回家。刚到家就遭到母亲的一顿斥责："这是什么猪肉，肥肉太少，用什么熬油？"没办法三兄弟在母亲的带领下，找生产队队长说了许多好话，队长才换了一块肥肉。 我没告诉小孙女，当年提猪肉的她爷爷当年的兄弟三人。 孙女又问："瘦肉好吃，肥肉怎么吃？" 我说："你太小了，不懂，那时候各家都很穷，沒钱买油，就靠肥猪肉熬油。当时生产队有一户人家一年吃了两斤豆油。村里人背后就议论说：‘他家把油当成水吃了，一年竟然吃了两斤豆油，真吓人！’可见当年穷到什么程度。" 孙女听着这些似懂非懂的故事，连忙说："不讲这些了，下次讲好听故事，睡觉了，明天上学。" 我说："好！"不一会儿，孙女就进入梦乡。 过去的很多有趣的事值得回味，难以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