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佐四哥大著《脚印》出版

新山雨亭

<p class="ql-block">前尘往事若流水,风过留声雁留痕。</p><p class="ql-block">夕阳薄雾披绛草,老骥伏枥伴闲身。</p><p class="ql-block">未添酒债恋诗文,远隔喧嚣避俗人。</p><p class="ql-block">耄耋韶灿凝望里,笔下滔滔任浮沉。</p><p class="ql-block">——这是饶佐先生一生的学习、工作、退休生活的总结。跨越了八十多年时间。彰显了一位老教育工作者热爱学习、热爱工作、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积极向上的人生观,是一本励志的书籍。从作者的笔下可以真实地感受到这个时代的伟大变迁。</p><p class="ql-block">这不是一本普通的回忆录,而是一位传奇式人物客观的生命记实,就是他潜心问学的历程和办学成果的结晶。简言之,是他在品格和专业两条修远漫长的道路上不懈求索的真实记录。尽管我认为这位传奇人物的经验是不可复制的,但毫无疑问的是,每一位热爱生活的人绝不可以放过《脚印》。</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饶佐,中共党员,一九三八年十二月在云南省新平县古州新化出生,中师毕业,国家高级教育行政学院高校干部培训班受训结业。早年先后断断续续在小学、初中、中师任教,做过“三农”工作。往后长期在行政机关和学校做管理工作,参与创办玉溪师专(后升格为玉溪师范学院),主持建设玉溪电大分校和成人教育培训中心,在其间担任领导职务到年满退休。相继受聘担任企业顾问,中外合办(外资)云南发展培训学院院长,玉溪市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驻会成员。2009年与堂弟饶平合著出版描写新化古州五百年风云长篇历史散文《古州遗韵》。</p> <p class="ql-block">后记  </p><p class="ql-block">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比我大好几岁的侄女饶玉梅高中毕业,从东北的佳木斯回到故土新化,引起全村的轰动。个子高高的她穿着红白碎花的、犹如红梅绽放的新衣,提着那个时代难得一见的相机,操着一口优雅流利的普通话,风华照人,与众不同。她来到我们家,为奶奶拍照。由此,我们才知道,我们还有两个堂兄,他们是亲兄弟——二哥饶伟,四哥饶佐——一个在东北,一个在玉溪。</p><p class="ql-block">随后的那一年春节,二哥与四哥回老家过年,到我们家吃饭。七十余岁的奶奶拿了一双她亲手做的绣花鞋垫给数十年未见的饶伟,他激动而感慨地拉着奶奶的手说,舍不得穿,会好好珍藏。</p><p class="ql-block">见我和云弟在一旁写大字,二哥来到我们身边。我们停下笔来,让二哥来写。二哥接过笔兴致勃勃地用龙飞凤舞、行云流水的草书写了好多首唐诗宋词。这些墨迹我一直夹在一个大笔记里保留着,时不时翻出看看,常看常新。遗憾的是,我考取大学那年,我家建盖了新房,从寨子中间搬到了寨子最东边,以前的老房子卖给别人,搬家中我的一些书,连那本笔记和那些墨迹不慎遗失。</p><p class="ql-block">此后不久,二哥回东北去,自然见得少。见得多点的是四哥,几乎每年过年都会回来。但那时我们毕竟还小,只能在一旁听四哥与大人们说话。父亲告诉我,四哥只比他小一岁。</p><p class="ql-block">我问父亲,为什么二哥与四哥会去得那么远?父亲抬起头说,因为读书,是读书让他们走出了大山。二哥大四哥好多岁,是黄埔军校最后一期学员;四哥是五十年代的首批玉溪师校的学生。</p><p class="ql-block">从那时起,二哥四哥的故事感染着我们。我和我的兄弟姊妹们,大多是沿着二哥四哥年轻时走过的山路,走出了大山。</p><p class="ql-block">大学毕业,我来到玉溪。本来是想回老家去的,四哥对我说,不要回去了,你学的是新闻专业,报社创办没几年,正需要人才。说罢,四哥主动帮我联系,我被分配到了玉溪日报社,留在玉溪,从事记者至今。对于四哥的厚爱和帮助,感激不尽,没齿难忘。</p><p class="ql-block">也就是从工作起,我与四哥接触多了,对于四哥才有了更多的了解。四哥胸襟坦荡,慷慨大方,善于健谈,乐于助人。据我所知,他曾经帮助过许多非亲非故的朋友以及那些一见如故、需要帮助的陌生人。常言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但是,对于那些他帮助过的人们、所做的善事,四哥在他的回忆录里一字也没有记下来,可见四哥的为人风范。</p><p class="ql-block">退休后的一天下午,四哥骑车至东风路与聂耳路的交叉路口,不慎被一辆摩托撞倒。如果是其他有点懒的老人,倒地后不想起来,非要人家送进医院,非要大敲一笔才肯作罢。可是四哥没有那么做。等那个骑摩托的青年扶他起来时,他反而问人家伤着没有。说自己没事,你走吧。当时四哥没感觉到身上有痛,过几天痛了去检查,原来伤到脊柱,留下了多年的隐痛。</p><p class="ql-block">记得是千禧年,四哥叫我过去,原来是在饶仁和老祖处发现了无比珍贵的、唯一存世的手抄本《新化饶氏族谱》。我们借出来复印了几套。之前,因为文革烧了《族谱》,父亲与我曾经多次翻山越岭寻找祖上的墓地及碑记,但是,有的能找到,有的找到了无碑无记,多年里无法续上谱系。找到这部《族谱》,让我大喜过望。通读《族谱》,让我们萌生为家乡写一部志书的愿望。四哥与我多次商量,千万不能写成那种无可读性的、用材料和数字堆砌而成的志书。</p><p class="ql-block">自2003年冬日至2009年年未,前前后后花去了零零散散的六年时间,寻奇胜,啸风月;随狂兴,裁新诗;生珠玉,话古今,与古稀之年的四哥完成了《古州遗韵》一书。</p><p class="ql-block">该书出版后,四哥动情地对我说,新化,是我出生之地。山乡明媚和煦的阳光,清新洁净的空气,纯净甘甜的山泉,广阔的肥田沃土,厚实的历史文蕴,滋养我从出生到少年。我刚进入青年时期,就离井别乡到外地求学、做事,七十多个春秋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但乡音难改,乡情未泯。在垂暮之年,尽薄力为故乡整理一份设州前后的纪实文字之念,以表达对故乡割不断的情思。之前,你已着手对新化的古州史进行考察,有书写故乡古代史志之念。如今,我们不谋而合,共同了却一致的心愿。</p><p class="ql-block">之后,四哥说想写一部回忆录,把自己的大半生记下来。我说要得的,一个人的一生,无不是一部大书,特别是经历战争动乱至改革开放,几十年来,艰苦不易,值得好好写写,我们期盼着呢。</p><p class="ql-block">四哥一写即写了十年。刚完成近三十万字的初稿,四哥不慎骨折入院。我去看他,提出修改建议,一是可以补入与二哥的半个世纪后的相逢之事,二是补入寻找抗美援朝英雄饶继尧的遗骨并把它取回故乡祖坟堂安葬之事。可是,二哥出院不久,再次入院,末能再书,终为憾事。八十余岁的四哥,病魔缠身,举步维艰,对于自己走过的路,直言书来,元气充沛,坦荡如砥,细节生动,感人肺腑,数次释卷,皆因泪下,断断续续,已铭我心……</p><p class="ql-block">据四哥向我讲述,饶继尧比饶伟大几岁,也是黄埔军校毕业,早期为中共地下党员。他们在辽沈战役中猝然相遇,饶伟最先看到了饶继尧,在列队时故意跨出半步。饶继尧用闪亮的眼光望了他一眼,通过目光交流,认出了自己的侄儿饶伟,不便多言,叫他退回队伍。饶继尧是来联络滇军起义的人员之一。当晚,饶继尧找到侄儿,畅谈至夜深。不久,滇军起义,饶伟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朝鲜战争暴发,饶伟留在后方培养志愿军指战员,饶继尧则上了朝鲜战场。再后来,饶伟去了北大荒,成为首批进驻北大荒的开发人员。作为营长的饶继尧则在冰天雪地的朝鲜战场上与敌人血战。他身先士卒,同甘共苦,与伟大而英勇的志愿军战士多次打退敌人的猛攻。在最后一次反击战中,他率部冲锋时被子弹击中胸部及腿部,几度昏迷不醒,挣扎在死亡线上。困于朝鲜的医疗条件有限,又随伤兵一起展转至上海治疗,才最终做了手术,后又送回昆明荣军医院疗养。期间,四哥多次到昆明看望身体虚弱的饶继尧叔叔。回忆往事,他讲到辽沈战役,讲到抗美援朝,讲到在战场上叔侄两人的奇异相逢……他无妻无女,在医院里孤独死去。到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四哥重回昆明,千辛万苦找到饶继尧的骨灰盒,移回老家祖坟堂安葬,并立碑刻上碑记以作永久的纪念。</p><p class="ql-block">至于四哥与二哥的久别重逢,那是在文革结束、拨乱反正之后,四哥到北方出差,顺道去看二哥。兄弟俩在中国最北端的漠河相逢。二哥自三四十年代出去读书求学,投笔从戎,除了书信往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已的四弟,而三弟早于五十年代末期病亡。四哥问二哥是否想回玉溪?二哥说怎么不想,就是一大家子人,如何回去?还有,娃娃们从小生长在这里,他们可想回去?四哥说,可以让娃娃们回去看看,如果他们觉得那边好,如果他们愿意,再想办法分批回去。二哥离休后,移居玉溪,娃娃们也随之而来。二哥在玉安度晚年,直到他近八十九岁高龄,黑龙江省委组织部还专门派人来玉看望他。</p><p class="ql-block">二哥早年毕业于新平一中,回村执教。抗日战争暴发,为抗日救国,考入黄埔,深受教官范啸虎(中共地下党员)的潜心引导,苦学三年。毕业统分,进入六十军,远赴越南,接受日本兵投降。后调往北国,在一八二师任参谋。移师鞍山,联系中共,筹划起义。吉林战役,幸获解放。加入四野,在政治部青干一团任区队副队长,培训军官。后在王震将军的统帅下,进入北大荒,献身军垦。历尽艰辛,荣立军功。转业地方,在二龙山总场任主管计划。十年文革,蒙受贬斥。浩劫结束,恢复原职,系经济师,在农垦职院担任讲师,默默耕耘,数易其稿,主编课本,全国发行,获国家奖励,授功勋章。年满离休,特许南迁,定居玉溪,奉献余热。二哥过世,回顾往事,四哥在其墓志中写下八个字一一光明磊落,精忠报国。</p><p class="ql-block">本来,这篇后记应该由四哥亲笔来写,但四哥因病难以行笔,我花了一年多时间校完全稿,冒味写下这些补记,算是对四哥半生历程的有益补充,也算是不成为后记的后记。</p><p class="ql-block">从小,我的父母就对我们这么讲:人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路。我想,四哥小时候,他的父母也是这么对他说的。把自己的回忆录命名为《脚印》,其深意也在于此吧。不必说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不必说动乱年代,良知未泯;不必说身为领导,公道正义;不必说发挥余热,情满哀牢,单论做人与做事,四哥无愧于这句格言。愿这部书给阅读它的人们带去正气、力量和智慧。</p><p class="ql-block">2021年1月22日堂弟平谨于邑慈碑静山楼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