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叟观花(二)

禅心

四、新路惊赏芦坑村

两年前，从官坑村去浙源乡，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从官坑到岭脚徒步跨越的山路，二是驾车回返到江湾——李坑——清华镇，转一个大圈子，绕上百公里的公路。行前我查阅了当期路况态势，并询问了婺源清华镇吴老师，确认从段莘乡到浙源乡开通了一条新公路，比绕远的路近了五分之四。去年通车(2013年）。走新路!

新路起始，在此稍停：右转是去段莘乡政府的路，左转去浙源乡。向左——打方向，正确！

　　从段莘乡到庐坑的新路，结束了段莘乡到芦坑不通车的历史，缩短了从段莘乡到浙源乡的距离，同时开辟了一条“段浙”旅游新线。

　　这是3月20日上午我们实际行车路线。早7点从官坑村出发，中午12点到达查平坦村。乘车走了从段莘乡到浙源乡这条深山藏美的新路。下面，让我们回顾这天愉悦的经历吧。

　　通车不到半年的这条段浙线新路，看来是在原有的小路上扩展的。随弯就弯，盘山而行。路上机动车特别是旅游车辆很少。

　　大山环抱着一座不知名的小山村，清新爽目。或许不舍，公路竟绕着山村走了个大半圈。

　　停车！“太美了！”袁颖脱口而出，随即便是一阵狂拍。

　　对面褐土山势如挥毫，脚下的绿黄梯田似泼墨。真乃：车在山中蛇形走，人在画中神仙游啊。

　　新路好似天上飘落的一条彩带，为大山增添了几分色彩。

　　一处油画般的田园风光展现眼前。

　　如果有一天再来这里，我仍会驻足，把这美丽的景色再次收入眼中。

　　拜托一位同时观景的陌生朋友为我们合影，他的同行说：“他可是摄影高手啊。”感觉人景构图摆布还算可以吧，我更注重留下记忆。

　　原生态下，一块田，一畦蔬，一棵树，一座屋，在万物复苏的春季里尤显生动。

　　车行右侧出现一座山村，端坐于茂密的山林和金黄的油菜花中。清风扑面而来，“深山俊鸟!”我脱口而出。

　　小东说进去看看？“进！”众口同声。车右转进村。遇到两个抱孩子出村的妇女，一问才知，这是赫赫有名的芦坑村。

佳地美誉镌心中，辟野山深难相逢。

靓女何时熬成婆？羞托桃花迎老翁。

　　婺源芦坑是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的祖居。詹天佑是芦坑村詹氏第四十代传人。詹天佑是我小时候就崇拜的英雄人物。

芦坑真是仙境其外，金玉其中。2012年春，我们在徒步跨越9公里官坑到岭脚的途中，见路标南指“詹天佑故居”，就是这里。

远望那隐约山巅，正是我们前年跨越的地方，又引来一番深深的感叹！那山那泉那花，还有那个庵……

　　回顾2012年春，在下坳亭，右手500米处，是一座浅灰色静谧的青莲庵；左手方向，是詹天佑的故居。因当时已是下午，未敢临时下线，把两处暂放一时，待下次再游。想不到，老天有情，今天竟把我们引渡到这里。

　俊男徜徉美景中，频呼此旅不虚行。

兄言仙境初绽放，佳肴尚在后厨中。

　　村里到处都是洋泥路和石板路，漫步田间，鞋不沾泥。青涩初放的油菜花，绿油油金灿灿，实乃秀色可餐也。

五、岭脚虹关樟树古

离开庐坑，车继续行驶在段浙路上。9点半走出新辟的段浙路。

我们右转，去虹关古村(岭脚)方向。计划穿过虹关去岭脚，探视前年我们徒步跨越到达的这个小山村。返回时游览虹关古村。再回到这里去浙源、清华方向。

　　婺源的虹关古村是徽饶古道上的一个古驿站。虹关，江西省历史文化名村。名字很有气势，也别具想像的空间。古栈道由此一直延伸到岭脚，翻过浙岭进入安徽。

　　星星点点的写生客，分布在虹关古道旁，心无旁骛地涂抹着田野山花之美。

　　田园旖旎难移步，又见春风暖桃红。

　　进入婺源县最北的小山村——岭脚。车行到此，我说，这儿，就是前年我们六人徒步九公里下山后，和他们六人会师的地方，领略何谓“小别胜新婚”。

　　进入岭脚村后，我们继续向村北漫游，在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领地，我们要把车开到无路可走的天尽头。

勤劳的岭脚人，依然那么关心世界冷暖，不忘拯救三分之二地球人的重任。你看，那墙上写着“伊拉克人民的话”，“开放不和平，幸福等于零”。无语。

　　这“点”“面”融合的油菜花，既是农人见缝插针，爱地惜田的劳作之举，又像艺人洒落珍珠，描龙画凤刻意布局的彩绘。

　　北向已出岭脚地，回首再看岭脚村。

　　从岭脚原路返回，到虹关。

我们沿着古人的足迹走虹关。村头溪畔，兀然又屹立着一棵古樟，树龄千余年，树高261米，直径3.4米，冠幅达三亩，气势非凡。有云“下根磅礴达九渊，上枝摇荡凌云烟”，被誉为“江南第一樟”。

　　虹关于南宋建炎年间(1127--1130)，由詹姓建村。建村者迁居落户时“仰虹瑞紫气聚于阙里”，故取名“虹关”。明清时代，虹关是徽墨的主要产地之一。

清代《名墨谈从》记载“婺源墨大约在百家以上，仅虹关詹氏一姓就有80多家”。村里的大街小巷多以墨业为名，所以虹关又有“徽墨名村”的美誉。

　　继志堂大门前，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在写生。我们径直进入。

从明洪武到清乾隆的400年间，虹关村出过不少高官，如同、詹徽父子，在明洪武年间先后担任吏部尚书。詹应甲，是乾隆南巡召试钦点花隆南巡召试铁点的举人，清嘉庆年间由宜昌府通判升任直隶州知府，死后林则徐撰写墓铭志。村里有10余名文士，留下传世著作30多部。

　　虹关明清徽派建筑，保存完好，各具特色。有虑得堂、顾汝棠、留耕堂、玉映堂、棣芳堂、玉鉴堂、礼和堂、继志堂、务本堂、从是堂、光裕堂、六顺堂和詹大有祖居等。这样的厅堂和气息，似乎比较接近我们这代人观念吧？

在这里我们品味到浓郁的古朴美和似曾相识的亲和感。

　　中华民族厚重优良的道德传统，多多少少地留存于我们这代人的身上。祈盼这些传统和文化继承下来发扬光大。

　　徽派建筑独特的素雅、淡泊、高贵的气质让我心仪。而今这继志堂又古为今用，做起景点和客栈两用了。一间房一天宿费800元，我门说：“不贵”，因我们没有歇住的打算，即便要价1万，也与我们无干。

　　虹关村北，有一石碑，为虹关“益三桥”碑。记载着侨胞詹沛霖1991年捐资二万余元建造“益三桥”，为民造福的功德。

　　益三桥边，驻足着一些游人。

如果沿着这条青石板古驿道继续北上，通过岭脚就可到达安徽境地。

　　原路回到古樟树下。主要是车停在这里。

　　虹关古樟。

　　沿途再过龙天塔。

龙天塔建于明万历年间。建塔前凤山村多火灾，村人遂建塔以镇火神并取名“龙天”，与“凤山”村对应，有“龙凤呈祥”之意。

　　二神托塔。我们在这歇息片刻，驱车奔向今天的目的地——“天上人家”——沱川乡的查平坦。

六、查平坦顶菜花黄

路标醒目，车行到此右转上山。

　　车沿着狭窄的盘山路蜿蜒上行。

查平坦是婺源北部大山中一个小山村，据说还是武侠作家金庸(原名查良庸)先生的祖籍地。

　　上山来，我们在前年住的“人间驿站”前十几米的客栈落脚。这是两位老人经营的新客栈。儿子在外地打工赚钱建起的四层楼。我们选择了视野开阔的四楼两个房间。

　　中午，我们在客栈点了四碗鸡蛋面，8元一碗。饭后出游。

　　轻车熟路，我们很快来到最具查平坦特色的毛峰塔边。

　　继续深入，到达前年我们拈花惹草，放飞心情的油菜花田中。此时梯田里的油菜花开得正旺。

　　勤劳智慧的查平坦人，用双手平整山地 ，建成二百亩梯田，在这里繁衍生息了八百余年。

　　打一套陈氏太极，吐故纳新，气定神闲。

　　酣畅淋漓的欢笑，呈现多年鲜见的快慰。

　　置身花海，气爽神清。

　　沿着小路我们继续走向山中，眼前身后都是美景，袁颖东拍西照忙得不亦乐乎。

　　一个小时后，我们开始回返。

　　凭借着阳光雨露和良好的通风条件，山顶毛峰塔附近的油菜花色泽分外艳丽，长势尤为旺盛。

　　查平坦毛峰塔幽静处，人间仙境一般，我们辗转徘徊，久久不舍离去。

　　接近毛峰塔，萌生一种进入世外桃源的幻觉。

查平坦人重视教育崇尚文化的儒家传统理念更加清晰。

　　置身花海，花不醉人人自醉，但愿长醉不复醒。

　　春雨湿凉，我们回到住处四楼的阳台上，凭栏眺望查平坦的梯田油菜花。

　　徽派建筑与油菜花完美融合，让人吸吮和谐安宁。

　　查平坦海拔700米，这天雨湿天凉，我们感到了“冷”。

棉被短得可怜，盖上胸露了脚，难道是孩子的小棉被？也忘了找客栈老者加床被子。

这夜冻得够呛，第二天晨起，隔屋的袁颖说冻感冒了。

　　21日早6点半，我们四人脚前脚后出门观景，结果袁颖、旭东出门右转，我和宝杰左拐上山，无意分成了两队。

查平坦对岸的晨雾如狼似虎蜂拥而至，半个小时后又鸣金收兵席卷退去，形成查平坦云海幻境。

　　我和宝杰从这条小路上山，这是我熟悉的小路。踏破铁鞋觅桃园，查平坦村胜三分。

　　山上雨后的草木格外洁净，云海幻境更是出神入化。

　　好大的露水，打湿了鞋裤。

　　在这看我们的住处。

　　早饭后8点，我们携带行装细软来到村头停车场，与车场收费的村民聊侃了一阵子大山。太阳升起，冷热气流对冲，隐觅在沟壑里的晨雾，迅速流动升腾，为山峦披上一层圣洁的面沙。

　　让我再看你一眼，“天上人家”查平坦，昨天去的沟塘，今早攀的高山。

　　前年还说“不会笑”，今天笑得多自然。

　　村头处，喜看查平坦梯田上的油菜花和晨雾弥漫游动的奇观。

　　痴情自有痴情源，忘乎所以在景中。

　　告别人间仙境查平坦，我们驱车下山。

　　朝阳普照大地，峡谷晨雾升腾，充满生机，如梦如幻。瞪大你的慧眼，峡谷中那条若隐若现的上山小路，你可看见？

　　我跑下一段坡路，感受迷幻山风，青春大地的绚烂。

　　我们计划向理坑方向，去篁村。路边溪水潺潺，溪边盛开杜鹃。还是停车观花，略做小憩。

　　理坑在前。前年我们曾在那里伴着小雨游览古村风貌，在一农家订午餐。

　　今天的理坑，是我们过境不停的浏览项目。我们的目标是——篁村。

七、篁村桥古陈苔重

篁村，地处大鄣山深处的一个有着千年历史，带着神奇色彩的村落。

　　篁村是婺源沱川乡一个古老的村子,也是理坑等附近所有余姓的发源地。

篁村的命名，有两种说法：一说，当年秦侩出事后，他的后代逃到了此地定居，为了避祸，去了“秦”头，全村都姓余。篁村是个典型的宗族聚居村，村子里曾出过不少进士，也曾一度辉煌。篁村的取名也显示了秦侩当年的野心。想称帝又不敢，生生把“皇”字上头加了个“竹”头。二说，宋朝余道潜，在京做官遭贬，安徽桐城人，返家途中，路过婺源，遥望东北方的山巅上，有一支秀峰，必是发祥之地。于是寻觅到篁田这个地方，但见山水秀美，来龙势旺，即迁居至此落户。此地山青水秀、环境清幽、茂林修竹，风声、水声，尤如动听的田园曲。唐代诗人王维《竹里馆》诗云：“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以此诗之意，取名“篁村”，余道潜则为篁村世祖。因此，有人说这“二说”的可信度较大。

篁村的风水异常的好，因为对着笔架山，傍着墨砚池，当然还有连绵不绝的金山。说是金山因为形似金字，所有的山头都异尖削。

　　篁村密集的高墙大院住宅，依然是白墙黛瓦古香古色。

　　我们合影于观景台。宝杰手指“笔架山”。

　　来篁村的自驾、背包客很多，大都偏重于摄影。或因文学大师余秋雨曾大驾光临，又为篁村增添了几分名气。

　　前已说，篁村曾出过不少进士，也曾一度辉煌。

　　最吸引我们眼球的，是篁村村头这座历经沧桑，安然端坐于小河之上的风雨廊桥。据说当年为庆祝村里考取了两名举人，村民捐资修建了两座桥。

　　我们轻步上桥。见木质的廊桥主体，梁檩椽柱虽已斑验褪色，仍依稀可见雕梁画栋的光鲜史迹。

　　廊桥娴雅端庄，篁水轻泛涟漪。暖阳细柔，春风和畅，忽觉引力骤增，步履挪移吃力，原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