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胡雪岩故居

在水一方

　　5月21日上午，我又一次来到隐于闹市中的杭州胡雪岩故居。到这里，游江南第一豪宅，悟胡雪岩经商之道。

胡雪岩故居位于杭州市河坊街、大井巷历史文化保护区东部的元宝街（元朝时期的宝藏库所在地，据说小巷东头原来有一大石头元宝），建于清同治十一年（1872年），占地10.8亩，历时3年，于1875年竣工。

胡雪岩（1823——1885），本名胡光墉，字雪岩，生于安徽徽州绩溪，家境贫寒。他12岁时，父亲去世，13岁移居杭州，在杂粮行、金华火腿商行当伙计，又在信和钱庄当学徒，后在浙江巡抚王有龄扶持下，自办阜康钱庄。又因为帮助左宗棠有功，受朝廷嘉奖，封布政使衔（三品），赐红顶（二品）戴，紫禁城骑马，赏穿黄马褂。其鼎盛时期，除经营钱庄之外，兼营粮食、房地产、典当，还进出口军火、生丝等，后又创办胡庆余堂国药号（位于河坊街大井巷），成为富甲一方的红顶商人。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其子孙将故居抵债给刑部尚书协办大学士文煜，后又转让蒋家。宅内有十三楼，芝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明廊暗弄，建筑构思巧妙。砖雕、木雕、石雕、灰塑无品不精。其中芝园假山为国内现存最大的人工溶洞。尤其选用了大量的紫檀、酸枝、楠木、银杏、南洋杉、中国榉等高档木材建造，无论从建筑还是从室内家具的陈设，都堪称中国清末巨贾第一豪宅。

这是一座健康的住宅，一切从居住者出发，满足居住者生理、心理和社会等多层次需求，使居住者生活在健康、安全、舒适、环保的居住环境中。现代社会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居住环境的健康对生活质量的重要影响。胡雪岩故居，为我们展现了古代人居的理想空间：坐北朝南，布局合理，建材高档，装修精致，室内通风良好，采光日照充足。布局上，整个大宅，由生活区、接待区、休闲区组成，体现出“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的生活节奏，在紧张的工作之余，舒坦身心；建材上，采用大量的高档红木，没有装修中的有害气体，有利于身心健康；在细部的装饰上，运用传统的技法之外，引进许多欧式风格，雅俗共赏。独特的江南园林设计，园林空间和居住空间的有机结合，体现出人与自然的和谐，在移步换景中，给人一种美的享受。这也正是日本现在推出的“环境共生住宅”所追求的理想境界。

　　我沿元宝街从胡雪岩故居正门——南门进入。这个大门又偏又小，是典型的杭派石库门，代表了中国人比较内敛的思维方式，不露财不露富、深藏于内的特色。

首先进入门内的轿厅，这是当年落轿的地方。轿厅整体梁架结构全部用古银杏木制成，据说比故宫用料还讲究。因为银杏木生长十分缓慢，几乎十年才长一厘米，所以这些柱子都是千年以上的树岭，可见木料非常高档。轿厅内有两顶红木官轿。轿宽1米，长2米，高3米。置身轿中，仿佛坐于凉亭之内。官轿顶部四檐微翘，既像一座亭盖，又像一顶官帽，极符合胡雪岩红顶商人的身份。轿厅上面金色匾额“勉善成荣”是清朝同治皇帝赐给胡雪岩母亲的，意思是勉励胡家多做善事，成就荣耀。“善”字中间少了两点，是说凡事不可尽善尽美。

轿厅内柱楹联：存一片好心愿举世无灾无难，做百般善事要大家利民利人。轿厅内的楹联：传家有道惟存厚，处事无奇但率真。厅内东边所挂匾额为“经商有道”、“承恩天赐”。

　　胡雪岩故居采用我国传统宅第对称布局。右边（东面）是居室庭院，由楠木厅、鸳鸯厅、清雅堂、和乐堂、颐夏院、融冬院组成，供成群妻妾居住。

中轴区是待客厅堂，由轿厅、正厅（百狮楼）、四面厅组成。百狮楼是胡雪岩母亲和正房夫人居住。

西边是芝园，有回廊相连，曲池相通。

过了轿厅，看到中轴线上的二门，就是人们常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是江南园林常见的砖雕门楼。到胡雪岩故居看三雕：房顶徽调，屋内木雕，廊内砖雕。随处可见的雕刻工艺精湛，寓意悠长。门楼上“修徳延贤”是胡家家训，胡雪岩希望子孙德才兼备。可惜在胡雪岩去世不久，子孙以抵债的方式，把300万元白银建的这栋豪宅，仅10万元的白银抵押给了李鸿章儿女亲家文煜。

门额上的灰塑（也称堆塑）是用石灰加桐油、糯米、黏土之后，用手工捏制成行用糯米汁堆上去的。这是140多年前的原物，胡雪岩故居里每一幅图案都有传统意义及一些戏曲故事和民间故事。

　　出轿厅见二门向右走有一路标，进入融冬院。胡雪岩故居中有一年四季，分别是锁春院、颐夏院、洗秋堂和融冬院。融冬院俗称“花厅一”，原来是胡家人吃饭的地方，现在改成图片陈列室。陈列室里介绍了胡雪岩旧居的历史沿革、建筑特色、旧居的修复、修复评价、生平概况、盛极必衰、争议人生等。

融冬院里有一座三开间的二层小楼，是胡雪岩一个姨太太的住所。胡家建筑两层的，一般二楼是卧室，因为杭州位于江南，比较潮湿，二楼干燥点。他除了一个正房妻子，还有十二位姨太太。较得宠的六位姨太太独自居住在各自的小楼里，另六位姨太太住在被称为“集体宿舍”的和乐堂。

　　融冬院的东面是颐夏院，又称花厅二。颐夏院西侧南边靠墙的地方有一用红色栏杆围起来的一块灰色的“灵璧石”，被乾隆皇帝封为“天下第一名石”，是中国四大名石之一。我国第一颗卫星“东方红”在太空中的《东方红》歌曲，就是用这种石头敲击出来的。

颐夏院是一层三开间的东西向建筑，用波罗格木建成，是给姨太太们休闲打牌聊天的地方。三面通风，采光也好。四周筑墙，墙上有门作全院通道。现在里面是有关胡雪岩的介绍，他帮助左宗棠创办福建船政局、甘肃织呢总局，帮助左宗棠引进西洋机器开凿径河。左宗棠晚年的成功有他很大的功劳。光绪八年（1882年），他在上海开办蚕丝厂，耗银2000万两，高价尽收国内新丝几百万担，引起外商联合抵制，第一场中外大商战开始，金融危机爆发，次年被迫贱卖，亏耗1000万两，家资去半，各地官僚竞提存款，群起敲诈勒索。秦廷下旨，密查他的资产，将他革职，让左宗棠追剿他的欠款。光绪十一年（1885年）左宗棠在福州病逝，几个月后，胡雪岩在贫恨交加中郁郁而终。

胡雪岩祖父祖母合葬陵墓，位于杭州龙井村戚家岭陈大头山西坡，建国初期，还有石人、石马、牌坊、华表等，1964年“破四旧”时被破坏。

胡雪岩乐善好施。同治三年（1864年），他在杭州设赈抚局，收受难民；捐银10万两，在钱塘设义渡。后来又多次捐款、捐物给旱涝灾民，胡庆余堂无偿为左宗棠西征军及陕甘豫晋灾区提供大量药品。

此处还有胡雪岩亲自书写的“王坟碑”。

胡雪岩死后，葬在杭州城西山上。据墓碑铭文，胡雪岩和陆夫人、章夫人三人合葬墓。据说胡雪岩破产后，九夫人章氏不离不弃，一直陪伴在胡的身边。胡雪岩去世当天，她上吊自杀。为此，胡母将九夫人与胡雪岩合葬。

　　胡雪岩在赠送日本铜钟上刻“钱塘弟子胡光墉敬助”。他在清同治、光绪年间东渡日本，那时正逢日本明治维新，佛教不被重视，僧人为了维持生活，出卖庙产。胡雪岩在日本寺庙大批收购铜钟，相传运至杭州有五十枚左右。现在这些日本铜钟仅存杭州岳庙、虎跑及湖州铁佛寺三枚。

　　融冬院东侧还有一个花园，虽不大，但造园手法高超，依然给人清雅的感觉。这里的建筑廊、榭、假山、水池等都接近人体的比例尺度。庭院布置得体，景色宜人，成功地实现了人、自然、文化艺术和环境的结合，成为全园中最具生活气息、最优雅安静、最受人喜爱的居住场所。

　　下面是进入花园后拍的视频。

　　鸳鸯厅是胡雪岩故居最东边的建筑之一，坐东朝西，面宽五开间，平面分割成三厅，为南北厅布局对称，而装修、陈设各不相同，故称“鸳鸯”。其特点是随季节变化可选择不同位置，面南者冬有和煦的阳光，宜冬春待客；朝北面凉风习习，宜夏秋起居。这里为胡雪岩一个姨太太所拥有，面积比较大，可见她是比较受宠的。

鸳鸯厅前的天井全部用鹅卵石铺成。胡雪岩是官商，对财权之事极为讲究，只要有鹅卵石的地方必有聚宝盆、元宝和铜钱等图案，象征财源滚滚。对面的风火墙还保留了四幅砖雕的窗，内容大多是当时的生活，非常精细，除了第2幅的草龙是后来修复的，其余3幅反映杭州市井貌图，类似清明上河图。“文革”期间，杭州人用灰泥掩盖了这些砖雕，才幸免被当作“四旧”砸碎了。院子里还有两棵树龄一百多年的石榴树，石榴寓意多子多福，至今仍开花结果，堪称奇观。

胡家墙面用砖，花色有20种之多。墙的隔热、吸水、防潮性非常好。这种墙是南方特有的空斗墙，江南夏天炎热，这样房间比较凉快，往墙上泼水，墙面很快吸收。

　　鸳鸯厅北面是清雅堂，对面小门是胡雪岩故居的东面门。清雅堂面阔七间，是一座坐北朝南的二层建筑，又叫新七间。一层是接待宴请亲朋的大厅，二层是胡雪岩子女居住的地方。他有19个孩子，10个儿子，9个女儿。清雅堂西面有个佛堂，佛堂西侧有一石门框，门那边是下人房天井。

清雅堂的6块门板，用花梨木制成，均是当时保留下来的，不腐不蛀。门上的玻璃样式在当时也是非常时尚的，所有插销、风钩、窗臼、门臼都是铜制的。在修复故居时，用了15.6吨铜。

胡雪岩母亲金氏，信仰佛教。她慈悲为怀，乐善好施，支持儿子做了很多善事。后来朝廷封胡金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现在杭州西湖边许多庙宇都有她捐助的大铜钟，城隍阁里的大铜钟还刻着她的名字。胡雪岩破产后，她就搬到庙里住了，比儿子晚一年去世，享年83岁。

　　鸳鸯厅的西面、清雅堂的南面、南木厅的北面是和乐堂，是胡府内最大的建筑。该堂落成最早，又称老七间。这座面阔七间的二层楼，楼下是胡雪岩的书房，还有琴房、画室、棋社，是专供姨太太休闲娱乐场所，楼上住着相对不得宠的6位姨太太。取名和乐，希望他的姨太太和睦快乐。

和乐堂的门窗采用花梨木和中国榉，隔扇全部用紫檀木。隔扇之间用黄杨木雕刻蝙蝠，寓意“福星高照”，而隔扇窗的花结子则为黄杨木透雕的盘长如意结，表示长寿无穷尽。

和乐堂一楼的房间都是相通的，现在是展厅。胡雪岩年轻时读书不多，但经商致富后，因为社交应酬的需要，学习颇刻苦，也有一定的金石文物欣赏水平。他在建豪宅时，搜罗了不少名家法帖碑刻，现存碑石可辨识的38帧，分布在东西四面厅庭院、鸳鸯厅庭院和芝园假山溶洞三处。

　　和乐堂北前廊，门楣“松茂”。

在和乐堂左次间后檐廊，距地面约2米，占地7.6平方米的地窖，全部用严州青石砌成，鸟浆嵌缝，非常防潮。此处为胡雪岩家用的藏金库及存放重要物品处。发现时已经没有钱财，全拿出抵债了。这里是下人们来往的过道，源于逆向思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地窖旁边是书房，里面悬挂着胡雪岩的画像。他的官服上绣着锦鸡（一品仙鹤，三品孔雀），这是后来他的孙子胡耀光根据想象画的。

　　胡家最受宠的姨太太住所——载福堂，又称楠木厅，在融冬院、和乐堂之间。金丝楠木性温和，冬暖夏凉，是中国建筑中最珍贵建材，承德避暑山庄就大量使用金丝楠木。它“水不能腐，蚁不能穴”，古代皇帝的棺椁，多用金丝楠木，百年不腐。载福堂里包括角落都用金丝楠木，真是“挥金如土”。

　　胡雪岩故居内下房有两处，这处在清雅堂的西边（另一处在百狮楼东侧），楼上楼下共六间，每间均是姨太太和贴身佣人居住的地方，都配有和姨太太联系用的欧式德律风通话设备，这些用铜管通话的设施还备有铃铛，在当时中国十分少见。保留至今更是绝无仅有。

　　胡雪岩豪宅内有两个厨房，下房南边、百狮楼旁边是大厨房，为宴请宾客使用；小厨房在楠木厅旁边，供其子女饮食和内宴所用。大厨房里有七星灶炉和悬梁木架、储物柜、食盒。把食料放竹篮悬于空中，通风、防霉、防鼠，一举多得。

胡府家宴十分讲究，不过胡母笃信佛教，不求奢华，清淡素食，少油少盐，多食蔬菜瓜果，基本符合现代健康饮食要求。只要坚持“少吃一二口，多动十五分，粮食七八两，油脂减两成，蔬菜八两好，奶豆天天有”，养成合理的膳食习惯和生活方式，就可以像胡母一样长寿。

　　东侧游廊北端是百狮楼。百狮楼是胡家正厅，坐北朝南，面阔五间。该楼是待客、迎宾、议事的主要活动场所，重大节日和红白喜事时用的礼堂，又是胡雪岩的母亲和正房太太居住的地方，是全宅中最重要的建筑。胡雪岩的原配程氏，才色平平，但因她是原配，又对胡母极其孝顺，让她坐享胡家的荣华富贵。

百狮楼的二楼栏杆，用紫檀木雕刻了一百只狮子，狮子的眼睛都是用黄金镶嵌的，故名。可惜这些狮子，一只也没留下来。如今柱子顶部的金狮牛腿，是参照胡庆余堂仿造的。 百狮楼里直径2米的红木桌，是如今杭州最大的红木桌。

白狮楼三个特点：一是坐北朝南，说明了一种地位；二是处在胡家中轴线上；三是它的进深10.9米，非常宽敞。

白狮楼之后是后花园，主要供胡母和正房太太休闲的，其他姨太太不可随便进入。后来胡母被封一品诰命夫人，他的姨太太每天早晚来请安，先让丫头过来请示，批准后才能进来。古代以东为上，所以东四面厅是胡母休息娱乐场所。西四面厅是正房太太用。

　　芝园位于胡雪岩故居西部，占地两亩，园林式庭院布局，是故居的精华所在。走出正厅，西侧是观赏游览区的入口，上题“芝园”。关于“芝园”这个名字的来历，有两种说法：一是胡雪岩早年丧父，为纪念父亲胡芝田，取父名中“芝”字；另一说是芝园的设计师名“尹芝”，为纪念他，故以“芝”名园。也许两者只是巧合，让胡雪岩生智，或兼而有之吧？

我先到碑廊，沿着台阶到水池边的影伶院和冷香院。影伶院是胡雪岩当时接待外宾跳舞的一个舞池，也叫小镜厅，里面摆放了很多镜子和水晶灯。现在厅内装饰有仿日本定制的水法塔灯和英国人送给他的两面大镜子。冷香院是个景观式建筑，没有实质性作用，只作为与影伶院对称的建筑物。影伶院和冷香院中间是荟锦堂，楼上称御风楼，是全园制高点，站在楼上，全园景色尽收眼底。下面是一组假山溶洞，是目前全国保存最大最完整的一组人工溶洞，号称可容纳上百人，里面还有当时保存下来的石碑。大假山高16米，下面有“悬碧”、“皱青”、“滴翠”、“颦黛”4个小溶洞。大假山边凌空架着一座石质凉台——扑凉台，两根青石亭柱从高处落脚在水池边，悬空兀立，与池中晴雨亭相呼应。

　　芝园以山水景象为主题，以水池为构图中心，使水面和空间相互渗透。这种山水组合的构架，正是“芝园”整个布局设计的灵魂所在。水池中央是曲桥，从曲桥可以到水池中的“晴雨亭”，厅名出于苏东坡“水波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也奇”。晴雨亭附近有人在拍婚纱照。芝园边院墙下水池边，有一座牌坊式建筑，上有砖刻“水木湛华”，与石质扑凉亭一样，让人耳目一新。

从台阶上到荟锦堂的照片。

　　从荟锦堂看到对面的延碧堂。

　　在荟锦堂看到水池中的晴雨亭。

　　再到曲廊

　　

　　延碧堂三开间，两层，歇山顶的厅堂建筑。“延”是“引入”的意思，“碧”为青绿色，“延碧”就是引入青山绿水。一楼是主人宴请宾客所用，二楼是故居主人的卧室。二楼挂“天开图画”匾额。

延碧堂的家具和门窗梁柱廊壁的木料，都使用珍贵的鸡翅木，故延碧堂又称“红木厅”。胡雪岩在延碧堂内的生活极其奢华，二楼的那张八宝床，胜过皇帝的龙榻。有史料说他“大起园林，纵情声色，起居豪奢，过于王侯，骄奢淫逸，大改本性。”

延碧堂门口临水露台，有雕刻精美的石质栏杆，是演戏的戏台，晚上常举行堂会。坐在对面的御风楼（当时杭州最高建筑）可以看戏。

　　在芝园的视频（一）

　　在芝园的视频（二）

　　进入洗秋堂（花厅四）和锁春院（花厅三）所拍的视频。

　　胡雪岩当年建成芝园时，请杭州的文人雅士来鉴赏。时值秋天，隔扇上的五彩玻璃以蓝绿色为主，柳永词“一番洗清秋”，并用了“洗秋堂”这个名字。洗秋堂是花园里保存最完好的房子，是坐北朝南的三开间两层阁楼。这里是胡雪岩最后一位最小的姨太太居住的地方，因为东边没地方住，只能住西边，离胡雪岩住的地方很近，在二楼可欣赏芝园美景。

经过洗秋堂北侧一小院进入锁春院（意思是要把春天锁住）。锁春院是坐北朝南三开间两层建筑，现在是小卖部，也是景点的出口。当年谁住这里有两种说法：一说一位姨太太居住，一说是客房。

锁春院东南角有一半亭——春来亭。

　　胡雪岩故居出口在西北角。他建豪宅时，这里住着父子二人，开了一个理发店，说什么也不肯把地基让给胡雪岩，胡也是心胸宽广之人，没有勉强人家，只能把自己房子的西北角缺了一个角（现在没缺角是后来补上的）。西北角是后天八卦的乾卦，是八卦的第一卦，基本象是天，代表家里的男主人，在事业上代表财富和权力；在身体上代表人的头、骨骸、大肠等，如果乾卦缺失，对上述所含信息，都有负面影响。这是最重要的一点。第二，大门口的元宝街，是中间隆起、两边低下的小巷子，不能纳气，反而向外吸气。第三，胡家两个厨房都设计在房子的正中心，在传统风水中叫火烧天门。巧合的是，胡雪岩驻进这个乾卦缺角的房子后，不但失去了政治上的贵人帮助，而且事业上失败，钱财耗尽，威风扫地，最后这个房子的男主人也消失了。冥冥之中也符合乾卦的卦象，注定了他必然走向失败的宿命。

出了故居，令人感慨万千。这座豪华住宅，1950年开始，先后被工厂、企业、学校和民居占用。1999年初，杭州市政府决定重修故居，仅东部的和乐堂和清雅堂就搬出135户居民。2001年1月，胡雪岩故居耗资6亿元左右、经过500多工人16个月日夜施工，正式对外开放。

胡雪岩从一个钱庄学徒，到富甲天下的巨贾，与他的“厚”与“真”有很大关系。但是，巨大的财富，可能使人变质。他挥金如土，纵情声色，已经种下败落的种子。果然，豪宅建成后仅仅10年时间，他终于在贫恨交加中郁郁而终。有道是“富不过三代”，他连一代也没有富到头。从“红顶商人”可见权钱勾结，他迅速积累财富，又不可避免卷入肮脏的政治漩涡，成为左宗棠、李鸿章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再加上当时西方殖民者打开中国大门，他受到中外商人的联合挤压，他的衰败就是必然的了。这些都是留给我们许多有益的思考。

摄影、摄像：在水一方；胡雪岩故居的南门、元宝巷、导游图、铜钟照片来源于网络

2021年5月22日作于杭州滨江白马湖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