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之行（四）：边塞的早晨

徐晖

边塞的早晨 昨日的疲惫打散了今天早上集体行动。计划早起看日出，参观石头城遗址，4位队友打了退堂鼓，选择在住处休整。但团队其它人，还是坚持去古城遗址“抚古惜今”，迎接高原上旭日初升。 　　今天，是5月3日，早上8点30分钟。 在祖国版图最西端帕米尔高原，是中国太阳升起最晚的地方，东西最两端观看日出，有四个小时时差。在高原上，“北京时间”的早上8点30分钟，中国最东部已是正午时分。 　　错落的时光，打乱了作息节奏。很遗憾！即使在这个时候，相当“东部时间”4点30分钟去看日出，我们还是错过了红日隐约在山峦背后，反射在高原上时满天霞光的景象，与远处山峰被渲染成雪山金顶那份高原辉煌壮丽之美，失之交臂。 　　一轮红日已升起，悬浮在小镇东方的群山之巅，光芒四射，此时，天地间的一切景象似乎就这样乾坤落定。在金色的阳光下，塔什库尔干河谷、雪山显得宁静安谧，边塞的早晨是多么明丽、纯净、透彻。 　　古城遗址位于县城的北边，与住处相距很近，走出大门，朝东南方向大约步行800多米左右，就到了古城遗址的南门。 从南门拾级而上，站在古城遗址上感受到，石头古城是建立在塔什库尔干河谷西岸的一片高丘上，所在位置是小镇的最高处。 　　极目眺望，小镇的边际轮廓尽览无余，房子围绕穿城而过的中巴公路，往西南方向延伸，除少数保持传统民族的建筑风格，多数房子是新建造的，没有高楼大厦，相互之间摩肩接踵，整个县城匍匐在塔什库尔干河谷上 小镇规模很小，常住人口15000多人，到旅游旺季，会涌进大批的游客。据说昨天一天就有3000多人进入辖区，接下来的日子里，游人的流连会让这边疆小镇开始热闹起来。 　　徜徉在古城栈道上，所见古城堡只剩残垣断壁，遗留下的是一片荒芜和废虚。 所说的内城里寺院、民居等，现今已无存，遗址似是而非似像非像，只是一摊乱石、泥垛、墙基。据记载玄奘取经东归，曾在石头城停留讲解佛经。可以看出，当年的遗迹无从考证，难以复原真象，乱石堆标注“玄奘讲经处”，真让人怀疑是否是今人策划留下的痕迹。 　　或断或续的古老城墙隐约地勾勒出城廓过去的风貌，石头城遗址，如今它像一位不语的历史老人，饱经千年沧桑，守望在帕米尔高原。 　　2000多年前塔吉克族祖先在帕米尔高原创建了“羯盘陀”王国，汉代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蒲犁国建立王城，唐朝于此设葱岭守捉所，清朝修建蒲犁厅……历史的风云曾在这片高原上空涤荡，但时光将一切的故事，都湮灭在这历经千年风霜的石砾之中。 　　帕米尔高原是亚洲五大山脉天山、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山冈底斯山和喜马拉雅山脉运动堆积出来的巨大“山结”，恰似一只手掌连着五指，石头城处正处在手掌的东部进口，是古老的丝绸之路南路、西路，进入中亚地区的咽喉之地，一度是帕米尔高原上最大的驿站。 　　自然的造化和历史的力量，交会在这片神奇的高地上，在古城墙脚下，仿佛听到东来西往的商贾驼队驼铃在风中清脆的回响。 　　穿过古城堡东门，从栈道下来，前面就是一片广阔的湿地和草场，塔什库尔干河在这片湿地静静流淌。 　　在金色阳光底下，这个时节草场还没有完全碧绿，金草滩上如地毯般密实的牧草泛着淡金黄，与前方沦落风尘的城墙、远处雪山下延缓的山岗融为一个色系，色彩从近处河滩流淌的绿水葱葱，过渡到远山白雪皑皑，自然无愧于调色大师，信手拈来，妙趣横生。 　　苍凉静穆古城墙沿着高丘走势起伏延绵，远处的雪山白云相触交融，在金色的草滩上，水丰草美，牛羊成群，马儿嘶鸣，毡房点点，一幅极致美丽的田园牧歌式的画卷缓缓舒展。 　　沿着栈道行走湿地腹地，浸润廖阔茫远的天地之中，自我显得非常缈小，像散养在草地的牛羊，融入成为构成自然和谐的一小部分。作为生命的个体，逐流在静静的高原的河谷，忘情于自然，也是一种生命存在的意义。 　　“投入蓝天，你就是白云；投入白云，你就是细雨”。“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忘了自己，陶醉大自然美景，那就让我们在这高原雪山草滩的美妙之间，信马由缰，放牧灵魂吧！ 投入草地，我们就是羊群；投入高原，我们就是雄鹰！